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雪途上戶（上）
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時分，寒冷的氣息瀰漫著整個世界，讓人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此時已是 12月 27日凌晨六點左右，夜色依舊濃重如墨，一片漆黑籠罩著大地。
突然，一陣清脆而響亮的噼里啪啦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聲音不斷地從那片茂密的竹林傳來，徑直傳入了梁世南所居住的房間。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猶如一道道驚雷在耳邊炸響，瞬間將睡夢中的梁世南和他的家人們驚醒。
儘管他們試圖重新入睡，但那持續不斷、此起彼伏的折斷竹子的聲音，卻如同魔音一般縈繞在耳畔，讓人心煩意亂。尤其是梁世南和彭芳夫婦，由於他們的房間距離竹林較近，那陣陣刺耳的響聲更是不絕於耳，使得二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過了好一會兒，眼見實在無法入睡，梁世南和彭芳乾脆一咬牙坐起身子，決定不再與這惱人的噪音糾纏下去。彭芳輕手輕腳地下床，走進廚房去燒洗臉水。她熟練地點燃爐灶中的柴火，小心翼翼地添加著柴禾，不一會兒功夫，鍋里的水便開始翻滾冒泡，熱氣騰騰。
與此同時，梁世南也沒有閒著。他從堂屋裡拿來了兩個老舊的烘籠，然後手持火鉗走進廚房。只見他蹲下身來，熟練地用鉗子從熊熊燃燒的灶膛里夾出許多已經燒得通紅的木炭，並將它們一一放入到烘籠當中。當兩個烘籠都裝滿了熱乎乎的木炭後，梁世南和彭芳各自拿起一個，緩緩地朝著堂屋走去。
剛剛踏入堂屋不久，一陣悽厲的哭聲驟然響起，劃破了原本還算安靜的氛圍。這陣哭聲正是從小兒子梁昭的房間裡傳出來的。聽到哭聲，彭芳的心一下子揪緊了起來。她來不及多想，連忙放下手中的烘籠，急匆匆地站起身來，邁著大步快速向梁昭的房門走去。
來到門前，彭芳一邊焦急地拍打著門扉，一邊高聲喊道：「砰砰！小聖雲怎麼哭啦？快開開門啊！」屋內，梁昭正懷抱著年幼的小聖雲坐在床邊，滿臉驚慌失措。聽到母親的呼喊，他趕忙回應道：「媽，小聖雲尿褲子了，我正在給他換呢！」
彭芳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悅。她皺起眉頭，催促道：「哎呀，動作快點兒！別磨蹭了，小心孩子著涼感冒！我這兒有烘籠，先給孩子暖暖身子！」說罷，她又用力敲了敲門，顯得十分著急。
梁昭輕輕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將小聖雲放置在床上，生怕驚醒這個正在哭鬧不止的小傢伙。隨後，他邁著輕快而急促的步伐走向門口，迅速伸手握住門把，用力一扭，將門猛地拉開。
緊跟其後的彭芳手中提著一個溫暖的烘籠，步履匆匆地跟隨著梁昭一同來到床邊。她一眼便瞧見仍在哇哇大哭的小聖雲，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憐愛之情。只見彭芳動作利落地將烘籠擱在了床下靠近竹椅的位置，然後輕柔地抱起小聖雲，緩緩坐到了竹椅之上。緊接著，她熟練地開始替小聖雲更換那已經被尿液浸濕的褲子和尿布。
站在一旁的梁昭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目光始終停留在彭芳忙碌的身影上。不一會兒功夫，彭芳就以簡潔高效的手法完成了尿布的更換工作。說來也神奇，就在新尿布換上的瞬間，小聖雲的哭聲戛然而止，仿佛之前的哭鬧只是一場小小的惡作劇。
彭芳微笑著將安靜下來的小聖雲輕輕放回紅色的被窩裡，並仔細地為他掖好被子，以防著涼。做完這一切後，她提起烘籠，轉身朝著堂屋走去。
到了堂屋，彭芳先是將烘籠穩穩噹噹地放置在地上，然後挨著烘籠坐了下來。她伸出雙手湊近烘籠，感受著那股源源不斷傳來的溫熱氣息，讓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逐漸恢復靈活。就這樣靜靜地烤了一會兒火之後，彭芳覺得身子暖和多了。於是，她慢慢站起身來，小心地放下烘籠，邁步向廚房走去。
此時大約是早上 7點鐘，彭芳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準備全家人的早餐。經過一番煎炒烹炸，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飯菜終於出鍋了。她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然後端起早已擺放整齊的碗筷，走出廚房，步入堂屋。
