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驚醒
殷楓很想弄清楚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想看清自己夢境裡的詭影和現實究竟有什麼差距，更想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懼什麼。
但這件事並不容易，因為他自己根本無法再在見到夢中詭影的模樣之後再前進任何一步，也無法逃離這夢中空無一人的丼淵鎮。有些時候他懷疑自己夢裡的詭影或許才是對方原本的模樣，而自己也許也是因為受到了它的精神污染，所以才會接連不斷的重複這樣的夢魘。
但即使殷楓知道自己的嘗試是徒勞，他依舊還是在夢裡循著自己的本能又一次開始在昏暗的地下水道之中穿梭。
畢竟如果他不去尋找那道詭影，他就很難從這場噩夢裡醒來。從過去的經驗里他早就得知，如果自己被拽入了這個噩夢，那麼他能夠醒來的方式只有兩種，要麼就是在和父母的接觸中被他們吞噬，經歷一場仿若渾身都被撕咬過的疼痛後甦醒，要麼就是走到那隻詭影的面前，目睹它的本相之後被恐懼吞噬意識，以此回歸現實。
除此之外他就只能在這空無一人的小鎮上獨自徘徊，找不到出路也無法甦醒，就連在夢裡嘗試自殺也無法成功。
所以現在他想離開這個噩夢，似乎只有這一個選擇。
那就是去尋找那個呼喚自己的詭影。
因為能夠清晰聽到對方的呼喚，所以他幾乎從來不會在這錯綜複雜的地下水道之中迷路。
他循著聲音繞過一個又一個模樣千篇一律的轉角，聽著那幾乎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仿若吟唱一般的呼喚聲在自己的耳邊越變越清晰，夢中的地下水道里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迴蕩。
很快他再次走進了那個通往地下祭壇的轉角入口。
他能夠感知到那道詭影的存在，它就在前方等待他的到來。
殷楓已經不會再在這個夢境裡多猶豫，所以他像往常那樣邁入了最後一個轉角，將目光落向了詭影所在的方向。
他看見了一隻瞳孔狀似蛛網的黑紅色巨大眼睛。
下一秒殷楓猛然從夢中醒來，渾身顫抖著從床上翻坐起大口喘息。
他緊抓著胸口的衣物靠坐在床上閉眼喘氣，感受著胸腔里那顆緊繃的心臟近乎乏力的劇烈跳動，在這間氣溫微涼的房屋裡冷汗卻浸透了他的全身，他又一次被那種像是陰影籠罩了他整個腦海的恐懼感壓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一次，他似乎留下了某種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
殷楓靠在床頭緩了好一會，最後才終於慢慢找回了自己身處現實的感覺，看來他的祈禱並未奏效，昨日以後他的噩夢再度回籠，這一覺並沒有讓他覺得精神得到半點緩解，反而似乎變得更加衰弱了。
他好不容易等到那劇烈的頭痛徹底消失，然後才伸手摸向了放在床頭的手機，手機上的時間顯示不過剛到十一點。
他的噩夢持續了兩個小時，與之前幾乎無異，他知道自己只能睡著這麼一點時間。
這種無比清晰真實的噩夢在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就這樣占據著所有他能夠睡著的短暫時間，而其他更多的時候他則是沒有撐到身體的極限無法進入睡眠。
他的精神在昨天之前這麼久以來都未能得到緩解過，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徹底變成瘋子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蹟。
殷楓又坐在床上短暫放空了一會，然後他握著手中的手機疲憊地低嘆了一口氣。
隨後他搓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和太陽穴，轉身又下了床。
雖然他的精神並沒有得到休息，但好在即使只是片刻的睡眠也讓他的身體得到了喘息，似乎沒有再像之前剛回來那樣渾身酸痛無力。
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睡著，索性也就乾脆不再留在床上，而是重新穿好了自己帶來的另一套衣物走出房間，又打開了放在客廳里的電腦。
電腦的另一端依舊沒有人回復，殷楓對此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不過他也並不著急，畢竟他的心理預期是對方或許晚上才會上班。
於是他又合上電腦，仰靠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份外賣。
點完外賣後他又翻出了陽菀盺留給他的那個地址，開始在電腦上搜索那家醫院的位置和介紹。
因為比自己所預料的更早醒來，所以他現在的時間意外很充裕，這讓他打算也早點過去看看。
或許出於是私立醫院的緣故，網站上搜索辰南私立醫院能搜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它地址在辰江南郊的一片老城區附近，不過讓殷楓有些在意的是，這所私立醫院最為出名的科室居然是精神科。
