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假死
接下來的日子裡，王月忙得幾乎停不下來。她心中明白，此次復仇若是失敗，她恐怕再也無法回到王家小院。因此，她用盡全力為家人留下點什麼。
白天，她親自練武；
晚上，她則挑燈夜縫，為兩個哥哥和王薈趕製鞋子、裡衣，細緻入微地將每一針一線都縫得密密實實，仿佛要將自己的不舍與祝福一同嵌入其中。
夜深人靜時，她悄悄前往吐爾遜的店鋪，與他商討復仇計劃。
吐爾遜在得知自己必須留在長安，專職為王月提供情報後，起初還有些不情願，但冷靜下來後，他深知自己在長安的作用，最終毅然接受了任務。
他對王月的信任也更加堅定，發誓要為她做好後援。
相比之下，知意的去留成了王月心中最大的牽掛。為了給她安排妥當，王月以各種藉口給了她一大筆銀錢。
哪知知意誤以為王月要趕她出府，哭得一塌糊塗。
「小姐，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知意淚流滿面，拉著王月的袖子不放。
「傻丫頭，是給你打本做生意！」王月無奈地安撫道，「你一直那麼能幹，總不能老跟著我，這些是給你未來的保障。」
聽了王月的解釋，知意才止住哭泣，滿眼感激地答應了。索性，王月又追加了一大筆錢，希望她能真正有所成就。
這讓知意更加充滿責任感，每天都去東西市走訪市場，認真研究以後該做什麼生意。
沒了貼身丫鬟，王月的行動變得更加自由。
她依照記憶中母親費佳麗達曾教給她的聯絡方式，聯繫了十餘名曾對母親忠心耿耿的舊部。
他們大多隱藏在長安，過著平凡的日子，但在收到王月的消息後，毫不猶豫地答應繼續追隨她，助她復興草原舊勢力。
王月將這些人分別派遣回突厥，潛伏在各個關鍵部族之中，以便為她日後行動鋪路。
這些舊部被分赴各地，臨行前他們向王月行禮，誓死效忠。
送走最後一名舊部後，王月站在長安城的一處高台上，望著遠方，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條路無比兇險，但她也明白，若不前行，她將永遠無法面對父母、面對自己。
風拂過她的臉龐，她的眼神卻愈發堅定，仿佛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
是夜，吐爾遜收到了一隻來自趙嵐的信鴿。
「姑娘，夫人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阿娜和塔吉會在甘州等你。」吐爾遜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緊張。
「好。」王月靜靜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五皇子提前準備好了藥丸，握在手中輕輕看了一眼。
「吐爾遜，後面你要演得更真實一些，悲傷一點。」王月囑咐道，「我的兩個哥哥和裴珩肯定會懷疑，你千萬不能被他們看出破綻。」
「姑娘放心！一切有我。」吐爾遜語氣堅定，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舍。
....
第二日清晨，王月便將藥丸服了下去。
按照五皇子的安排，藥效發作需要四個時辰，之後她會進入假死狀態，氣息全無。
四日後，由五皇子安排的守靈人用特製的藥劑喚醒她，屆時她會偷梁換柱，徹底脫離長安，踏上復仇的旅程。
此時，王月已穿戴整齊，準備前往裴珩家再見他一面。剛出門，卻見王薈早已守在小院門口等候。
「三姐，你要去哪裡？」王薈見到王月，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
「去找裴珩。」王月語氣儘量平靜，掩飾住心中的不安，「你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哎，我最近總睡不好。」王薈抱住王月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不知道為什麼，總夢見你消失了，或者……或者夢見你死了！」
王月心中一顫，沒想到王薈竟然有這樣的預感，但她立刻調整情緒，拍了拍王薈的後背，故作輕鬆地說道：
「傻丫頭，我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去了天涯海角。嫁人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的，你別胡思亂想。」
「我不管！」王薈撅起嘴，眼裡泛著淚光，「這幾天我都要跟著你，哪兒都不去！」
王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執拗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吧。」
王薈這才破涕為笑，緊緊挽著王月的胳膊，兩人一同前往裴珩的宅院。
.....
