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金階
羅凡深吸了口氣，躬身行禮，說道：
「弗列斯老爺，感謝您的慷慨，沒有您的賞識，再過十年我也不可能恢復自由。
我十分樂意為莊園奉獻力量，但...我牽掛著我的家人，無法放任自己在您的莊園裡享受生活，他們卻在外邊飽受饑寒。
請老爺諒解。」
一番話，既表達了羅凡對莊園主的『感激』，同時也說明他在乎家人。
從側面告訴弗列斯，他並不會忘恩負義。
聽到羅凡這麼說，弗列斯登時就愣住了，表情極為古怪。
這個農奴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在弗列斯眼裡，農奴是愚昧的代名詞，大字不識一個，只會聽從上位者的命令，根本不敢反抗！
羅凡不但拒絕他，言辭還頗為圓滑。
讓受過教育的貴族來，也不一定說的比羅凡更好。
這種年輕人，當農奴真是可惜了。
弗列斯心中更加不舍，說：「羅凡，我很欣賞你，如果你願意留在莊園，我保證巴洛斯管事老了之後，由你接替他的位子。
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臨冬節之前給我答覆。
如果你願意留下，我會在節日的晚上向大家宣布，你就是『小巴洛斯』。」
「明白了老爺。」
羅凡不動聲色地說道。
「弗列斯老爺，早上好。」
這時，一個捲曲金髮的男人打著哈欠走了過來，臉上有濃重的黑眼圈，滿身酒氣，腰間掛著一把直劍和一隻牛角酒壺。
「亞倫隊長，你看上去氣色不太好？」
弗列斯拋下羅凡，驚訝地看向金髮男人。
羅凡自知插不上話，便再次行禮，推起車子告辭。
那邊弗列斯和亞倫還在聊著，羅凡豎起耳朵，只聽亞倫懶洋洋地說道：「昨晚喝多了，嗝~那個叫莉莉的女孩太會扭了，我的老腰真受不了。」
莉莉？那不是隔壁大叔家的女兒嗎！？
羅凡震驚地想到，弄不好莉莉的肉餅，都不是她父親買的...
弗列斯也對亞倫感到無語，說：「今天廚師會煮些羊肉，你過來吃點，補補身子。」
「不了不了。」亞倫擺手，露出潔白牙齒：「我還得去操練那些小崽子，弗列斯老爺，你讓巴洛斯給我送過來一份，多謝，嘿嘿嘿。」
弗列斯面色不悅，卻還是答應下來：「亞倫隊長，你也要多注意身體，酒色會讓一名戰士走向墮落！」
「放心，我在一天，就沒有蟊賊敢打莊園主意。」
耳畔聲音漸遠。
羅凡推著手推車緩慢地往前走，心裡不是滋味。
他看到了一層可悲的厚壁障。
他和弗列斯交談時每一句都需要仔細斟酌，生怕哪裡說錯，亞倫卻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以前他在工地也能感覺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明顯。
「亞倫，莊園護衛隊的隊長，黃金階戰士。」
羅凡默念出對方的身份。
這個等級的戰士，可以在體表生成『鬥氣鎧甲』，無視低等戰士的攻擊，對上擅長遠程攻擊的魔法師也有一戰之力。
在任何地方都是強者。
也正因此，是弗列斯才會給予亞倫極大的寬容。
「戰士啊...我要是能成為戰士，就不用怕弗列斯給我穿小鞋了。」
羅凡眼中閃過羨慕。
歐蘭大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奴隸能修煉呼吸法掌握鬥氣，成為一名至少1級的戰士，莊園主就必須以行情價同意奴隸贖身。
原因無他，歐蘭大陸最大的教會為生命教會，信奉生命母神，母神的教義是：所有英勇戰死者的靈魂，都將前往神殿瓦爾哈拉獲得永生，戰士的靈魂不容褻瀆！
一旦羅凡成為戰士，等同完成階層跨越，弗列斯還不肯讓他贖身，便是對戰士的侮辱，自有強大的戰士為羅凡出頭。
「當務之急是搞到一門呼吸法，嘗試修行。以前的我無法修行，但現在兩世靈魂融合，說不定開竅了。」
滴答。
這時，腦海中響起一道機械聲。
羅凡瞟向視野右上角，牛馬拉車的進度條，從99%變成99.5%！
終於動了！
羅凡心中一喜，按照這個進度，下午的時候應該可以加載完成。
不知這個小程序，能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羅凡握緊車把，迎著初升的朝陽大步向前。
蜿蜒的土路上，少年推車前行，黑色的剪影如同一副油畫。
在他身後，亞倫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小子要去磨坊城的集市？十袋木炭六百多斤，二十里路，一個小農奴...」
亞倫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所以我才討厭黑島人，一群被詛咒的怪物！」
...
