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展
深夜的警局一盞燈火通明，葉國軍端坐在會議室的正中央，莊嚴的警服威風凜凜又帶著點肅穆，他的左手邊是刑警隊的隊長秦公明，右手邊是信息技術部的小何，接下來依次是刑警隊的幾個隊員。
葉國軍把照片投放到屏幕上，然後開始了這次的會議。
「很抱歉這麼晚還把大家召集起來，今天是8月13號，距離山海集團董事長李先福被綁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因為現場沒有監控攝像頭，也沒有任何可用的線索，這一個多月我們遲遲沒有進展，可以說是毫無頭緒，但是……」葉國軍頓了頓，「就在剛剛，我收到這麼一張照片，是現場附近某一無人機愛好者恰巧拍下的照片，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條新的、重大的線索，我相信這對我們找到綁匪，破獲此案會有極大的幫助。」
葉國軍說完轉頭看向一旁的小何，示意他開始發言。
「根據這張照片我們可以很肯定綁匪的逃跑路線是現場的西邊，而西邊岔路口多，監控攝像頭少，完全符合我們一開始的推測。」小何點擊滑鼠放大屏幕，紅色貨車的車牌號一下明朗起來，「我對比了西邊少有的幾個監控攝像頭，發現這輛紅色貨車最後出現的位置在上余村和下余村之中。」
「上余村和下余村？我記得這兩個村子好像都沒什麼人在了吧。」刑警張松說道。
「沒錯，這兩個村子的人因為水污染的問題在三年前都陸陸續續地搬離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說是廢村了，所以說綁匪極有可能在這兩個地點之一重新更換交通工具。」小何說道。
「我已經派二隊的人去這兩個村子搜查了，但是在兩個村子裡都發現了相同的紅色貨車。」葉國軍說道。
「車牌查了嗎？」秦公明問。
「已經查過了，兩輛車的車牌都是一樣的，但都是假的。」小何說道。
「我們一開始推測綁匪人數大概在十二人以上，這麼多人如果要重新更換交通工具只能是箱型貨車。」刑警蘇曼說道，「你對比這兩個村子前後的監控攝像頭有發現可疑的車輛嗎？」
「目前還沒有。」小何搖頭，「所有的貨車都沒有問題。」
「有沒有可能他們更換成普通的汽車了呢？」秦公明說道，「這兩個村子裡都沒有監控攝像頭，綁匪很有可能事先在村子裡面準備好了汽車，然後再分批逃離。」
「沒錯，我們只要在監控攝像頭裡找到前後出現時間較長的車輛就行了。」張松贊同。
葉國軍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這樣的話調查難度也會變大。」
小何也點頭，「我會朝這個方向儘快調查。」
「好，那麼在結果出來之前，張松和蘇曼你們先去和二隊會合，看一下綁匪在兩個村子裡面有沒有留下其他的線索。」葉國軍安排好後吩咐散會，「公明，你等一下。」
會議室的大門重新關合，秦公明不解地問道：「葉局，還有其他安排？」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用這麼客套了。」葉國軍把面前的人像素描遞了過去，「這是我們根據目擊者張亮亮的證詞所繪畫的人像，但是人口系統里卻找不出和他一樣的人。」
「是黑戶？」秦公明看著素描猜測道。
「目前不能妄下定論。」葉國軍搖頭，「在這個信息化年代黑戶已經是很少的存在了，他也有可能是某混血偷渡客，所以我們才一直找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你是想讓我調查他的真實身份？」秦公明明白了。
葉國軍點頭，「沒錯，案子都發生一個多月了，卻沒有一個人上報人口失蹤，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我有點擔心……」
「我明白了。」
葉國軍突然笑了，他話還沒有說全，但秦公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種默契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體會到了。
秦公明拿起素描起身，「對了，聽我兒子說這件案子你也打算讓小莫接手。」
「嗯，我以為這會是一件普通的綁架案，交給他肯定可以破案。」葉國軍沒有避諱。
「破案是我們警察的工作，他只是一個在學大人玩偵探遊戲的孩子。」秦公明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守正的事情所以才一直縱容著他當偵探，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是破案就會有受傷的風險，我不想讓這種情況發生。」
