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暗之前
早晨的街道上，薄霧還未完全散去，高樓大廈在晨光下拉出細長的影子，籠罩著整座城市。人群像潮水一樣擠滿了人行道，腳步匆匆，每個人都仿佛有一場急不可待的戰役要趕去參加。
盧飛飛站在人行道邊，攏了攏外套，等紅燈倒計時歸零時，他被人群裹挾著向前走去。
他抬頭看著街邊的GG牌——某教育機構的補課宣傳掛在顯眼的位置，旁邊是一家理財平台的巨幅GG，上面印著「用錢賺錢，改變人生」的口號。
他的目光又落在街角那家咖啡館前，長長的隊伍讓人望而卻步。他站在外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咖啡館裡暖意融融，空氣中瀰漫著咖啡豆研磨後的醇香氣息，玻璃櫃檯里擺滿了精緻卻昂貴的甜點，像是專門為早晨的白領人群準備的一場虛榮盛宴。
盧飛飛排在隊伍後面，環顧四周，身邊的顧客幾乎清一色是穿著筆挺西裝或職業套裙的都市人，每個人手裡不是拿著平板就是盯著手機屏幕，忙碌得仿佛少刷一條信息就會落後於時代。
他低頭看了眼價格表，忍不住暗罵了一句：「一杯拿鐵要三十六塊？搶錢啊。」
但他還是走到櫃檯前點了一杯——「大城市嘛，賣的不光是咖啡，還有那點體面。」
他剛站定，一個穿著灰色套裝的女人忽然插到了他前面。
「抱歉，我趕時間，能讓我先點嗎？」女人匆匆回頭，臉上掛著職業笑容，但語氣卻不容拒絕。
盧飛飛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腦海里就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試試？」
他屏住呼吸，輕輕催動異能，把焦慮和急迫的情緒推向對方。
女人忽然愣住了，低頭看了眼手錶，又低頭看手機，隨即臉色微變，嘀咕了一句：「糟了，要遲到了。」她猛地收起手機，轉身離開了隊伍。
拿著咖啡走出店門，他看著街頭一排排共享單車，有些車已經積滿灰塵，無人問津，像是這個城市最廉價的消耗品。
回公司路上，他經過一家正在打折的餐廳，門口擺著特價午餐的GG牌：「原價68元套餐，現價38元！」旁邊貼著一句加粗標語：「再不拼命，你就被淘汰了！」
他緊了緊手裡的咖啡杯，心裡那股缺錢的感覺像是被放大了幾倍。
盧飛飛忽然有些後悔剛才花36塊錢買的那杯咖啡了。他搖了搖頭，把這種無意義的想法甩開，繼續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
他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又來了。
餘光掃過去，小麗正站在茶水間的門口，端著杯咖啡，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他身上。
「又來了。」
盧飛飛心頭一緊，裝作整理桌面的文件，把目光藏到低垂的髮絲後。他不敢抬頭，更不敢正面去看小麗的眼睛。他太清楚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麼了。
上次在她辦公室里的事情，就像根倒刺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別看別看別看……」
可即便這樣警告自己，他還是忍不住掃了一眼小麗的方向。
她已經向他走過來了。
「完了。」
盧飛飛剛要站起來假裝去複印材料，卻被小麗堵在了桌前。她微微俯身，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咖啡杯的香氣輕輕拂過他的鼻尖。
「小盧，這是李總要我交給你的，順便確認一下下午的會議材料。」她的聲音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尾音還拖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嗯，好。」盧飛飛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但右手已經握緊了滑鼠，手心滲出一層薄汗。
「你最近工作表現不錯嘛。」小麗彎著唇角，笑容柔和，「升職之後都開始忙起來了吧？」
「還好。」盧飛飛避開她的視線，翻開文件看了一眼。
小麗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拉開他工位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我看李總挺器重你的。」她雙手交疊在桌上，指尖輕輕轉動著咖啡杯的蓋子，像是在試探，「你有什麼想法嗎？」
「什麼想法？」
「以後發展啊，目標啊。」她微微傾身，聲音壓低了幾分，「李總說過，職場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我覺得你挺有潛力的。」
盧飛飛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眼，心跳頓時加快了一拍。
小麗的目光柔和得像湖面，但那湖底卻藏著一絲暗流涌動，讓人不敢深入探究。
「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把視線挪開，裝作整理文件：「我也沒多想，現在就先把手頭的事做好吧。」
「你就別謙虛了。」小麗微微一笑，「李總可是很看好你的。」
盧飛飛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小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你是不是還在躲我？」
