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病房
如此殷楓又放下心來繼續吃點來的午餐外賣，不過雖然說是午餐，他其實也只點了一罐咖啡和一份漢堡。
他只點了這點少得可憐的東西，倒不是因為他食量一直如此小，而是純粹因為沒有胃口。
同失眠噩夢之類的情況一樣，沒有食慾或反胃的症狀在這一個月以來幾乎也是每天都出現，漸漸的他進食的狀況已經變成了吃得少吐得多，現在進食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勉強維持生命。
他木然地打開了那個漢堡的包裝袋，將其送進嘴中咀嚼，卻果不其然一如既往的味同嚼蠟。
但沒有立刻反胃噁心到乾嘔對殷楓而言就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情況，所以他很快就囫圇吞棗一般解決了這頓午餐。
吃完午飯後他坐在沙發上短暫休息了一會，然後在時間臨近一點左右的時候，他關上了電腦，又開始收拾外出的背包。
雖然說陽菀盺給的地址位置看起來是一所還算正規的私人醫院，不是什麼詭異的墳地或殯儀館，但殷楓覺得保險起見他還是稍微多帶點東西在身上會比較安全。
整理好背包帶了些遇到緊急情況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後，他拎了拎自己似乎越來越沉的背包，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由思考如果自己之後還要去接觸調查這些事情，難道每次都和去參加考核一樣背上滿滿一大背包東西麼？事實上有了考核那次經歷之後，他已經發覺在關鍵時候一個體積較大的背包會影響行動，他或許應該考慮去買點可以能夠攜帶很多雜物的服裝和背甲。
腦子裡冒出這種念頭的一剎那殷楓又不由覺得有點可笑，他不過是去接觸靈異事件，似乎也不至於把自己武裝成特種兵，何況如果真的遇到厲害的厲鬼和魑魅那種級別的鬼怪，就算他真的是特種兵也打不過。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翻起了自己的衣袖，目光落在了他手腕上慢慢蠕動變化的詭咒印記上，其實好幾次危急關頭他幾乎都是依靠陽菀盺留給他的印記才能化險為夷，雖然事情都被順利解決，可每次回想起那些驚險的瞬間都會讓他更清楚的認知到自身完全沒有有效的對敵手段。
要如何才能夠傷到鬼魅?僅僅只是依靠刀具之類的器物效果實在是有限，而他又沒有鬼怪那種特殊的能力和神通，他自身的特殊幾乎沒有什麼能為自己所用。
而且他也不可能永遠依仗陽菀盺留給他的詭咒，畢竟這些東西雖然幫過他，但到底是來自鬼魅的詛咒，他和陽菀盺也不一定能夠永遠都是同一戰線，也許哪一天它們就會變成背刺向他的利刃。
他又想起陽菀盺的承諾，她說如果自己完成和他的交易，她將會告訴他很多事情，也許他也能有機會從中問問如何正確利用自己的特殊。
希望這次去尋找陽菀盺能夠解決一部分他現在在困擾的問題...
