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隆重的告別
紅河山莊，夜風涼如水。
池塘邊，小蟲低鳴，月光在水面浮動著。
一葉扁舟從荷花深處劃出。
「有些事，真的可遇不可求。」
秦漢城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在了長凳靠背上，只需要手一滑，就能摟到余清淺的胳膊。
「你能想通就好。」
余清淺正想再安慰他，卻見一盞燈在荷葉中間亮了起來，緊接著兩盞，三盞……很快如星光一般鋪滿了池塘。
周圍的樹也跟著亮了，無數道細小的燈泡像是一道道白雪覆蓋了枝葉，讓整個農家變得燈火燦爛。
一道火光從小舟衝上了天空，爆出了璀璨的煙火，緊接著兩道、三道……大大小小的煙花占滿了天空，映襯了皎潔的月亮。
真正的火樹銀花不夜天。
第一道煙火的炸響，讓余清淺縮了縮身子，秦漢城很自然把胳膊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
余清淺沉浸在美妙的夜色里，完全忽略了那隻手的存在。
池塘角落樹樁形狀的音箱飄出了極其浪漫的音樂，是低沉而又古樸的薩克斯聲音，演奏了很流行的那首英文歌曲。
Every night in my dream，I can see you，I can feel you……
余清淺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真的太美妙了，她不由自主看了秦漢城一眼，張了張小嘴巴，可是沒有說話。
她很少去做一個掃興的人，就算是發好人卡，也會等到煙花散去。
「煙花易冷，曲終人散！」
秦漢城不等余清淺說話，就把美妙的氣氛打到了冰點。
他起身對著那一張天生的校花臉笑了。
「啊？」
余清淺的一雙杏花眼眨了眨，他做了這麼多，不是為了表白，而是為了告別嗎？
告別一段失敗的表白，形式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余清淺覺得有點累了，起身往房間走去，她忽然扭頭對著秦漢城笑了笑。
「小意思，都是國軍兄弟的功勞。」
秦漢城之所以能知道此處的精心布置，是清淺出事後，王國軍親口告訴他的，說真是個遺憾。
好了，王國軍的這個小小的遺憾也被他輕鬆解決了。
「秦賊，我與你不共戴天，都準備一個月了，竟然被你偷家了！」剛沖完涼的王國軍狂沖了過來。
他看到了長凳上坐著的兩個身影，一同仰望天空，欣賞他精心準備的火樹銀花不夜天。
簡直欲哭無淚啊！
如果不是趙曉芸睡他大腿上流下那麼多口水，如果不是回去仔細沖了個涼，怎麼可能便宜了秦漢城！
他謀劃了一個月，就是為了今夜再次表白的，誰知完全偏離了方向。
很快。
王國軍又罵農家老闆，說好見到人放煙火，沒說隨便見個人就放煙火啊！
趙曉芸也小跑了過來，她嘖嘖稱讚，又有嚮往：「真浪漫啊，大一我就要趕緊整個男朋友，表白的規格必須比今夜的還要高！」
胡苗苗沒有過來。
她從窗戶看到了煙火，但興趣不大，還說了一句幼稚，便低頭檢查門窗，充分做好守護閨蜜的準備。
……
秦漢城坐在池塘邊的榕樹下，聞著瀰漫的煙火味，目送余清淺離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農家老闆耷拉著腦袋，推著陵木125摩托車經過，秦漢城很熱情，跟他打了招呼：「老闆，你這裡的空氣真香啊！」
「香你個鬼呦，剛王公子跟我說放的時間不對，他還說明天下午不想玩了，上午就回城，這事兒整的……」
「他也看到了，不吃虧的。」