盧飛飛的手猛地頓了一下，文件幾乎掉到地上。他立刻擺手：「沒有啊，你想多了。」
「真的？」小麗眯起眼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
他心裡咯噔一下，嘴上卻還是強裝鎮定：「我只是最近事情多。」
小麗靠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喜歡糾纏的人。那天的事，你忘了就好。」
盧飛飛抬頭看了她一眼，小麗的表情淡然自若，看不出一點異樣，反倒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好。」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不過……」小麗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有些玩味，「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句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了盧飛飛的心湖，濺起無數細碎的漣漪。
他沒敢回答，裝作認真看文件的樣子，臉卻慢慢燒了起來。
小麗笑了一聲，站起身，端著咖啡杯走向茶水間，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別緊張，我開玩笑的。」
盧飛飛目送她離開，心跳卻依舊快得像是在打鼓。他捂著臉長長地吐了口氣，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
忙了一上午後，盧飛飛拿起手機，習慣性地查看小趙的消息。
「怎麼還沒回？」
他盯著灰色的未讀標誌，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又放下手機。
中午吃飯時，他找了個空位坐下，卻一直心神不寧。
「昨天還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不見人了？」
旁邊的同事們聊得熱火朝天，有人在討論房價，有人在抱怨加班，還有人在猜測公司最近是不是要裁員。
盧飛飛心煩意亂，扒了幾口飯就匆匆起身回到工位。
「不會有事吧？」
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時，他心跳猛地快了一拍，隨即站起身，拿起外套匆匆走出了公司。
---
小趙的公寓位於老舊小區里，樓道牆皮剝落，電線像蜘蛛網一樣纏繞在天花板上，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盧飛飛站在小趙的公寓樓前，樓道里迴蕩著腳步聲，他的鞋底踩在地磚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門上貼著幾張外賣GG，還有一張銀行催款單被風吹得微微捲起。
他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沒有回應。
他又敲了一遍，依然安靜得讓人心慌。
「不會吧……」
他試著推了一下門把手——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一股異樣的氣味撲面而來，混合著霉味和腥氣，仿佛潮濕的地下室里發霉的布料與腐敗的食物混雜在一起。
盧飛飛站在門口，額頭滲出冷汗。
眼前的房間昏暗，窗簾半拉，只有一絲光透進來，映照在地板上凌亂的鞋印和散落的物件上。
他屏住呼吸，慢慢推開門，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空氣里瀰漫的氣味愈發濃烈，像是腐爛的肉類暴露在空氣中發出的惡臭。
他咽了咽口水，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小趙？」
沒有回應。
他顫抖著伸手打開了牆上的燈，昏黃的光線緩緩灑下，將房間內的景象照亮了一角——
一張椅子倒在地上，茶几上灑落著碎碗片，地板上有乾涸的深色液體，像是污水，又像是……血跡。
盧飛飛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緊了門框，努力平復呼吸，卻怎麼都控制不住胸腔里加速的心跳。
「不會的……」
他的目光順著血跡慢慢移向房間更深處，一道門半掩著，裡面一片漆黑。
腳步聲響起，他往裡走了一步，樓道的門在身後緩緩合上，發出一聲低沉的咔噠聲，把他和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盧飛飛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但心跳聲卻像鼓點一樣震耳欲聾。
他停在門前，遲遲不敢推開。
「小趙……你在裡面嗎？」
沒有回應。
只有屋裡的黑暗像潮水一樣擴散，吞噬著他的視線和理智。
「小趙？」
沒有人回答。
盧飛飛站在門口，腳步僵住了。
「該死……」
他掙扎著想要邁進去，但身體卻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門縫裡透出的黑暗仿佛在靜靜注視著他，等待他踏入陷阱。
盧飛飛猛地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求助，卻發現手指在屏幕上微微發抖。
「冷靜……冷靜……」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怎麼也壓不住心頭那股隱隱的不安。
「小趙，你到底怎麼了？」