他抱著這樣的念頭又走出了何軍的家門，步行前往了地鐵站，按照自己的計劃乘坐地鐵返回辰江南市區。
半個多小時候後，殷楓出了地鐵站，又一次打了輛車，前往那所位置比較偏遠的私立醫院。
等到他順利抵達辰南私立醫院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下午兩點，正巧趕上了醫院醫護人員下午換班的時點。
他走進辰南私立醫院的大門時還有些意外，因為這所醫院雖然修在老城區附近，並且在網上顯示也成立了有些年頭，但幾棟大樓和設施看起來卻都很新，應該是近兩年才重新翻修過。並且整座醫院在他還未進來的時候乍看還以為這是一所規模很大的療養院。
當然殷楓並沒有太在意這些細節，只是很快就根據入院的樓棟指引找到了陽菀盺所說的二號樓，徑直走進了住院區。
這座私立醫院裡來往的人並不算多，很少看見穿著常服的外來者出入，但是卻偶爾能看見穿著病號服的老人或小孩在院內的綠化場所活動。
殷楓進入二號樓的住院區很順利，似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攔，這讓他稍微放下了心，畢竟他之前沒有什麼去私立醫院的經驗，他最開始還擔心這裡不會輕易讓人出入探視。
他走進樓棟電梯前還留意了一眼樓內住院科室標註，在確認陽菀盺所說的六層並沒有什麼停屍房或者手術室之類的標註時又放鬆了一點。
看來他應該不會倒霉到在這裡遭遇什麼怪事，他帶來的那些東西大概率不會有用武之地。
不過六層是精神內科的住院層...他現在覺得陽菀盺是住在病房內病人的可能性似乎又在變大。
但如果她真的是住在這家醫院裡的病人，那她又是怎麼以鬼魅的形式出現在那些地方的呢？
殷楓在電梯內等待數字上升時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而隨著樓層越來越逼近六樓，他忽然莫名開始覺得心裡有些忐忑。
抵達六樓後電梯門敞開，殷楓邁進了空無一人的醫院大廳。
進入醫院樓棟內部後他才發現這裡似乎有些靜的可怕，他走過六層的大廳向病房走廊張望，居然在這個過程里除了一個值班護士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病人或其他醫護人員的影子。
雖然走到這裡都未受到阻攔，但殷楓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值班前台問一問探視要求，而當他走進值班台的時候，看見唯一的坐班護士正在電腦上敲打著記錄。
他站在窗口處敲了敲桌。
「我要去探視604號的病人，問問需要做什麼登記嗎？」
那坐班護士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張表。
她掃過那張表一遍後，又抬頭望他，問道：「知道604號病人叫什麼名字麼？」
「…陽菀盺。」殷楓回答。
護士聞言點了點頭，將手裡那張表遞了過來。
「填一下你的基本信息留個探視記錄就行。」
殷楓接過那張表看了一眼，發現這張表居然是604號病房的專屬探視表，不過紙張是空白的，沒有任何探視記錄。
「這張表沒人填過？」他下意識自言自語了一句。
「畢竟604號的病人除了你沒人來探視。」坐班護士聽到了他的話應答了一句，「她的入院記錄上就沒有親屬，你大概是頭一個來找她的人，你是她的什麼人？男朋友？」
殷楓眉頭一跳，心說這護士也真不避諱什麼都說，這不算泄露病人隱私麼？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輕應了一聲「不是」之後提筆在探視表上寫下了探視記錄。
填完了自己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後他將探視表遞迴給了護士，本來打算這樣轉身就走，但意外看到坐班護士站起了身。
「走吧，我帶你去病房，不然你也進不去。」
護士說著走出了值班台，然後走在前面走進了病房走廊，604似乎在靠近走廊另一端的盡頭處，所以那名護士領著他一直往裡走，而殷楓則跟在她身後一邊前進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棟住院樓和大多數醫院一樣都是走廊左右兩側分布著病房，所以這條夾在中間的病房長廊在白天不開燈的情況下顯得有些昏暗，他的目光在周圍病房房門的可視玻璃窗上一一掃過，發現幾乎所有的病房門都是關閉的狀態，而且其中有人居住的房間其實寥寥無幾。
明明六樓的神經內科應該是他們院內強項的科室住院層，但人少得看起來有些空蕩，也許這家私立醫院生意並不算好？
殷楓抱著這樣的猜測跟隨護士走到了604號病房的面前，在病房門前停下後護士從衣兜里抽出了一張門卡，掃過病房門上的智能識別鎖後打開了房門。
「探視結束後記得再來值班室登記一次。」她說，「醫院走廊上到處都有你出行的監控記錄，希望你遵守正常探視的規則。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房間裡有呼叫鈴，按下後我隨時會到。」
殷楓聞言點頭，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這是把自己當什麼人了？擔心自己會對病人圖謀不軌麼？
