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章泄憤捐贈後的驚天逆轉
十月末，寒風凜冽，如尖銳冰碴狠狠割在曹恩青臉上。她拖著沉重步伐，帶著范憨憨，踏入曾經與嚴子明精心構築的愛巢——狀元新城的家。
望著屋內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曹恩青強忍著心底翻湧的悲戚，麻木地收拾著物品。每拿起一件，往昔的傷痛便如洶湧潮水，將她徹底吞沒。
「這麼多東西，該怎麼搬？」曹恩青眉頭緊鎖，低聲自語。思索片刻，她撥通了狀元搬運公司的電話。
「請問有多少貨，需要大車還是小車？」客服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聽到客服回應，曹恩青積壓多年對嚴子明的怨恨瞬間爆發。憑什麼自己要淨身出戶？既然如此，誰也別想輕易留下這些東西！「派輛大車，越快越好！」
很快，搬運車穩穩停在樓下。看著搬運師傅們忙碌的身影，曹恩青心中竟泛起一絲報復的快意。她精心挑選出一個包裹，鄭重遞給范憨憨，眼神滿是叮囑：「憨憨，這個包裹對我特別重要，你一定要拿好，千萬別弄丟。」隨後，決然帶著其餘物品奔赴民政局捐贈。
工作人員看著嶄新的電器，滿臉疑惑：「曹女士，這些電器近乎全新，您真要全部捐贈？」
曹恩青神色平靜，眼神卻透著解脫：「對，我買了新房，沒空間放。」
捐贈完，曹恩青帶著范憨憨回到酒店。身心俱疲的她，本以為生活已陷入絕境，可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
當晚，嚴子明拖著灌鉛般沉重的身軀回到父母家。嚴瑞祥正品茶，見兒子滿臉陰霾，趕忙放下茶杯：「子明，瞧你臉色，碰上煩心事了？」
嚴子明煩躁地把外套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爸，今晚我在這兒住。曹恩青太過分，把家裡東西全搬空了！」
嚴瑞祥眉頭輕皺：「人要分開，東西別太計較。」
嚴子明急得站起身，在客廳踱步：「爸，東西沒了就算了，可文武學校的帳目沒了。那些帳目涉及縣裡、市里關鍵人物，一旦出問題，學校運轉不了，還可能失去庇護。」
嚴瑞祥思索片刻：「曹老局長還在住院，明天你打聽地址，我陪你去探望。這不僅為帳目，也給雙方一個交代。」
嚴子明面露猶豫：「爸，我和恩青快離婚，他現在是前岳父，且病重，我去合適嗎？會不會刺激他？」
嚴瑞祥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這是基本人情世故。你這麼畏首畏尾，以後怎麼在社會立足？有些事，得當面說清楚。」
嚴子明無奈嘆氣：「好吧，爸，聽您的。」
次日清晨，嚴子明父子懷揣複雜心情來到醫院。曹老局長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見他們進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旋即恢復平靜。
嚴瑞祥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充滿歉意：「親家，子明和恩青的事，鬧得大家心力交瘁。昨天，恩青搬走家裡東西，其中有學校重要帳目，關乎子明事業前途。實在沒辦法，麻煩您跟恩青說說，把帳目要回來。」
曹老局長目光緩緩轉向嚴子明，聲音沙啞卻有力：「子明，我曾視你如親生兒子。當初滿心歡喜看你們成婚，期許你們幸福一生。可如今，竟走到這般田地。帳目之事，我問清後給你答覆。」
嚴子明羞愧地低下頭：「爸，我知道錯了，不想再無休止糾纏。」
從醫院出來，嚴子明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曹恩青憤怒斥責：「嚴子明！我爸病成這樣，你還去打擾他，你還有沒有人性？有事沖我來！」
嚴子明愣了一下，趕忙解釋：「你把家裡搬空，我沒說啥。但文武學校的帳目對我至關重要，我找你爸只是想緩和局面，怎麼就沒人性了？」
