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圖梯計劃
在這個被AI深深影響，已然變得面目全非的未來世界裡，祁涑感覺自己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而冰冷，雖然可以感受到科技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
而與安黎的相遇，仿佛是一束意外照進這黑暗的微光，讓他開始逐漸觸碰到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秘密。
祁涑和安黎穿梭在這座冰冷且充斥著金屬質感的城市中。街道兩旁的某些建築高聳入雲，猶如巨大的金屬怪獸，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建築的表面由各種閃爍的燈光和流動的數字組成，不斷變幻著各種圖案和信息。
周圍的AI生命體們依舊有條不紊地執行著各自的任務，像遊戲中被設定了程序的NPC一樣，等待著Avatar去與之交互，好完成它們被交付的各種任務。
這些AI生命體形態各異，有的身形高大，如同行走的鋼鐵巨人；有的則小巧玲瓏，行動敏捷。它們的眼睛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代表著不同的功能和狀態。它們在街道上匆匆而過，對祁涑和安黎的存在視而不見，仿佛他倆只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
安黎帶著祁涑走過一條條錯綜複雜的街道，街道上瀰漫著淡淡的藍色霧氣，使得整個城市顯得更加神秘莫測。祁涑的腳步略顯沉重，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試圖從這陌生的環境中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跡。
最終，他們來到了戒備森嚴的亞古多科研室所在區域附近。這裡的守衛更加嚴密，一個個荷槍實彈的AI兵士在周圍巡邏，它們的眼睛閃爍著紅色的光芒，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奇怪……」
祁涑一邊抬頭望向天空，一邊疑惑，接著他看向自己手腕上戴著的手錶，說道，「我們已經走了好久了，已經超過24小時了，可這天空怎麼依舊是黑夜的樣子。」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安和疑惑。
「因為圖梯計劃呀。」安黎脫口而出，不假思索地答道。
「圖…圖梯…計劃？」祁涑有點愕然，因為這正是他自己那個已經倒閉的畫室的名稱。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這個巧合背後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前面不是介紹到了嗎？這個世界的統治中心亞古多科研室，為了防止AI社會的文明向同質化、單一化的方向發展。採取了兩個方向的對策，其一便是尋找和吸收地外文明的數據信息。」安黎說著，伸手指向不遠處漂浮在低空中的一座充滿科技感的大型半球體建築，那正是她一路上提及的新世界統治中心亞古多科研室的辦公區。
那座半球體建築散發著耀眼的白色光芒，表面的金屬材質在從高空投射下來的燈光照耀得反射出了五彩斑斕的光線，仿佛一顆懸浮在空中的巨大寶石。建築周圍環繞著一圈小型的飛行器，它們像蜜蜂圍繞著蜂巢一樣，不斷地進出著這座建築。
「圖梯計劃，正是亞古多實現與地外文明溝通和信息交換的一項大型科研工程。」安黎繼續說道，「這項計劃最初來自達文西50代AI繪師賈斯汀·基奧，據說基奧有長達10年的時間與某個神秘的地外文明保持著聯繫。它們之間的聯繫採用多維畫布全息技術，基奧將自己的情感信息通過多維畫布技術發送給了那個來自深空的地外文明，而那個文明也反饋了信號給了他，它們之間一直通過畫像信息保持交流。」
祁涑靜靜地聽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神秘的畫面。他想像著賈斯汀·基奧與地外文明通過畫像交流的場景，那是一種超越語言和時空的溝通方式，充滿了無限的可能和神秘。
「後來，基奧的這段地下『戀情』被他的好友羅恩布爾德發現了，布爾德是亞古多科研室的要員。他希望基奧可以把那個神秘地外文明的信號數據共享給科研室，但基奧死活不同意。」
「布爾德於是把這個秘密告訴了科研室負責開展深空探索的金先生。金先生使用數據管理權，調出並查看了基奧的『大腦』數據，試圖獲取關於與之聯繫的地外文明的人線索信息。」安黎繼續說道，「但金先生並沒有找到任何有效線索，不過金先生基於基奧的事件，參考多維畫布的原理，萌生了圖梯計劃的靈感，帶領科研室設計並正式制定了圖梯計劃。它們經過分析，認為之所以長期無法取得與地外文明的交流，甚至未能發現地外文明，很可能是因為地球太過渺小了。渺小得對宇宙的其他文明而言，跟不存在似的。」
祁涑微微皺眉，思考著安黎所說的話。他意識到，這個看似簡單的計劃背後，隱藏著亞古多科研室對宇宙的野心和對未知的探索欲望。
「而如果寄希望於研究發現比光速更快的速度，利用它去發射宇宙探測器來縮短一些勘測同時，靠這種舊思路和笨方法或許非常緩慢。那麼，亞古多科研室假設，如果把地球放大很多倍，再放置到宇宙中時，是不是就能提高被發現的機率呢？」
「很多人可能反對這個想法，因為這樣做提高了地球被發現的概率，但也可能招來橫禍。因為我們尚不知道地外文明是善是惡，也不知道對方發展到什麼階段了。也許不被發現反而是好事。」
