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長談2
「我確實愛你，真的！」裴珩陡然緊張，抓住王月的手不放，眼中寫滿慌亂與急切。「月兒，別因為我有幾次沉默，就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好不好？我只是身不由己……」
王月抬眼看他，神色平靜，卻讓人感到她的失落：「現在問這些已經無甚意義了。咱們都在議親，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情分，也就那樣。」
「不，一點也不一樣。」裴珩語帶迫切地聲明，仿佛害怕她把他當作名利權勢的傀儡，「我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我想娶的是你這整個人，而不是任何家族利益。若真有隱情，我定會告訴你。」
王月靜靜聽完，沒說話，只把目光落在裴珩身上，似要看穿他的一切。
裴珩被她如此注視得心裡發慌，握緊她的手，補充道：「你最會觀察，你再仔細瞧瞧，看我有沒有騙你！」
王月故作認真地上下打量，忽而噗嗤一笑：「只看出你長得很好看，其他什麼都沒瞧見。」
裴珩愈發焦急，差點脫口而出：「要不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王月伸指在他臉上輕戳了一下，半真半假：「就算不愛我也沒事，你顏值這麼高，我願意被你騙。」
「我真的喜歡你這個人，沒任何私心啊！」裴珩越發急了，話語中難掩焦慮。
王月凝視他，嘴角帶著促狹的笑意，忽而踮腳輕吻他唇角，低聲打趣：「嘖嘖，心理素質這麼差，將來如何跟大長公主、二皇子打交道？可別被嚇得不敢說話。」
那一吻無比輕柔，卻瞬間撫平了裴珩緊鎖的眉頭。他欣喜若狂：「你不生氣了？可我只對你會手足無措……」
說完，他猛地將王月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圈，緊得讓王月幾乎喘不過氣。「鬆手，鬆手……」王月掙扎，裴珩這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放緩手臂，但仍不願完全放開。
良久，兩人坐回軟榻，裴珩撫著王月的髮絲，感嘆道：「我算明白那些古代美人為何惹人憐愛了，長得好看果然有用。」
「那當然。」王月斜靠在他懷裡，笑得俏皮，「我不就是衝著你這張臉嘛？那你看上我什麼？」
「全部。」裴珩握住她的手，目光真摯，「你能理解我的抱負，懂我困境，卻還願意一直陪我。我真想就此和你一同過日子，每天都不分開。」
王月想起在北境和堂哥堂嫂相處的經歷，輕嘆道：「我最羨慕敬衡哥和趙嵐，他們無話不談、並肩前行。你說你想開疆拓土、鎮守邊境……其實那也是我的理想。」
裴珩心頭一顫，謹慎地捧住王月的臉：「你說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裡。只要你願意，我定會努力，和你一起努力。」
王月聞言，心裡暖意湧現，唇邊泛出釋然的笑容。
....
不久後，
長安城的風開始柔軟起來，卷著淡淡花香穿過朱門，在王府深院中輕拂。
自打王月出生，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而忙亂：她即將及笄，正式跨入成人行列。
這一天一早，王府便張燈結彩，門口懸掛起各色彩綢。
杜政柔親自挑選了最好的屏風，擺在院中，象徵花開富貴。
王敬朗與王敬明一夜未眠，派人清掃中庭，命侍從將各式椅案安放有序，四處點綴玉蘭與海棠的花籃。
王薈也起了個大早，一邊嬉鬧，一邊幫忙掛起絲帛，忙得滿頭香汗。甚至李律也早早送來了一對鎏金小獅子，說是給王月添喜。
日上三竿時，賓客陸續登門。
巷子口停滿了馬車，黑蛋媳婦領著家僕們不斷引導貴客前往正院。南風與知意則在院子裡忙來忙去，隨時接過客人的隨手禮，或安排小廝奉上茶水。
等一切準備就緒，及笄禮才正式開始。
王月身著一襲淺緋色襦裙，腰間繫著玉佩，卻並未戴頭飾。她輕輕垂眼，心中又緊張又期待。杜政柔作為王月的「嬸母」，親自坐在正位，等待關鍵時刻給王月行上笄禮。
王芷端著一隻雕花妝奩走進來，微笑著向王月點頭示意。
王薈挽住王月的手臂，姐妹倆在輕柔的絲竹樂聲中走到中堂。
院中賓客一片肅靜，連孩童們也被黃嬤嬤帶去了後院，安安靜靜不敢打擾。