「我全捐給民政局了。什麼帳目，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曹恩青言辭冰冷，說完便掛斷電話。
嚴子明無奈，召集全體文武學校同學前往縣民政局翻找。眾人把民政局倉庫翻了個底朝天，累得汗流浹背，卻連帳本的影子都沒見到。
嚴子明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中向父親匯報：「爸，我們把民政局翻遍了，沒找到帳本。肯定是曹恩青藏起來了，我提出分一半存款給她，她卻不為所動。這可怎麼辦？」
嚴瑞祥長嘆一聲：「曹恩青對你恨意已深，鐵了心要把你往絕路上逼。關鍵是，帳本涉及的事見不得光，我不好動用關係幫你，這事兒最終還得靠你自己。我和你媽只能再去求求你岳父，看能不能有轉機。你也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放家裡？你和曹恩青關係惡化成這樣，還沒多留個心眼。」
「爸，曹恩青好幾年沒回家，我以為家裡再亂，也沒人會專門翻找這些東西，就大意了。」嚴子明語氣滿是自責。
此時，在酒店房間裡，范憨憨正專心看動畫片。曹恩青看著范憨憨手中的包裹，想起嚴子明對帳本的重視，好奇心頓起。她打開包裹，仔細翻看，發現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人情往來簿，記錄著喝糖恭賀時間、銀行取款金額，最小10元，最大100元，沒什麼特別之處。曹恩青沒了探究興致，重新包好後，問范憨憨：「憨憨，你之前說的不好喝的草藥，還有嗎？」
「有個用毛巾包著的。我以為是老爹給我留的錢。胡丑和哥問過我，我後來才發現還有兩包，在我換洗的衣服里包著。」范憨憨撓撓頭回答。
曹恩青眼睛陡然一亮：「憨憨，你未來岳父中風腦梗，正需要這個，快給我。」
范憨憨伸出小手指嘟囔：「小氣鬼，未來岳老子不是在住院嗎？給他吃藥不就行了。這包包有怪氣味，老爹走時還特意叮囑我別亂動。」
恰在這時，姐夫古壽殼的電話打了進來，幾乎是咆哮著：「曹恩青，我是你姐夫，當初眼都不眨給你十萬塊，你卻拿我當傻子糊弄，隨便找四包螞蝗包就說是血明礬？難怪我最近諸事不順，被大佬罵得狗血淋頭。你現在在哪兒？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曹恩青聞言，立刻質問胡丑和。胡丑和委屈地說：「我是按醫果果的意思，在農村陰溝里找的螞蝗，用小手帕搗爛包起來的，肯定沒錯。」曹恩青知道胡丑和在家中地位不高，多說無益，便默默掛斷電話。緊接著，縣醫院余院長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告知她提供的血明礬經檢測純粹是普通螞蝗，毫無神藥成分，希望她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以免浪費醫院大量人力物力。曹恩青鎮定回應下午去醫院詳談。
曹恩青來到古壽殼辦公室，等他發完牢騷，據理反駁：「古壽殼，你連檢測都沒做，就斷定是假的，聽別人幾句閒言碎語就興師問罪。胡丑和跟縣醫院打賭是為治病救人，你卻想用來仿製謀利，這性質能一樣嗎？今天下午，你跟我去縣醫院，我也打個賭，賭注翻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沒用。」
「行，那你就等著吃虧吧，到時候乖乖把十萬塊錢退給我。」古壽殼冷笑著說，眼神滿是不屑與輕蔑。
下午，曹恩青和古壽殼並肩來到縣醫院。余院長看到他們，無奈搖頭：「曹女士，你這次的玩笑開得太大了，市局都派人下來調查了，結果發現所謂的血明礬就是普通螞蝗。這所謂治療中風血梗的土方子，根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現代醫學的藥物比它有效多了。」
曹恩青挺直腰杆，神色堅毅：「余院長，我想用這個土方子再跟醫院打個賭。我卡里有一百萬，是之前別人賠給我的精神補償費。我親自熬藥餵服，如果真的有效，藥品價格再另議。我相信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有它的價值。」