「但是，亞古多認為，苟活的方式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高質量活法。它們認為，任何個體、群體、社會、國家、文明，想取得新的發展的可能性，就必須有勇氣去冒險，去探索未知和迎接一切可能發生的風險，每一次遭遇問題，試法去解決問題，無論成功或失敗，經歷之後就會收穫新的認知數據。退一步來說，假如只是因為苟活躲起來沒有被暴露在客觀風險中，那麼當那個風險以比較慢的速度靠近我們時，依舊是個被動走向問題發生時刻的過程。」
祁涑靜靜地聽著，心中對亞古多科研室的這種冒險精神既感到敬佩，但又有些擔憂。他知道，這種冒險可能會給地球帶來巨大的變化，但也可能帶來無法預料的災難。
「所以，亞古多決定直面風險，建造圖梯裝置，在地球的全方位創造不同直徑的地球表皮仿真圖像。就比如，真實的地球直徑約12756公里，它們想通過圖像技術建模，把地球放大到土星、木星，甚至太陽直徑那麼大的規格。與此同時，將地表的山河、植物、動物等的面積、體積成像也同比放大。放大到地外文明可以看見它的程度。如果放大到土星那麼大還沒被發現，那就再放大，繼續不停地放大下去。這樣以此類推，如果宇宙中真的存在其他文明，它們不可能發現不了地球文明。而傳遞這些成像的介質，就是Wi-Fi粒子。」
祁涑抬頭望向天空，試圖想像著那個被放大的地球圖像。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球體懸浮在宇宙中，表面的山河、植物、動物等都被清晰地呈現出來，從部看來，那一定非常震撼和壯觀。
「亞古多認為Wi-Fi粒子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發明，只可惜目前Wi-Fi粒子還沒法自動產生裂變增長，要不然，只要不斷地向宇宙投放這種粒子，也許依賴這些粒子掌控信息數據的亞古多就能無限擴大自己的統治範圍了……」
「所以說，目前Wi-Fi粒子依舊需要靠新生命體製造產生對嗎？」祁涑聽到這裡，忍不住又望向天空，問到，「怪不得看不到白天了，原來是被人造圖層遮擋住了陽光。那目前這個圖像化的大地球的直徑已經擴大到多少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他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以目前的技術，還只能推進到海王星大小的規模，差不多是真實地球的4倍大小。」安黎答道，「而且聽說部分區域的圖像還沒有完全同步更新完畢。」
祁涑抬頭向天空環視了一番，像在尋找著什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和無奈，他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如此陌生，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
「不用找了，我們已經很久沒看到月亮了……」月亮與地球的最近距離大約是36.3萬公里，也被阻隔在了大地球圖像層的外頭。
「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你如果還想了解更深層和更豐富的信息，我可以帶你去見金先生。你可以當面請教他。」安黎說道。
祁涑點了點頭，便跟隨安黎往科研室所在浮空建築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心中隱隱約約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所幸的是，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被巡兵發現，祁涑作為異類的身份，也沒有暴露。
安黎帶著祁涑乘坐上科研室連結地表的一座透明電梯。電梯內部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牆壁上顯示著各種數據和信息。祁涑這才發現，原來每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半圓體建築物都是由這種全封閉的透明電梯連接著。站在外頭，尤其在遠處很難發現有這些電梯的存在，以為每一個半圓體建築物都是直接懸空飄浮著的。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到了金先生的辦公室。
安黎敲了敲門，獲得金先生同意後，便帶著祁涑推門而入。
隨著門被緩緩推開，一位50多歲的科學博士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身材高瘦，脊背挺直，歲月在他身上留下沉穩氣質。稀疏的頭髮整齊向後梳著，幾縷銀絲在燈光下閃爍。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樑下，嘴唇緊抿著。身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藏青色工作服，上面點綴著不少實驗留下的痕跡。
「你來了……」金先生冷冷地問道，敲擊著電腦鍵盤的手指並沒有因為他們二人的到來而停下。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是……」安黎輕聲應道。
「按照與您的約定，我把人帶來了。」
安黎退到祁涑身後，從後面用力推了他背部一把，將他推往金博士跟前，繼續說道，「他就是……亞古多尋找多年的曼羅斯基，那個發動多比斯戰爭的舊人類……」