進入堂屋後，彭芳先將碗筷依次擺在桌上，接著又轉身前往各個房間，輕聲呼喚著家中其他成員起床享用早餐。沒過多久，家人們陸陸續續地從睡夢中醒來，紛紛洗漱完畢後來到堂屋。很快，一家老小就圍坐在一起，共同享受這溫馨的早餐時光。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屋內，照亮了一家人溫馨的早餐時光。彭芳和梁英吃完早飯後，便默契地一同開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來。她們手腳麻利地將用過的碗碟放入洗碗池中，然後仔細地清洗著每一個餐具，不一會兒，所有的碗筷都被洗刷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梁世南嘴裡叼著一根香菸慢悠悠地走進了廚房。他看著正在忙碌的彭芳，開口說道：「媳婦啊，你去把咱家的戶口本、小聖雲的出生證明還有梁昭和紅會的結婚證一塊兒找出來給我。我等會兒要到鎮上去一趟，給咱們家小聖雲上戶口呢。」
彭芳聽後連忙應道：「好嘞！」她迅速放下手中還未擦乾的盤子，轉身朝著臥室走去。來到衣櫃前，彭芳熟練地翻找起來，沒過多久就找到了那本藍色的戶口本。接著，她又快步走向梁昭的房間，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喊道：「梁昭啊，你快把小聖雲的出生證明以及你和紅會的結婚證找出來給媽，你爸等下去鎮上給小聖雲上戶口要用呢。」
屋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房門緩緩打開，只見梁昭手裡拿著出生證明和結婚證出現在了門口。他微笑著將這些重要的證件遞到了彭芳的手中。
彭芳接過證件，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之後，便急匆匆地回到廚房，將它們交到了梁世南的手上。梁世南順手接過證件，小心翼翼地將其裝進了褲子後面的口袋裡。
此時，時間已經指向了上午八點多鐘，天空才剛剛完全亮起。梁世南放下手中一直抱著的烘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離開溫暖的堂屋，踱步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從衣架上取下那件有些破舊但卻十分暖和的棉襖，穿在身上系好了扣子，做好了出門前往鎮上的準備。
緩緩踱步到廚房門口，伸手輕輕握住門把手，稍一用力便將門打開。隨後邁著沉穩的步伐穿過廚房，徑直走向大門。當那扇厚重的大門被推開時，眼前豁然展現出一幅令人驚嘆的景象——一片潔白無瑕的世界呈現在眼前。
不禁轉過身來，面向屋內，提高音量大聲喊道：「你們都快出來看看呀！這外面的雪下得可真夠厚的呢！像這樣大的雪，我可是幾十年都未曾見過啦！怪不得今天凌晨一直能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響呢。」
家人們聽到呼喊聲後，紛紛從屋裡快步走了出來。只見梁英這大姑娘滿臉興奮之色，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般一頭扎進了雪地之中。她盡情地嬉戲玩耍著，時而在雪地上奔跑跳躍，時而又蹲下身來抓起一把雪向空中拋灑。過了一會兒，或許是覺得還不夠盡興，梁英便匆匆跑回屋子去找尋堆雪人的工具了。
而此時的紅會，因為剛剛坐完月子不久，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只是靜靜地站在梁昭身旁。梁昭則小心翼翼地懷抱著可愛的小聖雲，小傢伙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張望著這個白茫茫的奇妙世界。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試圖去抓住那些在空中飛舞的雪花，但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從指尖溜走。
梁世南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著大家開心地玩鬧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雖然這雪景的確很美很誘人，但我還是得趕緊趕往鎮上辦正事才行。」彭芳溫柔地點點頭，輕聲叮囑道：「嗯，知道了，你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哦，雪這麼厚，路面肯定很滑的。」
梁世南深一腳淺一腳地從那片被厚厚積雪所覆蓋的稻場上艱難地走出來，然後踏上那條同樣鋪滿了皚皚白雪的石板大路。每一步踏下去，腳下都會發出清脆而響亮的「吱吱」聲，仿佛這寂靜的世界裡唯一的聲響就是他與雪地之間的親密接觸。
從他家通往鄉鎮的這條路，此刻已然變成了一條銀裝素裹的通道。道路兩旁，隨處可見那些被沉重積雪壓彎甚至折斷的竹子和樹木。它們有的橫臥在路上，有的則斜倚在田邊，給原本就不太好走的道路更增添了幾分阻礙。