余院長和古壽殼對視一眼，面露難色：「曹美女，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得和其他院領導及熊老商議，你稍等。」
等待時，古壽殼湊近曹恩青，低聲說：「軒明酒店吧檯客服呂麗雲轉告，范憨憨一直在問你在哪，他說要來找你。」
曹恩青不耐煩地揮手：「跟他說我在醫院陪護老爹，讓呂麗雲給他弄點好吃的，他有點傻氣，來了只會吵鬧。」
過了許久，余院長、熊二胖、市醫院周主任匆匆趕來。
余院長神情嚴肅：「曹美女，這血明礬我們之前試過，效果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醫院內部對此有很大分歧，我跟你說清楚：一，解除原先和你的合作協議書；二，如果你堅持履行原合同，我們單方面不好終止，不過辛苦費還是十萬。畢竟風險太大，我們擔不起。」
「那好吧，余院長，給我選個和我老爸病情差不多重的患者。我照著胡丑和的做法來，讓你們見證奇蹟。」曹恩青語氣堅定，眼神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曹美女，若真有效，你能否提供藥品？畢竟，這可能關係到更多患者的救治。」
「胡丑和約賭是為治病救人，你們醫院若要仿造，賭注得大幅增加，這事兒以後再議。」
商議確定後，雙方迅速在原有協議上更改關鍵條款，簽字付款，協議正式生效。
曹恩青曾仔細觀察過胡丑和熬藥餵服自己老爹六天的全過程，此刻，她也依樣開始用小電飯煲熬藥。大姐曹思慶得到老父支持，匆匆趕來助威。
姐妹倆心細如髮，緊緊守在電飯煲旁，寸步不離，生怕稍有疏忽，就會被有心術不正之人鑽了空子。熊二胖來看過幾回，只感覺此藥沒了胡丑和熬時那刺鼻的臭氣，便對藥效嗤之以鼻，滿臉不屑，連一句評論都懶得給出。
直到午夜時分，萬籟俱寂，整個醫院沉浸在靜謐之中。突然，值班護士如旋風般從病房裡跑出來，滿臉激動，聲音因興奮而顫抖：「奇蹟啊，簡直是奇蹟！患者的病情有了明顯好轉！快，馬上轉告余院長，他24小時開機。」
余院長接到消息，驚訝得合不攏嘴：「這怎麼可能？這個患者的病情可比曹老局長還嚴重，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這土方子真有不為人知的奇效？」
曹老局長的病房離此不遠，古壽殼也在熬夜陪護，得知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一陣青一陣白，恰似打翻了調色盤，心中五味雜陳，既為這意外結果震驚，又為自己之前的盲目自信懊惱。
與此同時，嚴子明在結拜老姐呂麗雲的傾力幫忙下，終於打聽到曹恩青的下落，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看到曹恩青的那一刻，他剛想開口，曹恩青卻搶先一步，怒目而視：「嚴子明，我知道你是為帳本而來。大半夜的，你還來糾纏我，到底有完沒完？有那麼多銀行存款，我卻連一分一毫都沒撈到，法律難道是專門為你一個人制定的，就這麼偏袒你？」
嚴子明猶豫了一下，權衡再三，最終點頭同意：「好，明天你隨我去銀行，我分一半存款給你，咱們從此銀貨兩訖，再無瓜葛。希望這能徹底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
「我倆早就該兩清了，否則我怎麼會身無分文，而你卻家財萬貫？希望這是你我最後一次談話，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曹恩青厭惡地轉身，決絕離去，背影在燈光下拉得很長，透著決然的孤獨。只留下嚴子明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滿心茫然，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不知該如何擺脫這段痛苦婚姻帶來的重重困境。
