63章,謀藥方誰主財富局
軒明酒店董事長辦公室內,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省督促員熊二黑面色如墨,雙手死死握拳,指關節泛白,咬牙切齒道:「古壽殼,都快一個月了,黃金輩分冊的交易毫無起色。我被困在這人生地不熟之地,上頭每日斥責我督促不力。湘鄂兩地爭華容道正宗,拿三國相關業績上位早成了潛規則。他們隔三岔五就催進度,我壓力大如泰山!」
古壽殼臉上掛著謙卑至極的笑,趕忙回應:「二黑哥,范老憨那老頭簡直油鹽不進,對交易三國黃金輩分冊這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誰不想得到這改變命運的寶貝?可哪有那麼容易。我不惜得罪老友,好不容易說服王二牛把插旗岩石廠轉給范憨憨和曹恩青。范憨憨可是關鍵人物,送他岩石廠,咱們就能借他的人脈,滲透進持有輩分冊的圈子,增加獲取的把握。」
熊二黑不耐煩地揮揮手,眉頭擰成個「川」字,冷冷道:「我實在想不通,插旗岩石廠轉讓和黃金輩分冊交易能有啥關聯?王二牛利益受損,也覺得二者八竿子打不著,這幾天辦事拖拖拉拉。你必須妥善處理好內部不穩的苗頭。」
古壽殼急忙往前湊了兩步,笑容愈發諂媚:「二黑哥,這可是我精心布局。范憨憨雖憨,但只要他入局,讓王二牛暫時受點委屈也值當。這黃金輩分冊背後牽扯多方隱秘勢力,咱們必須步步為營,才有成功交易的希望。」
熊二黑冷笑一聲,重重拍了下辦公桌,眼神兇狠:「古壽殼,別陽奉陰違。黃金輩分冊的事要是辦砸了,之前三國象牙笏板在你手裡弄丟的帳,你得將功補過,不然有人跟你清算,可別怪我沒提醒。」
古壽殼嚇得渾身一顫,忙不迭拍胸脯保證:「二黑哥,您放心,我對老大們忠心耿耿。這段時間運氣雖差,可老天爺開眼,又出了個寶貝。開發出來,比搞黃金輩分冊容易,來錢還快。」
熊二黑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急切問道:「啥寶貝?你總能搞出意外商機,可到現在一事無成。」
古壽殼並不在意熊二黑的挖苦,仿佛已經看到財富在向他招手:「二黑哥,前幾天被裝在麻袋帶來見您的胡丑和,您還記得吧?這不起眼的傢伙,手握神奇草藥方子。我岳父中風血梗,醫院都搖頭,吃了他的藥,六天就能生活自理。把這藥方註冊投產,財源肯定滾滾而來。」
熊二黑滿臉狐疑,上下打量著古壽殼:「少忽悠我!胡丑和那窮酸樣,要是真有厲害藥方,早帶著美女在大城市花天酒地了,怎會單戀你姨妹子曹恩青?」
古壽殼急忙擺手:「二黑哥,您困在酒店,不了解外面的事。胡丑和單挑縣醫院已成神話。這幾天我找了好幾個醫學權威專家打聽分析,只要拿到草藥真品送頂尖實驗室檢測,成分、功效便一清二楚。」
熊二黑「噌」地站起身,眼神興奮:「照你這麼說,黃金輩分冊的事得緩緩,先抓住這現成寶貝。趕緊去弄點藥渣子!分秒必爭,搶在別人前頭註冊就是大功,上頭肯定對咱倆另眼相看。」
古壽殼苦著臉長嘆:「二黑哥,我也想啊,可胡丑和就是個鐵公雞。我派了好幾撥人日夜盯著,連根草藥絲都沒弄到。」
熊二黑皺著眉來回踱步,沉思片刻後說:「老憨憨講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胡丑和眼裡估計只有錢。咱們直接跟他攤牌,重金收購。」
「二黑哥,這辦法可行。但跟胡丑和攤牌得準備充分,這藥方神奇,競爭肯定激烈,沒上億元資金做後盾,花落誰家還很難說。」
熊二黑瞪大眼睛,失聲喊道:「你發燒說胡話呢?怎麼要這麼多錢?」
古壽殼神色嚴肅,斬釘截鐵地說:「二黑哥,我不是瞎編。胡丑和跟醫院打賭治好我岳父就是鐵證。還有個好消息,省醫療系統派來扶助咱們縣的教授是您二叔熊亮。拉他入伙鑑定真假,咱們就知道這事兒值不值得干。他認可藥方,能讓我們少走彎路。」
「古壽殼,你情報工作做得行。我老家是華容操市人,二叔搞扶助選擇老家縣醫院,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他和我老爹關係不好,兩家走動少。他能幫咱們嗎?別熱臉貼冷屁股,那就難堪了。」