放眼望去，無論是層層疊疊的梯田還是廣闊無垠的土地，全都被潔白無瑕的雪花所籠罩，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茫茫的雪白，讓人幾乎分不清天地的界限。
此時已是 12月 27日凌晨六點左右，夜色依舊濃重如墨，一片漆黑籠罩著大地。
突然，一陣清脆而響亮的噼里啪啦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聲音不斷地從那片茂密的竹林傳來，徑直傳入了梁世南所居住的房間。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猶如一道道驚雷在耳邊炸響，瞬間將睡夢中的梁世南和他的家人們驚醒。
儘管他們試圖重新入睡，但那持續不斷、此起彼伏的折斷竹子的聲音，卻如同魔音一般縈繞在耳畔，讓人心煩意亂。尤其是梁世南和彭芳夫婦，由於他們的房間距離竹林較近，那陣陣刺耳的響聲更是不絕於耳，使得二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過了好一會兒，眼見實在無法入睡，梁世南和彭芳乾脆一咬牙坐起身子，決定不再與這惱人的噪音糾纏下去。彭芳輕手輕腳地下床，走進廚房去燒洗臉水。她熟練地點燃爐灶中的柴火，小心翼翼地添加著柴禾，不一會兒功夫，鍋里的水便開始翻滾冒泡，熱氣騰騰。
與此同時，梁世南也沒有閒著。他從堂屋裡拿來了兩個老舊的烘籠，然後手持火鉗走進廚房。只見他蹲下身來，熟練地用鉗子從熊熊燃燒的灶膛里夾出許多已經燒得通紅的木炭，並將它們一一放入到烘籠當中。當兩個烘籠都裝滿了熱乎乎的木炭後，梁世南和彭芳各自拿起一個，緩緩地朝著堂屋走去。
剛剛踏入堂屋不久，一陣悽厲的哭聲驟然響起，劃破了原本還算安靜的氛圍。這陣哭聲正是從小兒子梁昭的房間裡傳出來的。聽到哭聲，彭芳的心一下子揪緊了起來。她來不及多想，連忙放下手中的烘籠，急匆匆地站起身來，邁著大步快速向梁昭的房門走去。
來到門前，彭芳一邊焦急地拍打著門扉，一邊高聲喊道：「砰砰！小聖雲怎麼哭啦？快開開門啊！」屋內，梁昭正懷抱著年幼的小聖雲坐在床邊，滿臉驚慌失措。聽到母親的呼喊，他趕忙回應道：「媽，小聖雲尿褲子了，我正在給他換呢！」
彭芳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悅。她皺起眉頭，催促道：「哎呀，動作快點兒！別磨蹭了，小心孩子著涼感冒！我這兒有烘籠，先給孩子暖暖身子！」說罷，她又用力敲了敲門，顯得十分著急。
梁昭輕輕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將小聖雲放置在床上，生怕驚醒這個正在哭鬧不止的小傢伙。隨後，他邁著輕快而急促的步伐走向門口，迅速伸手握住門把，用力一扭，將門猛地拉開。
緊跟其後的彭芳手中提著一個溫暖的烘籠，步履匆匆地跟隨著梁昭一同來到床邊。她一眼便瞧見仍在哇哇大哭的小聖雲，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憐愛之情。只見彭芳動作利落地將烘籠擱在了床下靠近竹椅的位置，然後輕柔地抱起小聖雲，緩緩坐到了竹椅之上。緊接著，她熟練地開始替小聖雲更換那已經被尿液浸濕的褲子和尿布。
站在一旁的梁昭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目光始終停留在彭芳忙碌的身影上。不一會兒功夫，彭芳就以簡潔高效的手法完成了尿布的更換工作。說來也神奇，就在新尿布換上的瞬間，小聖雲的哭聲戛然而止，仿佛之前的哭鬧只是一場小小的惡作劇。
彭芳微笑著將安靜下來的小聖雲輕輕放回紅色的被窩裡，並仔細地為他掖好被子，以防著涼。做完這一切後，她提起烘籠，轉身朝著堂屋走去。
到了堂屋，彭芳先是將烘籠穩穩噹噹地放置在地上，然後挨著烘籠坐了下來。她伸出雙手湊近烘籠，感受著那股源源不斷傳來的溫熱氣息，讓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逐漸恢復靈活。就這樣靜靜地烤了一會兒火之後，彭芳覺得身子暖和多了。於是，她慢慢站起身來，小心地放下烘籠，邁步向廚房走去。
此時大約是早上 7點鐘，彭芳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準備全家人的早餐。經過一番煎炒烹炸，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飯菜終於出鍋了。她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然後端起早已擺放整齊的碗筷，走出廚房，步入堂屋。