古壽殼擔心嚴子明情緒失控，趕忙上前，低聲勸慰：「嚴老弟，有事咱們明天下午約個時間，坐下來喝喝茶，慢慢聊。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一定幫你想辦法解決。」
望著屋內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曹恩青強忍著心底翻湧的悲戚，麻木地收拾著物品。每拿起一件，往昔的傷痛便如洶湧潮水，將她徹底吞沒。
「這麼多東西，該怎麼搬？」曹恩青眉頭緊鎖，低聲自語。思索片刻，她撥通了狀元搬運公司的電話。
「請問有多少貨，需要大車還是小車？」客服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聽到客服回應，曹恩青積壓多年對嚴子明的怨恨瞬間爆發。憑什麼自己要淨身出戶？既然如此，誰也別想輕易留下這些東西！「派輛大車，越快越好！」
很快，搬運車穩穩停在樓下。看著搬運師傅們忙碌的身影，曹恩青心中竟泛起一絲報復的快意。她精心挑選出一個包裹，鄭重遞給范憨憨，眼神滿是叮囑：「憨憨，這個包裹對我特別重要，你一定要拿好，千萬別弄丟。」隨後，決然帶著其餘物品奔赴民政局捐贈。
工作人員看著嶄新的電器，滿臉疑惑：「曹女士，這些電器近乎全新，您真要全部捐贈？」
曹恩青神色平靜，眼神卻透著解脫：「對，我買了新房，沒空間放。」
捐贈完，曹恩青帶著范憨憨回到酒店。身心俱疲的她，本以為生活已陷入絕境，可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
當晚，嚴子明拖著灌鉛般沉重的身軀回到父母家。嚴瑞祥正品茶，見兒子滿臉陰霾，趕忙放下茶杯：「子明，瞧你臉色，碰上煩心事了？」
嚴子明煩躁地把外套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爸，今晚我在這兒住。曹恩青太過分，把家裡東西全搬空了！」
嚴瑞祥眉頭輕皺：「人要分開，東西別太計較。」
嚴子明急得站起身，在客廳踱步：「爸，東西沒了就算了，可文武學校的帳目沒了。那些帳目涉及縣裡、市里關鍵人物，一旦出問題，學校運轉不了，還可能失去庇護。」
嚴瑞祥思索片刻：「曹老局長還在住院，明天你打聽地址，我陪你去探望。這不僅為帳目，也給雙方一個交代。」
嚴子明面露猶豫：「爸，我和恩青快離婚，他現在是前岳父，且病重，我去合適嗎？會不會刺激他？」
嚴瑞祥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這是基本人情世故。你這麼畏首畏尾，以後怎麼在社會立足？有些事，得當面說清楚。」
嚴子明無奈嘆氣：「好吧，爸，聽您的。」
次日清晨，嚴子明父子懷揣複雜心情來到醫院。曹老局長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見他們進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旋即恢復平靜。
嚴瑞祥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充滿歉意：「親家，子明和恩青的事，鬧得大家心力交瘁。昨天，恩青搬走家裡東西，其中有學校重要帳目，關乎子明事業前途。實在沒辦法，麻煩您跟恩青說說，把帳目要回來。」
曹老局長目光緩緩轉向嚴子明，聲音沙啞卻有力：「子明，我曾視你如親生兒子。當初滿心歡喜看你們成婚，期許你們幸福一生。可如今，竟走到這般田地。帳目之事，我問清後給你答覆。」
嚴子明羞愧地低下頭：「爸，我知道錯了，不想再無休止糾纏。」
從醫院出來，嚴子明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曹恩青憤怒斥責：「嚴子明！我爸病成這樣，你還去打擾他，你還有沒有人性？有事沖我來！」
嚴子明愣了一下，趕忙解釋：「你把家裡搬空，我沒說啥。但文武學校的帳目對我至關重要，我找你爸只是想緩和局面，怎麼就沒人性了？」
「我全捐給民政局了。什麼帳目，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曹恩青言辭冰冷，說完便掛斷電話。