他莫名有一種刻板印象，總覺得精神科比較出名的地方有點詭異，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到那所醫院去，但已經有了一種自己馬上就要前往精神病院的感覺。
其實說不準自己和那些精神病人屬於同類…殷楓回想起自己那些真實到完全能夠稱為幻覺的夢境就不由自嘲的一笑。
幸好他基本不怎麼和普通人交流，不然無論是他的經歷還是他的狀態在別人眼裡估計都是精神病發作吧？
雖然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繼續這麼下去自己離徹底瘋掉也不遠了，這樣無休止失眠與噩夢循環的日子再持續一段時間，他估計就會難以分清幻覺和現實，又或者在某次落入噩夢時自己放棄醒來。
當然這都是之後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徹底瘋掉的那個時刻什麼時候會到來，所以只能趁在現在還留存有清醒意識的時候得過且過。反正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留念，唯一可惜的也只有沒有完成父母的願望。
在等待外賣的時間裡，殷楓又打開捉影詭事的網站頁面瀏覽了一些帖子，他發現普通的用戶瀏覽界面下這個網站確實就是一個完全的靈異愛好者論壇，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雖然捉影詭事上的網站帖子內容和用戶IP雖然都來自全國各地，甚至還有海外IP，但他刷到辰江和北源這兩個城市相關的帖子頻率卻格外高，他一時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大數據算法推測他在這兩處城市活動的概率較高才會如此推薦，還是真的就是這兩座城市的怪事確實格外多。
並且他在瀏覽帖子的過程中，確實看到了一部分會在帖子裡發布委託的人，也有一些人會在這個網站帖子裡相約一起去某些所謂的靈異地點探險，他留意到網站主頁內大部分的帖子似乎都刷新很快，他這才意識到這個網站遠比他想像的要活躍。
「明明這個網站似乎一般還沒法直接搜索到，需要一些方法才能找到這裡，還算有些門檻才能使用，沒想到用戶居然這麼活躍….看來用戶粘性還挺高啊。」殷楓一邊瀏覽帖子一邊不由自言自語，「不過這種門檻可能也是噱頭的一種吧？該說是人的本性麼？也可能搞得越神秘它本身就越讓人覺得有吸引力…」
他漫不經心翻看捉影詭事上的部分帖子消磨時間，同時也沒忘記去查看網站的管理員信息，希望能找到陽菀盺所提的那個名叫「莫青」的管理員，但很可惜管理員的信息似乎並不在網站上公開，瀏覽界面上只能看見他們的頭像和簡單的字母代號。
就這麼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等待了半小時後，他點的外賣終於送到了門口。
殷楓起身開門拿外賣坐回電腦前時，恰好看到自己的手機亮起，他又接到了何軍打來的電話。
他一邊上滑接通電話點開語音外放，一邊拉開了手中速溶咖啡的易拉罐。
電話一接通何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餵？殷楓，你昨晚的事情搞定了吧？應該已經順利回來了吧？抱歉今早我太忙了，完全忘了問問你那邊的狀況。你應該沒有受傷沒什麼大礙吧？」
殷楓「嗯」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咖啡後淡聲應道：「沒大礙，解決了，現在在你家，不過下午我還要出去一趟。」
「大叔你不用在意我，我有自理能力，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那行，唉，我就是擔心你又太莽撞。」何軍說，「畢竟去那些廢舊的地方還是有危險，你平安回來就好。你吃了午飯沒有？需要我給你點一份嗎？」
「不用，我點了午飯了。」殷楓回答道，「吃過飯後我就會出門回一趟南郊，你還有別的事麼？」
「哦哦，沒有別的事，就是打電話問問你。畢竟總把你一個人扔在一邊我不太放心。」何軍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殷楓覺得何軍比自己父母還愛操心自己，以前他父母經常出遠門去做研查工作，基本都是把他獨自留在家裡放養。
「那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也就不多問了。」何軍繼續說，「不過這兩天我確實很忙，也不確定回不回來，甚至可能還要去北源一趟，至於你就安心在我家先住著，其他的不用多想。」
「……我會考慮的。」殷楓短暫沉默了一下後回答。
「那好，我這邊忙，你繼續吃飯吧，先掛了哈。」
他看著何軍掛掉了電話，盯著手機遲疑了兩秒後，他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外賣袋。
說實話他本來還在考慮今晚要不要出門去找家酒店住，畢竟長在別人家同住多少有些不自在，而因為暫時還沒有比較好的自保辦法，所以一時半會他也還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夠回自己家，想到這裡他就不由有些頭疼。