葉國軍嘆氣，「這種事情我又何嘗不知道呢？但這是他的選擇，我必須尊重他。」
秦公明沒有說話，其實他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他們倆包括殉職的莫守正都是警校同一時期的同學，所以都希望莫白能夠平安無事地生活。
「等我的好消息。」秦公明沒有多說什麼，拍了拍葉國軍的肩膀然後離去。
伯爵莊園，34號，王培慶府邸。
莫白已經在這裡蹲守一整天了，一大早他看著王培慶送女兒去上學，回來後在花園裡品茶看報，中午的時候有保姆過來送飯，然後保養師上門服務，最後就一直練習高爾夫到現在，期間再沒有其他人登門拜訪，包括那位趙醫生。
莫白將手中剩餘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剛打算把空杯子扔進垃圾桶後再去敲門，轉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
那道身影的右手裡牽著一隻體型較大的拉布拉多，它正伸著舌頭大口大口的呼氣，顯然是剛剛劇烈運動回來。
「你在……遛狗？」莫白不太確定。
「不明顯嗎？」李星河抖了抖手裡的牽引繩，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莫白，不過還是指了指身後的房子禮貌地回復道，「這裡是我家。」
「你家？！」莫白看向後面那棟豪氣逼人的大別墅，總覺得比王培慶的房子還「金貴」許多，明明是在同一個莊園裡……
「你呢？你怎麼在這裡？」李星河問道。
「我當然是查案啦。」
「你說的查案難道就是瞧著屁股在別人門口待上一天嗎？」
「你懂什麼，我這叫蹲守，是收集現場環境證據。」莫白反駁道，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你難道觀察我一天了？」
李星河翻了個白眼，「我沒這麼無聊，只不過一大早起來發現一個可疑的人，多留意了一下。」
「哦……為什麼這隻狗都喘成這樣了，我看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莫白打量著李星河，他今天穿著一套寬鬆的運動套裝，可衣服上卻沒有一點汗漬。
「它叫豆芽菜，已經八歲了，用我們人類的壽命來算的話它已經是個老人了。」
「哦。」
莫白蹲下身摸著豆芽菜的頭，原本還喘著大氣的豆芽菜卻一瞬間恢復了活力，腦袋使勁地朝他衣服口袋裡拱來拱去。
「慢點慢點……」莫白被弄的有點癢，只好把放在口袋裡的香腸拿了出來，「都八歲了，鼻子居然還這麼靈。」
「是啊，當初就是覺得它鼻子特別靈所以才收養它的。」李星河也蹲下身摸著豆芽菜的頭，像是想起第一次收養它時的場景。
「果然有一技之長就是好，還能被大戶人家收養。」莫白咂嘴，「不過為什麼要叫它豆芽菜呢？它看起來白白胖胖的，一點也不瘦。」
李星河沒有接話，只是很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拿出手機搗鼓了起來。
「哦……對哦，肯定是因為你們收養了它才把它養胖的。」莫白馬上反應過來。
這時李星河也把手機弄好，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掃你。」
「什麼？」
「收款碼，香腸的錢。」李星河言簡意賅。
「不用不用，你這也太客氣了。」莫白嘴上客套著，行動卻十分誠實，「我這可是超市里買的牌子貨，兩塊錢一根呢。」
李星河也不計較，十分迅速地把錢轉過去後便打算帶著豆芽菜回家。
「誒誒，你等等，走這麼快幹嘛呀。」莫白攔住李星河，「你說你家住在這？」
李星河眉頭微皺，沒想明白對方怎麼突然間失憶了。
「那你認不認識住在這裡的人？」莫白指著王府問道。
「不認識。」李星河毫不猶豫。
「……」莫白說道，「鄰居誒，你們不認識？」
「他是我哥的鄰居，不是我的鄰居。」李星河轉身就走，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我只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好像是姓趙吧。」
「姓趙？難道是那個趙醫生？這怎麼可能呢？！」莫白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李星河卻已經踏進了家門。
他不相信秦佑給自己的地址會出錯，這兩天的蹲守也證明了住在這裡的人就是王培慶，要不然他不會連一次趙醫生的面都沒見過。可李星河的樣子貌似也沒在欺騙自己，畢竟他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啊……不對，他有！
