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胡瑞剛僱凶追殺 賀志斌交手呂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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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賀志斌帶著張荏青和瑞雪跳下窗戶,與兩個蒙面人正面廝殺在一起。

  此時樓上,七八個蒙面人正圍著周龍和朱軒苗痛下殺手,朱軒苗見打不過幾人,便慢慢向周龍靠攏,周龍也被一蒙面人在胸前砍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賀貴才見此,立馬擋在前面與蒙面人打了起來,可是幾個蒙面人像是刻意繞開賀貴才一樣,一蒙面人將賀貴才踹倒在地,也不再補刀,徑直又朝著周龍砍來,這時朱軒苗大喊道:「住手。」蒙面人一愣,朱軒苗大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欲置我們於死地?」一蒙面人只是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能得罪了。」朱軒苗又問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竟然敢下殺手?」蒙面人笑道:「呵呵,縱然你是當今聖上,今晚也別想活。」說罷又持刀向朱軒苗與周龍砍來,這時,賀志斌將兩名蒙面人已經殺死,又從窗戶上跳了上來,他揮刀便從房內沖了出來,將最近的一個蒙面人一刀砍翻,幾個蒙面人回過神來,都朝賀志斌殺了過來,朱軒苗立馬攙著周龍向屋內走去,賀貴才趕緊將窗戶打開,道:「跳下去吧。」朱軒苗點點頭,攙扶著周龍跳了下去,賀貴才也攙著玉琴跳了下去,張荏青和瑞雪見幾人都陸續跳了下來,便和瑞雪急忙跑了過來,張荏青問道:「沒事吧?」朱軒苗道:「周龍受傷了。」張荏青看著周龍胸膛前被鮮血染得黑紅,連忙問道:「大哥,你沒事吧?」周龍搖了搖頭道:「死不了。」朱軒苗對眾人道:「你們先看著周龍,不能再讓流血了,我上去幫志斌。」說罷又準備跳上窗戶。

  這時,一蒙面人被踹下窗戶,倒地便死了,賀志斌緊接著也跳了下來,對眾人道:「快走。」話音剛落,六七個蒙面人也接二連三從窗戶上跳了下來,賀志斌便提刀又沖了上來,與蒙面人廝打在一起,朱軒苗忙回頭道:「青兒姐姐你們快帶著周龍走。」說罷便衝進打鬥中,賀貴才扶著周龍對眾人道:「走。」

  賀志斌與朱軒苗和六七個蒙面人廝打在一起,賀志斌將一蒙面人踹翻在地後,用腳踢起一把刀,扔向朱軒苗道:「軒苗,接刀。」朱軒苗接過來刀,與賀志斌並肩和蒙面人打在一起,賀志斌發現這群蒙面人功夫個個高強,絕非等閒之輩。朱軒苗被兩個蒙面人圍了起來,朱軒苗感覺打不過,慢慢向後退去。賀志斌被四個蒙面人緊緊夾在中間,他看到朱軒苗有危險,於是騰空便跳了過來,四個蒙面人也緊跟著飛身過來。此時,賀志斌見張荏青等人已經走遠,於是大喊道:「慢。」眾人聞聲都停下手來,這時賀志斌繼續道:「以諸位的功夫,也不至於半夜行刺我們吧,想殺我們,大可以在白天動手啊。」一蒙面人道:「閣下功夫也是出神入化,我們也自感不可能殺掉你的。」賀志斌道:「那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蒙面人道:「這個,恕不奉告。」賀志斌笑道:「呵呵,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我只想說,你們已經死傷過半了,我們人也被你們所傷。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憑你們的功夫,要是為了黃白之物全部死在這裡,真是太可惜了,」蒙面人道:「我知道我們殺不了你,可是你要想殺我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賀志斌道:「不信,你們可以試試,同是練武之人,我覺得你們有此成就,實屬不易,但是你非要為財而死,那我也沒辦法。」蒙面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夥們,然後道:「撤。」說罷便紛紛離去。