嚴子明無奈，召集全體文武學校同學前往縣民政局翻找。眾人把民政局倉庫翻了個底朝天，累得汗流浹背，卻連帳本的影子都沒見到。
嚴子明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中向父親匯報：「爸，我們把民政局翻遍了，沒找到帳本。肯定是曹恩青藏起來了，我提出分一半存款給她，她卻不為所動。這可怎麼辦？」
嚴瑞祥長嘆一聲：「曹恩青對你恨意已深，鐵了心要把你往絕路上逼。關鍵是，帳本涉及的事見不得光，我不好動用關係幫你，這事兒最終還得靠你自己。我和你媽只能再去求求你岳父，看能不能有轉機。你也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放家裡？你和曹恩青關係惡化成這樣，還沒多留個心眼。」
「爸，曹恩青好幾年沒回家，我以為家裡再亂，也沒人會專門翻找這些東西，就大意了。」嚴子明語氣滿是自責。
此時，在酒店房間裡，范憨憨正專心看動畫片。曹恩青看著范憨憨手中的包裹，想起嚴子明對帳本的重視，好奇心頓起。她打開包裹，仔細翻看，發現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人情往來簿，記錄著喝糖恭賀時間、銀行取款金額，最小10元，最大100元，沒什麼特別之處。曹恩青沒了探究興致，重新包好後，問范憨憨：「憨憨，你之前說的不好喝的草藥，還有嗎？」
「有個用毛巾包著的。我以為是老爹給我留的錢。胡丑和哥問過我，我後來才發現還有兩包，在我換洗的衣服里包著。」范憨憨撓撓頭回答。
曹恩青眼睛陡然一亮：「憨憨，你未來岳父中風腦梗，正需要這個，快給我。」
范憨憨伸出小手指嘟囔：「小氣鬼，未來岳老子不是在住院嗎？給他吃藥不就行了。這包包有怪氣味，老爹走時還特意叮囑我別亂動。」
恰在這時，姐夫古壽殼的電話打了進來，幾乎是咆哮著：「曹恩青，我是你姐夫，當初眼都不眨給你十萬塊，你卻拿我當傻子糊弄，隨便找四包螞蝗包就說是血明礬？難怪我最近諸事不順，被大佬罵得狗血淋頭。你現在在哪兒？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曹恩青聞言，立刻質問胡丑和。胡丑和委屈地說：「我是按醫果果的意思，在農村陰溝里找的螞蝗，用小手帕搗爛包起來的，肯定沒錯。」曹恩青知道胡丑和在家中地位不高，多說無益，便默默掛斷電話。緊接著，縣醫院余院長的電話也打了進來，告知她提供的血明礬經檢測純粹是普通螞蝗，毫無神藥成分，希望她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以免浪費醫院大量人力物力。曹恩青鎮定回應下午去醫院詳談。
曹恩青來到古壽殼辦公室，等他發完牢騷，據理反駁：「古壽殼，你連檢測都沒做，就斷定是假的，聽別人幾句閒言碎語就興師問罪。胡丑和跟縣醫院打賭是為治病救人，你卻想用來仿製謀利，這性質能一樣嗎？今天下午，你跟我去縣醫院，我也打個賭，賭注翻倍。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沒用。」
「行，那你就等著吃虧吧，到時候乖乖把十萬塊錢退給我。」古壽殼冷笑著說，眼神滿是不屑與輕蔑。
下午，曹恩青和古壽殼並肩來到縣醫院。余院長看到他們，無奈搖頭：「曹女士，你這次的玩笑開得太大了，市局都派人下來調查了，結果發現所謂的血明礬就是普通螞蝗。這所謂治療中風血梗的土方子，根本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現代醫學的藥物比它有效多了。」
曹恩青挺直腰杆，神色堅毅：「余院長，我想用這個土方子再跟醫院打個賭。我卡里有一百萬，是之前別人賠給我的精神補償費。我親自熬藥餵服，如果真的有效，藥品價格再另議。我相信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有它的價值。」
余院長和古壽殼對視一眼，面露難色：「曹美女，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得和其他院領導及熊老商議，你稍等。」