祁涑心中一驚，他還沒反應過來安黎的意思，沒有明白安黎為何會突然背叛他。
可此時，他已經被衝進辦公室的AI機械兵死死地摁倒在地。
他使勁渾身力氣試圖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那些機械兵的對手，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陷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他努力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與金先生站在了一起的安黎，仿佛在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金先生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祁涑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審視和冷漠，仿佛祁涑只是一個實驗品。
「終於找到你了……」金先生的聲音依舊冰冷，「多比斯戰爭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麻煩，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什麼多比斯戰爭……我不是……」祁涑試圖辯解，但馬上被機械兵制止。
「無需狡辯，你的軀體已經替你回答了一切。」金博士淡淡說道。
祁涑咬緊牙關，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辯解和逃脫。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而安黎則站在一旁，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她知道，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背叛祁涑。
畢竟，記憶中，對她而言，祁涑不過是一個路過她們家鄉的旅客，只有過一面之緣，是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存在……
「把他帶到實驗室去……」金先生命令道，「我們要從他身上獲取更多的信息。」
機械兵帶著祁涑離開了辦公室，祁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安黎的視線中。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但她知道，在她決定幫助曼羅斯基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連自己都可以犧牲，已經不在乎其他無關緊要的人了。只能繼續走下去，為了自己的目的，為了救自己的愛人……
而與安黎的相遇，仿佛是一束意外照進這黑暗的微光，讓他開始逐漸觸碰到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秘密。
祁涑和安黎穿梭在這座冰冷且充斥著金屬質感的城市中。街道兩旁的某些建築高聳入雲，猶如巨大的金屬怪獸，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建築的表面由各種閃爍的燈光和流動的數字組成，不斷變幻著各種圖案和信息。
周圍的AI生命體們依舊有條不紊地執行著各自的任務，像遊戲中被設定了程序的NPC一樣，等待著Avatar去與之交互，好完成它們被交付的各種任務。
這些AI生命體形態各異，有的身形高大，如同行走的鋼鐵巨人；有的則小巧玲瓏，行動敏捷。它們的眼睛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代表著不同的功能和狀態。它們在街道上匆匆而過，對祁涑和安黎的存在視而不見，仿佛他倆只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
安黎帶著祁涑走過一條條錯綜複雜的街道，街道上瀰漫著淡淡的藍色霧氣，使得整個城市顯得更加神秘莫測。祁涑的腳步略顯沉重，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試圖從這陌生的環境中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跡。
最終，他們來到了戒備森嚴的亞古多科研室所在區域附近。這裡的守衛更加嚴密，一個個荷槍實彈的AI兵士在周圍巡邏，它們的眼睛閃爍著紅色的光芒，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奇怪……」
祁涑一邊抬頭望向天空，一邊疑惑，接著他看向自己手腕上戴著的手錶，說道，「我們已經走了好久了，已經超過24小時了，可這天空怎麼依舊是黑夜的樣子。」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安和疑惑。
「因為圖梯計劃呀。」安黎脫口而出，不假思索地答道。
「圖…圖梯…計劃？」祁涑有點愕然，因為這正是他自己那個已經倒閉的畫室的名稱。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這個巧合背後隱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
