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肉餅和木炭
眼下是豐收之月，距離凜冬之月還有半年時間。
據羅凡所知，伊森是一名黃金階的戰士，在王國海軍擔任尉級軍官，手下一百多名士兵。
黃金階意味著至少掌握三十級鬥氣，放在大陸任何地方都是佼佼者，何況這座只有百萬人口的小島。
比伊森更強的，島上不會超過十人。
換在以前，羅凡可能就絕望了。
踏踏實實當個賣炭翁，放棄多餘的想法。
但『牛馬小程序』的出現，讓他的心中重新燃起火焰。
「小開不算開，只要那個小程序的作用有前世一半，就是斬殺傳奇巨龍也有希望！」
在自己擁有戰勝伊森的力量之前，一切低調，省得陰溝翻船。
正思考著，桌子對面傳來稚嫩的童聲：「羅凡羅凡，你怎麼不吃，是不是生病了？」
羅凡回過神，笑著說：「沒，只是在想要不要去集市上買塊肉餅。」
「肉餅？真的嗎？」
蘿倫眼睛瞪得老大：「是那個用白面烙出來脆脆的餅子，裡邊夾著洋蔥、豬肉、還有胡椒粉的肉餅嗎？？？」
「額，你怎麼這麼清楚...」
「莉莉的父親每次去集市都會給她買，可好吃了！」蘿倫嘴裡流出口水。
莉莉？羅凡略微一想，在記憶中找到了那個女孩。對方年齡和蘿倫差不多大，兩人經常一起織布，做些小工藝品。
莉莉的父親是一名自由民，在莊園裡幫工，每月都有穩定收入。而自己只能賣木炭，或者拿到莊園模範的稱號，才有一兩枚銀幣入帳。
羅凡聽小傢伙描述肉餅的滋味，唇齒生津，不禁咽了口唾沫。莊園提供給農奴的主食是廉價的黑麵包，用大量麩皮和一丁點小麥烤制而成，並且衛生極度堪憂，蟑螂、虱子、蚰蜒，各種家裡常有的昆蟲，都能在黑麵包里找到。
「肉餅，肉餅，肉餅~」
蘿倫哼著輕快的調子。
看著小傢伙期待的模樣，羅凡心中湧出淡淡暖意。
無論潔西卡還是蘿倫，都是他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家人』。
「決定了，去買四塊肉餅帶回來！」
「都是我的嗎？羅凡你真好！」
「想什麼呢，當然一人一半。」
咽下最後一口黑麵包，羅凡在小傢伙的腦袋上用力揉捏了一把，笑道：「我出門了。」
「羅凡羅凡，別忘記買肉餅哦。」
「忘不了。」
羅凡來到外邊，映入視野的是一條平整寬敞的土路，沿路兩側坐落著棚屋。
它們猶如一個個長方形的盒子，木頭糊上泥巴作為牆體，再用茅草封頂。
夏天的時候還好，只是悶熱了點，但到了冬天，四處透風，凜冬之月最嚴寒的那陣子，每年都有人扛不住，睡在棚屋裡再也醒不來。
「莊園的生活條件比前世惡劣得多，幸好我的身體素質也變強了不少。」羅凡心裡輕嘆。
屋門旁邊，燒制好的木炭已經裝袋，綁在手推車上。
這是一種寬兩米的大型木製手推車，一邊五袋木炭，手推車鼓鼓囊囊，看著隨時都可能散架。
木炭總計六百多斤，如此大的重量，換成一般農奴肯定是推不起來，但羅凡擼起袖子，滿臉躍躍欲試。
身為一個在歐蘭大陸被稱為戰鬥民族的『黑島人』，他的力氣天生比普通人大。
他攥住車把，提胸聚氣，胳膊上的肌肉緊繃，太陽穴兩側鼓起猙獰的青筋。
只聽嘿咻一聲，滿載木炭的巨無霸被推了起來！
早晨有不少準備上工的農奴，看到這一幕紛紛側目。
羅凡可不是戰士，沒掌握鬥氣！
憑肉身推起這等重量的車子，基本只有受過訓練的士兵才能做到。
「嘖，這小子又去集上賣炭？」
「我開荒一天都得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他是屬牲口的，不知道累嗎？」
「哼，早晚死在山上。」
過路的農奴們議論紛紛，都沒好臉色。
由於羅凡一個人的存在，莊園主給每個農奴定下的勞動份額，硬生生提高兩成。
羅凡仿佛一頭不知疲倦的牛馬，把其他農奴卷得臉都綠了。
照他那個干法，十個人得累死九個！
無視那些風言風語，羅凡努力維持手推車的平衡。
去磨坊城有二十里路，對體力是一場嚴峻考驗。
「羅凡，又去城裡？」
一道和善的笑聲響起。
頓時，那些議論羅凡的農奴，全都臉色變化，低著頭快步匆匆地前往農田。
來者的身份顯然極為特殊！
「弗列斯老爺。」
羅凡放下手推車，恭敬行禮。
他面前站著一位身穿華服，富態的金髮老人。
對方身材臃腫，肚皮高高翹了起來，右手拄著一根鑲嵌紅色寶石的權杖。
