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謂戰爭
炮火打擊還未結束，但是維德已經迫不及待沖了出去。
不過有人比他更快。維德看著遠處狂奔的身影，一襲飄揚的金髮是如此顯眼。
「砰！」
「啊——」
簡妮大腿被維德擊中，摔出去老遠。
一腳將捂著大腿的簡妮扔進最近的戰壕中，維德只留下一句話：「不要送死。」
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帶起的泥土讓簡妮睜不開眼睛。
等她回過神，維德早已不見身影。
「明明我是想去找你的，嘶……不對，他為什麼穿著阿爾特里亞的衣服？」
簡妮在戰壕中陷入了深深的疑問。
維德眼前的光景飛速倒退，他能明顯察覺到這次帝國方傾瀉的火力比上次兇猛多了。
「是對付我的嗎？」維德喃喃自語，他停下腳步，因為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帝國陣地前。
他看著戰壕中明顯多了許多的無面士兵，腦海中開始浮現老兵的模樣：
「你應該出來。」
「……」
老兵沒有絲毫動靜，回應他的只有無面士兵們的攻擊。
「呵……撬動一個人的內心，無異於和一個世界對抗嗎？麻煩又唯心啊。」
維德一邊穿梭在陣地內，一邊無奈地嘆息。
從之前的照面看，老兵是有自己意志的，雖然不多，但也足夠抵禦維德的命令了。
既然如此，那便換一換吧。
這般想著，維德眼中世界瞬間變換。拋射的彈丸在眼中清晰可見，以至於他能立馬確定其落點位置。
他看著四周的槍林彈雨，它們並非真正的實體，而是由以太扭曲出來的。
一顆流彈射向維德，他沒有閃避，而是任憑它擊中自己。
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這顆流彈在射進維德的身體後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維德嘴角揚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他不再謹慎穿梭，而是直接在戰場上大步狂奔了起來。
一眼掃去，他立馬發現了隱藏老兵的位置。
「放我出去，趕時間。」
維德在戰壕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整理武器的老兵，老兵的配槍和其他人不同，那是一支碩大的步槍。
其體積比帝國軍列裝的線膛槍大上不少，它有著和維德手中步槍相似的結構，不過槍身上方卻多了個巨大的氣罐。
18式長步槍，蒸汽科技在亞倫維爾得到進一步發展的證明。
其獨特的結構和上方的儲氣罐讓這把武器在線膛槍還未普及的時代便得到了快速連發的能力。
「敵人……」
老兵沒有回答維德，他一看見維德身上的阿爾特里亞軍服便抬起手中的蒸汽步槍準備攻擊。
不過維德比他更快。
「砰！」
老兵的眉心被子彈開出一個大洞，伴隨著他的死亡，整片空間的扭曲又一次出現。
以太浪潮自老兵的身上湧出，席捲整片空間。當他睜開眼後，看見的是熟悉的戰壕，以及……面無表情的維德。
老兵猙獰的表情肉眼可見地一滯。
「我的子彈數量有限，耗盡之後我可不確定會對你做些什麼。」維德將彈匣露出一部分，裡面只剩下寥寥數顆。
這便是唯物視角的缺陷——一切受限於具體的物質，不能無限開火，也不能變成超人，很長時間維德都用只它來了解世界。
不過今天他算是發現了唯物視角新的特性：緊魔，或者說超凡惰性——至少目前而言是這樣。
可是老兵沒有絲毫表示，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依舊重複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
「敵人……」
「砰！」
鮮血飛濺，以太潮再次涌動。在扭曲的世界中，偶爾能聽見有平淡的聲音傳來：「麻煩。」
「放不放。」
「戰鬥……」
「砰！」
「放不放。」
「去死……」
「砰！」
……
「噦……」
簡妮倚靠在戰壕旁雙腿發顫，不斷乾嘔，維德離開後沒一會兒，這片空間便開始了不斷輪迴。
「發……發生了什麼？」
簡妮探出頭，可惜她只看見一片死寂的戰場。短短不過幾分鐘，這片空間就重置了好幾次，隨之而來的暈眩感讓她幾近昏迷。
遠在另外一邊的戰壕上，又一次上演著不變的問答。
「放不放。」維德的聲音不見絲毫變化。
「戰士……不會投降！」老兵仍舊重複著那幾句話。
沒聽見想要的答案，維德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老兵看見維德的動作，饒是理智不多，經過這麼多次爆頭，也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預想中的爆鳴沒有出現，兩人只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手槍沒子彈了。