  這時,朱軒苗對賀志斌問道:「他們真的被你說跑了?」賀志斌道:「這些人武藝有如此成就,必定也是知名的大俠,他們絕不想敗在一個無名之輩手裡的。」朱軒苗長舒一口氣道:「原本我以為呂品才能打過我,後來我發現你也可以,今天我總算知道,我的功夫難道這麼不堪?」賀志斌看著朱軒苗道:「軒苗,這些人功夫可非比尋常,你打不過很正常。」說罷便向客棧走去。

  賀志斌與朱軒苗拿著行李,在客棧院子裡牽出馬車,賀志斌與朱軒苗駕著馬車,向賀貴才他們追去。

  不一會,賀志斌就看見了前面有幾個人影,於是對朱軒苗道:「應該就是他們。」賀貴才也看到後面有馬車過來,便對眾人道:「是志斌來了。」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眾人跟前,賀志斌與朱軒苗跳下馬車,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見周龍身上被布條緊緊包著,虛弱的靠在賀貴才身上,賀志斌上前將周龍扶住詢問道:「大哥,你傷的嚴重嗎?」周龍捂著胸口道:「四弟,沒傷及肺臟,不礙事的。」賀志斌連忙將周龍攙上車,下車後對張荏青道:「青兒,大哥受傷了,不如我們先回京城,改日再去山西。」張荏青只好點點頭道:「也好。」賀志斌又對賀貴才夫婦道:「大伯、大嬸,我下次再帶您二老回老家。」賀貴才夫婦點點頭,這時,賀貴才對眾人道:「大夥都上車吧,我來駕車。」賀志斌道:「也好,等會我換你。」說罷便與眾人依次上了車,賀貴才則最後跳上馬車,駕車向京城駛去。

  路上,周龍捂著胸膛對賀志斌道:「志斌,這些人個個武藝精湛,絕非泛泛之輩。」賀志斌也點點頭道:「是啊,這些人功夫絕非一般,看來他為了請這些人,要花了不少銀子。」張荏青道:「志斌,你說的他是誰?」賀志斌看了看眾人只是道:「沒誰,我也不清楚。」朱軒苗氣罵道:「回京之後,我一定要給父皇說,讓父皇派人查出來,將他滿門抄斬。」賀志斌忙道:「軒苗,不可。」朱軒苗問道:「為什麼啊?」賀志斌道:「你聽我的就行了,此事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皇上。」朱軒苗不解道:「為什麼?這群人罪大惡極,竟然行刺我。」賀志斌道:「軒苗,你就聽我的好嗎?」朱軒苗只能勉強點點頭。這時,張荏青對著賀志斌問道:「志斌,這群人下手如此狠毒,而且功夫這麼高,到底是誰想要置我們於死地?」賀志斌看了一眼周龍,只是道:「你們先不要問了,這件事,我自會查清楚的。」


  次日天剛亮,眾人就回到了京城。賀志斌將賀貴才夫婦送到家中,然後就拉著其餘人回到了公主府,眾人下車後,下人便將馬車牽回了馬廄。眾人剛進前院,周虎便迎面走來著急道:「志斌,不好了。」賀志斌忙問道:「怎麼了?二哥。」周虎看著受傷的周龍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周龍道:「我沒什麼大礙,你先說,到底怎麼了?」周虎道:「周豹不見了。」賀志斌忙問道:「什麼叫不見了?三哥去哪了。」周虎道:「昨日中午,周豹呆著無聊,便說出去轉轉,卻一夜未歸,直到現在也沒見回來。」這時,銀杏也走了過來,道:「公主,駙馬爺,你們回來了啊。」朱軒苗只是點點頭。賀志斌對著朱軒苗和張荏青還有瑞雪道:「青兒、軒苗,一連趕路,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去吧。」眾人離去後,賀志斌與周虎攙扶著周龍回到周龍的房間。