不過他轉念一想為了保證病人的安全確實應該如此，私立醫院在這點可能會分出更多精力來。畢竟自己是要去探視異性病人，聽到這樣的提醒他也沒太意外，事實上這裡能夠放他一個和對方沒有什麼親緣關係人進病房他就已經覺得很不容易了。
囑咐完他之後護士轉頭又走回了值班室，而殷楓則走進病房帶上了房門。
進入病房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遮擋隱私的醫用屏風，再往裡走他就看見了病房內被拉緊的藍灰色窗簾和和那張獨立的病床，房中和走廊一樣沒有開燈，所以顯得有些昏暗。
殷楓有些奇怪，房間的光照這麼差，這個時點難道陽菀盺恰好還在睡午覺麼？
下一秒他走近病床，看清了躺在病床之上的女人，看到那張似乎熟睡中的熟悉面孔，他立刻就認出了那就是陽菀盺的臉。
不過和之前所見到她那梳整好頭髮幹練精神的魂體模樣不同，躺在病床上的她身穿藍白條紋的單薄病號服，頭髮隨意披散在枕間，雖然表情看起來很柔和放鬆，但臉色看起來略微有些蒼白，她的臉頰和他印象中的魂體相比看起來有些瘦弱，像是有段時間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攝入。
她的身上似乎連接著不少線管，而那些線管全都與病床床側的儀器相連，放置在床側的儀器全都在運行狀態，殷楓看見心電監測儀上緩慢平穩跳動的曲線和數字，似乎有些意識到了什麼。
「陽菀盺？」他走到病床邊呼喚她的名字，但卻沒聽到任何回應，病床上的人甚至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等待了片刻後他又轉身，拉開了房間之中的外窗窗簾，窗外冬日柔和的午後陽光灑落了進來，照亮了大半病房，可殷楓回頭去看，發現無論是他拉動窗簾的動靜還是灑進的光線都同樣沒有讓陽菀盺有任何反應。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病床邊側，望見堆疊在床頭櫃前的紙張，伸手將其拿起，仔細看了看留在她床頭的簡要病歷記錄。
陽菀盺，女，24歲。因突發性腦內創傷而患上持續性植物狀態，目前患者生命體徵穩定，但認知功能已完全喪失，對外界刺激無反應。暫無睡眠覺醒周期表現，似乎持續性保持深度昏迷，但偶爾會出現短暫的腦電波活躍，整體情況較為穩定。
殷楓讀完這串文字後不由緊皺起了眉頭。
他只點了這點少得可憐的東西，倒不是因為他食量一直如此小，而是純粹因為沒有胃口。
同失眠噩夢之類的情況一樣，沒有食慾或反胃的症狀在這一個月以來幾乎也是每天都出現，漸漸的他進食的狀況已經變成了吃得少吐得多，現在進食的唯一目的只是為了勉強維持生命。
他木然地打開了那個漢堡的包裝袋，將其送進嘴中咀嚼，卻果不其然一如既往的味同嚼蠟。
但沒有立刻反胃噁心到乾嘔對殷楓而言就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情況，所以他很快就囫圇吞棗一般解決了這頓午餐。
吃完午飯後他坐在沙發上短暫休息了一會，然後在時間臨近一點左右的時候，他關上了電腦，又開始收拾外出的背包。
雖然說陽菀盺給的地址位置看起來是一所還算正規的私人醫院，不是什麼詭異的墳地或殯儀館，但殷楓覺得保險起見他還是稍微多帶點東西在身上會比較安全。
整理好背包帶了些遇到緊急情況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後，他拎了拎自己似乎越來越沉的背包，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由思考如果自己之後還要去接觸調查這些事情，難道每次都和去參加考核一樣背上滿滿一大背包東西麼？事實上有了考核那次經歷之後，他已經發覺在關鍵時候一個體積較大的背包會影響行動，他或許應該考慮去買點可以能夠攜帶很多雜物的服裝和背甲。
腦子裡冒出這種念頭的一剎那殷楓又不由覺得有點可笑，他不過是去接觸靈異事件，似乎也不至於把自己武裝成特種兵，何況如果真的遇到厲害的厲鬼和魑魅那種級別的鬼怪，就算他真的是特種兵也打不過。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翻起了自己的衣袖，目光落在了他手腕上慢慢蠕動變化的詭咒印記上，其實好幾次危急關頭他幾乎都是依靠陽菀盺留給他的印記才能化險為夷，雖然事情都被順利解決，可每次回想起那些驚險的瞬間都會讓他更清楚的認知到自身完全沒有有效的對敵手段。
要如何才能夠傷到鬼魅?僅僅只是依靠刀具之類的器物效果實在是有限，而他又沒有鬼怪那種特殊的能力和神通，他自身的特殊幾乎沒有什麼能為自己所用。
而且他也不可能永遠依仗陽菀盺留給他的詭咒，畢竟這些東西雖然幫過他，但到底是來自鬼魅的詛咒，他和陽菀盺也不一定能夠永遠都是同一戰線，也許哪一天它們就會變成背刺向他的利刃。
他又想起陽菀盺的承諾，她說如果自己完成和他的交易，她將會告訴他很多事情，也許他也能有機會從中問問如何正確利用自己的特殊。
希望這次去尋找陽菀盺能夠解決一部分他現在在困擾的問題...