正是磨坊城七大莊園之一，金麥穗莊園的主人，弗列斯！
弗列斯笑容和藹，如同一位親切的長輩：「我聽管事說了，你已經快湊齊贖身的金幣，羅凡，恭喜你，馬上就能恢復自由！」
自由民在法律上擁有和莊園主相同的地位，聽弗列斯這麼說，羅凡卻是心中警惕，腰彎得更低：
「多虧我被賣到老爺的莊園，換成其他地方，絕不可能這麼快贖身。」
弗列斯眼中閃過一道滿意的光芒，說：「怎樣，贖身後要不要繼續在我這裡做工？羅凡，你是莊園裡最勤勞的農奴，願意留下的話，我每月給你12枚銀幣。」
「這...」
羅凡有些為難。
正常幫工每月的報酬是10枚銀幣，弗列斯慷慨地給他增加了2枚。
但只要留在莊園裡，永遠都是低人一等的牛馬，他必須離開！
羅凡面露沉吟之色。
換位思考，假如自己是莊園主，也不願放走一名莊園模範。看到自己走，別的農奴肯定會想，連羅凡那種『狗奴才』都在弗列斯手中討不到好，離開了，何況自己這些偷奸耍滑的普通人。
所有農奴的積極性都會遭到打擊。
羅凡抬起眼角，觀察弗列斯的表情。
這位莊園主笑眯眯地，象徵地位的金牙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在我的莊園裡好好做事，等巴洛斯管事老了，說不定就是你繼承他的位子。」
噝...大餅的味道。
身為一個曾經的工地打灰人，羅凡吃過太多大餅，但凡畫大餅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來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努力開荒拿到園模範稱號，提前攢到贖身的錢，卻也被弗列斯盯上！
吃的飯和別人一樣多，乾的活是別人兩倍。
這種牛馬，誰捨得放走啊！」
羅凡暗中捏了把汗。
在這座小島上，農奴贖身一般需要五十枚銀幣，但具體數額全看莊園主心情。
心情好，一枚不要，心情不好，加價到一百枚也有可能。
羅凡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回答至關重要。
據羅凡所知，伊森是一名黃金階的戰士，在王國海軍擔任尉級軍官，手下一百多名士兵。
黃金階意味著至少掌握三十級鬥氣，放在大陸任何地方都是佼佼者，何況這座只有百萬人口的小島。
比伊森更強的，島上不會超過十人。
換在以前，羅凡可能就絕望了。
踏踏實實當個賣炭翁，放棄多餘的想法。
但『牛馬小程序』的出現，讓他的心中重新燃起火焰。
「小開不算開，只要那個小程序的作用有前世一半，就是斬殺傳奇巨龍也有希望！」
在自己擁有戰勝伊森的力量之前，一切低調，省得陰溝翻船。
正思考著，桌子對面傳來稚嫩的童聲：「羅凡羅凡，你怎麼不吃，是不是生病了？」
羅凡回過神，笑著說：「沒，只是在想要不要去集市上買塊肉餅。」
「肉餅？真的嗎？」
蘿倫眼睛瞪得老大：「是那個用白面烙出來脆脆的餅子，裡邊夾著洋蔥、豬肉、還有胡椒粉的肉餅嗎？？？」
「額，你怎麼這麼清楚...」
「莉莉的父親每次去集市都會給她買，可好吃了！」蘿倫嘴裡流出口水。
莉莉？羅凡略微一想，在記憶中找到了那個女孩。對方年齡和蘿倫差不多大，兩人經常一起織布，做些小工藝品。
莉莉的父親是一名自由民，在莊園裡幫工，每月都有穩定收入。而自己只能賣木炭，或者拿到莊園模範的稱號，才有一兩枚銀幣入帳。
羅凡聽小傢伙描述肉餅的滋味，唇齒生津，不禁咽了口唾沫。莊園提供給農奴的主食是廉價的黑麵包，用大量麩皮和一丁點小麥烤制而成，並且衛生極度堪憂，蟑螂、虱子、蚰蜒，各種家裡常有的昆蟲，都能在黑麵包里找到。
「肉餅，肉餅，肉餅~」
蘿倫哼著輕快的調子。
看著小傢伙期待的模樣，羅凡心中湧出淡淡暖意。
無論潔西卡還是蘿倫，都是他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家人』。
「決定了，去買四塊肉餅帶回來！」
「都是我的嗎？羅凡你真好！」
「想什麼呢，當然一人一半。」
咽下最後一口黑麵包，羅凡在小傢伙的腦袋上用力揉捏了一把，笑道：「我出門了。」
「羅凡羅凡，別忘記買肉餅哦。」
「忘不了。」