門內的黑暗依舊沉默，沒有回應，只剩下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走廊里迴蕩。
盧飛飛站在人行道邊，攏了攏外套，等紅燈倒計時歸零時，他被人群裹挾著向前走去。
他抬頭看著街邊的GG牌——某教育機構的補課宣傳掛在顯眼的位置，旁邊是一家理財平台的巨幅GG，上面印著「用錢賺錢，改變人生」的口號。
他的目光又落在街角那家咖啡館前，長長的隊伍讓人望而卻步。他站在外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咖啡館裡暖意融融，空氣中瀰漫著咖啡豆研磨後的醇香氣息，玻璃櫃檯里擺滿了精緻卻昂貴的甜點，像是專門為早晨的白領人群準備的一場虛榮盛宴。
盧飛飛排在隊伍後面，環顧四周，身邊的顧客幾乎清一色是穿著筆挺西裝或職業套裙的都市人，每個人手裡不是拿著平板就是盯著手機屏幕，忙碌得仿佛少刷一條信息就會落後於時代。
他低頭看了眼價格表，忍不住暗罵了一句：「一杯拿鐵要三十六塊？搶錢啊。」
但他還是走到櫃檯前點了一杯——「大城市嘛，賣的不光是咖啡，還有那點體面。」
他剛站定，一個穿著灰色套裝的女人忽然插到了他前面。
「抱歉，我趕時間，能讓我先點嗎？」女人匆匆回頭，臉上掛著職業笑容，但語氣卻不容拒絕。
盧飛飛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腦海里就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試試？」
他屏住呼吸，輕輕催動異能，把焦慮和急迫的情緒推向對方。
女人忽然愣住了，低頭看了眼手錶，又低頭看手機，隨即臉色微變，嘀咕了一句：「糟了，要遲到了。」她猛地收起手機，轉身離開了隊伍。
拿著咖啡走出店門，他看著街頭一排排共享單車，有些車已經積滿灰塵，無人問津，像是這個城市最廉價的消耗品。
回公司路上，他經過一家正在打折的餐廳，門口擺著特價午餐的GG牌：「原價68元套餐，現價38元！」旁邊貼著一句加粗標語：「再不拼命，你就被淘汰了！」
他緊了緊手裡的咖啡杯，心裡那股缺錢的感覺像是被放大了幾倍。
盧飛飛忽然有些後悔剛才花36塊錢買的那杯咖啡了。他搖了搖頭，把這種無意義的想法甩開，繼續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
他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又來了。
餘光掃過去，小麗正站在茶水間的門口，端著杯咖啡，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他身上。
「又來了。」
盧飛飛心頭一緊，裝作整理桌面的文件，把目光藏到低垂的髮絲後。他不敢抬頭，更不敢正面去看小麗的眼睛。他太清楚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麼了。
上次在她辦公室里的事情，就像根倒刺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別看別看別看……」
可即便這樣警告自己，他還是忍不住掃了一眼小麗的方向。
她已經向他走過來了。
「完了。」
盧飛飛剛要站起來假裝去複印材料，卻被小麗堵在了桌前。她微微俯身，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咖啡杯的香氣輕輕拂過他的鼻尖。
「小盧，這是李總要我交給你的，順便確認一下下午的會議材料。」她的聲音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尾音還拖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嗯，好。」盧飛飛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但右手已經握緊了滑鼠，手心滲出一層薄汗。
「你最近工作表現不錯嘛。」小麗彎著唇角，笑容柔和，「升職之後都開始忙起來了吧？」
「還好。」盧飛飛避開她的視線，翻開文件看了一眼。
小麗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拉開他工位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我看李總挺器重你的。」她雙手交疊在桌上，指尖輕輕轉動著咖啡杯的蓋子，像是在試探，「你有什麼想法嗎？」
「什麼想法？」
「以後發展啊，目標啊。」她微微傾身，聲音壓低了幾分，「李總說過，職場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我覺得你挺有潛力的。」
盧飛飛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眼，心跳頓時加快了一拍。
小麗的目光柔和得像湖面，但那湖底卻藏著一絲暗流涌動，讓人不敢深入探究。
「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把視線挪開，裝作整理文件：「我也沒多想，現在就先把手頭的事做好吧。」
「你就別謙虛了。」小麗微微一笑，「李總可是很看好你的。」
盧飛飛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小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你是不是還在躲我？」
盧飛飛的手猛地頓了一下，文件幾乎掉到地上。他立刻擺手：「沒有啊，你想多了。」
「真的？」小麗眯起眼睛，「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