葉國軍把照片投放到屏幕上，然後開始了這次的會議。
「很抱歉這麼晚還把大家召集起來，今天是8月13號，距離山海集團董事長李先福被綁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因為現場沒有監控攝像頭，也沒有任何可用的線索，這一個多月我們遲遲沒有進展，可以說是毫無頭緒，但是……」葉國軍頓了頓，「就在剛剛，我收到這麼一張照片，是現場附近某一無人機愛好者恰巧拍下的照片，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條新的、重大的線索，我相信這對我們找到綁匪，破獲此案會有極大的幫助。」
葉國軍說完轉頭看向一旁的小何，示意他開始發言。
「根據這張照片我們可以很肯定綁匪的逃跑路線是現場的西邊，而西邊岔路口多，監控攝像頭少，完全符合我們一開始的推測。」小何點擊滑鼠放大屏幕，紅色貨車的車牌號一下明朗起來，「我對比了西邊少有的幾個監控攝像頭，發現這輛紅色貨車最後出現的位置在上余村和下余村之中。」
「上余村和下余村？我記得這兩個村子好像都沒什麼人在了吧。」刑警張松說道。
「沒錯，這兩個村子的人因為水污染的問題在三年前都陸陸續續地搬離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說是廢村了，所以說綁匪極有可能在這兩個地點之一重新更換交通工具。」小何說道。
「我已經派二隊的人去這兩個村子搜查了，但是在兩個村子裡都發現了相同的紅色貨車。」葉國軍說道。
「車牌查了嗎？」秦公明問。
「已經查過了，兩輛車的車牌都是一樣的，但都是假的。」小何說道。
「我們一開始推測綁匪人數大概在十二人以上，這麼多人如果要重新更換交通工具只能是箱型貨車。」刑警蘇曼說道，「你對比這兩個村子前後的監控攝像頭有發現可疑的車輛嗎？」
「目前還沒有。」小何搖頭，「所有的貨車都沒有問題。」
「有沒有可能他們更換成普通的汽車了呢？」秦公明說道，「這兩個村子裡都沒有監控攝像頭，綁匪很有可能事先在村子裡面準備好了汽車，然後再分批逃離。」
「沒錯，我們只要在監控攝像頭裡找到前後出現時間較長的車輛就行了。」張松贊同。
葉國軍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這樣的話調查難度也會變大。」
小何也點頭，「我會朝這個方向儘快調查。」
「好，那麼在結果出來之前，張松和蘇曼你們先去和二隊會合，看一下綁匪在兩個村子裡面有沒有留下其他的線索。」葉國軍安排好後吩咐散會，「公明，你等一下。」
會議室的大門重新關合，秦公明不解地問道：「葉局，還有其他安排？」
「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用這麼客套了。」葉國軍把面前的人像素描遞了過去，「這是我們根據目擊者張亮亮的證詞所繪畫的人像，但是人口系統里卻找不出和他一樣的人。」
「是黑戶？」秦公明看著素描猜測道。
「目前不能妄下定論。」葉國軍搖頭，「在這個信息化年代黑戶已經是很少的存在了，他也有可能是某混血偷渡客，所以我們才一直找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你是想讓我調查他的真實身份？」秦公明明白了。
葉國軍點頭，「沒錯，案子都發生一個多月了，卻沒有一個人上報人口失蹤，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我有點擔心……」
「我明白了。」
葉國軍突然笑了，他話還沒有說全，但秦公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種默契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體會到了。
秦公明拿起素描起身，「對了，聽我兒子說這件案子你也打算讓小莫接手。」
「嗯，我以為這會是一件普通的綁架案，交給他肯定可以破案。」葉國軍沒有避諱。
「破案是我們警察的工作，他只是一個在學大人玩偵探遊戲的孩子。」秦公明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守正的事情所以才一直縱容著他當偵探，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是破案就會有受傷的風險，我不想讓這種情況發生。」
葉國軍嘆氣，「這種事情我又何嘗不知道呢？但這是他的選擇，我必須尊重他。」