等待時，古壽殼湊近曹恩青，低聲說：「軒明酒店吧檯客服呂麗雲轉告，范憨憨一直在問你在哪，他說要來找你。」
曹恩青不耐煩地揮手：「跟他說我在醫院陪護老爹，讓呂麗雲給他弄點好吃的，他有點傻氣，來了只會吵鬧。」
過了許久，余院長、熊二胖、市醫院周主任匆匆趕來。
余院長神情嚴肅：「曹美女，這血明礬我們之前試過，效果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醫院內部對此有很大分歧，我跟你說清楚：一，解除原先和你的合作協議書；二，如果你堅持履行原合同，我們單方面不好終止，不過辛苦費還是十萬。畢竟風險太大，我們擔不起。」
「那好吧，余院長，給我選個和我老爸病情差不多重的患者。我照著胡丑和的做法來，讓你們見證奇蹟。」曹恩青語氣堅定，眼神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曹美女，若真有效，你能否提供藥品？畢竟，這可能關係到更多患者的救治。」
「胡丑和約賭是為治病救人，你們醫院若要仿造，賭注得大幅增加，這事兒以後再議。」
商議確定後，雙方迅速在原有協議上更改關鍵條款，簽字付款，協議正式生效。
曹恩青曾仔細觀察過胡丑和熬藥餵服自己老爹六天的全過程，此刻，她也依樣開始用小電飯煲熬藥。大姐曹思慶得到老父支持，匆匆趕來助威。
姐妹倆心細如髮，緊緊守在電飯煲旁，寸步不離，生怕稍有疏忽，就會被有心術不正之人鑽了空子。熊二胖來看過幾回，只感覺此藥沒了胡丑和熬時那刺鼻的臭氣，便對藥效嗤之以鼻，滿臉不屑，連一句評論都懶得給出。
直到午夜時分，萬籟俱寂，整個醫院沉浸在靜謐之中。突然，值班護士如旋風般從病房裡跑出來，滿臉激動，聲音因興奮而顫抖：「奇蹟啊，簡直是奇蹟！患者的病情有了明顯好轉！快，馬上轉告余院長，他24小時開機。」
余院長接到消息，驚訝得合不攏嘴：「這怎麼可能？這個患者的病情可比曹老局長還嚴重，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這土方子真有不為人知的奇效？」
曹老局長的病房離此不遠，古壽殼也在熬夜陪護，得知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一陣青一陣白，恰似打翻了調色盤，心中五味雜陳，既為這意外結果震驚，又為自己之前的盲目自信懊惱。
與此同時，嚴子明在結拜老姐呂麗雲的傾力幫忙下，終於打聽到曹恩青的下落，心急如焚地趕到醫院。看到曹恩青的那一刻，他剛想開口，曹恩青卻搶先一步，怒目而視：「嚴子明，我知道你是為帳本而來。大半夜的，你還來糾纏我，到底有完沒完？有那麼多銀行存款，我卻連一分一毫都沒撈到，法律難道是專門為你一個人制定的，就這麼偏袒你？」
嚴子明猶豫了一下，權衡再三，最終點頭同意：「好，明天你隨我去銀行，我分一半存款給你，咱們從此銀貨兩訖，再無瓜葛。希望這能徹底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
「我倆早就該兩清了，否則我怎麼會身無分文，而你卻家財萬貫？希望這是你我最後一次談話，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曹恩青厭惡地轉身，決絕離去，背影在燈光下拉得很長，透著決然的孤獨。只留下嚴子明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滿心茫然，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不知該如何擺脫這段痛苦婚姻帶來的重重困境。
古壽殼擔心嚴子明情緒失控，趕忙上前，低聲勸慰：「嚴老弟，有事咱們明天下午約個時間，坐下來喝喝茶，慢慢聊。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一定幫你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