古壽殼胸有成竹,笑著說:「二黑哥,您都沒聯繫,咋就斷定他會拒絕?」
「那我試試。我二叔也下海經商過,和親侄子合作總好過跟旁人。」熊二黑清了清嗓子,忐忑地撥通二叔熊二胖子的電話。
熊二胖子接到侄子請吃飯的電話,欣然赴約。一見面,叔侄倆親熱地寒暄起來。酒過三巡,熊二胖子臉色泛紅,長嘆道:「侄子啊,你二叔在省單位受排擠,說是來扶助地方,實則被下放。每天吃力不討好,科研項目因資金短缺進展緩慢,再這樣下去,職業生涯就毀了。」
古壽殼趕忙接過話茬:「熊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這兒有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拉您入伙一起發財。治好我岳父的胡丑和,是我姨妹子曹恩青的老相好。您在醫學領域是泰山北斗,幫忙鑑定這草藥真假,把好技術關。事成之後,盈利按股份分成。藥方投產,您能收穫巨額財富,還能在醫學史上留名。」
熊二胖子眼睛一亮,興奮地坐直身子:「這草藥叫血明礬,是治療中風血梗癱瘓的神藥。拿到藥方在我有股份的藥廠生產推廣,其他同類產品都得下架。從醫學原理講,血明礬成分能精準修復受損腦血管神經,促進血液循環,效果比市面上的藥強數倍。」
熊二黑驚喜得嘴巴大張:「二叔,真這麼神奇?成了咱們不得富得流油?」
熊二胖子拍胸脯保證:「我可不是信口開河。從醫學研究角度,要是藥效充分得到驗證且不被打壓,拿諾貝爾獎都有可能。」
古壽殼試探著問:「熊叔,要是胡丑和不配合,不願轉讓藥方,還有啥辦法?」
熊二胖子喝了口酒,放下杯子說:「上策是弄到原方,實在不行就從他身邊人入手找弱點。找草藥成品和藥渣也行,藥效雖沒法保證和原方同等,但強過同類產品應該沒問題。」
三人圍桌而坐,腦袋湊在一起,仔細制定好了行動計劃。
古壽殼隨後把姨妹子曹恩青約到軒明酒店包房。包房裡茶香裊裊,古壽殼直奔主題:「恩青,今天找你來,是關乎全家命運的大事。你務必讓胡丑和把血明礬配方賣給咱們。前期活動費只要合理,就給你解決,還給你占乾股。現在沒錢寸步難行,有錢才有尊嚴和地位。」
曹恩青臉色陰沉,滿眼憤怒與委屈:「姐夫,你之前為黃金輩分冊,讓我倒追范憨憨,害我和胡丑和斷絕近十年感情。現在啥都沒得到,又讓我回頭找胡丑和,把我當什麼了?」
古壽殼急忙解釋:「姨妹子,你誤會了,我這是為你好。你和胡丑和雖表面斷了關係,但他對你感情還在。不然怎會免費拿神藥治療你爸?拿到藥方,咱們就能住豪宅、開豪車。就當為你自己,再幫姐夫一次。成了,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曹恩青內心在感情與利益間苦苦掙扎許久,緩緩說道:「姐夫說得有理。我願和你們結成臨時同盟。」
為顯鄭重,他們起草了一份同盟宣言書。
曹恩青面露無奈與苦澀:「我剛離婚,身無分文。要是能說服胡丑和轉讓藥方,也算他給我這十年糾纏的回報。姐夫,先預支我十萬活動經費。我打算先感謝他治好我爸,給他買名牌衣服,再邀他去張家界旅遊,找個浪漫地方談生意。我就不信憑我的本事拿不下他!」
古壽殼當即給曹恩青轉了十萬塊。
曹恩青看著手機上的到帳信息,撥通了胡丑和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條信息:「在長城酒樓開勝利的慶功宴,人多不方便接聽,有事微信說。」
曹恩青滿心期待瞬間落空,
此時在慶功宴上被眾人簇擁的胡丑和,回到家後,氛圍瞬間緊張壓抑起來。
父親胡老鬼面色陰沉,坐在堂屋主位上,猛地一拍桌子,對兒子一頓嚴訓:「你都五十出頭人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從現在起,你必須重歸家庭,好好做人。尤其是,立刻跟那個曹恩青斷得乾乾淨淨,再不許有任何瓜葛,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胡丑和低著頭,不敢吭聲。他心裡清楚,父親一直盼著家庭和睦,自己這些年在外和曹恩青的糾葛,確實讓家庭蒙羞。如今父親發這麼大的火,他不敢有絲毫反抗。