「你怎麼來了？」裴珩穿著官服，正準備出門。他如今在兵部擔任文書工作，深得蘇將軍器重，整日早出晚歸，忙得不亦樂乎。
「不歡迎我來啊？」王月故意擺出一副撒嬌的模樣，語氣輕快。
「哎呀，姐夫，這還有十幾天就成親了，還這麼忙？」王薈在一旁調侃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也就這幾天，事情多了些。」裴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一臉無奈，「我很在乎月兒的。只是剛好蘇將軍今天約了我探討兵法，下午我就回來了！」
他走近王月，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語氣中透著關切：「不生氣吧？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新娘子都這樣！」王薈搶先接過話茬，「當時二姐成親前也是臉色慘白的，結果現在你看她多滋潤！」
「哈哈哈，你還挺懂！」裴珩對王家的兄妹向來十分喜愛，除了對王敬直稍有保留，他覺得其他人都真誠又直率。
「那當然，畢竟我有優秀的姐姐和姐夫嘛！」王薈笑嘻嘻地說道，臉上帶著狡黠的神情。
「就你嘴甜，吃了蜜了嗎？」王月也忍不住打趣，但心裡卻像壓了一塊巨石，沉重得讓她難以言喻。
「哎呀，不能再和你們聊了，我約了蘇將軍，時間快到了，不能遲到。」裴珩一臉歉意地說道，「你們等著，下午我就回來！」
「珩哥哥！」眼看裴珩準備上馬出行，王月再也忍不住，飛奔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羞死人了！」王薈一邊笑著捂住眼睛，一邊轉過身去，嘴角卻藏不住調皮的笑意。
「今天怎麼了？」裴珩低頭看著懷中的王月，滿眼柔情，語氣中滿是疑惑。
「沒事，就是太久沒見你了，太想你了。」王月從他懷裡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揉了揉泛紅的眼睛，「你快去吧，可別讓蘇將軍等急了！」
「好，你等我，下午我就來找你！」裴珩一臉鄭重地說道，然後騎上高頭大馬，沿著大街一路疾馳而去。
王月站在原地，看著裴珩的身影逐漸遠去，心中酸澀難忍，臉色愈發蒼白。
「三姐，我們回去吧。」王薈看著王月的模樣，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小聲提議道。
「好，回去吧。」王月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
「行，不過我還想先去東市轉轉！我們走著去吧！」王月提議道。王薈點點頭，挽著王月的手，一同漫步在長安的街頭。
....
走到玲瓏閣時，只見方一藹和一群紈絝子弟正醉醺醺地從裡面走出來，準備上馬車回府。方一藹搖搖晃晃，滿臉酒意。
「哼。」王月見到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方一藹聽見聲音，眯著醉眼盯著王月，聲音高揚，「怎麼？馬上要嫁人了，脾氣還這麼壞！」
「一個整日喝酒宿醉的廢物，真是閒得沒事做。」王月語氣不善，故意激他。
一旁的王薈察覺不對勁，不住地拉扯王月的袖子，低聲勸道：「三姐，別理他，我們走吧。」
「你這潑婦！」方一藹聽聞，頓時大怒，酒氣都散了幾分，「看樣子，裴氏宗婦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不懂規矩的東西！知道尊卑為何物嗎？」
王月冷冷看著他，卻沒有回嘴，反而拉著王薈一起低頭行禮。
「這還差不多。」方一藹得意洋洋，正要登上馬車，卻聽身後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譏諷：「也就這點本事。」
「姐，別說了！」王薈更加緊張，急忙低聲提醒。
「嘿！不跟你計較你還來勁兒了！」方一藹氣急敗壞，轉身重新走向王月，指著她罵道，「就你這樣子，怎麼能嫁得出去？」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王月只覺藥效開始發作，胸口一陣憋悶，用力推了方一藹一把，聲音冷冽。
「還敢動手？」方一藹被推得踉蹌幾步，更加憤怒，衝著不遠處的家丁招手，「把這個潑婦拉過來！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替你說話！」
王月強忍怒氣，冷冷盯著方一藹。然而對方卻越罵越起勁：「你這個克父克母的丫頭，還敢跟我頂嘴！」
「你說什麼？」王月胸口一陣劇痛，氣血翻湧，雙拳緊握，她知道自己只有幾息時間了。
「喲，你不知道吧？」方一藹見狀，更加得意，湊近一步低聲嘲諷，
「你堂兄王敬衡死了幾個月了！酆州早就被屠城了！你個掃把星，克父克母，還克堂兄！不知道將來是不是連夫君也要克呢！」
「什麼酆州屠城……」王月腦中一陣嗡鳴，用盡最後的力氣拉住方一藹，聲音顫抖，「你再說一遍！」
