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試探
自從從吐爾遜家回來後，王月始終心事重重，但表面上還要維持與往日無二。
她日夜思索著復仇的計劃，卻也不得不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太子的好大喜功讓王月不屑，而王敬直對太子的盲目追捧，更是讓她看清了某些權力人物的短視與虛浮。
至於二皇子，與盧家的深厚交情表明了他在利益面前的立場，顯然也不是明君的最佳選擇。
王月將思緒理清，最終將目光投向了五皇子。
他與她一樣是孫皇后的嫡出，並且在此前的皇宮問話中，五皇子與黃內官一同代表皇帝出面，讓王月隱隱覺得他或許是一個可以合作的盟友。
儘管目標已定，王月仍覺得不夠保險。
她深知七王爺李准為人穩重，又極有政治智慧，於是，第三日夜，王月再次換上夜行衣，悄悄潛入了七王爺府。
因為曾經在七王府小住了一段時間，讓她對王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借著熟悉的地形與侍衛換崗的間隙，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書房外。
書房內燈火通明，院內的黑甲侍衛來回巡視，但這並未阻礙她的行動。王月找準時機，翻身躍入窗內。
「誰？」七王爺李准抬頭望向突然闖入的王月，語氣雖有幾分驚訝，但臉上卻依舊冷靜自若。
「拜見王爺。」王月摘下面巾，低頭行禮，動作一氣呵成，神色從容。
李准眯起眼睛，似乎早已猜到王月會來，他輕輕拍了拍桌子，淡然道：「有趣。說吧，何事？」
這時，門外的侍衛聽見聲響，恭敬問道：「王爺，有什麼事嗎？」
「無事，你們退下吧。」李准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侍衛們紛紛離開，院內重新歸於寂靜。
待四下兵士全都退下後，王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請王爺成全！」
「王月，」李准目光含笑地看著她，緩緩問道，「你要我成全什麼？」
「臣女懇請王爺幫我面聖。」王月直起身，眼神堅定，語氣中透著一絲懇切。
「為何來找我？」李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不去找你叔叔王圭？或者太子、二皇子？」
王月毫不退縮，抬頭直視著他：「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我之所求，不僅是為我自己，也是為澧朝百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誰能幫我。」
她的語氣真摯而堅決。
李准聞言哈哈大笑，目光中多了一份欣賞。
他走到王月面前，親手將她從地上扶起，點了點頭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個聰明果敢的女子。」
「行吧。」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你且回去等消息，過兩日，自會有人帶你進宮。」
王月深深鞠了一躬，行禮告退，動作中依舊透著一份從容。
李准站在書桌旁，目送她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眼中露出一抹深思的笑意。
.....
兩日後
一支箭矢悄然飛入王月的書房，上附紙條寫道：「子時，永昌門外。」
夜色下，王月一身深色夜行衣，準時出現在永昌門外。黃內官早已在宮門等候，微笑著迎接她。
幾經輾轉，王月終於來到承乾殿。
「叩見陛下。」王月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軍禮。
「為何行此禮？」皇帝李汜饒有興致地問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探究。
「因地制宜，因事制禮。臣女此次所求之事，唯此禮為宜。」王月語氣沉穩，毫不怯懦。
「好一個『因事制禮』！」李汜輕輕拍案，贊道，「聽說你直接找了老七，怎麼不找王圭，不找太子，也不找其他皇子？」
王月一驚，心中暗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果然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她定了定神，答道：「君子不黨，其禍無援也。」
「有意思。」李汜目露欣賞之色，「你比你的幾個哥哥有意思多了。說吧，想做什麼？」
「臣女想為父母復仇。」王月咬牙道，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定。
「復仇？」李汜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你可知道，兩國現在正在和談？」
「知道。」王月沉聲答道。
「既知和談，還妄想復仇？難道想破壞兩國關係？」李汜語氣陡然冷冽，周圍瞬間陷入死寂。
「請陛下恕罪。」王月低頭一拜，隨後抬起頭，目光堅定，「臣女費佳月，只是為費佳一族復仇，與澧朝並無關係。」
「哈哈哈！」李汜忽然大笑，「你們家族的恩怨，我可不管。」
「多謝陛下。」王月叩首道謝，語氣中透著一抹深深的釋然。
「不過，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你不怕孤軍奮戰？」李汜戲謔地問道。
「臣女心意已決，即便孤身一人，也在所不惜！」王月語氣鏗鏘，擲地有聲。
「好！」李汜滿意地點頭，「你回去吧，去找老五，他會知道怎麼做。」
「多謝陛下恩典。」王月行禮告退後，隨黃內官緩緩退出大殿。
.....
