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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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鑒十一:商鞅的雷霆之政攪動了天下漩渦

  在商鞅看來,富國強兵、爭鋒稱雄乃至帝王之業都是可以實現的,但得有許多改變:諸如社會上那些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甘於躺平受窮的人,於國於家於己無益,帶壞了世風世俗,對其規勸啟迪又無濟於事,那就應該統一收編為官奴,組織起來強使其創造勞動價值;農耕是國家根本,要大力提倡和獎勵;人多力量大,子息繁衍是強國之要,父子兄弟不得混居一堂,必須分家分戶,各自立業;秦人悍勇,話不投機就大打出手,必須嚴禁私鬥,激發其致力於公戰,只要為國家利益殺敵立功,所獲榮譽、利益和爵職有明確的制度保障;無論出身貴賤,官爵榮譽奉祿封邑只授予有軍功的人,無軍功者不得榮顯,王親國戚不能理所當然地享受世卿世祿,尺寸軍功不立應予除籍;法令不行,自上犯之,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如此等等,方方面面應予變革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商鞅變法驚世駭俗,其凌厲之舉在秦孝公的力挺下勢如破竹,不長時間就讓秦國的國力軍力滿滿爆棚。商鞅集理論與實踐、政治與經濟、戰略與戰術、社會改造與軍事指揮能力於一身,推行變法二十年後,親率秦軍大破魏師,逼迫魏國獻出河西之地並遷都大梁,從此,秦國雄據河、山之固,所圖所謀已是帝王之業。

  當時,秦國的東面,從北到南縱向排列著燕、趙、魏、韓、楚五國,五國的更東面則是遠在海濱的齊國。面對如此天下大勢,一個擠身於諸子百家的縱橫家誕生了,其創始人是鬼谷子。按照該學派的理論觀點,地理上縱向排列的五個國家外加更東面的齊國,單個的綜合國力都不如野心勃勃的秦國強大,但如果全部或多個國家締約為緊密的聯盟,秦國就難以招架了,這叫合縱;相反,秦國如採取遠交近攻的策略,與東方諸國特別是較遠較強的齊、楚、燕三國(一定形勢下也在韓、趙、魏當中選取其二),分別建立東西橫向的雙邊友好關係,依次孤立和打擊近在眼前的無援之國,則穩操勝券,這叫聯橫。秦國完全接受了聯橫的策略,穩紮穩打地在認真貫徹;至於其餘六國,一會兒體認到了合縱的必要性,也曾聯合攻秦,卻因為各懷鬼胎、相互猜忌,難以緊密協調,成效不大,特別是六國當中的不爭氣者不時或長期被秦的聯橫之策所分化所離間,要麼割地賄賂秦國以求苟安,要麼無視秦國對唇齒之國的攻伐,敗亡屢屢上演。總之,在秦國日益增強的力量威逼下,六國被迫分分合合、猜猜忌忌,旦夕不得安生,加之縱橫家的精英門生們應時而來的理論實踐和翻江倒海的能耐施展,戰國的天下被徹底攪動,進入了智慧大比拼、血火大較量的時期。現在的人們都知道蝴蝶效應是怎麼個原理,大約戰國時代的蝴蝶效應,應該是從商鞅入秦生發的。

  無論六國一時得利還是秦的最終統一,縱橫家的學說都是通贏的。當今的天下雖然更大更複雜,但說白了還是一個戰國時代的格局,其實,縱橫家們早已在這個時代、這個眼前的世界施展才華,您看到他們的身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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