  賀志斌與周虎將周龍扶上床,周龍半躺在床上,賀志斌問周虎道:「二哥,三哥走的時候說什麼了嗎?」周虎道:「他見你們都走了,就說待在公主府無聊,出去轉轉,可是卻再也沒見回來。」周龍道:「不應該啊,就算周豹貪杯,但是他喜歡熱鬧,一個人出去不可能喝酒去,他會去哪裡呢?」賀志斌想了想道:「二哥,你看著大哥,我出去找找。」周虎問道:「到哪裡找呢?大哥這傷又是怎麼回事?」賀志斌道:「胡瑞剛派殺手欲將我們置於死地,大哥不幸被殺手所傷。至於三哥,京城裡又沒有熟人,說不準……」周虎怒道:「這個胡瑞剛該不會把三弟也抓走了吧。」周龍道:「很有可能,要是這樣就糟了。」賀志斌道:「大哥、二哥,當初在望月樓就是周豹給胡瑞剛報的信,胡瑞剛看我們都走了,就將周豹劫了去。」周虎問道:「那我們怎麼辦?」賀志斌道:「要是我們直接去胡瑞剛府里要人,他肯定會死不承認的,當務之急,應該先私下打探,找到三哥的位置,然後再伺機營救。」賀志斌繼續道:「二哥,你看著大哥,我去找趟殷豐。」周龍道:「我沒事,不用人看,讓周虎和你一起去吧。」賀志斌道:「二哥,那這樣,你在京城大街小巷再找找看,天黑之前,我們回來集合。」周虎點點頭,隨著賀志斌出門而去。

  且說,周豹昨日在街上溜達,路過一個偏僻的巷子,被人從後面一棒子打暈了過去,待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結結實實的綁在一個密室的木樁上,周圍放在一些嚴刑逼供的工具。周豹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卻沒有一人回應。

  第二天早上,門被推開了,胡瑞剛帶著胡平和慕波走了進來,慕波手裡還端著一個火盆。胡平走到周豹跟前笑道:「哈哈,好久不見啊。」周豹見是胡瑞剛一伙人,於是心想:這下完了。胡平繼續再次問道:「周豹,我們辛辛苦苦把你請過來,你怎麼一言不發?」周豹抬頭看了眾人一眼,只是問道:「你們想幹什麼?」胡瑞剛走近道:「這話問的,當初你謊稱本官兒子出事了,後又劫持我到郊外,對本官倍加折磨,這會卻問我想幹什麼?」周豹憤憤道:「落在你們手裡,算我倒霉。」胡瑞剛笑道:「呵呵,還算你有自知之明。」說著對慕波道:「慕波。」慕波聞聲後,將一個烙鐵放進火盆中。胡瑞剛繼續道:「周豹,我還記得,當初你們將劍燒的通紅,放在我身上,那滋味,現在想想也覺得過癮,這次本官也讓你嘗嘗鮮。」見周豹不說話,胡瑞剛對著慕波使了個眼色,慕波將燒紅的烙鐵慢慢拿了起來,在周豹眼前晃悠著,然後道:「兄弟,來吧。」說罷就將烙鐵狠狠的按在周豹的身上,烙鐵印在肉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周豹緊要牙關,但是也禁不住這般疼痛,忍不住大叫起來。胡瑞剛看著周豹疼的滿臉汗水直冒,他一招手慕波便停了下來,又將烙鐵插進火盆之中。這時,胡瑞剛道:「怎麼樣,感覺還好。」周豹緩過勁來,怒目圓睜罵道:「狗東西,有種就殺了爺爺。」胡瑞剛笑道:「呵呵,不,先不著急,本宮要慢慢折磨你,享受報仇的快感。」胡平問道:「周豹,聽說賀志斌有一大筆銀子,具體有多少,放在哪裡了?」周豹繼續罵道:「說實話,落在你手裡,我就沒打算能活,爺爺就這身皮囊,你們隨便放馬過來,要想從爺爺嘴裡問出話,沒門。」胡瑞剛拍了拍周豹的臉,然後道:「嘖嘖,真有種,我就喜歡你這種有種的人。」胡瑞剛對著慕波道:「慕波,交給你了,今天給我好好伺候他,哈哈。」說罷,便帶著胡平出了門。留下慕波繼續拷打著周豹。