秦漢城明白了，王國軍要提前離開農家回城，竟然沒有跟他說，是不是要甩掉自己？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小家子氣。
第二天。
秦漢城很早就起床了，他三十歲之後才習慣晨跑，如今回到年輕的歲月，習慣也一併帶來了。
農家院位於半山腰，外圍種著大片的玉米，幾乎沒有可以用來跑步的場地，他只好圍著小小的池塘慢跑。
昨夜煙花的殘屑還在，周圍樹上的燈還亮著。
余清淺和胡苗苗推門出來了，她們穿著同款的淺藍運動服，脖子上搭著一塊白色汗巾，也準備跑步。
「睡懶覺出了名的秦漢城竟然破天荒跑步了！」
胡苗苗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從小學到高中，秦媽媽喊秦漢城起床的聲音幾乎成了筒子樓的定時鬧鐘。
她挽著余清淺的胳膊，笑著說：「他這是做給誰看呢！」
余清淺撇了撇嘴角，拉著胡苗苗走出了農家院，圍著玉米地的田壟散步，她撇去了昨天的煩惱，恢復了往日的陽光。
朝陽初升，霞光萬丈。
余清淺伸出了雙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溫柔的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倒映出了她高挑的影子。
「哇，我是女的都有點眼饞呀！」胡苗苗盯著余清淺兩座D字型雪峰，有些不可思議，短短兩個月而已，她似乎又有突破了。
余清淺雙手負後，手指交叉晃動，蹭了蹭胡苗苗的肩膀：「苗苗，咱們回吧，今天中午我小姨轉道商城，專門來看我的，下午又要趕飛機去美國了。」
「好，聽你的。」
「昨晚我發簡訊給王國軍了，10點就走。」
余清淺經過池塘的時候，發現秦漢城已經不見了，以前有些男生會為了偶遇自己，常常蹲守上學的路邊，導致她經常要繞路。
很多男生最多堅持一個星期就放棄了。
「秦漢城似乎放棄的更快，還不到40分鐘就離開了。」余清淺鬆了一口氣，表白失敗其實可以做朋友的。
做不成朋友，還是同學呀。
回城的商務車10點準時離開了農家院，車上少了秦漢城。
王國軍解釋說老秦想多散會心，他自己會回去的。這一番說辭沒有人懷疑，畢竟情場失意的打擊還是蠻大的。
這次的座位又有了變化。
最後排坐的是胡苗苗，中間兩個位置是余清淺和趙曉芸的，王國軍則是被趙曉芸發配到了副駕駛。
「你大爺的趙曉芸！」王國軍心裡有些腹誹，可又不好意思去跟趙曉芸搶中間的座位，畢竟他是斯文人設，要保持紳士風度。
……
秦漢城沖完涼，雖然聽到了汽車啟動聲音，也沒有急著出去，而是慢悠悠收拾著行李。
他的行李並不多，就是一個黑色背包，卻收拾了二十分鐘。
秦漢城背著包出門，看見農家老闆正在樹下喝茶，走過去坐下來，熟練的抽出老闆的煙遞了過去：「老闆，借用一下你的摩托車，王處長會安排還回來的。」
老闆眉頭一皺，借摩托車沒問題，畢竟王處長通過朋友安排的人，絕對不會亂來，又笑著問：「你會騎摩托車？」
「熟練的很。」秦漢城給老闆點上煙，做了一個雙手前推的動作。
「熟練也沒辦法，沒油了。」
「我加油就行。」秦漢城起身，把掛在樹枝的摩托車鑰匙拿了下來，走到了車旁，插入鑰匙扭開，果然油表亮了紅燈。
農家老闆吐了一個煙圈：「要不，你用自行車？」
「不用。」
秦漢城從旁邊的草叢拎出一個10L的白色塑料壺，用車鑰匙打開油箱蓋子，把塑料壺裡的液體全倒了進去。
一股汽油味瀰漫開來。
農家老闆長吸了一口煙，奇怪問道：「你哪裡來的汽油？」
「國軍兄弟送的。」
