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霧下的小趙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桌面上，把文件和雜物的邊緣勾勒得分外清晰。辦公室里偶爾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像是提醒每個人：新的一天開始了。
盧飛飛端著杯咖啡靠在椅子上，目光不時飄向小趙的工位。
小趙今天顯得格外沉默。他低著頭，手指機械地敲打著鍵盤，神情恍惚，仿佛整個靈魂都不在這個房間裡。
「早啊。」盧飛飛走過去，刻意敲了敲桌子，把咖啡杯放下。
小趙猛然抬頭，像是被驚醒了一樣，臉上迅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早……飛哥。」
「怎麼了？你看起來像是被掏空了。」盧飛飛拉了張椅子，順勢坐下，「昨晚沒睡？」
「嗯。」小趙揉了揉眼睛，語氣有些發澀，「最近有點失眠吧，瞎想的事情多。」
「真的是瞎想嗎？」盧飛飛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小趙的臉上。他注意到對方的黑眼圈比之前更重，眼底還殘留著一絲惶恐和焦慮。
小趙的眼神閃躲了一下，然後強行打起精神：「就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別多想。」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什麼嗎？」盧飛飛微微傾身，壓低聲音，「像是在躲什麼東西。」
小趙的肩膀猛地一抖，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垂下了頭：「飛哥，別問了。」
盧飛飛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加班到凌晨的時候嗎？」
小趙怔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盧飛飛，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
「那天我們在公司熬到凌晨一點，餓得前胸貼後背，結果你說什麼來著？」
「我說——要麼點外賣，要麼搶張哥的泡麵。」小趙的嘴角終於有了一點笑意，但很快又垂了下去，「那時候哪有現在這麼複雜。」
「複雜？」盧飛飛抓住他的詞，「現在複雜什麼？工作還是生活？」
小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低聲說：「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還記得後來怎麼解決的嗎？」盧飛飛繼續追問，「你說，不如直接到樓下便利店買泡麵，再給張哥也帶一份，回來一起吃。」
小趙的表情有些鬆動，眼睛裡浮現出一點柔和的光：「是啊，後來張哥還一直請我們吃飯，說那晚我們救了他一命。」
「所以，你看。」盧飛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什麼事，都是有辦法解決的。關鍵是別自己一個人憋著。我不是張哥，我不會給你泡麵，但我能給你撐腰。」
這番話讓小趙沉默了許久，最後他輕輕點了點頭：「飛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試著說說看。」盧飛飛盯著他的眼睛，語氣堅定，「說出來可能比憋在心裡要好得多。」
小趙又陷入了猶豫，嘴角動了幾下，最終卻還是搖頭：「再給我點時間。」
午休時間，盧飛飛坐在角落裡，腦子卻沒有停下。他回想著剛才的對話，心裡隱隱覺得小趙一定經歷了什麼——但對方還沒到崩潰的邊緣，這說明事情或許還沒有到最嚴重的程度。
也許，我真的應該給他一些空間。
他緩緩閉上眼睛，悄然開啟能力，回憶著小趙剛才說話時的情緒波動。
焦慮、恐懼、不安……但更多的是掙扎。
小趙在抗拒某種東西，而這東西的來源很可能和那晚發生的命案有關。但與此同時，他的潛意識裡也在努力保護自己，像是在拼命否認某個不願面對的現實。
「不能說出去……不能告訴任何人……」
盧飛飛心頭一震，他能感覺到，這句話在小趙的腦海里迴蕩了很久，幾乎成了某種執念。
「你又盯著小趙看什麼？」
老張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把盧飛飛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老張。
「你不覺得他最近不太對勁嗎？」盧飛飛問。
「年輕人總會有點情緒波動。」老張平靜地說，「我以前也這樣，有時候壓力大了就會心裡發慌。但過一陣子，熬過去就好了。」
「你就這麼確定？」盧飛飛盯著他，試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
老張推了推眼鏡：「我是個社畜，社畜最大的能力就是忍耐。他想通了就沒事了。」
「可是……」
「別可是了。」老張打斷他，「你擔心他，不如找機會多帶他出去走走。人哪，心裡亂的時候，就得找點事做，不然只會越想越亂。」