  賀志斌隻身一人來到兵部門口,上次那個兵丁一眼便認出了賀志斌,他匆忙走上前,正準備下跪道:「見過駙馬……」賀志斌一把將兵丁拉了起來道:「我沒穿駙馬服,你就不必多禮了。」兵丁忙問道:「駙馬爺是來找我們賀主事嗎?」賀志斌驚愕道:「賀主事?」兵丁笑道:「駙馬爺,您有所不知,我們頭兒現在已經升為兵部武選司主事了。」賀志斌問道:「你說的賀志奇?」兵丁使勁點點頭道:「正是駙馬的堂哥,賀志奇。」賀志斌問道:「他在兵部嗎?」兵丁回道:「在,小的給您叫去?」賀志斌想了想道:「慢。」然後繼續問道:「右侍郎殷豐可在兵部?」兵丁回道:「今日還沒見殷大人來。」賀志斌點點頭,然後對兵丁道:「好吧,那我先走了。」兵丁問道:「那駙馬爺,用不用喊您堂哥出來?」賀志斌回道:「不用了。」說罷便徑直離開了。


  巳時,殷豐府中,賀志斌與殷豐坐在廳房內,丫鬟上完茶後閉門離開。

  殷豐道:「恩公,請喝茶。」賀志斌道:「殷大人,以後就不要喊我恩公了,你比我大的多,就喊我名字吧。」殷豐道:「那怎麼敢呢,縱然不喊恩公,也得尊稱您為駙馬啊。」賀志斌道:「什麼駙馬不駙馬的,有名無實的身份而已。」賀志斌繼續道:「殷大人,我來是有事請教。」殷豐看著賀志斌,道:「有什麼事,您儘管說。」賀志斌道:「我的三哥周豹,昨日一夜未歸,今天也沒有見回來,我估計,多半被胡瑞剛派人給擄走了,你可知是否關在你們兵部?」殷豐搖了搖頭道:「這不大可能,胡瑞剛雖然是兵部左侍郎,可是上面還有陸尚書,他應該不會將你三哥帶到兵部衙門裡。」賀志斌點點頭,繼續道:「昨夜裡,胡瑞剛派人暗殺我們,沒想到回來後發現我三哥也不見了。」殷豐怒道:「什麼?這個胡瑞剛,他也太無法無天了,你們沒事吧?」賀志斌回道:「我們沒事,就是我大哥挨了一刀。」殷豐問道:「嚴重嗎?」賀志斌道:「也不是很嚴重。」殷豐道:「這個胡瑞剛雖然不會功夫,可是卻心狠手辣,處處心機,你一定要倍加小心。」賀志斌道:「我還沒找他算帳,沒想到他倒先按捺不住,先下手為強了。」殷豐道:「此人絕非善輩,你可不能大意啊。」賀志斌想了想道:「既然我三哥不在兵部,想必被他帶回家中了。」殷豐喝了一口茶道:「很有可能,可是胡瑞剛府邸深遠,護衛眾多,想要救出你三哥,並非易事。」賀志斌問道:「殷大人,胡瑞剛還有別的私宅嗎?」殷豐想了想道:「這個還真不好說,胡瑞剛與我水火不容,他的事我也知之甚少。」賀志斌起身後道:「殷大人,那我就暫且告辭,有什麼事,再來請教。」殷豐也起身道:「好的,我送送你吧,請。」賀志斌點點頭,在殷豐的相送下,離開了殷豐的府邸。

  夜幕降臨,朱常洛帶著呂品和四名錦衣衛來到了胡瑞剛的府邸,胡瑞剛在廳房大擺宴席,還有秦章與賀志奇作陪,旁邊站著四個丫鬟和胡平。胡瑞剛先起身端起酒杯道:「今日殿下和呂大人大駕光臨,使下官家中蓬蓽生輝。」朱常洛也端著酒笑道:「胡大人,客氣了。」呂品道:「胡大人府邸奢華,我看在京官員,就數你府上氣派。」胡瑞剛笑道:「呵呵,呂大人過譽了。」然後對著朱常洛道:「殿下,您親臨舍下,真是給卑職無上的榮耀,我們敬您一杯。」胡瑞剛話音剛落,秦章與賀志奇也趕緊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秦章道:「卑職敬殿下一杯,祝殿下龍體安康。」賀志奇也附和道:「卑職也敬殿下。」朱常洛道:「來,來,都不必拘禮,都坐。」說罷與眾人同飲一杯。

