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凡之秘
熙熙攘攘的人群四散開來，偌大的操場上只剩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寥寥數人。
維德和簡妮穿過學校，走向更深處的教堂。
在街道的角落，他注意到一個靜靜佇立的石塑。
那是個半身像，周圍沒什麼遮攔。歲月的痕跡在它身上如此明顯，以至於連面容都被風化掉。
維德只能通過其整體的曲線看出這似乎是個展開雙臂的女人。
「聯合教會信神嗎？」
維德對簡妮問道。
簡妮聞言轉過了身，她臉上帶上了罕見的嚴肅神情：「維德先生，聯合教會並不信奉任何神明。」
「如果您遇見了那些神神叨叨的教派，請務必留心。有些人會將失控的超凡者錯認為神明，他們的結局通常都不太好。」
維德是個很聽勸的人，他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簡妮見維德聽進去了她的話，臉上的神情一松，旋即又解釋道：
「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畢竟能被稱之為邪神的存在大多都被教會封印了，少數漏網之魚還時刻處於追殺中，它們不敢冒頭的。」
說著，簡妮不由得挺起胸膛。雖然封印邪神這種事件根本不是她一個小小修女能參與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心中產生自豪感。
「邪神嗎……」
維德壓了壓自己的帽檐，如果能親身接觸一下，想必腦海中的城市肯定會擴張一大圈吧？
簡妮絲毫不知曉維德心中的大膽念頭，她很好地履行著導遊的職責，一邊前進一邊給維德介紹著教堂區。
「看！那邊是教會醫院，維德先生以後身體不舒服可以過來試試，教會的醫療技術可是連亞倫維爾都比不上！」
「還有這裡，劇院廣場！我們告明曙光的聖歌是教會裡最公認最好聽的！」
「前面就是教堂，教會裡的那些特殊藏書就在裡面！」
維德終於提起精神了，他抬起頭，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棟三尖塔哥德式教堂。
中間的最大，其表面附有大片的彩色玻璃窗，在模糊日光的照耀下顯得神秘與秩序並存。
大教堂兩側的小教堂就要遜色多了，從塔尖上的裝飾來看，它們應該屬於具體的派別。
比如簡妮前往的那所，塔尖的頂端是一輪太陽，一隻飛鳥在其旁邊正振翅欲飛。
太陽和飛鳥，十分明顯的告明曙光教派標誌物。
維德跟著簡妮走入其中，穿過最為寬敞的禱告大廳便上了二樓。
簡妮伸出手按在一間房門上停頓一會兒，她閉上，似乎在和什麼存在溝通著什麼。
良久，她才打開了大門：「這些就是我能做主給您看的超凡書籍。」
維德進入其中，他看見書架上只有幾本連封面都沒有的書本。
翻開一看，竟然還是手抄版的。
見維德在書房內只走動不看書，簡妮莫名有些心虛。
維德是為了閱覽才跟著她走一趟的，如今她卻只能拿出這麼一點兒書籍，難保維德不會生氣。
所幸簡妮想像中的打人畫面並沒有出現，維德走了一圈後便停下了腳步。
他發現這間書房應該也是類似於污染物的存在——這裡的以太濃度比外界高很多，維德不費多少力氣便能看到。
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白鴿，維德微微眯起雙眼。同樣的視野精度下，白鴿體內的以太簡直刺眼，這讓他對這個貪吃傢伙的實力有了進一步認知。
簡妮退出去了，書房內只剩下維德和他的鴿子。
維德拿起一本書掰彎。
「嘩啦啦……」
如清風吹拂那般，書頁翻動地飛快，無數文字也隨之湧入維德的腦海。
「超凡者根據超凡特性的積累程度分為接觸、浸染、侵蝕、腐朽、失格五個階段。
隨自身超凡特性的積攢，超凡者失控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有登記的超凡者中，位於失格階段的必定失控。
但是聯合教會的超凡者除外……」
不過幾分鐘，手抄本便被維德看完了，他還順帶將書中的內容總結了一番。
他又拿起其他書籍，繼續沉浸其中。
「污染有現象、物體、失控三種，一般根據所能造成的最大破壞效果分為五個等級。」
「現象污染不可收容，物體污染按情況收容，失控污染由智慧生命的超凡特性失控造成，危害最大……」
新知識正在獲取，世界正在擴大，但它們終有盡頭。
「啪！」
最後一本書看完，維德意猶未盡地將其放回了原位。他扭頭看了看身旁的白鴿，這傢伙算什麼污染？
物體？可鴿子是活物。失控？但它看起來傻傻的。
「咕？」白鴿歪頭不解，隨後它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開始瘋狂扇動翅膀。
「呼——」
白色的羽毛飄揚，強橫的以太波從白鴿身上震盪而出，讓整間書房的牆壁都開始扭曲。