秦漢城擰好蓋子，翻身上車，一腳就把摩托車蹬著了，他向著老闆揮揮手：「我替王處長的公子謝謝您！」
池塘邊，小蟲低鳴，月光在水面浮動著。
一葉扁舟從荷花深處劃出。
「有些事，真的可遇不可求。」
秦漢城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在了長凳靠背上，只需要手一滑，就能摟到余清淺的胳膊。
「你能想通就好。」
余清淺正想再安慰他，卻見一盞燈在荷葉中間亮了起來，緊接著兩盞，三盞……很快如星光一般鋪滿了池塘。
周圍的樹也跟著亮了，無數道細小的燈泡像是一道道白雪覆蓋了枝葉，讓整個農家變得燈火燦爛。
一道火光從小舟衝上了天空，爆出了璀璨的煙火，緊接著兩道、三道……大大小小的煙花占滿了天空，映襯了皎潔的月亮。
真正的火樹銀花不夜天。
第一道煙火的炸響，讓余清淺縮了縮身子，秦漢城很自然把胳膊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
余清淺沉浸在美妙的夜色里，完全忽略了那隻手的存在。
池塘角落樹樁形狀的音箱飄出了極其浪漫的音樂，是低沉而又古樸的薩克斯聲音，演奏了很流行的那首英文歌曲。
Every night in my dream，I can see you，I can feel you……
余清淺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真的太美妙了，她不由自主看了秦漢城一眼，張了張小嘴巴，可是沒有說話。
她很少去做一個掃興的人，就算是發好人卡，也會等到煙花散去。
「煙花易冷，曲終人散！」
秦漢城不等余清淺說話，就把美妙的氣氛打到了冰點。
他起身對著那一張天生的校花臉笑了。
「啊？」
余清淺的一雙杏花眼眨了眨，他做了這麼多，不是為了表白，而是為了告別嗎？
告別一段失敗的表白，形式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余清淺覺得有點累了，起身往房間走去，她忽然扭頭對著秦漢城笑了笑。
「小意思，都是國軍兄弟的功勞。」
秦漢城之所以能知道此處的精心布置，是清淺出事後，王國軍親口告訴他的，說真是個遺憾。
好了，王國軍的這個小小的遺憾也被他輕鬆解決了。
「秦賊，我與你不共戴天，都準備一個月了，竟然被你偷家了！」剛沖完涼的王國軍狂沖了過來。
他看到了長凳上坐著的兩個身影，一同仰望天空，欣賞他精心準備的火樹銀花不夜天。
簡直欲哭無淚啊！
如果不是趙曉芸睡他大腿上流下那麼多口水，如果不是回去仔細沖了個涼，怎麼可能便宜了秦漢城！
他謀劃了一個月，就是為了今夜再次表白的，誰知完全偏離了方向。
很快。
王國軍又罵農家老闆，說好見到人放煙火，沒說隨便見個人就放煙火啊！
趙曉芸也小跑了過來，她嘖嘖稱讚，又有嚮往：「真浪漫啊，大一我就要趕緊整個男朋友，表白的規格必須比今夜的還要高！」
胡苗苗沒有過來。
她從窗戶看到了煙火，但興趣不大，還說了一句幼稚，便低頭檢查門窗，充分做好守護閨蜜的準備。
……
秦漢城坐在池塘邊的榕樹下，聞著瀰漫的煙火味，目送余清淺離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農家老闆耷拉著腦袋，推著陵木125摩托車經過，秦漢城很熱情，跟他打了招呼：「老闆，你這裡的空氣真香啊！」
「香你個鬼呦，剛王公子跟我說放的時間不對，他還說明天下午不想玩了，上午就回城，這事兒整的……」
「他也看到了，不吃虧的。」