胡老鬼接著轉頭看向兒媳丁美蘭,語氣緩和了些:「美蘭啊,你看你們都有四個女兒了。咱們做老人的,就盼著兒孫能有個完整的家庭。」
丁美蘭想到胡丑和竟背著她在外另尋新歡,心中恨意頓生。但聽到胡老鬼這番話,想到自己娘家父親身為省級高官,這事傳出去有失娘家人顏面,四個女兒還沒成家立業,家庭若不完整,女兒們社會地位無形中也會降低,不禁嘆了口氣。她權衡再三,覺得為了家庭和女兒,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
胡老鬼見兒媳面色稍有緩和,又自責道:「美蘭啊,這事主要怪我,都怪我封建迷信。一直念叨著胡家要有個男丁傳香火,才讓這混小子有了藉口,在外頭瞎搞。是我這個當爹的沒做好。」
丁美蘭看著眼前低頭認錯的公公和丈夫,冷冷地看向胡丑和,說道:「下不為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有這種事,我就帶著女兒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胡丑和忙不迭點頭,保證以後一定老實本分。他暗暗下定決心,為了家庭,必須和曹恩青徹底斷絕關係。
胡老鬼見兒媳再次緩和了態度,便開始布置家裡大事。他叮囑胡丑和:「儘快把胡家四合院重建的規劃圖弄好,明年開春就開工。這工程可得抓緊,儘量兩年內完工,咱們胡家中醫堂可不能就這麼沒落了,得重振起來。」
胡丑和應下此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四合院重建事宜。他四處奔波,找設計師、辦手續,忙得焦頭爛額。而此時,曹恩青多次聯繫他,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他每次看到曹恩青的消息,心裡都一陣糾結,但一想到家庭,還是狠下心拒絕。
曹恩青察覺到胡丑和的態度強硬起來,照這樣下去,血明礬方子的交易肯定泡湯。她決定親自去找胡丑和問個清楚。
這天,曹恩青來到胡丑和家附近,遠遠就看到胡丑和正和幾個工人模樣的人在商討著什麼。她走上前去,喊道:「丑和哥,怎麼回事?老是躲著我。情人不做,朋友還是可以吧?」
胡丑和看到曹恩青,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有些閃躲:「恩青,我現在家裡事兒太多,實在抽不開身。家裡四合院重建工程剛開始,一堆事等著我處理,實在沒精力顧及其他。」
曹恩青看著他,心中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想不到你過河拆橋這麼幹淨利落。當初你落魄時,是誰在你身邊支持你?現在你出名了,成了富翁,就想甩開我。我約你只是想感謝你救了我父親,沒別的意思。」
胡丑和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恩青。我爸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我回歸家庭,好好過日子。而且現在家裡要重建四合院,復興中醫堂,這事兒耽擱不得。這不僅是我爸的心愿,也是整個胡家的大事。」
曹恩青冷哼一聲:「所以,我就這麼被你拋棄了?十年感情,你說放下就放下?」
胡丑和皺了皺眉:「恩青,你別這麼說。你不是和范華在一起嗎?雙方家長都認可了,范華雖憨,但絕對純樸,和我又是髮小,我再和你來往,對范華,對我的家庭都有愧疚。我不能再這麼自私,得為身邊的人考慮。」
兩人正爭執不下,丁美蘭恰好從屋裡出來。看到這兩人,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曹恩青!我警告你,離胡丑和遠點。這個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不會再讓你破壞我們的家庭。」
曹恩青毫不示弱,故意挑起矛盾:「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平常不是高高在上,覺得丑和哥低你一等嗎?丑和哥剛發點小財,你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了?」