他抱著這樣的念頭又走出了何軍的家門，步行前往了地鐵站，按照自己的計劃乘坐地鐵返回辰江南市區。
半個多小時候後，殷楓出了地鐵站，又一次打了輛車，前往那所位置比較偏遠的私立醫院。
等到他順利抵達辰南私立醫院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下午兩點，正巧趕上了醫院醫護人員下午換班的時點。
他走進辰南私立醫院的大門時還有些意外，因為這所醫院雖然修在老城區附近，並且在網上顯示也成立了有些年頭，但幾棟大樓和設施看起來卻都很新，應該是近兩年才重新翻修過。並且整座醫院在他還未進來的時候乍看還以為這是一所規模很大的療養院。
當然殷楓並沒有太在意這些細節，只是很快就根據入院的樓棟指引找到了陽菀盺所說的二號樓，徑直走進了住院區。
這座私立醫院裡來往的人並不算多，很少看見穿著常服的外來者出入，但是卻偶爾能看見穿著病號服的老人或小孩在院內的綠化場所活動。
殷楓進入二號樓的住院區很順利，似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攔，這讓他稍微放下了心，畢竟他之前沒有什麼去私立醫院的經驗，他最開始還擔心這裡不會輕易讓人出入探視。
他走進樓棟電梯前還留意了一眼樓內住院科室標註，在確認陽菀盺所說的六層並沒有什麼停屍房或者手術室之類的標註時又放鬆了一點。
看來他應該不會倒霉到在這裡遭遇什麼怪事，他帶來的那些東西大概率不會有用武之地。
不過六層是精神內科的住院層...他現在覺得陽菀盺是住在病房內病人的可能性似乎又在變大。
但如果她真的是住在這家醫院裡的病人，那她又是怎麼以鬼魅的形式出現在那些地方的呢？
殷楓在電梯內等待數字上升時忍不住開始胡亂猜測，而隨著樓層越來越逼近六樓，他忽然莫名開始覺得心裡有些忐忑。
抵達六樓後電梯門敞開，殷楓邁進了空無一人的醫院大廳。
進入醫院樓棟內部後他才發現這裡似乎有些靜的可怕，他走過六層的大廳向病房走廊張望，居然在這個過程里除了一個值班護士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病人或其他醫護人員的影子。
雖然走到這裡都未受到阻攔，但殷楓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值班前台問一問探視要求，而當他走進值班台的時候，看見唯一的坐班護士正在電腦上敲打著記錄。
他站在窗口處敲了敲桌。
「我要去探視604號的病人，問問需要做什麼登記嗎？」
那坐班護士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張表。
她掃過那張表一遍後，又抬頭望他，問道：「知道604號病人叫什麼名字麼？」
「…陽菀盺。」殷楓回答。
護士聞言點了點頭，將手裡那張表遞了過來。
「填一下你的基本信息留個探視記錄就行。」
殷楓接過那張表看了一眼，發現這張表居然是604號病房的專屬探視表，不過紙張是空白的，沒有任何探視記錄。
「這張表沒人填過？」他下意識自言自語了一句。
「畢竟604號的病人除了你沒人來探視。」坐班護士聽到了他的話應答了一句，「她的入院記錄上就沒有親屬，你大概是頭一個來找她的人，你是她的什麼人？男朋友？」
殷楓眉頭一跳，心說這護士也真不避諱什麼都說，這不算泄露病人隱私麼？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輕應了一聲「不是」之後提筆在探視表上寫下了探視記錄。
填完了自己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後他將探視表遞迴給了護士，本來打算這樣轉身就走，但意外看到坐班護士站起了身。
「走吧，我帶你去病房，不然你也進不去。」