「你還不知道？真是笑話！酆州早就被屠得一個人不剩了，你堂兄——」方一藹的話還沒說完，王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下一瞬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姐！姐！」王薈眼睜睜看著王月倒地，嚇得面無人色，尖叫著撲了過去。
「血！血！」方一藹被噴得滿臉是血，頓時酒意全無，驚慌失措地擦著臉，連連後退，「她死了？她死了？」
「小姐沒氣了！」王薈身邊的丫鬟探了探王月的鼻息，驚恐地喊了一聲。
頓時，大街上一片死寂。行人紛紛駐足圍觀，鴉雀無聲。
白天，她親自練武；
晚上，她則挑燈夜縫，為兩個哥哥和王薈趕製鞋子、裡衣，細緻入微地將每一針一線都縫得密密實實，仿佛要將自己的不舍與祝福一同嵌入其中。
夜深人靜時，她悄悄前往吐爾遜的店鋪，與他商討復仇計劃。
吐爾遜在得知自己必須留在長安，專職為王月提供情報後，起初還有些不情願，但冷靜下來後，他深知自己在長安的作用，最終毅然接受了任務。
他對王月的信任也更加堅定，發誓要為她做好後援。
相比之下，知意的去留成了王月心中最大的牽掛。為了給她安排妥當，王月以各種藉口給了她一大筆銀錢。
哪知知意誤以為王月要趕她出府，哭得一塌糊塗。
「小姐，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知意淚流滿面，拉著王月的袖子不放。
「傻丫頭，是給你打本做生意！」王月無奈地安撫道，「你一直那麼能幹，總不能老跟著我，這些是給你未來的保障。」
聽了王月的解釋，知意才止住哭泣，滿眼感激地答應了。索性，王月又追加了一大筆錢，希望她能真正有所成就。
這讓知意更加充滿責任感，每天都去東西市走訪市場，認真研究以後該做什麼生意。
沒了貼身丫鬟，王月的行動變得更加自由。
她依照記憶中母親費佳麗達曾教給她的聯絡方式，聯繫了十餘名曾對母親忠心耿耿的舊部。
他們大多隱藏在長安，過著平凡的日子，但在收到王月的消息後，毫不猶豫地答應繼續追隨她，助她復興草原舊勢力。
王月將這些人分別派遣回突厥，潛伏在各個關鍵部族之中，以便為她日後行動鋪路。
這些舊部被分赴各地，臨行前他們向王月行禮，誓死效忠。
送走最後一名舊部後，王月站在長安城的一處高台上，望著遠方，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條路無比兇險，但她也明白，若不前行，她將永遠無法面對父母、面對自己。
風拂過她的臉龐，她的眼神卻愈發堅定，仿佛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
是夜，吐爾遜收到了一隻來自趙嵐的信鴿。
「姑娘，夫人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阿娜和塔吉會在甘州等你。」吐爾遜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緊張。
「好。」王月靜靜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五皇子提前準備好了藥丸，握在手中輕輕看了一眼。
「吐爾遜，後面你要演得更真實一些，悲傷一點。」王月囑咐道，「我的兩個哥哥和裴珩肯定會懷疑，你千萬不能被他們看出破綻。」
「姑娘放心！一切有我。」吐爾遜語氣堅定，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舍。
....
第二日清晨，王月便將藥丸服了下去。
按照五皇子的安排，藥效發作需要四個時辰，之後她會進入假死狀態，氣息全無。
四日後，由五皇子安排的守靈人用特製的藥劑喚醒她，屆時她會偷梁換柱，徹底脫離長安，踏上復仇的旅程。
此時，王月已穿戴整齊，準備前往裴珩家再見他一面。剛出門，卻見王薈早已守在小院門口等候。
「三姐，你要去哪裡？」王薈見到王月，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
「去找裴珩。」王月語氣儘量平靜，掩飾住心中的不安，「你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哎，我最近總睡不好。」王薈抱住王月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不知道為什麼，總夢見你消失了，或者……或者夢見你死了！」
王月心中一顫，沒想到王薈竟然有這樣的預感，但她立刻調整情緒，拍了拍王薈的後背，故作輕鬆地說道：
「傻丫頭，我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去了天涯海角。嫁人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的，你別胡思亂想。」
「我不管！」王薈撅起嘴，眼裡泛著淚光，「這幾天我都要跟著你，哪兒都不去！」
王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執拗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吧。」
王薈這才破涕為笑，緊緊挽著王月的胳膊，兩人一同前往裴珩的宅院。
.....
