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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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這支艦隊呢?」我雙手撐桌,憤怒地直視著面前這個滿臉假笑的男人的雙眼,「你要帶著斯托洛卡的所有成員一起去死,難道就不會有負罪感嗎?」

  我企圖用道德來綁架面前這個男人。

  他似乎有些錯愕,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

  「不,你搞錯了,」他嘲諷地看著我,「我什麼時候說要帶著全體船員一起去死?」「那這些天戰死的船員又算什麼?」

  「我吩咐過阿南塔部長,他們的任務都只是低風險的干擾和偵察任務,只是在為正事做準備。」

  也就是說,這麼久,斯托洛卡都只是在地球上製造騷亂?

  那地球上的那些新聞為什麼把這些事情匯報的像是世界明天就要毀滅了一樣。

  也對,畢竟地球才剛剛恢復沒幾年,連太空的軍事儲備都不一定完善。

  他嗤笑一聲,似乎又有些無奈。

  「你可能覺得這些手段有些低賤,可是這就是我想要的。」

  「那自殺行動……」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這和夏普爾得告訴我的自相矛盾了。

  正常來說,伯德不應該是不在意船員的生死才對嗎?

  「夏普爾得自己估計都沒聽清楚,」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一字一頓地說,「我會先遣散所有人,然後,讓地球給我與斯托洛卡陪葬。

  我瞳孔微縮。

  伯德大致的意思就是他要帶著一支空殼艦隊毀滅整個地球。

  這可能嗎?

  「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伯德艦長攤開雙手,雙眼泛出危險的紅光,「但我是威廉·伯德,我是【死神】威廉·伯德。」

  「威廉·伯德我干你媽!」此時,我腦海里的夏普爾得簡直就像是要瘋了一樣,「小爺遺囑豈不是都他媽白寫了!」

  我試圖安撫發狂的夏普爾得,可是無濟於事。

  他吵得我的大腦混亂不堪,我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你就是個傻逼!大傻逼!」夏普爾得大吼道,不過現實中的伯德並不能聽到他的無能狂怒,「就你他媽那個破神冥...就你那個鳥人德行,你憑什麼死,你有什麼資格讓一個星球給你陪葬!」

  可是伯德聽不到他的怒吼,見我的狀態不對,他又把檸檬茶往我面前推了推。

  「當然,作為你勸說失敗的安慰獎,我提前替你找了個好去處,你可以不用待在斯托洛卡上了,」伯德站起身來,把剩下的茶,咖啡豆重新放回了柜子里,「我要你在這裡待到晚上,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

  他關上櫃門,徑直向會議室外走去。

  我愣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他媽給我回來!你要是敢去死,小爺我做鬼也要不會放過你!」夏普爾得撕心裂肺地大吼,就好像他又要死了一樣,「誰他媽允許你死了,這是我們四個人的心血,你的命是我們三個給的,是你那個叫什麼卡呂普索的給的!你有什麼資格不經過我們的同意就去死!」

  卡呂普索?這是誰來著?

  我的大腦突然蹦出來這個人名。

  我想起來了,這個好像是伯德艦長在他母星上時給予他自由的人。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種奇怪的感覺由心而生,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根繩子,把那個句話牽到我嘴邊一樣。

  「卡呂普索小姐她不會希望你死的。」

  只見威廉·伯德全身一震,整個人近乎一百八十度大旋轉。

  他的手從門把上放了下來,雙眼驚異地打量著我:「你...說什麼?」

  我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遍,他的身上逐漸出現了一些危險的氣息:「你為什麼會知道她?」

  「知道什麼?」我假裝沒聽懂。

  「卡呂普索。」他一步步緩緩地走向我,抓住了我的肩膀,「你怎麼知道她的?夏普爾得告訴你的?」

  「我...」我集中生智,想到了我的神銘,「我用【靈】將她喚醒,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她還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這些話有點蠢,不過這是我當時能想到的最好解釋了。

  畢竟神賜物這種東西,他不科學,我不需要用科學來解釋。

  隨便編一個設定出來,誰也沒法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


  「【靈】是什麼?」他突然一怔,「等等,你是【靈休】?」

  他記得這個小女孩的申請表上填的神銘是【靈】,當時他還以為這個小女孩只是瞎填的,因為根本不存在【靈】這一類型的神銘。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伯德艦長抓住了我的手腕,並且看到了上面的暗灰色紋路。

  「【靈休】,【靈休】,」伯德碎碎念道,突然,他拽起門口的對講機大喊,「西蕾娜,諾瓦·阿南塔今天有安排嗎?」

  「他一直在後方發號施令,」西蕾娜小姐尖細的聲音清晰地從對講機內傳來,「您需要我叫他過來嗎?」

  「叫他來A01會議室一趟。」伯德語氣失去了往常的平和,變得莫名興奮起來,「叫他把那本書也帶過來。」

  「是。」對講機那端不再出現聲音。

  「你剛剛說了什麼?」夏普爾得問我。

  「我賭對了。」我的臉上出現了淺淺的微笑。

  雖然我不理解伯德為什麼會這樣,但一個人名竟能讓他失去了作為一名艦長的威嚴,變得如此興奮,這就說明,我終於找到伯德艦長的心結了。

  只要能把伯德留在這裡,就說明還有機會。

  「莉莉絲·格里芬。」伯德突然叫了我一聲,我沒反應過來。

  夏普爾得提醒了我一下,我才想起來,之前簽姓氏那一欄的時候,我填的是莉莉絲·格里芬。

  好吧,那我就是莉莉絲·格里芬。

  「把【靈休】借我看看。」伯德臉上終於出現了除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

  他的臉上出現了期待,還有時隱時現的威嚇。

  「當然可以,」我欣然答應,「不過我要講條件的。」

  只要能讓他停止這一切,就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計劃不會更改,」威廉·伯德十分堅定地說,「不過我可能會考慮晚點把你送走,你可以在這多待一段時間。」

  「為...」我剛想質問他,夏普爾得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耳語道——儘管我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你讓他講講他以前的故事,勾出他的回憶,再把這些全部都引到那個叫卡呂普索的姑娘身上,用他過去的執念來說服他。」

  我覺得這確實是個值得一試的好辦法,便改口道:「那我想聽聽你和卡呂普索小姐之間的故事。」

  威廉·伯德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他思索了一會兒,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先是出現了一絲苦澀,隨即又笑了起來。

  他覺得這個條件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

  於是他開始講起了他過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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