此刻，王月半跪於案前，神情莊重。杜政柔走上前，取過已準備好的象牙笄，溫柔地給王月在髮髻間插好。
隨後，杜政柔又換下一枚碧玉步搖，將其輕輕別在王月兩側鬢髮上，口中祝辭「女子及笄，成人自立」。
一旁的王敬朗和王敬明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裡無限欣慰。
多年來滿山滿野馳騁的那個「小瘋丫頭」，終於也到了戴笄束髮、可獨當一面的年齡。
裴珩則站在廊下，遠遠凝視著王月的背影，心中湧出莫名的激動。周圍樂聲初起，箜篌、笙管、琵琶交織成一曲清雅樂章，宛如給這莊重而溫暖的時刻鍍上一層聖潔之光。
待禮成後，王月起身，順著禮節再度謝過嬸嬸與堂哥們。杜政柔滿臉含笑，扶著她的手輕輕頷首：「月兒及笄了，就是真正的大姑娘啦。」
說罷，院內一片掌聲與歡聲。
李律第一個衝上前：「月姐姐真好看！」王薈也湊近前，打趣道：「咱們的三姐總算成大人了，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們一起瘋鬧？」
王月紅了臉，笑著推她一下，正要回答，一抬頭卻見裴珩款款走來。他的目光中溫柔與驕傲交織，再無絲毫遮掩。
「恭喜。」裴珩不過簡簡單單一言，卻包含深意。王月輕咬唇，回禮後笑道：「謝謝。」
王敬朗趁機拍手，讓樂師奏起歡快的曲子。
王府上下霎時熱鬧起來，眾人紛紛奉上禮物，嫂子獨孤悠然也拿出給王月特製的金步搖鏤空簪花，王月應接不暇地致謝。
熱鬧不覺中，臨近傍晚，人群方逐漸散去。
這一日，王月在春日暖陽與親友祝福中，真正邁入了成人的新階段。
看著滿桌的賀禮，聽著身旁悉悉索索的談笑聲，她眼中有欣慰，也有期許。
接下來的歲月，她要用新的身份、新的責任，站在廣闊天地里，去開創自己的道路。
王月抬眼看他，神色平靜，卻讓人感到她的失落：「現在問這些已經無甚意義了。咱們都在議親，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情分，也就那樣。」
「不，一點也不一樣。」裴珩語帶迫切地聲明，仿佛害怕她把他當作名利權勢的傀儡，「我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我想娶的是你這整個人，而不是任何家族利益。若真有隱情，我定會告訴你。」
王月靜靜聽完，沒說話，只把目光落在裴珩身上，似要看穿他的一切。
裴珩被她如此注視得心裡發慌，握緊她的手，補充道：「你最會觀察，你再仔細瞧瞧，看我有沒有騙你！」
王月故作認真地上下打量，忽而噗嗤一笑：「只看出你長得很好看，其他什麼都沒瞧見。」
裴珩愈發焦急，差點脫口而出：「要不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
王月伸指在他臉上輕戳了一下，半真半假：「就算不愛我也沒事，你顏值這麼高，我願意被你騙。」
「我真的喜歡你這個人，沒任何私心啊！」裴珩越發急了，話語中難掩焦慮。
王月凝視他，嘴角帶著促狹的笑意，忽而踮腳輕吻他唇角，低聲打趣：「嘖嘖，心理素質這麼差，將來如何跟大長公主、二皇子打交道？可別被嚇得不敢說話。」
那一吻無比輕柔，卻瞬間撫平了裴珩緊鎖的眉頭。他欣喜若狂：「你不生氣了？可我只對你會手足無措……」
說完，他猛地將王月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圈，緊得讓王月幾乎喘不過氣。「鬆手，鬆手……」王月掙扎，裴珩這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放緩手臂，但仍不願完全放開。
良久，兩人坐回軟榻，裴珩撫著王月的髮絲，感嘆道：「我算明白那些古代美人為何惹人憐愛了，長得好看果然有用。」
「那當然。」王月斜靠在他懷裡，笑得俏皮，「我不就是衝著你這張臉嘛？那你看上我什麼？」
「全部。」裴珩握住她的手，目光真摯，「你能理解我的抱負，懂我困境，卻還願意一直陪我。我真想就此和你一同過日子，每天都不分開。」
王月想起在北境和堂哥堂嫂相處的經歷，輕嘆道：「我最羨慕敬衡哥和趙嵐，他們無話不談、並肩前行。你說你想開疆拓土、鎮守邊境……其實那也是我的理想。」
裴珩心頭一顫，謹慎地捧住王月的臉：「你說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裡。只要你願意，我定會努力，和你一起努力。」
王月聞言，心裡暖意湧現，唇邊泛出釋然的笑容。
....
