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莊周夢蝶
「你又回來了...」
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喚醒了沉睡的林異。
他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柔和的純白世界。
無邊無際的世界裡，只有他存在其中。而他，正以嬰兒胎息的姿勢漂浮著。
此刻他心中滿是安逸，感受著輕撫在每寸肌膚的溫暖柔和，自在地伸了個懶腰，開始尋找那個讓他滿心掛念的身影。
「我在這裡...」
循著聲音望去，一張臉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但並未驚嚇到他。
那是一個婦人，如瀑的黑色髮絲梳結成髮髻，垂鬢間黛眉纖長，飄霧的眸中好似星光點點，小巧挺翹的鼻頭下微薄的嘴唇帶著笑意，它們簇擁在一張光潔的鵝蛋臉上，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除了這張臉外，婦人的身軀好似飄蕩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難分遠近。
林異張開雙臂，向她索求擁抱。
他知道，這就是他心中思念至極的人，是他過去無數次人生之中，堅持活下去的唯一不變的執念。
可這個婦人究竟是誰，他從來都不知道。也許是母親或戀人，是他的造物者，抑或是他從不相信的神。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此刻他只想永遠徜徉在這溫暖的注視下，想要拋棄一切現實的桎梏，就這樣不知羞恥地裸露著身軀，投入她的懷抱。
突然間，一陣心悸傳來。
他抬起頭，看見婦人眼中薄霧凝結，滴滴淚珠落下。那好似近在咫尺的臉龐卻隨著慢慢變大的淚珠顯得越來越遠，直到那些淚珠散落成傾盆大雨降落在林異身上。
「你不該再為我而活」
林異耳中的聲音漸漸又變得縹緲起來，他焦急的衝著暴雨的方向游去，卻阻止不了緩緩模糊的身影。
「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痛哭著想要喊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得在暴雨中蜷縮起來，無助地閉上了眼睛，漸漸陷入沉睡。
「無論你在哪，我們都會守護著你...」
純白色的空間內，婦人再次出現，將蜷成一團的林異抱入臂彎，如慈愛的母親一般，溫柔地為懷中的摯愛哼唱著柔和的歌曲，眼中的淚水卻不住地簌簌墜落。
「不要再回來了，這一次，為自己而活吧！」
說完，婦人將嘴唇輕輕地印在林異的額頭。
整個世界連同他倆一起，慢慢變得透明、灰暗，直至成為虛無。
------
噌地一聲，林異猛地從床上坐起。
他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綺夢，只是在醒來的瞬間，他再也記不住夢中分毫。
剛剛經歷墜落感的他，此刻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不斷地湧出奇怪感覺，捂著腦袋苦思許久，直到這些感覺慢慢褪去也沒再回憶起一點。
於是他攤開雙手，仔細看起了自己的手掌。
「唉，果然還是在這兒，換他們幾個肯定知道怎麼辦，我這智商哪兒行啊...」
林異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抬起了腦袋。
「嘶~」
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醒來已有片刻，卻絲毫沒有發現眼前正站著三人！
站位最遠的是素矰。
她正張弓搭箭，眼神專注地盯著她的目標——正是自己。
在她身前，是先前出言搭救自己的素衣小女孩兒，此刻眸子變成了閃著微光的銀白色，同樣直勾勾的盯著林異。
最後一人林異沒有見過，那是一個身穿亮銀胸鎧的女戰士，頭盔遮蓋下的面容並不清晰，一頭棕發束成及腰長辮，身高與林異相當，此刻正手持劍盾護衛在素衣小女孩身側，麥色胳膊上露出的肌肉如溪水般順暢，像是出自雕刻大師的精雕細琢，完美地勾勒出了力量與美感的融合。
「咳咳...幾位小姐姐這是怎麼了？」
林異警惕地盯著面前三女，不知三女這般戒備所為何事。
林異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前，沉睡中的他突然就漂浮起來，身體周圍不斷飄散出令人恐懼的氣息。
這種氣息對於人類並不明顯，但對於五感敏銳的異人族來說，就像是最為強烈刺激的信息素、或是天敵猛獸的氣味。
屋外的素矰與女戰士顧不得聖女白小姐的命令，第一時間便闖了進來，畢竟保護聖女便是她們的第一使命。
而白小姐自始至終都守在林異床邊，早早地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一言不發地盯著林異。