秦公明沒有說話，其實他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他們倆包括殉職的莫守正都是警校同一時期的同學，所以都希望莫白能夠平安無事地生活。
「等我的好消息。」秦公明沒有多說什麼，拍了拍葉國軍的肩膀然後離去。
伯爵莊園，34號，王培慶府邸。
莫白已經在這裡蹲守一整天了，一大早他看著王培慶送女兒去上學，回來後在花園裡品茶看報，中午的時候有保姆過來送飯，然後保養師上門服務，最後就一直練習高爾夫到現在，期間再沒有其他人登門拜訪，包括那位趙醫生。
莫白將手中剩餘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剛打算把空杯子扔進垃圾桶後再去敲門，轉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
那道身影的右手裡牽著一隻體型較大的拉布拉多，它正伸著舌頭大口大口的呼氣，顯然是剛剛劇烈運動回來。
「你在……遛狗？」莫白不太確定。
「不明顯嗎？」李星河抖了抖手裡的牽引繩，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莫白，不過還是指了指身後的房子禮貌地回復道，「這裡是我家。」
「你家？！」莫白看向後面那棟豪氣逼人的大別墅，總覺得比王培慶的房子還「金貴」許多，明明是在同一個莊園裡……
「你呢？你怎麼在這裡？」李星河問道。
「我當然是查案啦。」
「你說的查案難道就是瞧著屁股在別人門口待上一天嗎？」
「你懂什麼，我這叫蹲守，是收集現場環境證據。」莫白反駁道，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你難道觀察我一天了？」
李星河翻了個白眼，「我沒這麼無聊，只不過一大早起來發現一個可疑的人，多留意了一下。」
「哦……為什麼這隻狗都喘成這樣了，我看你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莫白打量著李星河，他今天穿著一套寬鬆的運動套裝，可衣服上卻沒有一點汗漬。
「它叫豆芽菜，已經八歲了，用我們人類的壽命來算的話它已經是個老人了。」
「哦。」
莫白蹲下身摸著豆芽菜的頭，原本還喘著大氣的豆芽菜卻一瞬間恢復了活力，腦袋使勁地朝他衣服口袋裡拱來拱去。
「慢點慢點……」莫白被弄的有點癢，只好把放在口袋裡的香腸拿了出來，「都八歲了，鼻子居然還這麼靈。」
「是啊，當初就是覺得它鼻子特別靈所以才收養它的。」李星河也蹲下身摸著豆芽菜的頭，像是想起第一次收養它時的場景。
「果然有一技之長就是好，還能被大戶人家收養。」莫白咂嘴，「不過為什麼要叫它豆芽菜呢？它看起來白白胖胖的，一點也不瘦。」
李星河沒有接話，只是很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拿出手機搗鼓了起來。
「哦……對哦，肯定是因為你們收養了它才把它養胖的。」莫白馬上反應過來。
這時李星河也把手機弄好，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掃你。」
「什麼？」
「收款碼，香腸的錢。」李星河言簡意賅。
「不用不用，你這也太客氣了。」莫白嘴上客套著，行動卻十分誠實，「我這可是超市里買的牌子貨，兩塊錢一根呢。」
李星河也不計較，十分迅速地把錢轉過去後便打算帶著豆芽菜回家。
「誒誒，你等等，走這麼快幹嘛呀。」莫白攔住李星河，「你說你家住在這？」
李星河眉頭微皺，沒想明白對方怎麼突然間失憶了。
「那你認不認識住在這裡的人？」莫白指著王府問道。
「不認識。」李星河毫不猶豫。
「……」莫白說道，「鄰居誒，你們不認識？」
「他是我哥的鄰居，不是我的鄰居。」李星河轉身就走，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我只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好像是姓趙吧。」
「姓趙？難道是那個趙醫生？這怎麼可能呢？！」莫白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李星河卻已經踏進了家門。
他不相信秦佑給自己的地址會出錯，這兩天的蹲守也證明了住在這裡的人就是王培慶，要不然他不會連一次趙醫生的面都沒見過。可李星河的樣子貌似也沒在欺騙自己，畢竟他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啊……不對，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