盧飛飛點了點頭，決定暫時不再追問。但老張最近反常的現象，讓他對老張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也不信。
晚上下班時，小趙主動走到盧飛飛的桌前，低聲說：「飛哥，待會兒能不能再陪我吃個晚飯？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盧飛飛愣了一下，然後立刻點頭：「當然。」
小趙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似乎少了幾分：「謝謝。」
盧飛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卻沒有完全輕鬆下來。直覺告訴他，晚上的談話，可能會揭開某個不太愉快的真相。
天色漸暗，辦公室里的燈光逐漸亮起，投下一片柔和的白光，映在玻璃窗上，模糊地反射出每個人的影子。
盧飛飛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小趙已經收拾好東西，站在工位邊上，猶豫地看著他。
「走吧。」盧飛飛站起身，「不就是吃頓飯嘛。」
小趙嘴角動了動，露出一抹笑容：「那行，附近那家烤肉怎麼樣？」
「請我吃烤肉？行啊。」盧飛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可別想用這頓飯堵住我的嘴。」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空氣中混合著燒烤和油煙的味道。
烤肉店裡人聲鼎沸，爐火燃起明亮的火焰，鐵盤上的肉片發出「滋滋」的聲響，油脂滴落，冒出陣陣香氣。
盧飛飛往杯里倒滿了啤酒，推到小趙面前：「喝口酒，放鬆一下。」
小趙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長舒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慢慢說。」盧飛飛夾起一塊肉，翻面烤著，語氣平靜，「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小趙盯著爐火，半晌才開口：「那天晚上，我加班回家……你知道的，我走的是小區後門，那裡平時很安靜。」
盧飛飛點頭：「繼續。」
「我聽到有聲音，像是有人在吵架。我本來沒想多管閒事，但聲音越來越大，還夾雜著……叫聲。」
「什麼叫聲？」
「像是……」小趙的臉色變得蒼白，「像是野獸。」
盧飛飛的手停在半空，眉頭微微皺起：「你看到了什麼？」
「我沒敢靠近。」小趙苦笑了一下，「但我看到了影子……一個人影，蹲在地上，好像在撕扯什麼東西。」
「人？」盧飛飛的聲音低了幾分。
「不確定。」小趙搖了搖頭，「那東西有手，但也有爪子，我看不清。」
「然後呢？」
「然後我轉身就跑了。」小趙聲音發顫，「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像是背後一直有人盯著你，但你就是不敢回頭。」
他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像是在壓下內心的恐懼。
盧飛飛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看到的可能是某種錯覺。」
「不是錯覺。」小趙語氣堅定，「我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可如果你真的看到那東西，它為什麼沒有追上你？」
小趙怔了一下：「我……不知道。」
盧飛飛的思緒開始飛速運轉。他一直不願意輕易相信怪異的事情，但小趙的描述太具體了，甚至細節都合乎邏輯。
畢竟，自己突如其來的異能，不也是一種怪異的事情？
「也許，那東西只是威脅，而不是直接獵殺？」
「又或者，它正在尋找某種特定的目標？」
盧飛飛看著小趙，決定暫時不再刺激他：「行吧，你看到的就當是真的。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最近不要單獨行動，哪怕是回家，也讓我送你。」
「這……」小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好吧。」
吃完飯，兩人走出烤肉店。夜晚的街道上，人流稀疏，昏黃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走到小趙小區門口時，盧飛飛忽然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樓頂。
沒有黑影，也沒有奇怪的動靜。
「怎麼了？」小趙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沒事。」盧飛飛勉強笑了笑，「你回去鎖好門窗，有事打電話給我。」
「嗯。」
小趙走進樓道，背影逐漸消失。盧飛飛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落在那棟樓的最高處，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盧飛飛端著杯咖啡靠在椅子上，目光不時飄向小趙的工位。