「唰唰唰！」
書架上瞬間多了一堆書籍，但維德一本都沒看。他只是伸手彈了彈白鴿的小腦袋：
「別人的地盤，收斂點。」
他看著身後突兀冒出大量書籍的書籍，轉換世界觀後說道：
「回歸原樣。」
流光閃過，那些不該出現的書籍瞬間又隱藏了回去。
「吱呀——」
維德打開大門，簡妮正在旁邊靜靜等待。見維德出來，她顯得十分驚訝。
「這麼快？看來那些東西維德先生都知道了？」
「並不，收穫頗豐，只是我看書比較快而已。」維德回應道。
「那維德先生還想看嗎？只要加入教會，不僅是告明曙光的，教會其他教派的書籍同樣也會開放。」
簡妮的提議很有誘惑力，換成任何一個野生超凡者恐怕就要同意了。
但維德不一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不同。超凡者？笑死，他體內壓根沒有以太。
「不了。」
維德話音剛落，便看見簡妮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過。
她整理好心情，重新露出了笑容：「沒關係，教會歡迎野生超凡者，維德先生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過來找我們。」
「任何問題嗎？」維德低頭扯了扯嘴角，他抬起頭看著簡妮：
「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嘗試找我，不論你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教會。」
說罷，他便徑直走出了教堂。
簡妮這次沒有跟出去，她目送著維德走入霧霾，直至背影徹底消失。
教堂內空蕩蕩地，只剩下她一人，但很快她身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感覺他如何？」
一個身穿黑白相間的神官袍，披著祭披，頭戴四角帽的中年男人來到了簡妮身後。
「實力強大，能力特殊。可惜不願意加入教會。」
簡妮雙手合十，眼眸微闔地對面前之人說道。此刻的她儀態端莊，全然不復之前的活潑開朗。
「正常，根據你的報告，他的觀察能力應當是比同層次的『告明』更加細緻。」
「這種人沒有墮入黑暗，就說明他已身處光明。」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繼續你的工作吧，簡妮修女。」
「是，文森神父。」
簡短的交流過後，兩人便各自分開，融入了教會區龐大的人流中。
維德和簡妮穿過學校，走向更深處的教堂。
在街道的角落，他注意到一個靜靜佇立的石塑。
那是個半身像，周圍沒什麼遮攔。歲月的痕跡在它身上如此明顯，以至於連面容都被風化掉。
維德只能通過其整體的曲線看出這似乎是個展開雙臂的女人。
「聯合教會信神嗎？」
維德對簡妮問道。
簡妮聞言轉過了身，她臉上帶上了罕見的嚴肅神情：「維德先生，聯合教會並不信奉任何神明。」
「如果您遇見了那些神神叨叨的教派，請務必留心。有些人會將失控的超凡者錯認為神明，他們的結局通常都不太好。」
維德是個很聽勸的人，他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簡妮見維德聽進去了她的話，臉上的神情一松，旋即又解釋道：
「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畢竟能被稱之為邪神的存在大多都被教會封印了，少數漏網之魚還時刻處於追殺中，它們不敢冒頭的。」
說著，簡妮不由得挺起胸膛。雖然封印邪神這種事件根本不是她一個小小修女能參與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心中產生自豪感。
「邪神嗎……」
維德壓了壓自己的帽檐，如果能親身接觸一下，想必腦海中的城市肯定會擴張一大圈吧？
簡妮絲毫不知曉維德心中的大膽念頭，她很好地履行著導遊的職責，一邊前進一邊給維德介紹著教堂區。
「看！那邊是教會醫院，維德先生以後身體不舒服可以過來試試，教會的醫療技術可是連亞倫維爾都比不上！」
「還有這裡，劇院廣場！我們告明曙光的聖歌是教會裡最公認最好聽的！」
「前面就是教堂，教會裡的那些特殊藏書就在裡面！」
維德終於提起精神了，他抬起頭，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棟三尖塔哥德式教堂。
中間的最大，其表面附有大片的彩色玻璃窗，在模糊日光的照耀下顯得神秘與秩序並存。
大教堂兩側的小教堂就要遜色多了，從塔尖上的裝飾來看，它們應該屬於具體的派別。
比如簡妮前往的那所，塔尖的頂端是一輪太陽，一隻飛鳥在其旁邊正振翅欲飛。
太陽和飛鳥，十分明顯的告明曙光教派標誌物。