羅凡來到外邊，映入視野的是一條平整寬敞的土路，沿路兩側坐落著棚屋。
它們猶如一個個長方形的盒子，木頭糊上泥巴作為牆體，再用茅草封頂。
夏天的時候還好，只是悶熱了點，但到了冬天，四處透風，凜冬之月最嚴寒的那陣子，每年都有人扛不住，睡在棚屋裡再也醒不來。
「莊園的生活條件比前世惡劣得多，幸好我的身體素質也變強了不少。」羅凡心裡輕嘆。
屋門旁邊，燒制好的木炭已經裝袋，綁在手推車上。
這是一種寬兩米的大型木製手推車，一邊五袋木炭，手推車鼓鼓囊囊，看著隨時都可能散架。
木炭總計六百多斤，如此大的重量，換成一般農奴肯定是推不起來，但羅凡擼起袖子，滿臉躍躍欲試。
身為一個在歐蘭大陸被稱為戰鬥民族的『黑島人』，他的力氣天生比普通人大。
他攥住車把，提胸聚氣，胳膊上的肌肉緊繃，太陽穴兩側鼓起猙獰的青筋。
只聽嘿咻一聲，滿載木炭的巨無霸被推了起來！
早晨有不少準備上工的農奴，看到這一幕紛紛側目。
羅凡可不是戰士，沒掌握鬥氣！
憑肉身推起這等重量的車子，基本只有受過訓練的士兵才能做到。
「嘖，這小子又去集上賣炭？」
「我開荒一天都得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他是屬牲口的，不知道累嗎？」
「哼，早晚死在山上。」
過路的農奴們議論紛紛，都沒好臉色。
由於羅凡一個人的存在，莊園主給每個農奴定下的勞動份額，硬生生提高兩成。
羅凡仿佛一頭不知疲倦的牛馬，把其他農奴卷得臉都綠了。
照他那個干法，十個人得累死九個！
無視那些風言風語，羅凡努力維持手推車的平衡。
去磨坊城有二十里路，對體力是一場嚴峻考驗。
「羅凡，又去城裡？」
一道和善的笑聲響起。
頓時，那些議論羅凡的農奴，全都臉色變化，低著頭快步匆匆地前往農田。
來者的身份顯然極為特殊！
「弗列斯老爺。」
羅凡放下手推車，恭敬行禮。
他面前站著一位身穿華服，富態的金髮老人。
對方身材臃腫，肚皮高高翹了起來，右手拄著一根鑲嵌紅色寶石的權杖。
正是磨坊城七大莊園之一，金麥穗莊園的主人，弗列斯！
弗列斯笑容和藹，如同一位親切的長輩：「我聽管事說了，你已經快湊齊贖身的金幣，羅凡，恭喜你，馬上就能恢復自由！」
自由民在法律上擁有和莊園主相同的地位，聽弗列斯這麼說，羅凡卻是心中警惕，腰彎得更低：
「多虧我被賣到老爺的莊園，換成其他地方，絕不可能這麼快贖身。」
弗列斯眼中閃過一道滿意的光芒，說：「怎樣，贖身後要不要繼續在我這裡做工？羅凡，你是莊園裡最勤勞的農奴，願意留下的話，我每月給你12枚銀幣。」
「這...」
羅凡有些為難。
正常幫工每月的報酬是10枚銀幣，弗列斯慷慨地給他增加了2枚。
但只要留在莊園裡，永遠都是低人一等的牛馬，他必須離開！
羅凡面露沉吟之色。
換位思考，假如自己是莊園主，也不願放走一名莊園模範。看到自己走，別的農奴肯定會想，連羅凡那種『狗奴才』都在弗列斯手中討不到好，離開了，何況自己這些偷奸耍滑的普通人。
所有農奴的積極性都會遭到打擊。
羅凡抬起眼角，觀察弗列斯的表情。
這位莊園主笑眯眯地，象徵地位的金牙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在我的莊園裡好好做事，等巴洛斯管事老了，說不定就是你繼承他的位子。」
噝...大餅的味道。
身為一個曾經的工地打灰人，羅凡吃過太多大餅，但凡畫大餅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來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努力開荒拿到園模範稱號，提前攢到贖身的錢，卻也被弗列斯盯上！
吃的飯和別人一樣多，乾的活是別人兩倍。
這種牛馬，誰捨得放走啊！」
羅凡暗中捏了把汗。
在這座小島上，農奴贖身一般需要五十枚銀幣，但具體數額全看莊園主心情。
心情好，一枚不要，心情不好，加價到一百枚也有可能。
羅凡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回答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