丁美蘭氣得渾身發抖:「簡直不知廉恥!從法律上來說,他現在還是我丈夫,他有家庭,有孩子。你要是再糾纏不休,我找你父親評理去。我娘家也不是好惹的,你別太過分。」
胡丑和見兩個女人吵了起來,趕忙上前勸架:「你們別吵了!恩青,你回去吧!我跟你講清楚了,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我現在要為家庭負責,不能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曹恩青看著胡丑和,心中滿是失望:「好,你別後悔。」說完,轉身離去。
回到家後,曹恩青越想越氣。她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古壽殼。
古壽殼聽後,臉色陰沉:「恩青,這胡丑和太過分了。你用最好的青春跟了他近十年,咱們不能就這麼被他欺負。姐夫我暗中調查過胡丑和,聽在他家收天然肥的老農講,這藥方雖然神奇,卻並非胡家祖傳。是老農指點,胡丑和這才從糞桶內撈出。這神藥好像是小孩家傳的。」
「這小孩沒別人,肯定是醫果果。」
「醫果果?這就奇了,黃金輩分冊和這神奇血明礬都出自醫家。醫家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咱們華容道上真還沒聽說過什麼隱世家族醫家,但一出手就是王炸。」
「姐夫,你既然知道這神藥出自醫果果家族,怎麼不直接去找醫家?」
「誰不想,可是醫果果沒家人了,就一個小孩,怎麼找?咱總不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熊二黑在黑道摸爬滾打多年,套路早已爐火純青,當即示意古壽殼借一步說話:「古壽殼,你只怕是有意拖延黃金輩分冊的交易吧?」
「二黑哥,什麼意思?我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可這事兒難度太大。」
「你明知,黃金輩分冊和神藥血明礬的後台老板都是醫果果,你不好直接找他,不會另派得力心腹去哄?小孩只要滿足他吃的玩的,血明礬的秘密不就十拿九穩?」
古壽殼臉色一沉,嚴肅說道:「二黑哥,打住。我古壽殼雖然為了發展壯大,幹了些不光彩的事,但對未成年人,我從沒動過分毫心思,以後也不會。這是底線。」
「古壽殼,我又沒說要你無毒不丈夫,我的意思就是哄,最好是將醫果果哄到雲南貴州那裡的名勝古蹟去旅遊,然後在華容跟他的監護人一嚇,血明礬配方不就乖乖到手?」
古壽殼連連擺手:「打住,打住,禍從口出。你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萬一出了事,不是你我的關係能擺平的。到時候,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好吧,那就按你古壽殼的謀劃辦吧!」
曹恩青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拿捏胡丑和的把柄。她找到胡丑和,威脅道:「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擺脫我?我已經知道你這藥是醫家的來歷了。要是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你覺得你還能這麼風光嗎?你這算是偷盜。」
胡丑和臉色大變:「你……你想怎麼樣?」
曹恩青冷笑道:「很簡單,給我幾包血明礬,以備我及家人急用,還要想法把配方給我,以免今後仰人鼻息。這就算是對我跟你近十年導致家庭破碎的彌補,不過分吧?」
胡丑和陷入了兩難境地:「恩青,你提的這兩條,我真無法滿足你。一來我沒配方,二來我也沒現成的藥品。藥方不是我想給就能給的,藥品也需要時間去準備。」