  眾人坐下後,胡瑞剛給朱常洛盤子裡夾了一塊魚肉,笑道:「殿下,您嘗嘗下官府上的廚藝。」朱常洛夾起魚肉嘗了一口,然後贊道:「不錯,看來胡大人真是個有福之人。」呂品也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道:「味道果然獨特,胡大人,看來你真是個會享受生活之人。」胡瑞剛道:「今日,太子爺和呂大人光臨,下官怎麼敢怠慢。」眾人吃著聊著,丫鬟們則負責給眾人斟酒添菜。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胡瑞剛回頭看了眼胡平,胡平會意的對著丫鬟們擺了擺手,丫鬟們依次退下。

  這時,胡平走到偏房,先拿出一個錦盒走了過來,胡瑞剛起身打開錦盒,從裡面取出一個和田玉如意,然後遞給朱常洛,道:「殿下請過目。」朱常洛接過玉如意,點點頭贊道:「這如意,晶瑩剔透,光亮無暇,真是個極品。」胡瑞剛笑道:「殿下,玉者,乃大器也,這玉如意是卑職專門送與您的。」朱常洛道:「胡大人,這麼貴重的東西,本宮受之有愧啊。」胡瑞剛忙道:「殿下,普天之下誰都沒有您更有資格擁有它。」朱常洛道:「那本宮就卻之不恭了。」秦章也笑道:「呵呵,殿下英才貴胄,這玉如意定會給殿下帶來好運的。」這時,胡平又從偏廳拿出一個禮盒,胡瑞剛上前打開,只見裡面裝的是一對金絲鹿皮護腕。胡瑞剛拿出護腕,遞給呂品,道:「呂大人,這是上好的金絲護腕,是專程送給您的。」呂品拿著護腕起身,他將護腕帶在手腕上,然後對著空氣便是刷刷兩掌,只聽掌聲生風,清脆有力。賀志奇忙贊道:「好功夫。」呂品笑道:「以前的手腕已是破舊,我尋思在哪裡在弄上一副,沒想到今日胡大人就已幫我圓了夢,哈哈。」胡瑞剛也笑道:「呵呵,呂大人乃是武學至尊,我見到這副金絲手腕如此精緻,就一眼覺得專屬與您。」呂品帶上金絲鹿皮護腕,又坐了下來道:「知我者,胡大人也。」

  眾人喝酒談笑間,夜已深沉,朱常洛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本宮就先行回宮了。」眾人忙起身相送,胡瑞剛道:「殿下,我送您。」朱常洛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們繼續,改日我來早一點,我們再聊。」

  眾人緊隨朱常洛走出房間,胡平將裝有玉如意的禮盒交給站在門口的錦衣衛手裡,朱常洛回頭對眾人道:「不用送了。」胡瑞剛笑道:「哈哈,殿下請來,我們怎麼能不送呢。」朱常洛也是有點微醉,向前走了兩步,回頭道:「胡大人,你們繼續,不許送,再送本宮就要生氣了。」眾人見此,便齊聲道:「卑職等恭送殿下。」朱常洛便帶著呂品和四名錦衣衛,向大門外走去。

  當朱常洛與呂品等穿過走廊,呂品突然耳朵一動,感覺房頂有動靜,他對著四名錦衣衛道:「保護太子。」四名錦衣衛忙將太子圍在中間,呂品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他看見房上赫然有個黑衣蒙面之人,於是大喝道:「誰?」話說,黑衣人正是賀志斌,賀志斌夜探胡瑞剛府邸,是為了打探到周豹的下落,可是由於對胡瑞剛府邸不熟,而且房間眾多,也沒有找到周報的下落。