宮門外，
黃內官恭敬地行了一禮，
「月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黃內官笑著道，「今日這番見識，老奴佩服。」
「黃公公過譽了。」王月恭敬地答道，神色中多了一份從容。
「記住，今晚的事，當成一場夢。」黃內官語氣意味深長。
「謹記公公教誨。」王月拱手作揖，毫無留戀地轉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
王敬朗連日來觀察王月的舉動，發現她行為如常，再沒有那日的極端瘋狂，漸漸放下心來。
「哥，別擔心了！」王敬明坐在一旁，笑著開解道，「月兒不過是一時受了刺激，緩一緩就好了。再說了，真要報仇，自有我在，哪用得著她！」
「你也跟著胡鬧是不是？」王敬朗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叔叔早就說過，此時必須徐徐圖之，不能逞一時之快！」
「我發現了，你簡直是唯叔叔馬首是瞻，真是沒一點自己的主見！」王敬明聽他又提起王珪，忍不住不快地頂了一句。
「是啊！」王月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她走進屋內，神色冷然，「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聽叔叔的話？」
「你們懂什麼？」王敬朗被兩人一左一右夾擊，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悅，「這些年，沒有叔叔嬸嬸，我們三個能長這麼大？」
「爹不是還有私產和撫恤金的麼？」王敬明小聲嘀咕道。
「你！」王敬朗氣得抓起桌上的一本書，直接朝王敬明丟了過去，「就你聰明！」
「養只貓狗也用不了多少心思吧。」王月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刺。
「胡說！目無尊長！」王敬朗臉色漲紅，拍桌怒道，「你再這麼說，小心家法伺候！」
「好吧，不說了！」王月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轉身離去，「我去找珩哥哥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院。
「嘿，他們什麼時候成親啊？」王敬明看著王月離開的背影，笑著問道。
「快了，也就這兩個月的事吧。」王敬朗嘆了一口氣，「他們一天不成親，我這心一天是懸著的。」
「是因為寧姑娘吧？」王敬明故意揶揄道，嘴角帶著一抹調侃的笑。
「你就顯擺你的小聰明吧！」王敬朗瞪了他一眼，隨即一拍桌子，命令道，「出去！射箭一千支，用十五石的弓！」
「什麼？」王敬明頓時一臉苦相，「哥，你也太狠了吧！」
「別廢話，立刻去！」王敬朗不容置疑道。
王敬明無奈地站起身，垂頭喪氣地朝練武場走去，嘴裡還小聲嘟囔著：「還不是你心情不好，拿我出氣……」
她日夜思索著復仇的計劃，卻也不得不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太子的好大喜功讓王月不屑，而王敬直對太子的盲目追捧，更是讓她看清了某些權力人物的短視與虛浮。
至於二皇子，與盧家的深厚交情表明了他在利益面前的立場，顯然也不是明君的最佳選擇。
王月將思緒理清，最終將目光投向了五皇子。
他與她一樣是孫皇后的嫡出，並且在此前的皇宮問話中，五皇子與黃內官一同代表皇帝出面，讓王月隱隱覺得他或許是一個可以合作的盟友。
儘管目標已定，王月仍覺得不夠保險。
她深知七王爺李准為人穩重，又極有政治智慧，於是，第三日夜，王月再次換上夜行衣，悄悄潛入了七王爺府。
因為曾經在七王府小住了一段時間，讓她對王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借著熟悉的地形與侍衛換崗的間隙，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書房外。
書房內燈火通明，院內的黑甲侍衛來回巡視，但這並未阻礙她的行動。王月找準時機，翻身躍入窗內。
「誰？」七王爺李准抬頭望向突然闖入的王月，語氣雖有幾分驚訝，但臉上卻依舊冷靜自若。
「拜見王爺。」王月摘下面巾，低頭行禮，動作一氣呵成，神色從容。
李准眯起眼睛，似乎早已猜到王月會來，他輕輕拍了拍桌子，淡然道：「有趣。說吧，何事？」
這時，門外的侍衛聽見聲響，恭敬問道：「王爺，有什麼事嗎？」
「無事，你們退下吧。」李准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侍衛們紛紛離開，院內重新歸於寂靜。
待四下兵士全都退下後，王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請王爺成全！」
「王月，」李准目光含笑地看著她，緩緩問道，「你要我成全什麼？」
「臣女懇請王爺幫我面聖。」王月直起身，眼神堅定，語氣中透著一絲懇切。
「為何來找我？」李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不去找你叔叔王圭？或者太子、二皇子？」
王月毫不退縮，抬頭直視著他：「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我之所求，不僅是為我自己，也是為澧朝百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誰能幫我。」
她的語氣真摯而堅決。
李准聞言哈哈大笑，目光中多了一份欣賞。
他走到王月面前，親手將她從地上扶起，點了點頭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個聰明果敢的女子。」
「行吧。」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你且回去等消息，過兩日，自會有人帶你進宮。」
王月深深鞠了一躬，行禮告退，動作中依舊透著一份從容。
李准站在書桌旁，目送她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眼中露出一抹深思的笑意。
.....