秦漢城明白了，王國軍要提前離開農家回城，竟然沒有跟他說，是不是要甩掉自己？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小家子氣。
第二天。
秦漢城很早就起床了，他三十歲之後才習慣晨跑，如今回到年輕的歲月，習慣也一併帶來了。
農家院位於半山腰，外圍種著大片的玉米，幾乎沒有可以用來跑步的場地，他只好圍著小小的池塘慢跑。
昨夜煙花的殘屑還在，周圍樹上的燈還亮著。
余清淺和胡苗苗推門出來了，她們穿著同款的淺藍運動服，脖子上搭著一塊白色汗巾，也準備跑步。
「睡懶覺出了名的秦漢城竟然破天荒跑步了！」
胡苗苗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從小學到高中，秦媽媽喊秦漢城起床的聲音幾乎成了筒子樓的定時鬧鐘。
她挽著余清淺的胳膊，笑著說：「他這是做給誰看呢！」
余清淺撇了撇嘴角，拉著胡苗苗走出了農家院，圍著玉米地的田壟散步，她撇去了昨天的煩惱，恢復了往日的陽光。
朝陽初升，霞光萬丈。
余清淺伸出了雙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溫柔的陽光灑在了她的身上，倒映出了她高挑的影子。
「哇，我是女的都有點眼饞呀！」胡苗苗盯著余清淺兩座D字型雪峰，有些不可思議，短短兩個月而已，她似乎又有突破了。
余清淺雙手負後，手指交叉晃動，蹭了蹭胡苗苗的肩膀：「苗苗，咱們回吧，今天中午我小姨轉道商城，專門來看我的，下午又要趕飛機去美國了。」
「好，聽你的。」
「昨晚我發簡訊給王國軍了，10點就走。」
余清淺經過池塘的時候，發現秦漢城已經不見了，以前有些男生會為了偶遇自己，常常蹲守上學的路邊，導致她經常要繞路。
很多男生最多堅持一個星期就放棄了。
「秦漢城似乎放棄的更快，還不到40分鐘就離開了。」余清淺鬆了一口氣，表白失敗其實可以做朋友的。
做不成朋友，還是同學呀。
回城的商務車10點準時離開了農家院，車上少了秦漢城。
王國軍解釋說老秦想多散會心，他自己會回去的。這一番說辭沒有人懷疑，畢竟情場失意的打擊還是蠻大的。
這次的座位又有了變化。
最後排坐的是胡苗苗，中間兩個位置是余清淺和趙曉芸的，王國軍則是被趙曉芸發配到了副駕駛。
「你大爺的趙曉芸！」王國軍心裡有些腹誹，可又不好意思去跟趙曉芸搶中間的座位，畢竟他是斯文人設，要保持紳士風度。
……
秦漢城沖完涼，雖然聽到了汽車啟動聲音，也沒有急著出去，而是慢悠悠收拾著行李。
他的行李並不多，就是一個黑色背包，卻收拾了二十分鐘。
秦漢城背著包出門，看見農家老闆正在樹下喝茶，走過去坐下來，熟練的抽出老闆的煙遞了過去：「老闆，借用一下你的摩托車，王處長會安排還回來的。」
老闆眉頭一皺，借摩托車沒問題，畢竟王處長通過朋友安排的人，絕對不會亂來，又笑著問：「你會騎摩托車？」
「熟練的很。」秦漢城給老闆點上煙，做了一個雙手前推的動作。
「熟練也沒辦法，沒油了。」
「我加油就行。」秦漢城起身，把掛在樹枝的摩托車鑰匙拿了下來，走到了車旁，插入鑰匙扭開，果然油表亮了紅燈。
農家老闆吐了一個煙圈：「要不，你用自行車？」
「不用。」
秦漢城從旁邊的草叢拎出一個10L的白色塑料壺，用車鑰匙打開油箱蓋子，把塑料壺裡的液體全倒了進去。
一股汽油味瀰漫開來。
農家老闆長吸了一口煙，奇怪問道：「你哪裡來的汽油？」
「國軍兄弟送的。」
秦漢城擰好蓋子，翻身上車，一腳就把摩托車蹬著了，他向著老闆揮揮手：「我替王處長的公子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