  賀志斌見呂品也跳上房頂,他也不搭話,徑直向外牆跑去,呂品見黑衣人想跑,於是緊追不捨,二人的追逐,驚動了胡瑞剛府院的兵丁護院,當賀志斌幾個翻身跑到外牆時,兩個兵丁便揮刀對著賀志斌沖了過來,賀志斌縱身一個連環踢便將二人踹翻在地。就是這一瞬間工夫,呂品也追了上來,他騰空躍起對著賀志斌就是一腳踹來,賀志斌一個翻身躲開,呂品問道:「來者何人?」賀志斌也不答話,欲翻牆而出,這時,呂品又飛身一掌襲來,賀志斌也是騰空一掌相對,賀志斌借著呂品的掌力躍上牆頭,縱身離開。此刻,胡瑞剛府邸的護院兵丁都趕了過來,一領頭的兵丁對著呂品問道:「呂大人,刺客呢?」呂品回道:「翻牆頭跑了。」領頭兵丁便帶著眾人朝門口追去。呂品則看著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議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當呂品返回到走廊,胡瑞剛也正好帶著眾人趕了過來,胡瑞剛對著朱常洛忙道:「殿下,您沒事吧。」朱常洛搖了搖頭,對著呂品問道:「刺客人呢?」呂品低著頭道:「回殿下,他跑了。」朱常洛不可置信的發火問道:「什麼?以你的身手,還有人能從你面前跑掉?」呂品趕緊跪下道:「卑職失職。」胡瑞剛忙打圓場道:「殿下,可能呂大人喝多了酒,有點醉意了,故而讓賊人跑掉。」朱常洛看了一眼呂品,道:「好了,起來吧。」呂品起身後,朱常洛對著胡瑞剛問道:「胡大人,看來你樹敵太多,本宮來一次,就發生了這種事清。」胡瑞剛忙跪下道:「殿下,讓您受驚了,下官罪該萬死。」秦章也跪下道:「胡大人為官多年,向來剛正不阿,想必有些卑劣之徒伺機報復。」賀志奇也跪下道:「殿下,有刺客闖入,實屬卑職們失職,請殿下治罪。」胡平也跪下道:「殿下息怒。」朱常洛看著跪了一地的人,他也只是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然後又對胡瑞剛道:「胡大人,看來你以後要多加留心。」說罷呆著呂品和錦衣衛離開,眾人在後面直道:「恭送殿下。」

  次日,胡瑞剛帶著胡平和賀志奇來到關押周豹處,周豹此刻已經被慕波折磨的慘不忍睹。胡瑞剛等人走到周豹身旁,慕波道:「大人,這小子的嘴可真硬,什麼話都不願意說。」胡瑞剛點點頭,對著周豹問道:「怎麼樣,感覺還好嗎?」周豹道:「爺爺還死不了。」周豹說著慢慢抬起頭,此刻他已經滿臉淤血,當周豹看到賀志奇的一瞬間,他驚詫道:「賀志奇。」賀志奇走到周豹面前,對著周豹便道:「唉,你說你,胡大人問你什麼,你要是實話實說,何來這些皮肉之苦。」周豹對著賀志奇質問道:「原來,你早已被胡瑞剛收買了?」賀志奇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可能你們都受到志斌的影響,對胡大人存在了偏見。」周豹繼續問道:「家裡的那些銀子,是不是也被你孝敬了這個所謂的胡大人?」賀志奇道:「我說你這是何苦呢,何故為了志斌白白丟掉了性命。」周豹怒目圓睜繼續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非和胡瑞剛同流合污?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衣冠禽獸。」賀志奇走近周豹,怒吼道:「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好,我告訴你,憑什麼從小一起長大,他就有你們所有人的庇護和幫助,憑什麼他有萬貫家產還不滿足,娶了美艷無雙的張荏青也還不滿足,後來又金榜題名,再後來竟然又做了駙馬,同時擁有兩個妻子,而我呢?只配給人看大門?憑什麼?」周豹道:「這就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嗎?志斌將你爹娘接來,又把北化街的家給了你們,留在家裡的銀子其實也是給你的,你卻投靠了這個胡瑞剛,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賀志奇道:「你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大言不慚,你有沒有良心,最重要的是我還活著,可你,馬上就要成為了死人了。」這時,胡瑞剛道:「好了,好了,賀志奇,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說罷,胡瑞剛便帶著胡平和慕波離開。