維德跟著簡妮走入其中，穿過最為寬敞的禱告大廳便上了二樓。
簡妮伸出手按在一間房門上停頓一會兒，她閉上，似乎在和什麼存在溝通著什麼。
良久，她才打開了大門：「這些就是我能做主給您看的超凡書籍。」
維德進入其中，他看見書架上只有幾本連封面都沒有的書本。
翻開一看，竟然還是手抄版的。
見維德在書房內只走動不看書，簡妮莫名有些心虛。
維德是為了閱覽才跟著她走一趟的，如今她卻只能拿出這麼一點兒書籍，難保維德不會生氣。
所幸簡妮想像中的打人畫面並沒有出現，維德走了一圈後便停下了腳步。
他發現這間書房應該也是類似於污染物的存在——這裡的以太濃度比外界高很多，維德不費多少力氣便能看到。
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白鴿，維德微微眯起雙眼。同樣的視野精度下，白鴿體內的以太簡直刺眼，這讓他對這個貪吃傢伙的實力有了進一步認知。
簡妮退出去了，書房內只剩下維德和他的鴿子。
維德拿起一本書掰彎。
「嘩啦啦……」
如清風吹拂那般，書頁翻動地飛快，無數文字也隨之湧入維德的腦海。
「超凡者根據超凡特性的積累程度分為接觸、浸染、侵蝕、腐朽、失格五個階段。
隨自身超凡特性的積攢，超凡者失控的風險也會越來越大。有登記的超凡者中，位於失格階段的必定失控。
但是聯合教會的超凡者除外……」
不過幾分鐘，手抄本便被維德看完了，他還順帶將書中的內容總結了一番。
他又拿起其他書籍，繼續沉浸其中。
「污染有現象、物體、失控三種，一般根據所能造成的最大破壞效果分為五個等級。」
「現象污染不可收容，物體污染按情況收容，失控污染由智慧生命的超凡特性失控造成，危害最大……」
新知識正在獲取，世界正在擴大，但它們終有盡頭。
「啪！」
最後一本書看完，維德意猶未盡地將其放回了原位。他扭頭看了看身旁的白鴿，這傢伙算什麼污染？
物體？可鴿子是活物。失控？但它看起來傻傻的。
「咕？」白鴿歪頭不解，隨後它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開始瘋狂扇動翅膀。
「呼——」
白色的羽毛飄揚，強橫的以太波從白鴿身上震盪而出，讓整間書房的牆壁都開始扭曲。
「唰唰唰！」
書架上瞬間多了一堆書籍，但維德一本都沒看。他只是伸手彈了彈白鴿的小腦袋：
「別人的地盤，收斂點。」
他看著身後突兀冒出大量書籍的書籍，轉換世界觀後說道：
「回歸原樣。」
流光閃過，那些不該出現的書籍瞬間又隱藏了回去。
「吱呀——」
維德打開大門，簡妮正在旁邊靜靜等待。見維德出來，她顯得十分驚訝。
「這麼快？看來那些東西維德先生都知道了？」
「並不，收穫頗豐，只是我看書比較快而已。」維德回應道。
「那維德先生還想看嗎？只要加入教會，不僅是告明曙光的，教會其他教派的書籍同樣也會開放。」
簡妮的提議很有誘惑力，換成任何一個野生超凡者恐怕就要同意了。
但維德不一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不同。超凡者？笑死，他體內壓根沒有以太。
「不了。」
維德話音剛落，便看見簡妮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過。
她整理好心情，重新露出了笑容：「沒關係，教會歡迎野生超凡者，維德先生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過來找我們。」
「任何問題嗎？」維德低頭扯了扯嘴角，他抬起頭看著簡妮：
「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嘗試找我，不論你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教會。」
說罷，他便徑直走出了教堂。
簡妮這次沒有跟出去，她目送著維德走入霧霾，直至背影徹底消失。
教堂內空蕩蕩地，只剩下她一人，但很快她身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感覺他如何？」
一個身穿黑白相間的神官袍，披著祭披，頭戴四角帽的中年男人來到了簡妮身後。
「實力強大，能力特殊。可惜不願意加入教會。」
簡妮雙手合十，眼眸微闔地對面前之人說道。此刻的她儀態端莊，全然不復之前的活潑開朗。
「正常，根據你的報告，他的觀察能力應當是比同層次的『告明』更加細緻。」
「這種人沒有墮入黑暗，就說明他已身處光明。」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繼續你的工作吧，簡妮修女。」
「是，文森神父。」
簡短的交流過後，兩人便各自分開，融入了教會區龐大的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