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地人與外地人
「是走不了？」
維德壓了壓帽子問道。
「不，應該是那該死的外地人搗的鬼，我出去說一聲就行了。」
哈里森面露歉意地對維德點了點頭，隨後便邁步上前。
「你們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救人！」
哈里森走出廢墟，對著遠處的警衛隊大聲命令道。
維德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徽章，他似乎還是個尉官？
上級的命令通常而言是很管用的，但假如這個命令和另一位上級衝突了呢？
警衛隊的士兵們陷入了躊躇中，他們左看看右看看，站在這裡不是，離開這裡也不是。
不過很快僵局便被打破了，後方似乎傳來了新的命令。士兵們神情一松，隨後便各自散開，在附近開展起來了搜救工作。
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前往破壞最重要的化工廠。
「沒事了，這些外地佬總是喜歡干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哈里森見士兵們散開，便回頭對維德解釋道。
維德越過哈里森的身子，臨走前順便問道：「外地人？」
「沒錯，處理局裡很多都是外面的超凡者。」哈里森嘆了口氣，臉上既有氣憤也有無奈。
厄里克本土的超凡者少得可憐，如果全用本地人的話，恐怕連像樣的建制都拼湊不出來。
維德沒有對此評價什麼，最多也就是稍微有點兒驚訝而已。
而且這份驚訝還不是針對處理局的，而是針對軍隊的。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處理局裡的處理員很明顯有命令軍隊的能力，這樣的權利放在外地人手中，真的好嗎？
維德搖搖頭自嘲一笑，操心這麼多幹什麼？上面的事還是交給上面的人考慮吧！
見維德離開，哈里森也準備去指揮善後工作，正當他這麼想著時，維德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砰！」
維德沒有開槍，開槍的是其他人。
「噹啷！」
長針狀的子彈懸停在維德眼前然後落下，在地面上彈得老高。
維德瞥了一眼哈里森，見後者一臉震驚的模樣，他又轉回了頭。
他朝著前方望去，只見一個渾身籠罩在斗篷下的人影從斷壁後走出來。
斗篷男背了一桿巨大的步槍，槍口仍舊向外升騰著絲絲白煙。
維德看了一眼步槍的結構，便明白那應該蒸汽步槍了。不知是怎麼回事，這杆步槍的氣罐質量不太好，開槍許久後竟然還在漏氣。
「外地佬！你想幹什麼？！」
哈里森見開槍的是自己的同伴，頓時怒不可遏。
「嘿嘿……誰知道這場爆炸是不是他搞出來的？」斗篷男發出幾聲嘶啞的低笑。
這聲音像是用鋒利的指甲剮蹭毛玻璃，一聽便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哈里森聞言氣極反笑，他指著斗篷男：「外地佬，別給我說你把自己的超凡特性全部積攢到腦子裡去了」
「連污染和超凡者都分不清的話，趕緊去局裡的禁閉室，省得哪天失控害人！」
哈里森話中火藥味十足，他一直稱呼對面的斗篷男為外地佬，沒有叫名字，或者說根本懶得了解他的名字。
斗篷男似乎早就習慣了這股火藥味兒，他絲毫不在意哈里森的罵罵咧咧，轉而看向了維德。
「是你把這裡污染給解決的？」
維德選擇用槍回應他。
「砰！」
火舌從槍口噴出，射出的子彈較之蒸汽步槍的長釘小許多，可威力卻絲毫不減。
斗篷男瞄準的是維德的心臟，所以維德那瞄準的是他的腦袋。
然而接下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斗篷男的身體突然折出驚人的角度，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射出的子彈。
「咯嘎嘎！」
雖然有骨頭位移的聲音傳出，但是他的身體卻根本不受骨架的限制，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幾乎彎成了一個直角。
維德看著眼前宛如雜技表演的一幕，放下手槍：「我們平了。」
可斗篷男卻沒有就此揭過的想法，他緊緊盯著維德的手槍，眼中的貪婪幾近溢出：
「不不不，我是執法時誤傷，而你是蓄意謀殺邦國警衛隊尉官，這完全不一樣。」
維德扯了扯嘴角，他看了看四周，那些士兵不知跑哪裡去了，附近空蕩蕩的。
不是貪婪成性，而是早有準備？
但有人行動的比維德更快，哈里森快步上前，對著斗篷男的腦袋就是一拳。
「該死的外地佬！你簡直髒了這身衣服！」
斗篷男只是腦袋一偏，輕鬆躲過了哈里森的拳頭。不僅如此，他還順勢捉住哈里森的手臂，將其重重扔飛出去。
「砰！」
「和我近身格鬥？你腦子不會被山羊踢了吧？」
看著艱難起身的哈里森，斗篷男不由得嘲諷了幾句。他轉身望向維德，斗篷下的笑聲顯得陰惻惻：