小趙今天顯得格外沉默。他低著頭，手指機械地敲打著鍵盤，神情恍惚，仿佛整個靈魂都不在這個房間裡。
「早啊。」盧飛飛走過去，刻意敲了敲桌子，把咖啡杯放下。
小趙猛然抬頭，像是被驚醒了一樣，臉上迅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早……飛哥。」
「怎麼了？你看起來像是被掏空了。」盧飛飛拉了張椅子，順勢坐下，「昨晚沒睡？」
「嗯。」小趙揉了揉眼睛，語氣有些發澀，「最近有點失眠吧，瞎想的事情多。」
「真的是瞎想嗎？」盧飛飛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小趙的臉上。他注意到對方的黑眼圈比之前更重，眼底還殘留著一絲惶恐和焦慮。
小趙的眼神閃躲了一下，然後強行打起精神：「就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別多想。」
「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什麼嗎？」盧飛飛微微傾身，壓低聲音，「像是在躲什麼東西。」
小趙的肩膀猛地一抖，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垂下了頭：「飛哥，別問了。」
盧飛飛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加班到凌晨的時候嗎？」
小趙怔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盧飛飛，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
「那天我們在公司熬到凌晨一點，餓得前胸貼後背，結果你說什麼來著？」
「我說——要麼點外賣，要麼搶張哥的泡麵。」小趙的嘴角終於有了一點笑意，但很快又垂了下去，「那時候哪有現在這麼複雜。」
「複雜？」盧飛飛抓住他的詞，「現在複雜什麼？工作還是生活？」
小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低聲說：「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還記得後來怎麼解決的嗎？」盧飛飛繼續追問，「你說，不如直接到樓下便利店買泡麵，再給張哥也帶一份，回來一起吃。」
小趙的表情有些鬆動，眼睛裡浮現出一點柔和的光：「是啊，後來張哥還一直請我們吃飯，說那晚我們救了他一命。」
「所以，你看。」盧飛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是什麼事，都是有辦法解決的。關鍵是別自己一個人憋著。我不是張哥，我不會給你泡麵，但我能給你撐腰。」
這番話讓小趙沉默了許久，最後他輕輕點了點頭：「飛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有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試著說說看。」盧飛飛盯著他的眼睛，語氣堅定，「說出來可能比憋在心裡要好得多。」
小趙又陷入了猶豫，嘴角動了幾下，最終卻還是搖頭：「再給我點時間。」
午休時間，盧飛飛坐在角落裡，腦子卻沒有停下。他回想著剛才的對話，心裡隱隱覺得小趙一定經歷了什麼——但對方還沒到崩潰的邊緣，這說明事情或許還沒有到最嚴重的程度。
也許，我真的應該給他一些空間。
他緩緩閉上眼睛，悄然開啟能力，回憶著小趙剛才說話時的情緒波動。
焦慮、恐懼、不安……但更多的是掙扎。
小趙在抗拒某種東西，而這東西的來源很可能和那晚發生的命案有關。但與此同時，他的潛意識裡也在努力保護自己，像是在拼命否認某個不願面對的現實。
「不能說出去……不能告訴任何人……」
盧飛飛心頭一震，他能感覺到，這句話在小趙的腦海里迴蕩了很久，幾乎成了某種執念。
「你又盯著小趙看什麼？」
老張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把盧飛飛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抬起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老張。
「你不覺得他最近不太對勁嗎？」盧飛飛問。
「年輕人總會有點情緒波動。」老張平靜地說，「我以前也這樣，有時候壓力大了就會心裡發慌。但過一陣子，熬過去就好了。」
「你就這麼確定？」盧飛飛盯著他，試圖從他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
老張推了推眼鏡：「我是個社畜，社畜最大的能力就是忍耐。他想通了就沒事了。」
「可是……」
「別可是了。」老張打斷他，「你擔心他，不如找機會多帶他出去走走。人哪，心裡亂的時候，就得找點事做，不然只會越想越亂。」