他心裡咯噔一下，嘴上卻還是強裝鎮定：「我只是最近事情多。」
小麗靠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喜歡糾纏的人。那天的事，你忘了就好。」
盧飛飛抬頭看了她一眼，小麗的表情淡然自若，看不出一點異樣，反倒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好。」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不過……」小麗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有些玩味，「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句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了盧飛飛的心湖，濺起無數細碎的漣漪。
他沒敢回答，裝作認真看文件的樣子，臉卻慢慢燒了起來。
小麗笑了一聲，站起身，端著咖啡杯走向茶水間，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別緊張，我開玩笑的。」
盧飛飛目送她離開，心跳卻依舊快得像是在打鼓。他捂著臉長長地吐了口氣，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
忙了一上午後，盧飛飛拿起手機，習慣性地查看小趙的消息。
「怎麼還沒回？」
他盯著灰色的未讀標誌，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又放下手機。
中午吃飯時，他找了個空位坐下，卻一直心神不寧。
「昨天還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不見人了？」
旁邊的同事們聊得熱火朝天，有人在討論房價，有人在抱怨加班，還有人在猜測公司最近是不是要裁員。
盧飛飛心煩意亂，扒了幾口飯就匆匆起身回到工位。
「不會有事吧？」
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時，他心跳猛地快了一拍，隨即站起身，拿起外套匆匆走出了公司。
---
小趙的公寓位於老舊小區里，樓道牆皮剝落，電線像蜘蛛網一樣纏繞在天花板上，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盧飛飛站在小趙的公寓樓前，樓道里迴蕩著腳步聲，他的鞋底踩在地磚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門上貼著幾張外賣GG，還有一張銀行催款單被風吹得微微捲起。
他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沒有回應。
他又敲了一遍，依然安靜得讓人心慌。
「不會吧……」
他試著推了一下門把手——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一股異樣的氣味撲面而來，混合著霉味和腥氣，仿佛潮濕的地下室里發霉的布料與腐敗的食物混雜在一起。
盧飛飛站在門口，額頭滲出冷汗。
眼前的房間昏暗，窗簾半拉，只有一絲光透進來，映照在地板上凌亂的鞋印和散落的物件上。
他屏住呼吸，慢慢推開門，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空氣里瀰漫的氣味愈發濃烈，像是腐爛的肉類暴露在空氣中發出的惡臭。
他咽了咽口水，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小趙？」
沒有回應。
他顫抖著伸手打開了牆上的燈，昏黃的光線緩緩灑下，將房間內的景象照亮了一角——
一張椅子倒在地上，茶几上灑落著碎碗片，地板上有乾涸的深色液體，像是污水，又像是……血跡。
盧飛飛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緊了門框，努力平復呼吸，卻怎麼都控制不住胸腔里加速的心跳。
「不會的……」
他的目光順著血跡慢慢移向房間更深處，一道門半掩著，裡面一片漆黑。
腳步聲響起，他往裡走了一步，樓道的門在身後緩緩合上，發出一聲低沉的咔噠聲，把他和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盧飛飛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但心跳聲卻像鼓點一樣震耳欲聾。
他停在門前，遲遲不敢推開。
「小趙……你在裡面嗎？」
沒有回應。
只有屋裡的黑暗像潮水一樣擴散，吞噬著他的視線和理智。
「小趙？」
沒有人回答。
盧飛飛站在門口，腳步僵住了。
「該死……」
他掙扎著想要邁進去，但身體卻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門縫裡透出的黑暗仿佛在靜靜注視著他，等待他踏入陷阱。
盧飛飛猛地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求助，卻發現手指在屏幕上微微發抖。
「冷靜……冷靜……」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怎麼也壓不住心頭那股隱隱的不安。
「小趙，你到底怎麼了？」
門內的黑暗依舊沉默，沒有回應，只剩下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走廊里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