「沒事了，將武器收起來吧。」
白小姐閉上了眼睛，輕聲吩咐道。
此刻她的語氣顯得有些老成，不復可愛少女模樣。素矰立馬明白了其中緣由，率先收起了弓矢。而旁邊的女戰士則表現得有些抗拒，堅持要護衛左右。
隨即素矰走上前去，在得到白小姐點頭示意後，一把抓住女戰士的辮子，將她的頭拉下，語氣平淡地說道：「不准打擾先知，跟我出去。」
說完不顧女戰士的反應，拖著她的棕色長辮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唉唉唉別拉！別拉！我自己會走！」
女戰士一個趔趄，趕忙丟下手中劍盾，急切地叫喊著。見呼喊無效，她只得雙手護著自己的辮子，加快步子跟上前面那個小個子的腳步。
「你這個沒人性的小矮子！」
臨出門時，女戰士吼出了這一句話。
林異聽完不禁偷笑，原來素矰這姑娘對誰都這樣。
「看完了嗎？」
閉著眼睛的白小姐淡淡發問，林異立馬回過神來，好奇地盯著面前的小姑娘。
「呃...你這什麼情況？」
先前素矰對女戰士所說的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
昨天還是聖女的白小姐，今天又變成先知了，著實讓他一頭霧水。
「這具身體是小白的，現在與你講話的是沫沫，小白是聖女，沫沫是先知，明白了嗎？」
說完白小姐便打了個哈欠，然後仍是閉著眼睛面對著林異的臉龐，好像在等他的回應。
「不明白！」林異這會兒更加堅定了這是個虛擬世界。
從前他進入虛擬世界都是以地球歷史為藍本，去深入體會學習成為各個朝代的歷史、軍事、政治以及哲學思想，以彌補他與其他多智近妖的同僚們的差距。
想到這裡，他便更加無所畏懼，乾脆轉換角色，直接提問：「這是真實的世界嗎？」
「你怎知如今是夢？」
小女孩的回答讓林異瞠目。他本不在乎NPC給出的答案，可這個回答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白小姐正在好奇，沫沫不好奇。」
沫沫說完，再次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爬上了床，直挺挺地躺在林異身旁，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面容恬靜，絲毫不在乎身旁的林異。
林異趕緊往邊上挪了挪位置，且不說他對這種小姑娘沒興趣，即使是在虛擬世界，與幼女同床共枕也會讓他產生深深地罪惡感。
「接下來不要再打斷沫沫說話，再耽誤沫沫就要...睡著了...」
小姑娘話語間的哈欠越來越多，咬字也慢慢地開始不清晰起來，這反而勾起了林異的好奇心，只能噤聲細聽。
「她將沫沫...拉進你的夢裡，沫沫答應了...要幫助你...適應...
「沫沫...答...應...神要...保...呼...」
林異見她聲音越來越小，不由自主地將身體湊了過去，最後幾乎將耳朵都貼在小姑娘的嘴巴上。
「呼~」
最終沫沫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微鼾。
林異剛想起身，耳邊細微的鼾聲倏然而止，尚未來得及轉頭，一隻小手便揪住自己的耳朵使勁拉扯。
林異吃痛，齜牙咧嘴地順著小手望去，只見小姑娘已經拽著他的耳朵撐坐起身子，瞪著自己的眼眸里，靈動的琥珀色瞳孔取代了先前的銀白光澤。此刻她正滿臉赤紅，不知是出於羞赧還是憤怒。
只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大聲叫喊道：
「啊啊！你這個臭人類敗類大色狼！」
隨即像是一隻幼虎，張牙舞爪撲向林異。
林異趕緊掙脫女孩的小手，跑下床去，光著腳圍著木床轉圈，躲避著白小姐那不痛不癢的攻擊，一邊跑一邊大喊道：「誤會！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
白小姐追不上這人族小子，氣得咬牙切齒，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叉著腰喊道：「素素、阿挪！幫我抓住他！」
一聲令下，兩位護衛瞬間衝進門來。
素矰身上罩袍不見蹤跡，一身翠綠色束衣配上亮棕色護胸皮甲，身材凹凸畢現，不過嬌俏的臉蛋上多了些許傷痕，左眼眶上一團淤青尤為顯眼；
而那位名喚阿挪的女戰士，頭盔早已不知所蹤，髮絲披散狀若瘋魔，好不容易露出的臉上滿是細長血痕，只可見一雙黑瞳鳳眼飽藏怒意。
這二人進來後見到林異滿臉可憐神色，便知道這不過是驕蠻的聖女小白使壞，加上先知沫沫明顯在護著這個人族小子，便未遵從白小姐的命令，只是相互又對峙了起來。
「小矮子，我們出去再打過！有種別用弓弦抽我！」
阿挪齜牙咧嘴地對著素矰叫罵。
「哼，穿王八殼的黑母牛。」
素矰也不甘示弱，一如既往地用溫和的語氣說著最刺激人的話。
聖女小白見兩人如此不靠譜，立馬就泄了氣。隨即眼睛轉了轉，又嬉笑著朝躲在牆邊的林異招了招手。