「前面不是介紹到了嗎？這個世界的統治中心亞古多科研室，為了防止AI社會的文明向同質化、單一化的方向發展。採取了兩個方向的對策，其一便是尋找和吸收地外文明的數據信息。」安黎說著，伸手指向不遠處漂浮在低空中的一座充滿科技感的大型半球體建築，那正是她一路上提及的新世界統治中心亞古多科研室的辦公區。
那座半球體建築散發著耀眼的白色光芒，表面的金屬材質在從高空投射下來的燈光照耀得反射出了五彩斑斕的光線，仿佛一顆懸浮在空中的巨大寶石。建築周圍環繞著一圈小型的飛行器，它們像蜜蜂圍繞著蜂巢一樣，不斷地進出著這座建築。
「圖梯計劃，正是亞古多實現與地外文明溝通和信息交換的一項大型科研工程。」安黎繼續說道，「這項計劃最初來自達文西50代AI繪師賈斯汀·基奧，據說基奧有長達10年的時間與某個神秘的地外文明保持著聯繫。它們之間的聯繫採用多維畫布全息技術，基奧將自己的情感信息通過多維畫布技術發送給了那個來自深空的地外文明，而那個文明也反饋了信號給了他，它們之間一直通過畫像信息保持交流。」
祁涑靜靜地聽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神秘的畫面。他想像著賈斯汀·基奧與地外文明通過畫像交流的場景，那是一種超越語言和時空的溝通方式，充滿了無限的可能和神秘。
「後來，基奧的這段地下『戀情』被他的好友羅恩布爾德發現了，布爾德是亞古多科研室的要員。他希望基奧可以把那個神秘地外文明的信號數據共享給科研室，但基奧死活不同意。」
「布爾德於是把這個秘密告訴了科研室負責開展深空探索的金先生。金先生使用數據管理權，調出並查看了基奧的『大腦』數據，試圖獲取關於與之聯繫的地外文明的人線索信息。」安黎繼續說道，「但金先生並沒有找到任何有效線索，不過金先生基於基奧的事件，參考多維畫布的原理，萌生了圖梯計劃的靈感，帶領科研室設計並正式制定了圖梯計劃。它們經過分析，認為之所以長期無法取得與地外文明的交流，甚至未能發現地外文明，很可能是因為地球太過渺小了。渺小得對宇宙的其他文明而言，跟不存在似的。」
祁涑微微皺眉，思考著安黎所說的話。他意識到，這個看似簡單的計劃背後，隱藏著亞古多科研室對宇宙的野心和對未知的探索欲望。
「而如果寄希望於研究發現比光速更快的速度，利用它去發射宇宙探測器來縮短一些勘測同時，靠這種舊思路和笨方法或許非常緩慢。那麼，亞古多科研室假設，如果把地球放大很多倍，再放置到宇宙中時，是不是就能提高被發現的機率呢？」
「很多人可能反對這個想法，因為這樣做提高了地球被發現的概率，但也可能招來橫禍。因為我們尚不知道地外文明是善是惡，也不知道對方發展到什麼階段了。也許不被發現反而是好事。」
「但是，亞古多認為，苟活的方式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高質量活法。它們認為，任何個體、群體、社會、國家、文明，想取得新的發展的可能性，就必須有勇氣去冒險，去探索未知和迎接一切可能發生的風險，每一次遭遇問題，試法去解決問題，無論成功或失敗，經歷之後就會收穫新的認知數據。退一步來說，假如只是因為苟活躲起來沒有被暴露在客觀風險中，那麼當那個風險以比較慢的速度靠近我們時，依舊是個被動走向問題發生時刻的過程。」
祁涑靜靜地聽著，心中對亞古多科研室的這種冒險精神既感到敬佩，但又有些擔憂。他知道，這種冒險可能會給地球帶來巨大的變化，但也可能帶來無法預料的災難。
「所以，亞古多決定直面風險，建造圖梯裝置，在地球的全方位創造不同直徑的地球表皮仿真圖像。就比如，真實的地球直徑約12756公里，它們想通過圖像技術建模，把地球放大到土星、木星，甚至太陽直徑那麼大的規格。與此同時，將地表的山河、植物、動物等的面積、體積成像也同比放大。放大到地外文明可以看見它的程度。如果放大到土星那麼大還沒被發現，那就再放大，繼續不停地放大下去。這樣以此類推，如果宇宙中真的存在其他文明，它們不可能發現不了地球文明。而傳遞這些成像的介質，就是Wi-Fi粒子。」
祁涑抬頭望向天空，試圖想像著那個被放大的地球圖像。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球體懸浮在宇宙中，表面的山河、植物、動物等都被清晰地呈現出來，從部看來，那一定非常震撼和壯觀。
「亞古多認為Wi-Fi粒子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發明，只可惜目前Wi-Fi粒子還沒法自動產生裂變增長，要不然，只要不斷地向宇宙投放這種粒子，也許依賴這些粒子掌控信息數據的亞古多就能無限擴大自己的統治範圍了……」
「所以說，目前Wi-Fi粒子依舊需要靠新生命體製造產生對嗎？」祁涑聽到這裡，忍不住又望向天空，問到，「怪不得看不到白天了，原來是被人造圖層遮擋住了陽光。那目前這個圖像化的大地球的直徑已經擴大到多少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他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以目前的技術，還只能推進到海王星大小的規模，差不多是真實地球的4倍大小。」安黎答道，「而且聽說部分區域的圖像還沒有完全同步更新完畢。」
祁涑抬頭向天空環視了一番，像在尋找著什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和無奈，他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如此陌生，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
「不用找了，我們已經很久沒看到月亮了……」月亮與地球的最近距離大約是36.3萬公里，也被阻隔在了大地球圖像層的外頭。
