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坑人
「咯吱！」
維德行走在廢墟上，偶爾踩到破爛的木板，便有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傳來。
爆炸過後，化工廠已經看不到任何像樣的建築了。一切挺立之物都倒伏下去，目之所及儘是一片焦黑。
工廠中心的深坑擴大了數倍，難聞的刺鼻氣息伴著黑煙鑽入維德鼻腔，然後又被咆哮的大風吹走。
他站在大坑的邊緣向下望去，只看見一片焦黑。
維德靠在光禿禿的主樑上，一邊平緩著自己發漲的腦袋，一邊嘆了口氣：「看來什麼都沒剩下啊。」
他轉頭看向白鴿，對著它點了點頭：「結束了，讓他們都回去吧。」
「咕咕！」
白鴿聞言，圓潤的腹部立馬開始膨脹，
一如當初它吐出烏鴉時的模樣。此時的維德已經轉換成了唯物視角。他看見白鴿身上有幾個以太孔變得明亮，活躍起來的以太延伸出去，進而將所有的亮起的以太孔連接。
從頭到尾，一條極為顯眼的以太紋路就這樣出現了。
「哇！」
一聲啼叫過後，之前它吞進去的橄欖枝便被吐了出來。
維德突然感覺臉龐有一縷冷風吹過，他向四周張望，可惜什麼也沒看見。
地面的橄欖枝萎縮，白鴿身上的以太紋路也逐漸暗淡。
維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起身離開了主梁。雖然很好奇白鴿吐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但現在他暈眩的腦袋很明顯不支持他深究下去。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槍。
「砰！」
子彈擊中地面，濺起陣陣黑灰。見那邊沒有動靜，維德左移槍口，又開了一槍
「砰！」
「等等！別開槍！我沒有惡意！」
兩發子彈落點中間的光線逐漸扭曲，然後一個活人便出現在了維德眼前。
他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子彈，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如果維德再偏一點點，子彈命中的可就不是地面了。
哈里森小心翼翼地挪動幾步，見維德沒有繼續開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哈里森·布魯克，邦國處理局的處理員，您叫我哈里森就好。」
說著，他還十分好奇地看向了維德的手槍：「這是什麼武器，怎麼從來沒見過？亞倫維爾新研發出來的？」
「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維德將手槍收回，同樣有些驚訝。原因無他，厄里克竟然官方超凡者！
不僅如此，他們的行動竟然比教會還快！
哈里森沒有在武器方面糾結太多，因為這裡有他更感興趣的東西。他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維德肩膀上的白鴿：
「這是你的污染物？剛剛它吐出來的是什麼？這裡的污染嗎？」
「咕咕！」
白鴿聽見有人竟然把它比作物品，身上的羽毛頓時炸起，它飛出肩膀，用尖喙狠啄哈里森的腦袋。
「停停停！該死！這污染物的代價是使用後會暴躁嗎？」
「好了。」
維德見哈里森抱頭鼠竄，便對白鴿招了招手。後者這才作罷，放過了這個滿頭腫胞的倒霉蛋。
不過哈里森本人卻絲毫不在意白鴿的行為，他見白鴿真的聽從維德的命令回到肩膀上，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天吶！不會真讓我猜中了？你這污染物……鴿子的使用代價就只是讓它發泄一會兒？」
哈里森見白鴿眼神銳利，果斷改口，只不過又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該污染物討厭其他人稱呼它為污染物。
「使用代價？不，它應該只是純粹討厭你。」維德思索了一下，隨後回答道。
哈里森聽了這句話，看向維德的眼神立馬奇怪了起來：「那它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
「因為我是它主人？」
維德有點兒不確定，他也不清楚為什麼這鴿子死皮賴臉跟著他。
「不可能！污染物可沒有主人，只要支付代價，誰都可以使用。」
維德聞言挑了挑眉：「使用污染物還要支付代價？」
「當然，你連這都不清楚……等等？該死！你該不會是那種撿到了可控污染物的幸運兒吧！」
哈里森說著說著，兩眼便逐漸發紅。看他那模樣，維德懷疑這傢伙會不會直接出手搶走白鴿。
「污染物……還有可控的？不應該是收容嗎？」維德皺了皺眉，他有點兒想打人了——簡妮給他看的都是什麼垃圾東西？
誰知哈里森一聽這話，頓時開始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起維德：「當然了，有些代價支付起來十分輕鬆的污染物就被我們稱之為可控污染物。」
「至於收容？那是對實在沒法用的污染物才這樣。等會兒，你該不會是教會的人吧？」
「不是，不過前幾天他們邀請過我，我沒答應。」
哈里森這才恍然點點頭：「原來如此，也只有教會那群富裕傢伙才會不論可控與否，將所有污染物全部收容。