不久後，
長安城的風開始柔軟起來，卷著淡淡花香穿過朱門，在王府深院中輕拂。
自打王月出生，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而忙亂：她即將及笄，正式跨入成人行列。
這一天一早，王府便張燈結彩，門口懸掛起各色彩綢。
杜政柔親自挑選了最好的屏風，擺在院中，象徵花開富貴。
王敬朗與王敬明一夜未眠，派人清掃中庭，命侍從將各式椅案安放有序，四處點綴玉蘭與海棠的花籃。
王薈也起了個大早，一邊嬉鬧，一邊幫忙掛起絲帛，忙得滿頭香汗。甚至李律也早早送來了一對鎏金小獅子，說是給王月添喜。
日上三竿時，賓客陸續登門。
巷子口停滿了馬車，黑蛋媳婦領著家僕們不斷引導貴客前往正院。南風與知意則在院子裡忙來忙去，隨時接過客人的隨手禮，或安排小廝奉上茶水。
等一切準備就緒，及笄禮才正式開始。
王月身著一襲淺緋色襦裙，腰間繫著玉佩，卻並未戴頭飾。她輕輕垂眼，心中又緊張又期待。杜政柔作為王月的「嬸母」，親自坐在正位，等待關鍵時刻給王月行上笄禮。
王芷端著一隻雕花妝奩走進來，微笑著向王月點頭示意。
王薈挽住王月的手臂，姐妹倆在輕柔的絲竹樂聲中走到中堂。
院中賓客一片肅靜，連孩童們也被黃嬤嬤帶去了後院，安安靜靜不敢打擾。
此刻，王月半跪於案前，神情莊重。杜政柔走上前，取過已準備好的象牙笄，溫柔地給王月在髮髻間插好。
隨後，杜政柔又換下一枚碧玉步搖，將其輕輕別在王月兩側鬢髮上，口中祝辭「女子及笄，成人自立」。
一旁的王敬朗和王敬明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裡無限欣慰。
多年來滿山滿野馳騁的那個「小瘋丫頭」，終於也到了戴笄束髮、可獨當一面的年齡。
裴珩則站在廊下，遠遠凝視著王月的背影，心中湧出莫名的激動。周圍樂聲初起，箜篌、笙管、琵琶交織成一曲清雅樂章，宛如給這莊重而溫暖的時刻鍍上一層聖潔之光。
待禮成後，王月起身，順著禮節再度謝過嬸嬸與堂哥們。杜政柔滿臉含笑，扶著她的手輕輕頷首：「月兒及笄了，就是真正的大姑娘啦。」
說罷，院內一片掌聲與歡聲。
李律第一個衝上前：「月姐姐真好看！」王薈也湊近前，打趣道：「咱們的三姐總算成大人了，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們一起瘋鬧？」
王月紅了臉，笑著推她一下，正要回答，一抬頭卻見裴珩款款走來。他的目光中溫柔與驕傲交織，再無絲毫遮掩。
「恭喜。」裴珩不過簡簡單單一言，卻包含深意。王月輕咬唇，回禮後笑道：「謝謝。」
王敬朗趁機拍手，讓樂師奏起歡快的曲子。
王府上下霎時熱鬧起來，眾人紛紛奉上禮物，嫂子獨孤悠然也拿出給王月特製的金步搖鏤空簪花，王月應接不暇地致謝。
熱鬧不覺中，臨近傍晚，人群方逐漸散去。
這一日，王月在春日暖陽與親友祝福中，真正邁入了成人的新階段。
看著滿桌的賀禮，聽著身旁悉悉索索的談笑聲，她眼中有欣慰，也有期許。
接下來的歲月，她要用新的身份、新的責任，站在廣闊天地里，去開創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