盧飛飛點了點頭，決定暫時不再追問。但老張最近反常的現象，讓他對老張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也不信。
晚上下班時，小趙主動走到盧飛飛的桌前，低聲說：「飛哥，待會兒能不能再陪我吃個晚飯？我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盧飛飛愣了一下，然後立刻點頭：「當然。」
小趙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似乎少了幾分：「謝謝。」
盧飛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卻沒有完全輕鬆下來。直覺告訴他，晚上的談話，可能會揭開某個不太愉快的真相。
天色漸暗，辦公室里的燈光逐漸亮起，投下一片柔和的白光，映在玻璃窗上，模糊地反射出每個人的影子。
盧飛飛合上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小趙已經收拾好東西，站在工位邊上，猶豫地看著他。
「走吧。」盧飛飛站起身，「不就是吃頓飯嘛。」
小趙嘴角動了動，露出一抹笑容：「那行，附近那家烤肉怎麼樣？」
「請我吃烤肉？行啊。」盧飛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可別想用這頓飯堵住我的嘴。」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空氣中混合著燒烤和油煙的味道。
烤肉店裡人聲鼎沸，爐火燃起明亮的火焰，鐵盤上的肉片發出「滋滋」的聲響，油脂滴落，冒出陣陣香氣。
盧飛飛往杯里倒滿了啤酒，推到小趙面前：「喝口酒，放鬆一下。」
小趙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長舒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慢慢說。」盧飛飛夾起一塊肉，翻面烤著，語氣平靜，「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小趙盯著爐火，半晌才開口：「那天晚上，我加班回家……你知道的，我走的是小區後門，那裡平時很安靜。」
盧飛飛點頭：「繼續。」
「我聽到有聲音，像是有人在吵架。我本來沒想多管閒事，但聲音越來越大，還夾雜著……叫聲。」
「什麼叫聲？」
「像是……」小趙的臉色變得蒼白，「像是野獸。」
盧飛飛的手停在半空，眉頭微微皺起：「你看到了什麼？」
「我沒敢靠近。」小趙苦笑了一下，「但我看到了影子……一個人影，蹲在地上，好像在撕扯什麼東西。」
「人？」盧飛飛的聲音低了幾分。
「不確定。」小趙搖了搖頭，「那東西有手，但也有爪子，我看不清。」
「然後呢？」
「然後我轉身就跑了。」小趙聲音發顫，「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像是背後一直有人盯著你，但你就是不敢回頭。」
他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像是在壓下內心的恐懼。
盧飛飛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看到的可能是某種錯覺。」
「不是錯覺。」小趙語氣堅定，「我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可如果你真的看到那東西，它為什麼沒有追上你？」
小趙怔了一下：「我……不知道。」
盧飛飛的思緒開始飛速運轉。他一直不願意輕易相信怪異的事情，但小趙的描述太具體了，甚至細節都合乎邏輯。
畢竟，自己突如其來的異能，不也是一種怪異的事情？
「也許，那東西只是威脅，而不是直接獵殺？」
「又或者，它正在尋找某種特定的目標？」
盧飛飛看著小趙，決定暫時不再刺激他：「行吧，你看到的就當是真的。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最近不要單獨行動，哪怕是回家，也讓我送你。」
「這……」小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好吧。」
吃完飯，兩人走出烤肉店。夜晚的街道上，人流稀疏，昏黃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走到小趙小區門口時，盧飛飛忽然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的樓頂。
沒有黑影，也沒有奇怪的動靜。
「怎麼了？」小趙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沒事。」盧飛飛勉強笑了笑，「你回去鎖好門窗，有事打電話給我。」
「嗯。」
小趙走進樓道，背影逐漸消失。盧飛飛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落在那棟樓的最高處，心裡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