夏天的早上升溫很快，火紅色的圓盤高懸晴空，整個大地仿佛變成烤盤。
夯實的土路上，少年脖間搭著塊被汗水浸透的白毛巾，腰彎如蝦，向上坡發起衝鋒。
「喝...啊！」
喉嚨里發出低沉嘶吼，羅凡的大腿篩糠般顫抖，車子六百多斤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稍不小心就會從坡上滾落。
使出渾身力氣，總算來到坡頂。
羅凡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大幅度起伏，腦袋因為缺氧有些暈。
「往常五百斤沒問題，六百斤還是有點難啊，可長記性了。」
「嘿嘿嘿，我看你記性漲得還是不夠，哥幾個幫你漲漲。」
路邊的草叢裡，突然蹦出三個手持木棍，穿著灰色麻衣的年輕人。
沒等羅凡反應過來，三人一前一後將他包圍。
「劫匪？」
羅凡心中一驚，這條路屬於官道，有衛兵巡邏，對方哪來的膽子搶劫？
三人中為首的是一個棕發小辮子，身材瘦弱，膚色蠟黃。發現羅凡一點不怕，小辮子色厲內荏地舉起木棍，喝道：
「看什麼看，再看打死你，趕緊把錢交出來！」
「對，交錢！」
「衣服也脫了，你身上的東西都歸我們！」
三人一個比一個瘦，大聲叫囂壯膽。
羅凡面色有些古怪，怕不是三個『街溜子』，臨時客串劫匪！
考慮到對方人多，他儘量和氣地說：
「幾位兄弟，你們也看到我脖子上的黑鐵項圈了，農奴身上有幾個錢？搶我純屬浪費時間，咱們別白費力氣了。」
小辮子上下打量羅凡，眉頭一皺，看他確實不像有錢的樣。
三人嘰嘰咕咕的商量：「大哥，這小子好像真是窮光蛋，褲子上的補丁比咱仨加起來還多。」
「那怎麼辦，第一次搶劫，不能空手而歸吧？我媽都得笑話我。」
「沒錢讓他用別的頂！這一袋木炭起碼能賣個10銅幣，夠咱去吃一頓了。」
每家燒火做飯都用得上木炭，冬天更是需要木炭取暖。
儘管現在還是炎炎夏日，但大多數自由民會選擇在這個季節囤下木炭，以免冬季漲價。
「弗列斯老爺，感謝您的慷慨，沒有您的賞識，再過十年我也不可能恢復自由。
我十分樂意為莊園奉獻力量，但...我牽掛著我的家人，無法放任自己在您的莊園裡享受生活，他們卻在外邊飽受饑寒。
請老爺諒解。」
一番話，既表達了羅凡對莊園主的『感激』，同時也說明他在乎家人。
從側面告訴弗列斯，他並不會忘恩負義。
聽到羅凡這麼說，弗列斯登時就愣住了，表情極為古怪。
這個農奴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在弗列斯眼裡，農奴是愚昧的代名詞，大字不識一個，只會聽從上位者的命令，根本不敢反抗！
羅凡不但拒絕他，言辭還頗為圓滑。
讓受過教育的貴族來，也不一定說的比羅凡更好。
這種年輕人，當農奴真是可惜了。
弗列斯心中更加不舍，說：「羅凡，我很欣賞你，如果你願意留在莊園，我保證巴洛斯管事老了之後，由你接替他的位子。
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臨冬節之前給我答覆。
如果你願意留下，我會在節日的晚上向大家宣布，你就是『小巴洛斯』。」
「明白了老爺。」
羅凡不動聲色地說道。
「弗列斯老爺，早上好。」
這時，一個捲曲金髮的男人打著哈欠走了過來，臉上有濃重的黑眼圈，滿身酒氣，腰間掛著一把直劍和一隻牛角酒壺。
「亞倫隊長，你看上去氣色不太好？」
弗列斯拋下羅凡，驚訝地看向金髮男人。
羅凡自知插不上話，便再次行禮，推起車子告辭。
那邊弗列斯和亞倫還在聊著，羅凡豎起耳朵，只聽亞倫懶洋洋地說道：「昨晚喝多了，嗝~那個叫莉莉的女孩太會扭了，我的老腰真受不了。」
莉莉？那不是隔壁大叔家的女兒嗎！？
羅凡震驚地想到，弄不好莉莉的肉餅，都不是她父親買的...
