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強加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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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也有幾個堂兄弟姐妹和親兄弟姐妹,S要管他們叫叔叔,姑姑。G有四個兄弟姊妹,除他之外都在臨沂市區工作,像s本家的親戚一樣,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他們對s娘倆很親切,在s剛過去的幾年給予了不少關照,其中一位姑姑還為他們買了輛電動車,以方便接送s上下學,他們各自家的孩子,也算是s的堂兄弟姐妹們了,和S都玩的來,至少在s看來,他們的回鄉帶來的愉悅是不亞於s小時候本家親戚們回來帶來的樂趣的,但那畢竟只是太平生活中的插曲,在s.的奶奶也就是G的母親去世後,維繫家庭關係的橋樑倒塌了,G的兄弟姐妹們便很少回來了。

  和G、母親的相處一直是主流。坦率的講,G在剛開始對待S.娘倆的態度,還是說的過去的,雖然不如父親那般親切和疼愛,但好歹也沒受太大委屈,可惜這種狀況沒能維持下去。G有酗酒抽菸的習慣,並且是個急性子,驕橫獨霸,一有不合心意的事就沒完沒了的嚼舌根子,動不動就發脾氣,而且還愛多管閒事。然而這些品行在s母子尚未移居之前展現的並不明顯。

  G.的老母還在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十分惡劣的事,成為s心頭抹不去的傷痛。

  G和母親雖沒有進行什麼結婚儀式,但很早就領了證,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有一回G發現家裡的結婚證,其中一張不見了,戶口本也不見了。在多次尋找無果後,G.和其老母共同將矛頭對準了s,說是s偷的。由於當時s和母親尚未完全移居,仍經常回h村,所以很可能是他的本家——他的爺爺,姑姑等從中使壞,讓s偷這些東西,再趁機回h村時交給他們。這簡直是「胡吊扯」,s那時候連見都沒見過什麼證啊本啊,更別說知道他們放在哪了。

  那一整個晚上,G.和他老娘像審犯人一樣逼問s,他那時候才六歲半,剛上一年級。任憑s如何辯解,他們就是不信,一口咬死是s的本家慫恿他偷的,還讓他明天趕緊回去把丟的東西拿回來,否則就不要回這個家了。

  「大人們不可能偷,除了你還能是誰拿的?」

  「你別撒謊了,都知道是你偷的。木尋思家裡養了個賊來」,

  「明天趕緊回去拿回來,拿不回來你就留在那吧,我看看誰養你!」

  「今晚上你不承認,你別睡覺了,我叫你嘴硬!」

  ……

  大人不可能拿,所以一定是小孩拿的,那破房屋裡,他們甚至連個老鼠都不懷疑,就一口咬定是s乾的,是他的本家慫恿他拿的拿的,這家人就是那麼不講道理。那麼明顯的邏輯謬誤,然而s卻百口莫辯!其一他年紀小,沒法有效組織好語言去反駁;再者G一家子就TM咬住自己的觀點不放,哪怕s足夠成熟去反駁他們的栽贓——他著實不願意用這個詞。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s任何辯解,在他們看來,都是謊言,都是狡辯。

  第二天,G和他老母,就逼著兒子和母親回h村,要求拿回s「偷走的東西」,這顯然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傍晚,兩手空空的s跟隨母親回來了。

  誣陷栽贓一個那么小的孩子,逼著他承認自己壓根沒幹過的事,又讓他拿回不可能拿回的東西。

  難以想像,難以形容,無法理解,無法忘卻。

  如果拋開這一事件不講,G的母親,s大多數時候還是樂意叫他奶奶的,因為奶奶平日裡待他也很好,確實把他當自己親孫子看待了,自己也從她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在這一事件里,她的形象一下子變成了蠻橫,不講理的老太婆,尖酸刻薄。這一事件成為s心中難以撫平的傷痛,十幾年後,當s再次回想起當年這場冤案,對G母的所作所為有了複雜的解讀。這個我們後面會講。

  從那以後s在G一家人的眼中就被打上了標籤,撒謊,偷東西,壞孩子……他們就像戴著有色眼鏡一樣看待他,對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表現出不信任:意外丟失的幾塊零錢,認為是s私藏的,可他那時候根本還不具備對錢的認知;同學不小心弄壞了雨傘,被認為是s故意損壞的;s小時候愛吃雪糕,的確他有時會從母親的錢包中拿幾張自己還不認得面額的錢去小賣部消費,可哪個孩子小時候沒幹過幾件調皮的事呢,再說拿自己家的錢憑什麼被說成是「偷」?還是說G一家根本就沒有對s的家庭成員認同,即使這麼做是不對的,這難道該被當成一個評判孩子優良劣汰的說辭和標準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天底下所有在小時候的拿父母東西的孩子,難不成都要被定義成壞孩子了?

  這一家子對s的偏見持續了很久,一年多以後,在某個柜子後的犄角旮旯里,那些丟失的東西在一堆雜物堆中被找到了,然而S似乎並未得到平反,那座大山仍在,居然連鐵打的事實都沒能撼動。

  許多年後,當s重新審視這段往事,其中除了難以磨滅的恨意之外,對人情冷暖有了更多見解的他產生了新的思考。或許事情背後有著其他複雜的原因,雖然大有可能只是自己的臆想,但也並非毫無依據。

  G母的所作所為首先肯定源於對s本家那一方的偏見。S母子的改嫁與來往本就是雙方人員矛盾與妥協的結果,大家又經過爭吵和鬥爭,本身各自臉上都不怎麼愉快,加上s的立場,在當時是較偏向於自己本家的。家中出現失竊事件。這位年長的老人極易容易將s與其本家聯繫起來,又因為缺乏證據s便被推出來,成為了「罪魁禍首」。

  再往深處思考,G家四個兄弟姊妹,除他以外,都早已成家立業,有兒有女了。G40多歲還是光棍一個,作為母親肯定是盼望自己的兒子好。然而,從在多次「提親」中的表現來看,G對於如何與人相處,如何踏入婚姻是十分愚鈍,這與他的品性、性格有著分不開的關係。而現在,s娘倆的到來,這一「不得已,又貌似合適」的家庭結合,G母作為老母親自然希望自己兒子能夠把握住,而且還得把握牢。他察覺到了s親本家不親G的傾向,於是乎,他必須想辦法讓s被牢牢的拴在兒子這邊,必須讓s將認同感轉到G身上,轉到現在的家庭身上。為此,她在這一件事上趁機大肆向s灌輸其本家的負面形象,目的就是讓s產生畏懼感,從而迫使其遠離他的本家,死心塌地的跟著G過日子。如果是基於這一點,或許G母本就知道不是s偷竊的東西,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

  每每想到這裡,s便不願,也不敢再往下想,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主觀臆測,可這聽上去似乎又不無幾分道理。儘管當年的事情已無從考證,可人心難測,尤其是s將自己的想法與隨後發生的另一件大事聯繫起來,竟然出奇的的映射出了他的觀點。s生命中的另一個重大轉折點又將到來,而他的奶奶又將成為推動這一進程的最大操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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