說著，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雙眼突然明亮了起來：「也就是說，你是剛成為超凡者不久？」
「不久……，你可以這麼理解。」
維德沒有反駁，他的確不久前才真正接觸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哈里森見維德點頭，不由得看了一眼他身後巨大的深坑：「剛踏入超凡就解決了這麼強大的污染，看來你的能力也很強啊。」
他又想起維德一眼看穿自己的隱身，不由得咬了咬牙。人比人氣死人，有人剛剛邁入超凡，覺醒的兩個能力就都是有用的。
哪像他，邁入超凡許久，卻只有一個隱身的能力還算有用。
維德見哈里森盯著身後的巨坑不放，便明白他可能是誤會什麼了。
「你似乎對我有些誤會？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強。你知道的，在東城區，只要一點火星……砰！整個城區就會飛上天。」
「很不幸，這次發生的污染就是這樣，我也只是湊巧離得近些而已。」
維德伸出一隻拳頭，然後突然攤開，成功嚇了哈里森一跳。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他越過哈里森的身體，說著便準備回家。
哈里森見狀想挽留維德，可他的思緒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始至終維德都沒有把名字告訴他。
他抬起的手緩緩放下，只得悻悻說道：「一路平安，先生。」
「謝謝。」
維德禮貌一笑，不過這份笑容卻被空中升起的光芒掩蓋住了。
「咻——」
遠處的天空突然升起了一顆信號彈，刺耳又明亮。
哈里森反應極快，幾乎在煙花升起的瞬間他便注意到了。於是乎，他也掏出了一個類似手槍的東西，只不過要比維德的臃腫許多。
「同伴的信號彈而已，不用在意。」說著，他便低頭組裝了起來。
維德發現這個信號槍似乎有些過於複雜了。無論是彈藥的拆卸還是裝填，其步驟之繁瑣簡直不像是正常槍械該有的樣子。
終於，在忙活了許久之後，哈里森終於抬槍扣動了扳機。
「咻——」
同樣的煙花，不過這次是綠色的。在升天的途中，這枚信號彈還時不時地發出特定的頻率。
維德動了動耳朵，他發現在信號彈飛出去後不久，遠處便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
扭頭望去，只見化工廠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穿著統一的士兵團團圍住。
不過這些士兵卻沒有進來，他們佇立在原地，時不時向化工廠內投去目光。
哈里森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明明他已經發射安全彈，證明自己沒有被污染，可為什麼警衛隊還這麼警惕？
維德行走在廢墟上，偶爾踩到破爛的木板，便有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傳來。
爆炸過後，化工廠已經看不到任何像樣的建築了。一切挺立之物都倒伏下去，目之所及儘是一片焦黑。
工廠中心的深坑擴大了數倍，難聞的刺鼻氣息伴著黑煙鑽入維德鼻腔，然後又被咆哮的大風吹走。
他站在大坑的邊緣向下望去，只看見一片焦黑。
維德靠在光禿禿的主樑上，一邊平緩著自己發漲的腦袋，一邊嘆了口氣：「看來什麼都沒剩下啊。」
他轉頭看向白鴿，對著它點了點頭：「結束了，讓他們都回去吧。」
「咕咕！」
白鴿聞言，圓潤的腹部立馬開始膨脹，
一如當初它吐出烏鴉時的模樣。此時的維德已經轉換成了唯物視角。他看見白鴿身上有幾個以太孔變得明亮，活躍起來的以太延伸出去，進而將所有的亮起的以太孔連接。
從頭到尾，一條極為顯眼的以太紋路就這樣出現了。
「哇！」
一聲啼叫過後，之前它吞進去的橄欖枝便被吐了出來。
維德突然感覺臉龐有一縷冷風吹過，他向四周張望，可惜什麼也沒看見。
地面的橄欖枝萎縮，白鴿身上的以太紋路也逐漸暗淡。
維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起身離開了主梁。雖然很好奇白鴿吐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但現在他暈眩的腦袋很明顯不支持他深究下去。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槍。
「砰！」
子彈擊中地面，濺起陣陣黑灰。見那邊沒有動靜，維德左移槍口，又開了一槍
「砰！」
「等等！別開槍！我沒有惡意！」
兩發子彈落點中間的光線逐漸扭曲，然後一個活人便出現在了維德眼前。
他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子彈，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如果維德再偏一點點，子彈命中的可就不是地面了。
哈里森小心翼翼地挪動幾步，見維德沒有繼續開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哈里森·布魯克，邦國處理局的處理員，您叫我哈里森就好。」
說著，他還十分好奇地看向了維德的手槍：「這是什麼武器，怎麼從來沒見過？亞倫維爾新研發出來的？」