「丑和哥,如果你能儘快想辦法給我這兩樣東西,我就告訴你我的底線,讓你知道什麼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別逼我把事情做絕,大家都不好看。」
胡丑和猶豫不決,曹恩青轉身離開,神態異樣。他站在原地,望著曹恩青背影,真不知如何是好。
古壽殼臉上掛著謙卑至極的笑,趕忙回應:「二黑哥,范老憨那老頭簡直油鹽不進,對交易三國黃金輩分冊這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誰不想得到這改變命運的寶貝?可哪有那麼容易。我不惜得罪老友,好不容易說服王二牛把插旗岩石廠轉給范憨憨和曹恩青。范憨憨可是關鍵人物,送他岩石廠,咱們就能借他的人脈,滲透進持有輩分冊的圈子,增加獲取的把握。」
熊二黑不耐煩地揮揮手,眉頭擰成個「川」字,冷冷道:「我實在想不通,插旗岩石廠轉讓和黃金輩分冊交易能有啥關聯?王二牛利益受損,也覺得二者八竿子打不著,這幾天辦事拖拖拉拉。你必須妥善處理好內部不穩的苗頭。」
古壽殼急忙往前湊了兩步,笑容愈發諂媚:「二黑哥,這可是我精心布局。范憨憨雖憨,但只要他入局,讓王二牛暫時受點委屈也值當。這黃金輩分冊背後牽扯多方隱秘勢力,咱們必須步步為營,才有成功交易的希望。」
熊二黑冷笑一聲,重重拍了下辦公桌,眼神兇狠:「古壽殼,別陽奉陰違。黃金輩分冊的事要是辦砸了,之前三國象牙笏板在你手裡弄丟的帳,你得將功補過,不然有人跟你清算,可別怪我沒提醒。」
古壽殼嚇得渾身一顫,忙不迭拍胸脯保證:「二黑哥,您放心,我對老大們忠心耿耿。這段時間運氣雖差,可老天爺開眼,又出了個寶貝。開發出來,比搞黃金輩分冊容易,來錢還快。」
熊二黑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急切問道:「啥寶貝?你總能搞出意外商機,可到現在一事無成。」
古壽殼並不在意熊二黑的挖苦,仿佛已經看到財富在向他招手:「二黑哥,前幾天被裝在麻袋帶來見您的胡丑和,您還記得吧?這不起眼的傢伙,手握神奇草藥方子。我岳父中風血梗,醫院都搖頭,吃了他的藥,六天就能生活自理。把這藥方註冊投產,財源肯定滾滾而來。」
熊二黑滿臉狐疑,上下打量著古壽殼:「少忽悠我!胡丑和那窮酸樣,要是真有厲害藥方,早帶著美女在大城市花天酒地了,怎會單戀你姨妹子曹恩青?」
古壽殼急忙擺手:「二黑哥,您困在酒店,不了解外面的事。胡丑和單挑縣醫院已成神話。這幾天我找了好幾個醫學權威專家打聽分析,只要拿到草藥真品送頂尖實驗室檢測,成分、功效便一清二楚。」
熊二黑「噌」地站起身,眼神興奮:「照你這麼說,黃金輩分冊的事得緩緩,先抓住這現成寶貝。趕緊去弄點藥渣子!分秒必爭,搶在別人前頭註冊就是大功,上頭肯定對咱倆另眼相看。」
古壽殼苦著臉長嘆:「二黑哥,我也想啊,可胡丑和就是個鐵公雞。我派了好幾撥人日夜盯著,連根草藥絲都沒弄到。」
熊二黑皺著眉來回踱步,沉思片刻後說:「老憨憨講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胡丑和眼裡估計只有錢。咱們直接跟他攤牌,重金收購。」
「二黑哥,這辦法可行。但跟胡丑和攤牌得準備充分,這藥方神奇,競爭肯定激烈,沒上億元資金做後盾,花落誰家還很難說。」
熊二黑瞪大眼睛,失聲喊道:「你發燒說胡話呢?怎麼要這麼多錢?」
古壽殼神色嚴肅,斬釘截鐵地說:「二黑哥,我不是瞎編。胡丑和跟醫院打賭治好我岳父就是鐵證。還有個好消息,省醫療系統派來扶助咱們縣的教授是您二叔熊亮。拉他入伙鑑定真假,咱們就知道這事兒值不值得干。他認可藥方,能讓我們少走彎路。」
「古壽殼,你情報工作做得行。我老家是華容操市人,二叔搞扶助選擇老家縣醫院,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他和我老爹關係不好,兩家走動少。他能幫咱們嗎?別熱臉貼冷屁股,那就難堪了。」
古壽殼胸有成竹,笑著說:「二黑哥,您都沒聯繫,咋就斷定他會拒絕?」
「那我試試。我二叔也下海經商過,和親侄子合作總好過跟旁人。」熊二黑清了清嗓子,忐忑地撥通二叔熊二胖子的電話。