  待眾人離去時,賀志奇從懷裡掏出一把利刃,看著周豹道:「周豹,你今天是活不成了。」周豹看著寒光閃閃的匕首,閉著眼道:「動手吧,但是有一天假如四弟知道是你親手殺的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賀志奇道:「其實我也不想殺你,可是走到這一步,我也沒有辦法了,就算賀志斌要殺我,我也會在他殺我之前先殺死他的。」周豹怒目圓睜道:「我真想不通,你以後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賀志奇手裡拿著刀,看著被綁在木樁上的周豹,他慢慢將刀抬起,道:「這一切都是你們逼得。」周豹冷笑道:「哈哈哈,笑話,分明是你不甘人後的嫉妒心作祟,你就是徹頭徹尾的無恥小人,四弟怎麼會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哥哥……」周豹話還沒說話,賀志奇便一刀直插周豹心臟之中,周豹立時一命嗚呼,賀志奇拔出到來,癱坐在地上……

  且說,慕波駕著馬車向兵部衙門走去,車裡坐著胡瑞剛與胡平。路上胡平道:「老爺,周豹留著或許還有用呢。」胡瑞剛道:「周豹我打眼一看,就是對賀志斌死心塌地之人,在他嘴裡什麼也問不出的。」胡平道:「那也不必著急殺了他啊。」胡瑞剛道:「你沒看昨夜賀志斌就開始行動了嗎?留著周豹早晚是個麻煩,不如殺了乾脆。」胡平道:「老爺考慮的極是,昨夜必定是賀志斌,因為除了他,又有誰可以在呂品的面前順利脫身呢。老爺完全可以今早傳個話,讓慕波結果了周豹,為何專門要帶著賀志奇來殺周豹呢?」胡瑞剛笑道:「呵呵,賀志奇此人,現在還沒有壞到極致,我就是讓他親手結果了周豹,這樣一來,賀志斌勢必會找他算帳,賀志奇已經沒有後路了,只能踏踏實實的為我們賣命,他害怕賀志斌知道後找他報仇,所以現在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更想要除掉賀志斌。」胡平也笑道:「老爺這招果然高明,哈哈。」胡瑞剛與胡平笑著去向兵部衙門。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內,呂品坐在書房內,仔細的想著昨夜的那個黑衣人,嘴裡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此人能有如此身手,到底是誰呢?」這時,敲門聲響起,呂品道:「進。」只見百戶曹亮走了進來,跪下道:「屬下叩見指揮使大人。」呂品道:「起來吧。」曹亮道:「謝大人。」說罷,便站起身來。呂品問道:「本座讓你去找張東宇,可找到?」曹亮回道:「回大人,屬下去趟張府,只見大門緊鎖,屬下跳過院牆進去,發現府中空無一人,張東宇也不知去向。」呂品道:「怪事,這個張東宇不見了,這一家人也都不見了?」曹亮道:「正是,屬下打聽到只有張東宇的姐姐,也就是駙馬的原配現在在公主府內,但是,屬下也不敢貿然入公主府找張荏青打聽。」呂品想了想道:「公主府,本座正好還有事去趟公主府,張東宇的事,你就先不要管了,本座再給你一個任務。」曹亮立馬道:「請大人吩咐。」呂品道:「你帶些人在京城秘密打聽打聽,看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高手進入京城。」曹亮不解問道:「特別的高手?」呂品道:「對,是功夫非常之高的人,比如像本座這樣。」曹亮笑道:「呵呵,大人取笑了,當今天下,能和大人比肩的高手,恐怕還沒有出世吧。」呂品一本正經道:「本座沒心情開玩笑,你按照我的要求去查吧。」曹亮見狀,只能俯首道:「是,大人。」說罷便走了出去。