「怎麼樣？是自己交出來還是等我掰斷你的手腕？」
「撐一會兒！等我隱身！」
哈里森吐了口血沫，說著他的身形便逐漸模糊了起來。
斗篷男見狀，沒有顧及分毫同伴情意。他直接取下背後的蒸汽步槍，抬槍便要射擊。
「故障。」
維德吐出兩個字，引得斗篷男一陣嗤笑。
「你是說氣罐？那確實是，厄里克的東西總是這麼糟糕。」
斗篷男一邊注意著維德的異動，一邊扣動扳機。
「咔——」
手指傳來滯澀生硬的感覺，這把產自亞倫維爾的蒸汽步槍竟然真的卡殼了。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就像你竟然能躲過子彈那樣。」
維德面無表情，他覺得自己之前小瞧超凡者了。
說著，他便從白鴿嘴裡掏出了一把霰彈槍。
「繼續躲給我看。」
「咔噠！」
維德滑動霰彈槍滑軌，然後開槍。
「嘭！」
霰彈槍的槍口吐出大股硝煙，維德前方的地面頓時濺起無數泥點，密密麻麻的彈孔讓這裡像是被犁過一遍。
在他的前方，斗篷男以一個頗為奇特的姿勢倒下了。他腰部側拱，整個人宛如一根彎曲過度的香蕉。
可惜現在這根「香蕉」上面多了許多血洞，皮肉翻折的模樣很是驚悚。
「他死了。」維德將霰彈槍塞回白鴿肚子裡，對著一旁的空地說道。
「咕嚕……」
哈里森吞了口唾沫，他現出身形，看了一眼身體破爛的斗篷男。
「沒……沒事兒，清理污染本來就容易死人。我相信局裡早有準備。」
他連忙擺擺手，生怕維德殺人滅口。
「是嗎？」維德低聲念叨了一句。哪怕他們三人的動靜不小，可四周卻仍舊沒任何人過來。
他整理了一下帽子，隨後對哈里森提醒道：「我走了，回去後記得小心些。」
「我明白。」
哈里森聞言點了點頭，哪怕他比較遲鈍大條，此刻也從這次事件里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回頭看了一眼化工廠中央的深坑，內心陷入了疑惑。
曾經身為爆破兵的經驗告訴他，化工廠的爆炸應當是多層次、擴散式的爆炸。
可眼前的深坑，怎麼看都像是集中一點，地下引爆形成的。
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嗎？
「對了，差點兒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維德，是個厄里克人。」
維德的聲音將哈里森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循聲望去，只見維德正對他脫帽致意。
維德壓了壓帽子問道。
「不，應該是那該死的外地人搗的鬼，我出去說一聲就行了。」
哈里森面露歉意地對維德點了點頭，隨後便邁步上前。
「你們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救人！」
哈里森走出廢墟，對著遠處的警衛隊大聲命令道。
維德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徽章，他似乎還是個尉官？
上級的命令通常而言是很管用的，但假如這個命令和另一位上級衝突了呢？
警衛隊的士兵們陷入了躊躇中，他們左看看右看看，站在這裡不是，離開這裡也不是。
不過很快僵局便被打破了，後方似乎傳來了新的命令。士兵們神情一松，隨後便各自散開，在附近開展起來了搜救工作。
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前往破壞最重要的化工廠。
「沒事了，這些外地佬總是喜歡干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哈里森見士兵們散開，便回頭對維德解釋道。
維德越過哈里森的身子，臨走前順便問道：「外地人？」
「沒錯，處理局裡很多都是外面的超凡者。」哈里森嘆了口氣，臉上既有氣憤也有無奈。
厄里克本土的超凡者少得可憐，如果全用本地人的話，恐怕連像樣的建制都拼湊不出來。
維德沒有對此評價什麼，最多也就是稍微有點兒驚訝而已。
而且這份驚訝還不是針對處理局的，而是針對軍隊的。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處理局裡的處理員很明顯有命令軍隊的能力，這樣的權利放在外地人手中，真的好嗎？
維德搖搖頭自嘲一笑，操心這麼多幹什麼？上面的事還是交給上面的人考慮吧！
見維德離開，哈里森也準備去指揮善後工作，正當他這麼想著時，維德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砰！」
維德沒有開槍，開槍的是其他人。
「噹啷！」
長針狀的子彈懸停在維德眼前然後落下，在地面上彈得老高。
維德瞥了一眼哈里森，見後者一臉震驚的模樣，他又轉回了頭。
他朝著前方望去，只見一個渾身籠罩在斗篷下的人影從斷壁後走出來。
斗篷男背了一桿巨大的步槍，槍口仍舊向外升騰著絲絲白煙。
維德看了一眼步槍的結構，便明白那應該蒸汽步槍了。不知是怎麼回事，這杆步槍的氣罐質量不太好，開槍許久後竟然還在漏氣。