「來~本聖女不打你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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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喚醒了沉睡的林異。
他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柔和的純白世界。
無邊無際的世界裡，只有他存在其中。而他，正以嬰兒胎息的姿勢漂浮著。
此刻他心中滿是安逸，感受著輕撫在每寸肌膚的溫暖柔和，自在地伸了個懶腰，開始尋找那個讓他滿心掛念的身影。
「我在這裡...」
循著聲音望去，一張臉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但並未驚嚇到他。
那是一個婦人，如瀑的黑色髮絲梳結成髮髻，垂鬢間黛眉纖長，飄霧的眸中好似星光點點，小巧挺翹的鼻頭下微薄的嘴唇帶著笑意，它們簇擁在一張光潔的鵝蛋臉上，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除了這張臉外，婦人的身軀好似飄蕩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難分遠近。
林異張開雙臂，向她索求擁抱。
他知道，這就是他心中思念至極的人，是他過去無數次人生之中，堅持活下去的唯一不變的執念。
可這個婦人究竟是誰，他從來都不知道。也許是母親或戀人，是他的造物者，抑或是他從不相信的神。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此刻他只想永遠徜徉在這溫暖的注視下，想要拋棄一切現實的桎梏，就這樣不知羞恥地裸露著身軀，投入她的懷抱。
突然間，一陣心悸傳來。
他抬起頭，看見婦人眼中薄霧凝結，滴滴淚珠落下。那好似近在咫尺的臉龐卻隨著慢慢變大的淚珠顯得越來越遠，直到那些淚珠散落成傾盆大雨降落在林異身上。
「你不該再為我而活」
林異耳中的聲音漸漸又變得縹緲起來，他焦急的衝著暴雨的方向游去，卻阻止不了緩緩模糊的身影。
「不要走！你不要走！」
他痛哭著想要喊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得在暴雨中蜷縮起來，無助地閉上了眼睛，漸漸陷入沉睡。
「無論你在哪，我們都會守護著你...」
純白色的空間內，婦人再次出現，將蜷成一團的林異抱入臂彎，如慈愛的母親一般，溫柔地為懷中的摯愛哼唱著柔和的歌曲，眼中的淚水卻不住地簌簌墜落。
「不要再回來了，這一次，為自己而活吧！」
說完，婦人將嘴唇輕輕地印在林異的額頭。
整個世界連同他倆一起，慢慢變得透明、灰暗，直至成為虛無。
------
噌地一聲，林異猛地從床上坐起。
他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綺夢，只是在醒來的瞬間，他再也記不住夢中分毫。
剛剛經歷墜落感的他，此刻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不斷地湧出奇怪感覺，捂著腦袋苦思許久，直到這些感覺慢慢褪去也沒再回憶起一點。
於是他攤開雙手，仔細看起了自己的手掌。
「唉，果然還是在這兒，換他們幾個肯定知道怎麼辦，我這智商哪兒行啊...」
林異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抬起了腦袋。
「嘶~」
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醒來已有片刻，卻絲毫沒有發現眼前正站著三人！
站位最遠的是素矰。
她正張弓搭箭，眼神專注地盯著她的目標——正是自己。
在她身前，是先前出言搭救自己的素衣小女孩兒，此刻眸子變成了閃著微光的銀白色，同樣直勾勾的盯著林異。
最後一人林異沒有見過，那是一個身穿亮銀胸鎧的女戰士，頭盔遮蓋下的面容並不清晰，一頭棕發束成及腰長辮，身高與林異相當，此刻正手持劍盾護衛在素衣小女孩身側，麥色胳膊上露出的肌肉如溪水般順暢，像是出自雕刻大師的精雕細琢，完美地勾勒出了力量與美感的融合。
「咳咳...幾位小姐姐這是怎麼了？」
林異警惕地盯著面前三女，不知三女這般戒備所為何事。
林異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前，沉睡中的他突然就漂浮起來，身體周圍不斷飄散出令人恐懼的氣息。
這種氣息對於人類並不明顯，但對於五感敏銳的異人族來說，就像是最為強烈刺激的信息素、或是天敵猛獸的氣味。
屋外的素矰與女戰士顧不得聖女白小姐的命令，第一時間便闖了進來，畢竟保護聖女便是她們的第一使命。
而白小姐自始至終都守在林異床邊，早早地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一言不發地盯著林異。
「沒事了，將武器收起來吧。」