熊二胖子接到侄子請吃飯的電話,欣然赴約。一見面,叔侄倆親熱地寒暄起來。酒過三巡,熊二胖子臉色泛紅,長嘆道:「侄子啊,你二叔在省單位受排擠,說是來扶助地方,實則被下放。每天吃力不討好,科研項目因資金短缺進展緩慢,再這樣下去,職業生涯就毀了。」
古壽殼趕忙接過話茬:「熊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這兒有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拉您入伙一起發財。治好我岳父的胡丑和,是我姨妹子曹恩青的老相好。您在醫學領域是泰山北斗,幫忙鑑定這草藥真假,把好技術關。事成之後,盈利按股份分成。藥方投產,您能收穫巨額財富,還能在醫學史上留名。」
熊二胖子眼睛一亮,興奮地坐直身子:「這草藥叫血明礬,是治療中風血梗癱瘓的神藥。拿到藥方在我有股份的藥廠生產推廣,其他同類產品都得下架。從醫學原理講,血明礬成分能精準修復受損腦血管神經,促進血液循環,效果比市面上的藥強數倍。」
熊二黑驚喜得嘴巴大張:「二叔,真這麼神奇?成了咱們不得富得流油?」
熊二胖子拍胸脯保證:「我可不是信口開河。從醫學研究角度,要是藥效充分得到驗證且不被打壓,拿諾貝爾獎都有可能。」
古壽殼試探著問:「熊叔,要是胡丑和不配合,不願轉讓藥方,還有啥辦法?」
熊二胖子喝了口酒,放下杯子說:「上策是弄到原方,實在不行就從他身邊人入手找弱點。找草藥成品和藥渣也行,藥效雖沒法保證和原方同等,但強過同類產品應該沒問題。」
三人圍桌而坐,腦袋湊在一起,仔細制定好了行動計劃。
古壽殼隨後把姨妹子曹恩青約到軒明酒店包房。包房裡茶香裊裊,古壽殼直奔主題:「恩青,今天找你來,是關乎全家命運的大事。你務必讓胡丑和把血明礬配方賣給咱們。前期活動費只要合理,就給你解決,還給你占乾股。現在沒錢寸步難行,有錢才有尊嚴和地位。」
曹恩青臉色陰沉,滿眼憤怒與委屈:「姐夫,你之前為黃金輩分冊,讓我倒追范憨憨,害我和胡丑和斷絕近十年感情。現在啥都沒得到,又讓我回頭找胡丑和,把我當什麼了?」
古壽殼急忙解釋:「姨妹子,你誤會了,我這是為你好。你和胡丑和雖表面斷了關係,但他對你感情還在。不然怎會免費拿神藥治療你爸?拿到藥方,咱們就能住豪宅、開豪車。就當為你自己,再幫姐夫一次。成了,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曹恩青內心在感情與利益間苦苦掙扎許久,緩緩說道:「姐夫說得有理。我願和你們結成臨時同盟。」
為顯鄭重,他們起草了一份同盟宣言書。
曹恩青面露無奈與苦澀:「我剛離婚,身無分文。要是能說服胡丑和轉讓藥方,也算他給我這十年糾纏的回報。姐夫,先預支我十萬活動經費。我打算先感謝他治好我爸,給他買名牌衣服,再邀他去張家界旅遊,找個浪漫地方談生意。我就不信憑我的本事拿不下他!」
古壽殼當即給曹恩青轉了十萬塊。
曹恩青看著手機上的到帳信息,撥通了胡丑和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條信息:「在長城酒樓開勝利的慶功宴,人多不方便接聽,有事微信說。」
曹恩青滿心期待瞬間落空,
此時在慶功宴上被眾人簇擁的胡丑和,回到家後,氛圍瞬間緊張壓抑起來。
父親胡老鬼面色陰沉,坐在堂屋主位上,猛地一拍桌子,對兒子一頓嚴訓:「你都五十出頭人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從現在起,你必須重歸家庭,好好做人。尤其是,立刻跟那個曹恩青斷得乾乾淨淨,再不許有任何瓜葛,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胡丑和低著頭,不敢吭聲。他心裡清楚,父親一直盼著家庭和睦,自己這些年在外和曹恩青的糾葛,確實讓家庭蒙羞。如今父親發這麼大的火,他不敢有絲毫反抗。
胡老鬼接著轉頭看向兒媳丁美蘭,語氣緩和了些:「美蘭啊,你看你們都有四個女兒了。咱們做老人的,就盼著兒孫能有個完整的家庭。」