弗列斯也對亞倫感到無語，說：「今天廚師會煮些羊肉，你過來吃點，補補身子。」
「不了不了。」亞倫擺手，露出潔白牙齒：「我還得去操練那些小崽子，弗列斯老爺，你讓巴洛斯給我送過來一份，多謝，嘿嘿嘿。」
弗列斯面色不悅，卻還是答應下來：「亞倫隊長，你也要多注意身體，酒色會讓一名戰士走向墮落！」
「放心，我在一天，就沒有蟊賊敢打莊園主意。」
耳畔聲音漸遠。
羅凡推著手推車緩慢地往前走，心裡不是滋味。
他看到了一層可悲的厚壁障。
他和弗列斯交談時每一句都需要仔細斟酌，生怕哪裡說錯，亞倫卻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以前他在工地也能感覺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明顯。
「亞倫，莊園護衛隊的隊長，黃金階戰士。」
羅凡默念出對方的身份。
這個等級的戰士，可以在體表生成『鬥氣鎧甲』，無視低等戰士的攻擊，對上擅長遠程攻擊的魔法師也有一戰之力。
在任何地方都是強者。
也正因此，是弗列斯才會給予亞倫極大的寬容。
「戰士啊...我要是能成為戰士，就不用怕弗列斯給我穿小鞋了。」
羅凡眼中閃過羨慕。
歐蘭大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奴隸能修煉呼吸法掌握鬥氣，成為一名至少1級的戰士，莊園主就必須以行情價同意奴隸贖身。
原因無他，歐蘭大陸最大的教會為生命教會，信奉生命母神，母神的教義是：所有英勇戰死者的靈魂，都將前往神殿瓦爾哈拉獲得永生，戰士的靈魂不容褻瀆！
一旦羅凡成為戰士，等同完成階層跨越，弗列斯還不肯讓他贖身，便是對戰士的侮辱，自有強大的戰士為羅凡出頭。
「當務之急是搞到一門呼吸法，嘗試修行。以前的我無法修行，但現在兩世靈魂融合，說不定開竅了。」
滴答。
這時，腦海中響起一道機械聲。
羅凡瞟向視野右上角，牛馬拉車的進度條，從99%變成99.5%！
終於動了！
羅凡心中一喜，按照這個進度，下午的時候應該可以加載完成。
不知這個小程序，能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羅凡握緊車把，迎著初升的朝陽大步向前。
蜿蜒的土路上，少年推車前行，黑色的剪影如同一副油畫。
在他身後，亞倫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小子要去磨坊城的集市？十袋木炭六百多斤，二十里路，一個小農奴...」
亞倫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所以我才討厭黑島人，一群被詛咒的怪物！」
...
夏天的早上升溫很快，火紅色的圓盤高懸晴空，整個大地仿佛變成烤盤。
夯實的土路上，少年脖間搭著塊被汗水浸透的白毛巾，腰彎如蝦，向上坡發起衝鋒。
「喝...啊！」
喉嚨里發出低沉嘶吼，羅凡的大腿篩糠般顫抖，車子六百多斤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稍不小心就會從坡上滾落。
使出渾身力氣，總算來到坡頂。
羅凡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大幅度起伏，腦袋因為缺氧有些暈。
「往常五百斤沒問題，六百斤還是有點難啊，可長記性了。」
「嘿嘿嘿，我看你記性漲得還是不夠，哥幾個幫你漲漲。」
路邊的草叢裡，突然蹦出三個手持木棍，穿著灰色麻衣的年輕人。
沒等羅凡反應過來，三人一前一後將他包圍。
「劫匪？」
羅凡心中一驚，這條路屬於官道，有衛兵巡邏，對方哪來的膽子搶劫？
三人中為首的是一個棕發小辮子，身材瘦弱，膚色蠟黃。發現羅凡一點不怕，小辮子色厲內荏地舉起木棍，喝道：
「看什麼看，再看打死你，趕緊把錢交出來！」
「對，交錢！」
「衣服也脫了，你身上的東西都歸我們！」
三人一個比一個瘦，大聲叫囂壯膽。
羅凡面色有些古怪，怕不是三個『街溜子』，臨時客串劫匪！
考慮到對方人多，他儘量和氣地說：
「幾位兄弟，你們也看到我脖子上的黑鐵項圈了，農奴身上有幾個錢？搶我純屬浪費時間，咱們別白費力氣了。」
小辮子上下打量羅凡，眉頭一皺，看他確實不像有錢的樣。
三人嘰嘰咕咕的商量：「大哥，這小子好像真是窮光蛋，褲子上的補丁比咱仨加起來還多。」
「那怎麼辦，第一次搶劫，不能空手而歸吧？我媽都得笑話我。」
「沒錢讓他用別的頂！這一袋木炭起碼能賣個10銅幣，夠咱去吃一頓了。」
每家燒火做飯都用得上木炭，冬天更是需要木炭取暖。
儘管現在還是炎炎夏日，但大多數自由民會選擇在這個季節囤下木炭，以免冬季漲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