「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你如果還想了解更深層和更豐富的信息，我可以帶你去見金先生。你可以當面請教他。」安黎說道。
祁涑點了點頭，便跟隨安黎往科研室所在浮空建築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心中隱隱約約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所幸的是，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被巡兵發現，祁涑作為異類的身份，也沒有暴露。
安黎帶著祁涑乘坐上科研室連結地表的一座透明電梯。電梯內部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牆壁上顯示著各種數據和信息。祁涑這才發現，原來每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半圓體建築物都是由這種全封閉的透明電梯連接著。站在外頭，尤其在遠處很難發現有這些電梯的存在，以為每一個半圓體建築物都是直接懸空飄浮著的。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到了金先生的辦公室。
安黎敲了敲門，獲得金先生同意後，便帶著祁涑推門而入。
隨著門被緩緩推開，一位50多歲的科學博士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他身材高瘦，脊背挺直，歲月在他身上留下沉穩氣質。稀疏的頭髮整齊向後梳著，幾縷銀絲在燈光下閃爍。
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樑下，嘴唇緊抿著。身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藏青色工作服，上面點綴著不少實驗留下的痕跡。
「你來了……」金先生冷冷地問道，敲擊著電腦鍵盤的手指並沒有因為他們二人的到來而停下。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是……」安黎輕聲應道。
「按照與您的約定，我把人帶來了。」
安黎退到祁涑身後，從後面用力推了他背部一把，將他推往金博士跟前，繼續說道，「他就是……亞古多尋找多年的曼羅斯基，那個發動多比斯戰爭的舊人類……」
祁涑心中一驚，他還沒反應過來安黎的意思，沒有明白安黎為何會突然背叛他。
可此時，他已經被衝進辦公室的AI機械兵死死地摁倒在地。
他使勁渾身力氣試圖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那些機械兵的對手，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陷阱。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他努力抬起頭，疑惑地看向與金先生站在了一起的安黎，仿佛在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金先生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祁涑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審視和冷漠，仿佛祁涑只是一個實驗品。
「終於找到你了……」金先生的聲音依舊冰冷，「多比斯戰爭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麻煩，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什麼多比斯戰爭……我不是……」祁涑試圖辯解，但馬上被機械兵制止。
「無需狡辯，你的軀體已經替你回答了一切。」金博士淡淡說道。
祁涑咬緊牙關，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辯解和逃脫。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而安黎則站在一旁，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她知道，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背叛祁涑。
畢竟，記憶中，對她而言，祁涑不過是一個路過她們家鄉的旅客，只有過一面之緣，是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存在……
「把他帶到實驗室去……」金先生命令道，「我們要從他身上獲取更多的信息。」
機械兵帶著祁涑離開了辦公室，祁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安黎的視線中。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但她知道，在她決定幫助曼羅斯基的那一刻起，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連自己都可以犧牲，已經不在乎其他無關緊要的人了。只能繼續走下去，為了自己的目的，為了救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