進入堂屋後，彭芳先將碗筷依次擺在桌上，接著又轉身前往各個房間，輕聲呼喚著家中其他成員起床享用早餐。沒過多久，家人們陸陸續續地從睡夢中醒來，紛紛洗漱完畢後來到堂屋。很快，一家老小就圍坐在一起，共同享受這溫馨的早餐時光。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屋內，照亮了一家人溫馨的早餐時光。彭芳和梁英吃完早飯後，便默契地一同開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來。她們手腳麻利地將用過的碗碟放入洗碗池中，然後仔細地清洗著每一個餐具，不一會兒，所有的碗筷都被洗刷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梁世南嘴裡叼著一根香菸慢悠悠地走進了廚房。他看著正在忙碌的彭芳，開口說道：「媳婦啊，你去把咱家的戶口本、小聖雲的出生證明還有梁昭和紅會的結婚證一塊兒找出來給我。我等會兒要到鎮上去一趟，給咱們家小聖雲上戶口呢。」
彭芳聽後連忙應道：「好嘞！」她迅速放下手中還未擦乾的盤子，轉身朝著臥室走去。來到衣櫃前，彭芳熟練地翻找起來，沒過多久就找到了那本藍色的戶口本。接著，她又快步走向梁昭的房間，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喊道：「梁昭啊，你快把小聖雲的出生證明以及你和紅會的結婚證找出來給媽，你爸等下去鎮上給小聖雲上戶口要用呢。」
屋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兒，房門緩緩打開，只見梁昭手裡拿著出生證明和結婚證出現在了門口。他微笑著將這些重要的證件遞到了彭芳的手中。
彭芳接過證件，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之後，便急匆匆地回到廚房，將它們交到了梁世南的手上。梁世南順手接過證件，小心翼翼地將其裝進了褲子後面的口袋裡。
此時，時間已經指向了上午八點多鐘，天空才剛剛完全亮起。梁世南放下手中一直抱著的烘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離開溫暖的堂屋，踱步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從衣架上取下那件有些破舊但卻十分暖和的棉襖，穿在身上系好了扣子，做好了出門前往鎮上的準備。
緩緩踱步到廚房門口，伸手輕輕握住門把手，稍一用力便將門打開。隨後邁著沉穩的步伐穿過廚房，徑直走向大門。當那扇厚重的大門被推開時，眼前豁然展現出一幅令人驚嘆的景象——一片潔白無瑕的世界呈現在眼前。
不禁轉過身來，面向屋內，提高音量大聲喊道：「你們都快出來看看呀！這外面的雪下得可真夠厚的呢！像這樣大的雪，我可是幾十年都未曾見過啦！怪不得今天凌晨一直能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響呢。」
家人們聽到呼喊聲後，紛紛從屋裡快步走了出來。只見梁英這大姑娘滿臉興奮之色，猶如一隻歡快的小鳥般一頭扎進了雪地之中。她盡情地嬉戲玩耍著，時而在雪地上奔跑跳躍，時而又蹲下身來抓起一把雪向空中拋灑。過了一會兒，或許是覺得還不夠盡興，梁英便匆匆跑回屋子去找尋堆雪人的工具了。
而此時的紅會，因為剛剛坐完月子不久，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只是靜靜地站在梁昭身旁。梁昭則小心翼翼地懷抱著可愛的小聖雲，小傢伙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張望著這個白茫茫的奇妙世界。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試圖去抓住那些在空中飛舞的雪花，但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從指尖溜走。
梁世南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地看著大家開心地玩鬧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雖然這雪景的確很美很誘人，但我還是得趕緊趕往鎮上辦正事才行。」彭芳溫柔地點點頭，輕聲叮囑道：「嗯，知道了，你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哦，雪這麼厚，路面肯定很滑的。」
梁世南深一腳淺一腳地從那片被厚厚積雪所覆蓋的稻場上艱難地走出來，然後踏上那條同樣鋪滿了皚皚白雪的石板大路。每一步踏下去，腳下都會發出清脆而響亮的「吱吱」聲，仿佛這寂靜的世界裡唯一的聲響就是他與雪地之間的親密接觸。
從他家通往鄉鎮的這條路，此刻已然變成了一條銀裝素裹的通道。道路兩旁，隨處可見那些被沉重積雪壓彎甚至折斷的竹子和樹木。它們有的橫臥在路上，有的則斜倚在田邊，給原本就不太好走的道路更增添了幾分阻礙。
放眼望去，無論是層層疊疊的梯田還是廣闊無垠的土地，全都被潔白無瑕的雪花所籠罩，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茫茫的雪白，讓人幾乎分不清天地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