「外地佬！你想幹什麼？！」
哈里森見開槍的是自己的同伴，頓時怒不可遏。
「嘿嘿……誰知道這場爆炸是不是他搞出來的？」斗篷男發出幾聲嘶啞的低笑。
這聲音像是用鋒利的指甲剮蹭毛玻璃，一聽便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哈里森聞言氣極反笑，他指著斗篷男：「外地佬，別給我說你把自己的超凡特性全部積攢到腦子裡去了」
「連污染和超凡者都分不清的話，趕緊去局裡的禁閉室，省得哪天失控害人！」
哈里森話中火藥味十足，他一直稱呼對面的斗篷男為外地佬，沒有叫名字，或者說根本懶得了解他的名字。
斗篷男似乎早就習慣了這股火藥味兒，他絲毫不在意哈里森的罵罵咧咧，轉而看向了維德。
「是你把這裡污染給解決的？」
維德選擇用槍回應他。
「砰！」
火舌從槍口噴出，射出的子彈較之蒸汽步槍的長釘小許多，可威力卻絲毫不減。
斗篷男瞄準的是維德的心臟，所以維德那瞄準的是他的腦袋。
然而接下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斗篷男的身體突然折出驚人的角度，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射出的子彈。
「咯嘎嘎！」
雖然有骨頭位移的聲音傳出，但是他的身體卻根本不受骨架的限制，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幾乎彎成了一個直角。
維德看著眼前宛如雜技表演的一幕，放下手槍：「我們平了。」
可斗篷男卻沒有就此揭過的想法，他緊緊盯著維德的手槍，眼中的貪婪幾近溢出：
「不不不，我是執法時誤傷，而你是蓄意謀殺邦國警衛隊尉官，這完全不一樣。」
維德扯了扯嘴角，他看了看四周，那些士兵不知跑哪裡去了，附近空蕩蕩的。
不是貪婪成性，而是早有準備？
但有人行動的比維德更快，哈里森快步上前，對著斗篷男的腦袋就是一拳。
「該死的外地佬！你簡直髒了這身衣服！」
斗篷男只是腦袋一偏，輕鬆躲過了哈里森的拳頭。不僅如此，他還順勢捉住哈里森的手臂，將其重重扔飛出去。
「砰！」
「和我近身格鬥？你腦子不會被山羊踢了吧？」
看著艱難起身的哈里森，斗篷男不由得嘲諷了幾句。他轉身望向維德，斗篷下的笑聲顯得陰惻惻：
「怎麼樣？是自己交出來還是等我掰斷你的手腕？」
「撐一會兒！等我隱身！」
哈里森吐了口血沫，說著他的身形便逐漸模糊了起來。
斗篷男見狀，沒有顧及分毫同伴情意。他直接取下背後的蒸汽步槍，抬槍便要射擊。
「故障。」
維德吐出兩個字，引得斗篷男一陣嗤笑。
「你是說氣罐？那確實是，厄里克的東西總是這麼糟糕。」
斗篷男一邊注意著維德的異動，一邊扣動扳機。
「咔——」
手指傳來滯澀生硬的感覺，這把產自亞倫維爾的蒸汽步槍竟然真的卡殼了。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就像你竟然能躲過子彈那樣。」
維德面無表情，他覺得自己之前小瞧超凡者了。
說著，他便從白鴿嘴裡掏出了一把霰彈槍。
「繼續躲給我看。」
「咔噠！」
維德滑動霰彈槍滑軌，然後開槍。
「嘭！」
霰彈槍的槍口吐出大股硝煙，維德前方的地面頓時濺起無數泥點，密密麻麻的彈孔讓這裡像是被犁過一遍。
在他的前方，斗篷男以一個頗為奇特的姿勢倒下了。他腰部側拱，整個人宛如一根彎曲過度的香蕉。
可惜現在這根「香蕉」上面多了許多血洞，皮肉翻折的模樣很是驚悚。
「他死了。」維德將霰彈槍塞回白鴿肚子裡，對著一旁的空地說道。
「咕嚕……」
哈里森吞了口唾沫，他現出身形，看了一眼身體破爛的斗篷男。
「沒……沒事兒，清理污染本來就容易死人。我相信局裡早有準備。」
他連忙擺擺手，生怕維德殺人滅口。
「是嗎？」維德低聲念叨了一句。哪怕他們三人的動靜不小，可四周卻仍舊沒任何人過來。
他整理了一下帽子，隨後對哈里森提醒道：「我走了，回去後記得小心些。」
「我明白。」
哈里森聞言點了點頭，哪怕他比較遲鈍大條，此刻也從這次事件里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回頭看了一眼化工廠中央的深坑，內心陷入了疑惑。
曾經身為爆破兵的經驗告訴他，化工廠的爆炸應當是多層次、擴散式的爆炸。
可眼前的深坑，怎麼看都像是集中一點，地下引爆形成的。
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嗎？
「對了，差點兒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維德，是個厄里克人。」
維德的聲音將哈里森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循聲望去，只見維德正對他脫帽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