兩日後
一支箭矢悄然飛入王月的書房，上附紙條寫道：「子時，永昌門外。」
夜色下，王月一身深色夜行衣，準時出現在永昌門外。黃內官早已在宮門等候，微笑著迎接她。
幾經輾轉，王月終於來到承乾殿。
「叩見陛下。」王月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軍禮。
「為何行此禮？」皇帝李汜饒有興致地問道，聲音中透著一絲探究。
「因地制宜，因事制禮。臣女此次所求之事，唯此禮為宜。」王月語氣沉穩，毫不怯懦。
「好一個『因事制禮』！」李汜輕輕拍案，贊道，「聽說你直接找了老七，怎麼不找王圭，不找太子，也不找其他皇子？」
王月一驚，心中暗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果然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她定了定神，答道：「君子不黨，其禍無援也。」
「有意思。」李汜目露欣賞之色，「你比你的幾個哥哥有意思多了。說吧，想做什麼？」
「臣女想為父母復仇。」王月咬牙道，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定。
「復仇？」李汜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你可知道，兩國現在正在和談？」
「知道。」王月沉聲答道。
「既知和談，還妄想復仇？難道想破壞兩國關係？」李汜語氣陡然冷冽，周圍瞬間陷入死寂。
「請陛下恕罪。」王月低頭一拜，隨後抬起頭，目光堅定，「臣女費佳月，只是為費佳一族復仇，與澧朝並無關係。」
「哈哈哈！」李汜忽然大笑，「你們家族的恩怨，我可不管。」
「多謝陛下。」王月叩首道謝，語氣中透著一抹深深的釋然。
「不過，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你不怕孤軍奮戰？」李汜戲謔地問道。
「臣女心意已決，即便孤身一人，也在所不惜！」王月語氣鏗鏘，擲地有聲。
「好！」李汜滿意地點頭，「你回去吧，去找老五，他會知道怎麼做。」
「多謝陛下恩典。」王月行禮告退後，隨黃內官緩緩退出大殿。
.....
宮門外，
黃內官恭敬地行了一禮，
「月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黃內官笑著道，「今日這番見識，老奴佩服。」
「黃公公過譽了。」王月恭敬地答道，神色中多了一份從容。
「記住，今晚的事，當成一場夢。」黃內官語氣意味深長。
「謹記公公教誨。」王月拱手作揖，毫無留戀地轉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
王敬朗連日來觀察王月的舉動，發現她行為如常，再沒有那日的極端瘋狂，漸漸放下心來。
「哥，別擔心了！」王敬明坐在一旁，笑著開解道，「月兒不過是一時受了刺激，緩一緩就好了。再說了，真要報仇，自有我在，哪用得著她！」
「你也跟著胡鬧是不是？」王敬朗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叔叔早就說過，此時必須徐徐圖之，不能逞一時之快！」
「我發現了，你簡直是唯叔叔馬首是瞻，真是沒一點自己的主見！」王敬明聽他又提起王珪，忍不住不快地頂了一句。
「是啊！」王月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她走進屋內，神色冷然，「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聽叔叔的話？」
「你們懂什麼？」王敬朗被兩人一左一右夾擊，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悅，「這些年，沒有叔叔嬸嬸，我們三個能長這麼大？」
「爹不是還有私產和撫恤金的麼？」王敬明小聲嘀咕道。
「你！」王敬朗氣得抓起桌上的一本書，直接朝王敬明丟了過去，「就你聰明！」
「養只貓狗也用不了多少心思吧。」王月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刺。
「胡說！目無尊長！」王敬朗臉色漲紅，拍桌怒道，「你再這麼說，小心家法伺候！」
「好吧，不說了！」王月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轉身離去，「我去找珩哥哥了！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院。
「嘿，他們什麼時候成親啊？」王敬明看著王月離開的背影，笑著問道。
「快了，也就這兩個月的事吧。」王敬朗嘆了一口氣，「他們一天不成親，我這心一天是懸著的。」
「是因為寧姑娘吧？」王敬明故意揶揄道，嘴角帶著一抹調侃的笑。
「你就顯擺你的小聰明吧！」王敬朗瞪了他一眼，隨即一拍桌子，命令道，「出去！射箭一千支，用十五石的弓！」
「什麼？」王敬明頓時一臉苦相，「哥，你也太狠了吧！」
「別廢話，立刻去！」王敬朗不容置疑道。
王敬明無奈地站起身，垂頭喪氣地朝練武場走去，嘴裡還小聲嘟囔著：「還不是你心情不好，拿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