不過何軍既然說這兩天不回來，反倒讓他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他還未習慣和其他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住那似乎也可以在這裡再待兩天。
殷楓心想大不了就當住民宿了，回頭再將這些天借住何軍家麻煩他的感謝費結一結。
但這件事並不容易，因為他自己根本無法再在見到夢中詭影的模樣之後再前進任何一步，也無法逃離這夢中空無一人的丼淵鎮。有些時候他懷疑自己夢裡的詭影或許才是對方原本的模樣，而自己也許也是因為受到了它的精神污染，所以才會接連不斷的重複這樣的夢魘。
但即使殷楓知道自己的嘗試是徒勞，他依舊還是在夢裡循著自己的本能又一次開始在昏暗的地下水道之中穿梭。
畢竟如果他不去尋找那道詭影，他就很難從這場噩夢裡醒來。從過去的經驗里他早就得知，如果自己被拽入了這個噩夢，那麼他能夠醒來的方式只有兩種，要麼就是在和父母的接觸中被他們吞噬，經歷一場仿若渾身都被撕咬過的疼痛後甦醒，要麼就是走到那隻詭影的面前，目睹它的本相之後被恐懼吞噬意識，以此回歸現實。
除此之外他就只能在這空無一人的小鎮上獨自徘徊，找不到出路也無法甦醒，就連在夢裡嘗試自殺也無法成功。
所以現在他想離開這個噩夢，似乎只有這一個選擇。
那就是去尋找那個呼喚自己的詭影。
因為能夠清晰聽到對方的呼喚，所以他幾乎從來不會在這錯綜複雜的地下水道之中迷路。
他循著聲音繞過一個又一個模樣千篇一律的轉角，聽著那幾乎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仿若吟唱一般的呼喚聲在自己的耳邊越變越清晰，夢中的地下水道里只有他一人的腳步聲迴蕩。
很快他再次走進了那個通往地下祭壇的轉角入口。
他能夠感知到那道詭影的存在，它就在前方等待他的到來。
殷楓已經不會再在這個夢境裡多猶豫，所以他像往常那樣邁入了最後一個轉角，將目光落向了詭影所在的方向。
他看見了一隻瞳孔狀似蛛網的黑紅色巨大眼睛。
下一秒殷楓猛然從夢中醒來，渾身顫抖著從床上翻坐起大口喘息。
他緊抓著胸口的衣物靠坐在床上閉眼喘氣，感受著胸腔里那顆緊繃的心臟近乎乏力的劇烈跳動，在這間氣溫微涼的房屋裡冷汗卻浸透了他的全身，他又一次被那種像是陰影籠罩了他整個腦海的恐懼感壓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一次，他似乎留下了某種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
殷楓靠在床頭緩了好一會，最後才終於慢慢找回了自己身處現實的感覺，看來他的祈禱並未奏效，昨日以後他的噩夢再度回籠，這一覺並沒有讓他覺得精神得到半點緩解，反而似乎變得更加衰弱了。
他好不容易等到那劇烈的頭痛徹底消失，然後才伸手摸向了放在床頭的手機，手機上的時間顯示不過剛到十一點。
他的噩夢持續了兩個小時，與之前幾乎無異，他知道自己只能睡著這麼一點時間。
這種無比清晰真實的噩夢在這一個月以來一直就這樣占據著所有他能夠睡著的短暫時間，而其他更多的時候他則是沒有撐到身體的極限無法進入睡眠。
他的精神在昨天之前這麼久以來都未能得到緩解過，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徹底變成瘋子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蹟。
殷楓又坐在床上短暫放空了一會，然後他握著手中的手機疲憊地低嘆了一口氣。
隨後他搓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和太陽穴，轉身又下了床。
雖然他的精神並沒有得到休息，但好在即使只是片刻的睡眠也讓他的身體得到了喘息，似乎沒有再像之前剛回來那樣渾身酸痛無力。
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睡著，索性也就乾脆不再留在床上，而是重新穿好了自己帶來的另一套衣物走出房間，又打開了放在客廳里的電腦。
電腦的另一端依舊沒有人回復，殷楓對此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不過他也並不著急，畢竟他的心理預期是對方或許晚上才會上班。
於是他又合上電腦，仰靠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份外賣。
點完外賣後他又翻出了陽菀盺留給他的那個地址，開始在電腦上搜索那家醫院的位置和介紹。
因為比自己所預料的更早醒來，所以他現在的時間意外很充裕，這讓他打算也早點過去看看。
或許出於是私立醫院的緣故，網站上搜索辰南私立醫院能搜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它地址在辰江南郊的一片老城區附近，不過讓殷楓有些在意的是，這所私立醫院最為出名的科室居然是精神科。
他莫名有一種刻板印象，總覺得精神科比較出名的地方有點詭異，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到那所醫院去，但已經有了一種自己馬上就要前往精神病院的感覺。
其實說不準自己和那些精神病人屬於同類…殷楓回想起自己那些真實到完全能夠稱為幻覺的夢境就不由自嘲的一笑。
