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親眷齊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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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夜色仍濃,天邊尚未泛起魚肚白。由於今日要設宴款待親朋好友,梁世南和梁昭匆匆用過早餐後,便背起空背簍,腳步匆忙地朝著鄉里的集市出發了。

  此時,天空才剛剛開始透出一絲微弱的亮光。鄰居們穿著圍裙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梁世南家稻場。

  彭芳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她快步迎上前去,雙手不停地揮舞著,聲音爽朗且洪亮地喊道:

  「哎呀,大家都來啦!真是太感謝了,快往裡面走。」

  打完招呼,彭芳就帶領他們一同走向關押雞、鴨的竹棚。

  廚房裡,梁英正與其他幾位鄰居忙碌地燒著開水。鍋中的水漸漸沸騰起來,熱氣騰騰,瀰漫在整個廚房空間。這些滾燙的開水待會兒將被用來燙雞、鴨,以及清洗各種碗筷。

  不一會兒,眾人便抵達了竹棚門口。

  彭芳站定身子,心中暗自估摸了一下大概需要準備6桌飯菜,同時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稻草,開口說道:

  「咱們先抓 6隻雞和 6隻鴨吧!」

  話音剛落,她便當先邁步走進竹棚內,身後緊跟著一群躍躍欲試的鄰居們。

  竹棚里,雞群咯咯叫著,四處逃竄;鴨子則撲騰著翅膀,嘎嘎亂叫。

  然而,經驗豐富的彭芳和鄰居們並未手忙腳亂。她們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沒過多久,就成功地抓住了 6隻肥壯的雞和 6隻活潑的鴨。

  隨後,彭芳熟練地拿起稻草,將每隻雞、鴨的腳和翅膀牢牢地捆綁起來,以免它們掙脫逃跑。

  接著,大家手提這些捆好的雞、鴨,興高采烈地朝著廚房走去。

  一進廚房,彭芳便快步走到碗櫃前,輕輕打開櫃門,從裡面取出了兩個大盆。

  她先是在每個盆里撒入少許精鹽,然後再緩緩倒入適量的清水,攪拌均勻,等待著接下來處理雞、鴨時使用。

  鄰居們紛紛行動起來,有的人手持鋒利的菜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有的人則小心翼翼地提著活蹦亂跳的雞鴨,準備大顯身手。

  他們熟練地將雞鴨喉管處的毛拔掉,然後手起刀落,瞬間鮮血四濺。彭芳站在一旁,手裡拿著兩個乾淨的盆子,分別用來接住雞血和鴨血。

  只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宰殺的過程,待雞鴨被處理完畢後,她迅速上前,將盆中的血搖勻,接著輕輕地放入碗櫃裡,並小心地合上了櫃門。

  與此同時,梁世南和梁昭正馬不停蹄地趕往鄉里的集市。一路上,他們腳步匆匆,經過長達 50分鐘的艱難跋涉,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這個集市規模不大,場地顯得有些狹小擁擠。

  兩人踏入集市後,放眼望去,發現只有寥寥數人在這裡擺攤設點。所售賣的物品大多是應季的蔬菜,種類並不繁多。此外,豬肉攤前的生意看起來也頗為冷清,而且價格還不便宜。

  他們緩緩走到一個賣菜的攤位前,只見地上整齊地堆放著一堆新鮮的蔬菜。梁世南下意識地蹲下身來,伸手拿起一把芹菜仔細端詳著,同時開口問道:

  「老闆,您這兒的芹菜、大蔥還有白菜,每種菜分別是多少錢一斤啊?」

  賣菜的老闆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熱情地回答道:

  「芹菜0.8元錢一斤,大蔥1元錢一斤,白菜0.5元錢一斤。」

  梁世南認真傾聽著老闆報出的價格,心裡暗自琢磨了一番,覺得還算合理公道。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對老闆說:

  「那行,老闆,麻煩您給我稱十斤芹菜、十斤大蔥和十斤白菜。」

  只見那賣菜老闆手腳麻利地將菜放在秤盤上,迅速調整秤砣位置,精準地稱好了重量。

  接著,他動作嫻熟地拿起一個乾淨的塑膠袋,把稱好的菜小心翼翼地裝進去,然後遞到了梁世南和梁昭面前。

  梁世南和梁昭默契十足,接過裝滿菜的袋子,將其大致平均地放入各自背著的竹簍里。

  隨後,梁世南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摸索了一番,掏出幾張鈔票,數了數後遞給賣菜老闆。