「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維德將手槍收回，同樣有些驚訝。原因無他，厄里克竟然官方超凡者！
不僅如此，他們的行動竟然比教會還快！
哈里森沒有在武器方面糾結太多，因為這裡有他更感興趣的東西。他饒有興趣地看向了維德肩膀上的白鴿：
「這是你的污染物？剛剛它吐出來的是什麼？這裡的污染嗎？」
「咕咕！」
白鴿聽見有人竟然把它比作物品，身上的羽毛頓時炸起，它飛出肩膀，用尖喙狠啄哈里森的腦袋。
「停停停！該死！這污染物的代價是使用後會暴躁嗎？」
「好了。」
維德見哈里森抱頭鼠竄，便對白鴿招了招手。後者這才作罷，放過了這個滿頭腫胞的倒霉蛋。
不過哈里森本人卻絲毫不在意白鴿的行為，他見白鴿真的聽從維德的命令回到肩膀上，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天吶！不會真讓我猜中了？你這污染物……鴿子的使用代價就只是讓它發泄一會兒？」
哈里森見白鴿眼神銳利，果斷改口，只不過又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該污染物討厭其他人稱呼它為污染物。
「使用代價？不，它應該只是純粹討厭你。」維德思索了一下，隨後回答道。
哈里森聽了這句話，看向維德的眼神立馬奇怪了起來：「那它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
「因為我是它主人？」
維德有點兒不確定，他也不清楚為什麼這鴿子死皮賴臉跟著他。
「不可能！污染物可沒有主人，只要支付代價，誰都可以使用。」
維德聞言挑了挑眉：「使用污染物還要支付代價？」
「當然，你連這都不清楚……等等？該死！你該不會是那種撿到了可控污染物的幸運兒吧！」
哈里森說著說著，兩眼便逐漸發紅。看他那模樣，維德懷疑這傢伙會不會直接出手搶走白鴿。
「污染物……還有可控的？不應該是收容嗎？」維德皺了皺眉，他有點兒想打人了——簡妮給他看的都是什麼垃圾東西？
誰知哈里森一聽這話，頓時開始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起維德：「當然了，有些代價支付起來十分輕鬆的污染物就被我們稱之為可控污染物。」
「至於收容？那是對實在沒法用的污染物才這樣。等會兒，你該不會是教會的人吧？」
「不是，不過前幾天他們邀請過我，我沒答應。」
哈里森這才恍然點點頭：「原來如此，也只有教會那群富裕傢伙才會不論可控與否，將所有污染物全部收容。
說著，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雙眼突然明亮了起來：「也就是說，你是剛成為超凡者不久？」
「不久……，你可以這麼理解。」
維德沒有反駁，他的確不久前才真正接觸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哈里森見維德點頭，不由得看了一眼他身後巨大的深坑：「剛踏入超凡就解決了這麼強大的污染，看來你的能力也很強啊。」
他又想起維德一眼看穿自己的隱身，不由得咬了咬牙。人比人氣死人，有人剛剛邁入超凡，覺醒的兩個能力就都是有用的。
哪像他，邁入超凡許久，卻只有一個隱身的能力還算有用。
維德見哈里森盯著身後的巨坑不放，便明白他可能是誤會什麼了。
「你似乎對我有些誤會？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強。你知道的，在東城區，只要一點火星……砰！整個城區就會飛上天。」
「很不幸，這次發生的污染就是這樣，我也只是湊巧離得近些而已。」
維德伸出一隻拳頭，然後突然攤開，成功嚇了哈里森一跳。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他越過哈里森的身體，說著便準備回家。
哈里森見狀想挽留維德，可他的思緒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始至終維德都沒有把名字告訴他。
他抬起的手緩緩放下，只得悻悻說道：「一路平安，先生。」
「謝謝。」
維德禮貌一笑，不過這份笑容卻被空中升起的光芒掩蓋住了。
「咻——」
遠處的天空突然升起了一顆信號彈，刺耳又明亮。
哈里森反應極快，幾乎在煙花升起的瞬間他便注意到了。於是乎，他也掏出了一個類似手槍的東西，只不過要比維德的臃腫許多。
「同伴的信號彈而已，不用在意。」說著，他便低頭組裝了起來。
維德發現這個信號槍似乎有些過於複雜了。無論是彈藥的拆卸還是裝填，其步驟之繁瑣簡直不像是正常槍械該有的樣子。
終於，在忙活了許久之後，哈里森終於抬槍扣動了扳機。
「咻——」
同樣的煙花，不過這次是綠色的。在升天的途中，這枚信號彈還時不時地發出特定的頻率。
維德動了動耳朵，他發現在信號彈飛出去後不久，遠處便響起了一陣嘈雜之聲。
扭頭望去，只見化工廠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穿著統一的士兵團團圍住。
不過這些士兵卻沒有進來，他們佇立在原地，時不時向化工廠內投去目光。
哈里森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明明他已經發射安全彈，證明自己沒有被污染，可為什麼警衛隊還這麼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