幸好他基本不怎麼和普通人交流，不然無論是他的經歷還是他的狀態在別人眼裡估計都是精神病發作吧？
雖然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繼續這麼下去自己離徹底瘋掉也不遠了，這樣無休止失眠與噩夢循環的日子再持續一段時間，他估計就會難以分清幻覺和現實，又或者在某次落入噩夢時自己放棄醒來。
當然這都是之後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徹底瘋掉的那個時刻什麼時候會到來，所以只能趁在現在還留存有清醒意識的時候得過且過。反正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留念，唯一可惜的也只有沒有完成父母的願望。
在等待外賣的時間裡，殷楓又打開捉影詭事的網站頁面瀏覽了一些帖子，他發現普通的用戶瀏覽界面下這個網站確實就是一個完全的靈異愛好者論壇，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雖然捉影詭事上的網站帖子內容和用戶IP雖然都來自全國各地，甚至還有海外IP，但他刷到辰江和北源這兩個城市相關的帖子頻率卻格外高，他一時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大數據算法推測他在這兩處城市活動的概率較高才會如此推薦，還是真的就是這兩座城市的怪事確實格外多。
並且他在瀏覽帖子的過程中，確實看到了一部分會在帖子裡發布委託的人，也有一些人會在這個網站帖子裡相約一起去某些所謂的靈異地點探險，他留意到網站主頁內大部分的帖子似乎都刷新很快，他這才意識到這個網站遠比他想像的要活躍。
「明明這個網站似乎一般還沒法直接搜索到，需要一些方法才能找到這裡，還算有些門檻才能使用，沒想到用戶居然這麼活躍….看來用戶粘性還挺高啊。」殷楓一邊瀏覽帖子一邊不由自言自語，「不過這種門檻可能也是噱頭的一種吧？該說是人的本性麼？也可能搞得越神秘它本身就越讓人覺得有吸引力…」
他漫不經心翻看捉影詭事上的部分帖子消磨時間，同時也沒忘記去查看網站的管理員信息，希望能找到陽菀盺所提的那個名叫「莫青」的管理員，但很可惜管理員的信息似乎並不在網站上公開，瀏覽界面上只能看見他們的頭像和簡單的字母代號。
就這麼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等待了半小時後，他點的外賣終於送到了門口。
殷楓起身開門拿外賣坐回電腦前時，恰好看到自己的手機亮起，他又接到了何軍打來的電話。
他一邊上滑接通電話點開語音外放，一邊拉開了手中速溶咖啡的易拉罐。
電話一接通何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餵？殷楓，你昨晚的事情搞定了吧？應該已經順利回來了吧？抱歉今早我太忙了，完全忘了問問你那邊的狀況。你應該沒有受傷沒什麼大礙吧？」
殷楓「嗯」了一聲，仰頭喝了一口咖啡後淡聲應道：「沒大礙，解決了，現在在你家，不過下午我還要出去一趟。」
「大叔你不用在意我，我有自理能力，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那行，唉，我就是擔心你又太莽撞。」何軍說，「畢竟去那些廢舊的地方還是有危險，你平安回來就好。你吃了午飯沒有？需要我給你點一份嗎？」
「不用，我點了午飯了。」殷楓回答道，「吃過飯後我就會出門回一趟南郊，你還有別的事麼？」
「哦哦，沒有別的事，就是打電話問問你。畢竟總把你一個人扔在一邊我不太放心。」何軍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殷楓覺得何軍比自己父母還愛操心自己，以前他父母經常出遠門去做研查工作，基本都是把他獨自留在家裡放養。
「那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也就不多問了。」何軍繼續說，「不過這兩天我確實很忙，也不確定回不回來，甚至可能還要去北源一趟，至於你就安心在我家先住著，其他的不用多想。」
「……我會考慮的。」殷楓短暫沉默了一下後回答。
「那好，我這邊忙，你繼續吃飯吧，先掛了哈。」
他看著何軍掛掉了電話，盯著手機遲疑了兩秒後，他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外賣袋。
說實話他本來還在考慮今晚要不要出門去找家酒店住，畢竟長在別人家同住多少有些不自在，而因為暫時還沒有比較好的自保辦法，所以一時半會他也還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夠回自己家，想到這裡他就不由有些頭疼。
不過何軍既然說這兩天不回來，反倒讓他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他還未習慣和其他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住那似乎也可以在這裡再待兩天。
殷楓心想大不了就當住民宿了，回頭再將這些天借住何軍家麻煩他的感謝費結一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