白小姐閉上了眼睛，輕聲吩咐道。
此刻她的語氣顯得有些老成，不復可愛少女模樣。素矰立馬明白了其中緣由，率先收起了弓矢。而旁邊的女戰士則表現得有些抗拒，堅持要護衛左右。
隨即素矰走上前去，在得到白小姐點頭示意後，一把抓住女戰士的辮子，將她的頭拉下，語氣平淡地說道：「不准打擾先知，跟我出去。」
說完不顧女戰士的反應，拖著她的棕色長辮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唉唉唉別拉！別拉！我自己會走！」
女戰士一個趔趄，趕忙丟下手中劍盾，急切地叫喊著。見呼喊無效，她只得雙手護著自己的辮子，加快步子跟上前面那個小個子的腳步。
「你這個沒人性的小矮子！」
臨出門時，女戰士吼出了這一句話。
林異聽完不禁偷笑，原來素矰這姑娘對誰都這樣。
「看完了嗎？」
閉著眼睛的白小姐淡淡發問，林異立馬回過神來，好奇地盯著面前的小姑娘。
「呃...你這什麼情況？」
先前素矰對女戰士所說的話並未刻意壓低聲音。
昨天還是聖女的白小姐，今天又變成先知了，著實讓他一頭霧水。
「這具身體是小白的，現在與你講話的是沫沫，小白是聖女，沫沫是先知，明白了嗎？」
說完白小姐便打了個哈欠，然後仍是閉著眼睛面對著林異的臉龐，好像在等他的回應。
「不明白！」林異這會兒更加堅定了這是個虛擬世界。
從前他進入虛擬世界都是以地球歷史為藍本，去深入體會學習成為各個朝代的歷史、軍事、政治以及哲學思想，以彌補他與其他多智近妖的同僚們的差距。
想到這裡，他便更加無所畏懼，乾脆轉換角色，直接提問：「這是真實的世界嗎？」
「你怎知如今是夢？」
小女孩的回答讓林異瞠目。他本不在乎NPC給出的答案，可這個回答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白小姐正在好奇，沫沫不好奇。」
沫沫說完，再次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爬上了床，直挺挺地躺在林異身旁，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面容恬靜，絲毫不在乎身旁的林異。
林異趕緊往邊上挪了挪位置，且不說他對這種小姑娘沒興趣，即使是在虛擬世界，與幼女同床共枕也會讓他產生深深地罪惡感。
「接下來不要再打斷沫沫說話，再耽誤沫沫就要...睡著了...」
小姑娘話語間的哈欠越來越多，咬字也慢慢地開始不清晰起來，這反而勾起了林異的好奇心，只能噤聲細聽。
「她將沫沫...拉進你的夢裡，沫沫答應了...要幫助你...適應...
「沫沫...答...應...神要...保...呼...」
林異見她聲音越來越小，不由自主地將身體湊了過去，最後幾乎將耳朵都貼在小姑娘的嘴巴上。
「呼~」
最終沫沫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微鼾。
林異剛想起身，耳邊細微的鼾聲倏然而止，尚未來得及轉頭，一隻小手便揪住自己的耳朵使勁拉扯。
林異吃痛，齜牙咧嘴地順著小手望去，只見小姑娘已經拽著他的耳朵撐坐起身子，瞪著自己的眼眸里，靈動的琥珀色瞳孔取代了先前的銀白光澤。此刻她正滿臉赤紅，不知是出於羞赧還是憤怒。
只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大聲叫喊道：
「啊啊！你這個臭人類敗類大色狼！」
隨即像是一隻幼虎，張牙舞爪撲向林異。
林異趕緊掙脫女孩的小手，跑下床去，光著腳圍著木床轉圈，躲避著白小姐那不痛不癢的攻擊，一邊跑一邊大喊道：「誤會！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
白小姐追不上這人族小子，氣得咬牙切齒，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叉著腰喊道：「素素、阿挪！幫我抓住他！」
一聲令下，兩位護衛瞬間衝進門來。
素矰身上罩袍不見蹤跡，一身翠綠色束衣配上亮棕色護胸皮甲，身材凹凸畢現，不過嬌俏的臉蛋上多了些許傷痕，左眼眶上一團淤青尤為顯眼；
而那位名喚阿挪的女戰士，頭盔早已不知所蹤，髮絲披散狀若瘋魔，好不容易露出的臉上滿是細長血痕，只可見一雙黑瞳鳳眼飽藏怒意。
這二人進來後見到林異滿臉可憐神色，便知道這不過是驕蠻的聖女小白使壞，加上先知沫沫明顯在護著這個人族小子，便未遵從白小姐的命令，只是相互又對峙了起來。
「小矮子，我們出去再打過！有種別用弓弦抽我！」
阿挪齜牙咧嘴地對著素矰叫罵。
「哼，穿王八殼的黑母牛。」
素矰也不甘示弱，一如既往地用溫和的語氣說著最刺激人的話。
聖女小白見兩人如此不靠譜，立馬就泄了氣。隨即眼睛轉了轉，又嬉笑著朝躲在牆邊的林異招了招手。
「來~本聖女不打你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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