  申時,呂品獨自一個人來到公主府,銀杏帶著呂品走到了朱軒苗所在的廳房內,呂品進門後一見朱軒苗便跪下道:「卑職呂品,參見公主。」朱軒苗高興道:「快請起,呂大人。」呂品起身後,朱軒苗道:「坐。」待二人坐下後,朱軒苗便對銀杏道:「銀杏,上茶。」銀杏應聲便給呂品倒了一杯茶,然後站到了朱軒苗的身後。朱軒苗笑道:「呵呵,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呂品也是笑著道:「呵呵,自打公主出嫁後,我一直想著過來看看您,可是凡事諸多,一直抽不開身。」朱軒苗只道:「本宮現在又不住在宮裡,確實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呂品道:「公主這是取笑了,卑職怎麼敢忘記公主呢。」朱軒苗問道:「你此次來,除了看我,還有別的事嗎?」呂品道:「聽說張東宇的姐姐,張荏青現在也公主府?」朱軒苗道:「是啊,怎麼了?」呂品道:「張東宇已有好多天未見其人了,我既然來了,就想著順便找張荏青問問。」朱軒苗道:「這事我知道,青兒姐姐家人也都不知所蹤,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呂品驚問道:「全家都不見了?」朱軒苗點點頭。呂品想了想道:「這麼久了,該不會遭遇什麼不測吧。」朱軒苗道:「這個我也說不好。」呂品繼續道:「對了公主,還有一件事。」朱軒苗問道:「什麼事?」呂品看了看朱軒苗身後的銀杏,朱軒苗會意的對銀杏道:「你先下去吧。」銀杏道:「是,公主。」說罷,便出門而去。呂品見銀杏走了以後,便道:「公主,我可能遇到你上次所說之人了。」朱軒苗疑問道:「我上次所說之人?什麼人啊?」呂品道:「公主忘了嗎?就是在京城小巷將你短刀震斷之人。」朱軒苗大吃一驚,然後笑道:「呵呵,你說你見過他,你可知道他是誰?」呂品看著朱軒苗這種反應,有點摸不著頭腦,只是問道:「公主知道是誰了?」朱軒苗收住笑容,想了想道:「沒有,不知道,那你說說你在哪裡見過此人?」呂品道:「昨夜在胡瑞剛府中遇到一個蒙面人,我感覺他就是。」朱軒苗問道:「什麼?在胡瑞剛府里?蒙面人?那你怎麼知道這是我要找的人?」呂品道:「不瞞公主,根據您當初所說的,能兩指將短劍震成幾節,武功與我差不多的,昨夜那黑衣人就做到了。」朱軒苗好奇問道:「你們交手了?」呂品點點頭道:「是的。」朱軒苗又問道:「昨晚何時?」呂品想了想道:「當時夜已經很深了,估計快到子時了。」朱軒苗繼續問道:「那你們交手,誰厲害?」呂品道:「我開始也沒有在意,只過了兩招,他便翻牆跑了。和他最後對的那一掌,我感覺其功夫絕不在我之下,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可惜他黑衣蒙面,我卻沒有看清臉龐。」朱軒苗點點頭道:「哦。」呂品見朱軒苗波瀾不驚,奇怪問道:「公主,您當初專門讓卑職提前設擂比武,就是為了尋他,今天我給您說,怎麼感覺您不太在意了。」朱軒苗道:「哦,本宮已然出嫁,此刻縱然你找到此人,對我意義也不是很大了。」呂品點點頭道:「也是,只是此人功夫真的出神入化,我一定要找到他。」朱軒苗問道:「假如你找到他,預備怎麼辦?」呂品回道:「我要找到他,必定向他下個戰書,好好比試一番,看看到底誰是大明天下第一。」朱軒苗笑道:「呵呵,看來呂大人還是痴迷於天下第一桂冠。」呂品道:「公主有所不知,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被世人奉為武學至尊,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高處不勝寒,我畢生就想追求一個可以打敗我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朱軒苗道:「萬一你要是真輸了怎麼辦?」呂品道:「但求一敗,如果真輸了,我的有生之年也就如願以償了。」朱軒苗道:「呂大人你果然是武痴,本宮甘拜下風。」呂品道:「公主過謙了。」呂品起身行禮道:「時間不早了,卑職先行告退了。」朱軒苗也起身對著外面喊道:「銀杏,銀杏。」銀杏應聲便走了進來,道:「公主。」朱軒苗道:「銀杏,呂大人要走,你代我送送他。」銀杏回道:「是,公主。」呂品走時問道:「怎麼沒見駙馬爺?」朱軒苗回道:「哦,他有事出去了。」呂品再次行禮道:「公主,那卑職就走了,他日再來看您。」朱軒苗點點頭,銀杏便送呂品離開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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