丁美蘭想到胡丑和竟背著她在外另尋新歡,心中恨意頓生。但聽到胡老鬼這番話,想到自己娘家父親身為省級高官,這事傳出去有失娘家人顏面,四個女兒還沒成家立業,家庭若不完整,女兒們社會地位無形中也會降低,不禁嘆了口氣。她權衡再三,覺得為了家庭和女兒,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
胡老鬼見兒媳面色稍有緩和,又自責道:「美蘭啊,這事主要怪我,都怪我封建迷信。一直念叨著胡家要有個男丁傳香火,才讓這混小子有了藉口,在外頭瞎搞。是我這個當爹的沒做好。」
丁美蘭看著眼前低頭認錯的公公和丈夫,冷冷地看向胡丑和,說道:「下不為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有這種事,我就帶著女兒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胡丑和忙不迭點頭,保證以後一定老實本分。他暗暗下定決心,為了家庭,必須和曹恩青徹底斷絕關係。
胡老鬼見兒媳再次緩和了態度,便開始布置家裡大事。他叮囑胡丑和:「儘快把胡家四合院重建的規劃圖弄好,明年開春就開工。這工程可得抓緊,儘量兩年內完工,咱們胡家中醫堂可不能就這麼沒落了,得重振起來。」
胡丑和應下此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四合院重建事宜。他四處奔波,找設計師、辦手續,忙得焦頭爛額。而此時,曹恩青多次聯繫他,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他每次看到曹恩青的消息,心裡都一陣糾結,但一想到家庭,還是狠下心拒絕。
曹恩青察覺到胡丑和的態度強硬起來,照這樣下去,血明礬方子的交易肯定泡湯。她決定親自去找胡丑和問個清楚。
這天,曹恩青來到胡丑和家附近,遠遠就看到胡丑和正和幾個工人模樣的人在商討著什麼。她走上前去,喊道:「丑和哥,怎麼回事?老是躲著我。情人不做,朋友還是可以吧?」
胡丑和看到曹恩青,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有些閃躲:「恩青,我現在家裡事兒太多,實在抽不開身。家裡四合院重建工程剛開始,一堆事等著我處理,實在沒精力顧及其他。」
曹恩青看著他,心中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想不到你過河拆橋這麼幹淨利落。當初你落魄時,是誰在你身邊支持你?現在你出名了,成了富翁,就想甩開我。我約你只是想感謝你救了我父親,沒別的意思。」
胡丑和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恩青。我爸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我回歸家庭,好好過日子。而且現在家裡要重建四合院,復興中醫堂,這事兒耽擱不得。這不僅是我爸的心愿,也是整個胡家的大事。」
曹恩青冷哼一聲:「所以,我就這麼被你拋棄了?十年感情,你說放下就放下?」
胡丑和皺了皺眉:「恩青,你別這麼說。你不是和范華在一起嗎?雙方家長都認可了,范華雖憨,但絕對純樸,和我又是髮小,我再和你來往,對范華,對我的家庭都有愧疚。我不能再這麼自私,得為身邊的人考慮。」
兩人正爭執不下,丁美蘭恰好從屋裡出來。看到這兩人,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曹恩青!我警告你,離胡丑和遠點。這個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不會再讓你破壞我們的家庭。」
曹恩青毫不示弱,故意挑起矛盾:「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平常不是高高在上,覺得丑和哥低你一等嗎?丑和哥剛發點小財,你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了?」