「你怎麼來了？」裴珩穿著官服，正準備出門。他如今在兵部擔任文書工作，深得蘇將軍器重，整日早出晚歸，忙得不亦樂乎。
「不歡迎我來啊？」王月故意擺出一副撒嬌的模樣，語氣輕快。
「哎呀，姐夫，這還有十幾天就成親了，還這麼忙？」王薈在一旁調侃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也就這幾天，事情多了些。」裴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一臉無奈，「我很在乎月兒的。只是剛好蘇將軍今天約了我探討兵法，下午我就回來了！」
他走近王月，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語氣中透著關切：「不生氣吧？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新娘子都這樣！」王薈搶先接過話茬，「當時二姐成親前也是臉色慘白的，結果現在你看她多滋潤！」
「哈哈哈，你還挺懂！」裴珩對王家的兄妹向來十分喜愛，除了對王敬直稍有保留，他覺得其他人都真誠又直率。
「那當然，畢竟我有優秀的姐姐和姐夫嘛！」王薈笑嘻嘻地說道，臉上帶著狡黠的神情。
「就你嘴甜，吃了蜜了嗎？」王月也忍不住打趣，但心裡卻像壓了一塊巨石，沉重得讓她難以言喻。
「哎呀，不能再和你們聊了，我約了蘇將軍，時間快到了，不能遲到。」裴珩一臉歉意地說道，「你們等著，下午我就回來！」
「珩哥哥！」眼看裴珩準備上馬出行，王月再也忍不住，飛奔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羞死人了！」王薈一邊笑著捂住眼睛，一邊轉過身去，嘴角卻藏不住調皮的笑意。
「今天怎麼了？」裴珩低頭看著懷中的王月，滿眼柔情，語氣中滿是疑惑。
「沒事，就是太久沒見你了，太想你了。」王月從他懷裡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揉了揉泛紅的眼睛，「你快去吧，可別讓蘇將軍等急了！」
「好，你等我，下午我就來找你！」裴珩一臉鄭重地說道，然後騎上高頭大馬，沿著大街一路疾馳而去。
王月站在原地，看著裴珩的身影逐漸遠去，心中酸澀難忍，臉色愈發蒼白。
「三姐，我們回去吧。」王薈看著王月的模樣，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小聲提議道。
「好，回去吧。」王月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
「行，不過我還想先去東市轉轉！我們走著去吧！」王月提議道。王薈點點頭，挽著王月的手，一同漫步在長安的街頭。
....
走到玲瓏閣時，只見方一藹和一群紈絝子弟正醉醺醺地從裡面走出來，準備上馬車回府。方一藹搖搖晃晃，滿臉酒意。
「哼。」王月見到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方一藹聽見聲音，眯著醉眼盯著王月，聲音高揚，「怎麼？馬上要嫁人了，脾氣還這麼壞！」
「一個整日喝酒宿醉的廢物，真是閒得沒事做。」王月語氣不善，故意激他。
一旁的王薈察覺不對勁，不住地拉扯王月的袖子，低聲勸道：「三姐，別理他，我們走吧。」
「你這潑婦！」方一藹聽聞，頓時大怒，酒氣都散了幾分，「看樣子，裴氏宗婦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不懂規矩的東西！知道尊卑為何物嗎？」
王月冷冷看著他，卻沒有回嘴，反而拉著王薈一起低頭行禮。
「這還差不多。」方一藹得意洋洋，正要登上馬車，卻聽身後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譏諷：「也就這點本事。」
「姐，別說了！」王薈更加緊張，急忙低聲提醒。
「嘿！不跟你計較你還來勁兒了！」方一藹氣急敗壞，轉身重新走向王月，指著她罵道，「就你這樣子，怎麼能嫁得出去？」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王月只覺藥效開始發作，胸口一陣憋悶，用力推了方一藹一把，聲音冷冽。
「還敢動手？」方一藹被推得踉蹌幾步，更加憤怒，衝著不遠處的家丁招手，「把這個潑婦拉過來！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替你說話！」
王月強忍怒氣，冷冷盯著方一藹。然而對方卻越罵越起勁：「你這個克父克母的丫頭，還敢跟我頂嘴！」
「你說什麼？」王月胸口一陣劇痛，氣血翻湧，雙拳緊握，她知道自己只有幾息時間了。
「喲，你不知道吧？」方一藹見狀，更加得意，湊近一步低聲嘲諷，
「你堂兄王敬衡死了幾個月了！酆州早就被屠城了！你個掃把星，克父克母，還克堂兄！不知道將來是不是連夫君也要克呢！」
「什麼酆州屠城……」王月腦中一陣嗡鳴，用盡最後的力氣拉住方一藹，聲音顫抖，「你再說一遍！」
「你還不知道？真是笑話！酆州早就被屠得一個人不剩了，你堂兄——」方一藹的話還沒說完，王月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下一瞬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姐！姐！」王薈眼睜睜看著王月倒地，嚇得面無人色，尖叫著撲了過去。
「血！血！」方一藹被噴得滿臉是血，頓時酒意全無，驚慌失措地擦著臉，連連後退，「她死了？她死了？」
「小姐沒氣了！」王薈身邊的丫鬟探了探王月的鼻息，驚恐地喊了一聲。
頓時，大街上一片死寂。行人紛紛駐足圍觀，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