  老闆接過錢仔細查看了一下真偽和數目,確認沒有問題後,微笑著點了點頭。於是,梁世南和梁昭便轉身離開了菜攤,朝著不遠處賣豬肉的攤位走去。

  沒一會兒功夫,他們就來到了豬肉攤前。只見攤位上方掛著幾扇新鮮的豬肉,色澤誘人,還不時有幾滴血水順著肉滴落在案板上。


  梁世南抬頭看了看那些吊著的豬肉,轉頭對著老闆問道:

  「老闆,您這兒的豬肉還有豬肝都怎麼賣啊?」

  此時,豬肉老闆正悠然自得地抽著煙,聽到問話後,他吐出一口煙霧,用夾著香菸的手指了指案板旁的價格牌,同時對梁世南說道:

  「豬肉兩塊三一斤,豬肝一塊四一斤,您想買多少呀?」

  梁世南稍作思考,然後放下背上的竹簍,回答道:

  「那就給我來十斤豬肉,再要五斤豬肝吧!」

  說完,他邁步走向了豬肉攤稱重的地方。

  老闆熟練地將梁世南挑選好的豬肉放上去稱重。很快,老闆就稱好了十斤豬肉,並利落地切下相應分量的豬肝一起裝進袋子裡,遞給了梁世南。

  梁世南伸出雙手,穩穩地接過那個裝滿豬肉和豬肝的袋子。他先是將鼻子湊近袋子口,輕輕嗅了嗅,仔細分辨著其中散發出的氣味。

  當確認這袋食材並沒有任何異味時,他那原本微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並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對這次購買感到十分稱心如意。

  緊接著,梁世南小心翼翼地拎著袋子,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自己和梁昭之前放置背簍的角落走去。

  到達目的地後,他緩緩彎下腰,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麼似的,然後伸手揭開了竹簍的蓋子。

  只見他先將那塊新鮮的豬肉小心地放入一個背簍之中,擺放整齊;隨後又拿起豬肝,同樣輕手輕腳地放進另一個背簍里。

  整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始終專注而認真,確保每一塊肉都能被妥善安置。

  待所有東西都安放完畢後,梁世南慢慢直起身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抬起雙手,用力拍了幾下,似乎想要藉此甩掉手上殘留的灰塵或者細菌。

  做完這些,他轉頭看向身旁一直默默注視著他的梁昭,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彼此心領神會地微微一笑。

  這一刻,他們之間無需言語交流,僅僅通過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接下來就要離開這個攤位。

  然而就在此時,梁世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原來他還沒付錢給老闆呢!於是他快步走回到攤位前,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數出相應數額的鈔票遞給老闆。

  付完錢後,他再次返回背簍所在之處,熟練地背上屬於自己的那個背簍。就這樣,兩人肩並肩,步伐輕快地踏上回家的路途。

  在他們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條小溪時,梁昭不小心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腳崴了一下。

  梁世南趕緊放下背簍查看梁昭的傷勢,好在不太嚴重,但走路變得一瘸一拐,速度也慢了下來。

  與此同時,在家裡,前來幫忙的鄰居們忙得不亦樂乎。

  有的人正在仔細地清洗那一張張四方桌和一把把椅子,他們用抹布沾上水,認真擦拭著每一個角落,讓桌子和椅子煥然一新;

  有的人站在案板旁,熟練地揮動著菜刀,將雞肉和鴨肉切成均勻的小塊兒,刀起刀落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有的人圍坐在一堆蔬菜旁邊,精心地挑選著新鮮的菜葉,去除那些不完美的部分,只留下最鮮嫩可口的食材。

  整個場面熱火朝天,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和鄰里之間的溫情。

  由於梁昭腳受傷!大約9點10分,梁世南和梁昭才邁著匆匆的腳步趕回家中。

  他們背上背著沉甸甸的東西,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但臉上卻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走到堂屋前的走廊時,熱情的鄰居們便迎了上來,接過了梁世南和梁昭背上的背簍。

  背簍被輕輕放下後,一些鄰居迫不及待地拿起裡面的肉,快步走進廚房,準備開始烹飪美味佳肴;而另一些鄰居則繼續忙碌地擇理著剛剛買回來的各種蔬菜。

  梁世南走進屋內,從柜子里取出香菸,然後走到院子裡,向正在忙碌的鄰居和陸續到來的親戚們一一打招呼,並遞上香菸表示感謝。

  而梁昭則迅速行動起來,他和鄰居將四方桌和椅子擺放整齊,確保每個人都能有舒適的座位。

  時間轉眼到了十點左右,梁昭站在堂屋門口,熱情地招呼著來訪的客人們。

  突然,他一抬頭,就看見梁珍、陳先、梁會和毛明四人結伴而來。


  這幾個人中,有兩個人手裡提著黑色的塑膠袋,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不停地和沿途遇到的親戚朋友們寒暄問好,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當他們走到堂屋前時,梁昭立刻迎上前去,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親切地對他們說道:

  「姐姐、姐夫,你們快請進屋裡來坐吧!」

  幾人魚貫而入,邁進那寬敞明亮的堂屋。梁珍和梁會面帶微笑,雙手緊握著沉甸甸的黑色塑膠袋,小心翼翼地遞到了梁昭面前,並親切地喚道:

  「弟弟!」接著,他們又補充道:「這裡面啊,裝著給小聖新買的漂亮衣服,還有特意給紅會買的香甜白糖呢。」

  梁昭聽聞此言,心中滿是歡喜與感激。他連忙伸手探進褲袋摸索一番,掏出一包香菸來。動作嫻熟地抽出兩支,分別遞向兩位姐夫,嘴裡還熱情地招呼著:

  「姐夫們,來抽支煙!」待二人接過煙後,梁昭便轉身快步走向廚房,打算去幫襯一下忙。

  陳先和毛明則顯得隨意許多,他們環視四周,瞧見不遠處擺放著幾條長凳,便信步走過去,挑了其中一條較為順眼的長凳,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

  而梁珍和梁會也沒有閒著,兩人並肩朝著梁昭的房間走去,想去探望一下可愛的小聖雲和紅會。

  就在那四人剛剛到來沒多久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紅會爸媽到啦!他們的手上還提著一隻肥碩的大母雞,以及滿滿當當的幾十個雞蛋呢。

  只見紅會爸爸笑呵呵地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站在廚房門口的梁昭,兩人說道:

  「我們先去看看紅會和小聖雲。」

  說完兩人就往紅會房間走去。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間時針已指向十二點整。

  親朋好友們陸陸續續地在六張四方桌旁的長凳上紛紛落座,每張桌子都被剛剛出鍋、熱氣騰騰的美味菜餚堆得滿滿當當,只等大家大快朵頤,享用這豐盛的午餐。

  喧鬧嘈雜的飯桌間,鄰里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有人壓低聲音讚嘆道:

  「瞧瞧今天這一桌子菜,可真是不少哇!老梁家出手可真夠大方的,一點兒也不含糊。」

  正在此時,梁昭懷抱著咿呀學語的小聖雲,緩緩地從臥房裡踱步而出。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走到眾人跟前,將懷中的小傢伙輕輕舉起,展示給在場的親戚朋友們觀賞。

  大伙兒見狀,紛紛圍攏過來,爭相一睹小聖雲那粉雕玉琢的模樣。待親友們看過之後,梁昭又小心翼翼地將小聖雲抱回臥房,輕輕地放在床上,而後溫柔地交到紅會手中。

  梁昭走出房間,來到堂屋大門口滿臉堆笑地高聲說道:

  「今天是我小聖雲出生滿 3天的日子,非常感激各位親朋好友能夠前來探望我們家的小聖雲,今天濾備薄酒招待,如果有什麼照顧不周到的地方,還望諸位多多海涵吶!」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親戚朋友們紛紛微笑著回應道:

  「哪裡哪裡,都是自家人,別這麼見外。」

  緊接著,大家便愉快地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一時間,飯桌上熱鬧非凡,划拳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有人喊出「五魁首啊」,有人則應和著「六六順哪」,氣氛熱烈而歡快。

  酒足飯飽之後,午飯時間告一段落。這時,熱心腸的鄰居們主動站出來幫忙收拾碗筷、擦拭桌子以及清掃地面。

  他們手腳麻利地忙碌著,不一會兒功夫,整個屋子又恢復了整潔乾淨的模樣。

  梁珍和陳先因為住得比較遠,所以在離開之前,特意又來到小聖雲身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小傢伙粉嫩的臉蛋兒,然後跟梁世南一家人打過招呼後,就急匆匆地與陳先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等到把家裡都收拾妥當,梁會、毛明還有紅會的爸媽也相繼起身向主人家告辭。

  鄰居們有的圍四方桌坐下,打起了大貳和撲克,有的則坐在一起聊天。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晚餐結束後,客人們陸續散去,原本喧鬧的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

  忙乎了一整天的眾人此刻早已疲憊不堪,他們簡單洗漱完畢後,便各自回到房間,倒頭就睡,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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