丁美蘭氣得渾身發抖:「簡直不知廉恥!從法律上來說,他現在還是我丈夫,他有家庭,有孩子。你要是再糾纏不休,我找你父親評理去。我娘家也不是好惹的,你別太過分。」
胡丑和見兩個女人吵了起來,趕忙上前勸架:「你們別吵了!恩青,你回去吧!我跟你講清楚了,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我現在要為家庭負責,不能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曹恩青看著胡丑和,心中滿是失望:「好,你別後悔。」說完,轉身離去。
回到家後,曹恩青越想越氣。她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古壽殼。
古壽殼聽後,臉色陰沉:「恩青,這胡丑和太過分了。你用最好的青春跟了他近十年,咱們不能就這麼被他欺負。姐夫我暗中調查過胡丑和,聽在他家收天然肥的老農講,這藥方雖然神奇,卻並非胡家祖傳。是老農指點,胡丑和這才從糞桶內撈出。這神藥好像是小孩家傳的。」
「這小孩沒別人,肯定是醫果果。」
「醫果果?這就奇了,黃金輩分冊和這神奇血明礬都出自醫家。醫家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咱們華容道上真還沒聽說過什麼隱世家族醫家,但一出手就是王炸。」
「姐夫,你既然知道這神藥出自醫果果家族,怎麼不直接去找醫家?」
「誰不想,可是醫果果沒家人了,就一個小孩,怎麼找?咱總不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熊二黑在黑道摸爬滾打多年,套路早已爐火純青,當即示意古壽殼借一步說話:「古壽殼,你只怕是有意拖延黃金輩分冊的交易吧?」
「二黑哥,什麼意思?我一直都在盡心盡力,可這事兒難度太大。」
「你明知,黃金輩分冊和神藥血明礬的後台老板都是醫果果,你不好直接找他,不會另派得力心腹去哄?小孩只要滿足他吃的玩的,血明礬的秘密不就十拿九穩?」
古壽殼臉色一沉,嚴肅說道:「二黑哥,打住。我古壽殼雖然為了發展壯大,幹了些不光彩的事,但對未成年人,我從沒動過分毫心思,以後也不會。這是底線。」
「古壽殼,我又沒說要你無毒不丈夫,我的意思就是哄,最好是將醫果果哄到雲南貴州那裡的名勝古蹟去旅遊,然後在華容跟他的監護人一嚇,血明礬配方不就乖乖到手?」
古壽殼連連擺手:「打住,打住,禍從口出。你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萬一出了事,不是你我的關係能擺平的。到時候,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好吧,那就按你古壽殼的謀劃辦吧!」
曹恩青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拿捏胡丑和的把柄。她找到胡丑和,威脅道:「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擺脫我?我已經知道你這藥是醫家的來歷了。要是我把這件事說出去,你覺得你還能這麼風光嗎?你這算是偷盜。」
胡丑和臉色大變:「你……你想怎麼樣?」
曹恩青冷笑道:「很簡單,給我幾包血明礬,以備我及家人急用,還要想法把配方給我,以免今後仰人鼻息。這就算是對我跟你近十年導致家庭破碎的彌補,不過分吧?」
胡丑和陷入了兩難境地:「恩青,你提的這兩條,我真無法滿足你。一來我沒配方,二來我也沒現成的藥品。藥方不是我想給就能給的,藥品也需要時間去準備。」
「丑和哥,如果你能儘快想辦法給我這兩樣東西,我就告訴你我的底線,讓你知道什麼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別逼我把事情做絕,大家都不好看。」
胡丑和猶豫不決,曹恩青轉身離開,神態異樣。他站在原地,望著曹恩青背影,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