護士說著走出了值班台，然後走在前面走進了病房走廊，604似乎在靠近走廊另一端的盡頭處，所以那名護士領著他一直往裡走，而殷楓則跟在她身後一邊前進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棟住院樓和大多數醫院一樣都是走廊左右兩側分布著病房，所以這條夾在中間的病房長廊在白天不開燈的情況下顯得有些昏暗，他的目光在周圍病房房門的可視玻璃窗上一一掃過，發現幾乎所有的病房門都是關閉的狀態，而且其中有人居住的房間其實寥寥無幾。
明明六樓的神經內科應該是他們院內強項的科室住院層，但人少得看起來有些空蕩，也許這家私立醫院生意並不算好？
殷楓抱著這樣的猜測跟隨護士走到了604號病房的面前，在病房門前停下後護士從衣兜里抽出了一張門卡，掃過病房門上的智能識別鎖後打開了房門。
「探視結束後記得再來值班室登記一次。」她說，「醫院走廊上到處都有你出行的監控記錄，希望你遵守正常探視的規則。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房間裡有呼叫鈴，按下後我隨時會到。」
殷楓聞言點頭，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這是把自己當什麼人了？擔心自己會對病人圖謀不軌麼？
不過他轉念一想為了保證病人的安全確實應該如此，私立醫院在這點可能會分出更多精力來。畢竟自己是要去探視異性病人，聽到這樣的提醒他也沒太意外，事實上這裡能夠放他一個和對方沒有什麼親緣關係人進病房他就已經覺得很不容易了。
囑咐完他之後護士轉頭又走回了值班室，而殷楓則走進病房帶上了房門。
進入病房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遮擋隱私的醫用屏風，再往裡走他就看見了病房內被拉緊的藍灰色窗簾和和那張獨立的病床，房中和走廊一樣沒有開燈，所以顯得有些昏暗。
殷楓有些奇怪，房間的光照這麼差，這個時點難道陽菀盺恰好還在睡午覺麼？
下一秒他走近病床，看清了躺在病床之上的女人，看到那張似乎熟睡中的熟悉面孔，他立刻就認出了那就是陽菀盺的臉。
不過和之前所見到她那梳整好頭髮幹練精神的魂體模樣不同，躺在病床上的她身穿藍白條紋的單薄病號服，頭髮隨意披散在枕間，雖然表情看起來很柔和放鬆，但臉色看起來略微有些蒼白，她的臉頰和他印象中的魂體相比看起來有些瘦弱，像是有段時間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攝入。
她的身上似乎連接著不少線管，而那些線管全都與病床床側的儀器相連，放置在床側的儀器全都在運行狀態，殷楓看見心電監測儀上緩慢平穩跳動的曲線和數字，似乎有些意識到了什麼。
「陽菀盺？」他走到病床邊呼喚她的名字，但卻沒聽到任何回應，病床上的人甚至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等待了片刻後他又轉身，拉開了房間之中的外窗窗簾，窗外冬日柔和的午後陽光灑落了進來，照亮了大半病房，可殷楓回頭去看，發現無論是他拉動窗簾的動靜還是灑進的光線都同樣沒有讓陽菀盺有任何反應。
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病床邊側，望見堆疊在床頭櫃前的紙張，伸手將其拿起，仔細看了看留在她床頭的簡要病歷記錄。
陽菀盺，女，24歲。因突發性腦內創傷而患上持續性植物狀態，目前患者生命體徵穩定，但認知功能已完全喪失，對外界刺激無反應。暫無睡眠覺醒周期表現，似乎持續性保持深度昏迷，但偶爾會出現短暫的腦電波活躍，整體情況較為穩定。
殷楓讀完這串文字後不由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