老兵瞬間反應過來，他抓起蒸汽步槍，想要給維德致命一擊。
可惜維德比他更快。
熟練翻進戰壕，維德雙手抓住正在抬起的蒸汽步槍，抬腿踢向老兵的腹部。
「戰士？耗材而已。」他這般念叨著。
「嘭！」
軍靴與肉體碰撞的聲音如此沉悶，老兵整個人被維德踹飛了出去。可哪怕如此，他仍緊緊抓著手中的蒸汽步槍。
他似乎對這把巨大的蒸汽步槍有著驚人的執念，哪怕維德已經將拳頭揮到臉上，他也不願放手。
此刻，曾經身為戰場利器的蒸汽步槍卻在這種面對面的纏鬥中成為了累贅。
開始老兵還能在維德的進攻中還手，但是越到後面他便越發吃力，哪怕開過幾槍，其混亂的準頭也沒能命中維德。
「放不放。」
維德踩在老兵胸膛上，面無表情。
「就是這樣……，戰鬥……」
「嘭！」
一拳砸下，老兵的臉瞬間開花。維德伸展了一下手指，舒緩著手上的痛苦。
「放不放？」
「……」
這次老兵沒有回應，但那些無面士兵卻已經趕了過來，他們抬槍瞄準了維德。
「滾。」
無形的斥力散開，無面士兵們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被拋飛至遠方。
身下的老兵見狀，開花的臉上擠出醜陋的笑容:「很好……士兵……戰鬥……」
「我不是士兵，這也不是戰鬥。」維德換了個手，捏起拳頭，然後猛地揮下。
「這只是一場教訓。」
「噗呲——」
鮮血濺到維德臉上，他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揮舞著拳頭，淡淡說道：
「1616年，第十一屆萬國博覽會在自由城邦拜倫舉辦，後亞倫維爾參展人員與聯合教會參展人員爆發流血衝突，以此為導火索，第二次泛大陸戰爭爆發……」
「砰！」
「同年，亞倫維爾帝國境內全年齡段平均失業率為34.3%，阿爾特里亞聯邦為30.5%，約格立憲國為24.8%……」
「砰！」
「順帶一提，大陸格局自1563年『勘定戰爭』至1616年第二次泛大陸戰爭期間總體沒有變化……」
「砰！」
「1616至1624，歷時八年的第二次泛大陸戰爭結束，共計死亡2320萬人，其中亞倫維爾430萬，阿爾特里亞380萬，約格立330萬……」
「砰！」
維德看著奄奄一息的老兵，擦了擦手中的鮮血，隨後問道：
「你聽出來了什麼沒？」
「……」
「呼——，我不該和傻子說話。」
維德重重喘了幾口氣，似乎想把胸腔里的沉悶徹底吐出。
他提起老兵的衣領，將其拖拽在地上，走的時候還順便將那把蒸汽步槍踩成兩截。
「什麼意思……」
老兵裂開的嘴巴開合，從中吐出幾個字來。
維德回頭看了一眼，他看見組成老兵的那些躁動的黑紅以太平息，它們不再是一團火，而是逐漸凝聚成一個人的形狀。
「我的意思是……」
維德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第二次泛大陸戰爭是無殖民時期下國家市場擴張停滯而導致的人為重塑局部市場的戰爭行為。」
「對了，應該還要加上武裝教會主導下的意識形態爭奪戰爭。」
「至於被重塑的局部市場在哪兒？拋出來的『羔羊』是誰？我想你應該清楚。」
維德看著老兵，似笑非笑。
不過有人比他更快。維德看著遠處狂奔的身影，一襲飄揚的金髮是如此顯眼。
「砰！」
「啊——」
簡妮大腿被維德擊中，摔出去老遠。
一腳將捂著大腿的簡妮扔進最近的戰壕中，維德只留下一句話：「不要送死。」
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帶起的泥土讓簡妮睜不開眼睛。
等她回過神，維德早已不見身影。
「明明我是想去找你的，嘶……不對，他為什麼穿著阿爾特里亞的衣服？」
簡妮在戰壕中陷入了深深的疑問。
維德眼前的光景飛速倒退，他能明顯察覺到這次帝國方傾瀉的火力比上次兇猛多了。
「是對付我的嗎？」維德喃喃自語，他停下腳步，因為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了帝國陣地前。
他看著戰壕中明顯多了許多的無面士兵，腦海中開始浮現老兵的模樣：
「你應該出來。」
「……」
老兵沒有絲毫動靜，回應他的只有無面士兵們的攻擊。
「呵……撬動一個人的內心，無異於和一個世界對抗嗎？麻煩又唯心啊。」
維德一邊穿梭在陣地內，一邊無奈地嘆息。
從之前的照面看，老兵是有自己意志的，雖然不多，但也足夠抵禦維德的命令了。
既然如此，那便換一換吧。
這般想著，維德眼中世界瞬間變換。拋射的彈丸在眼中清晰可見，以至於他能立馬確定其落點位置。
他看著四周的槍林彈雨，它們並非真正的實體，而是由以太扭曲出來的。
一顆流彈射向維德，他沒有閃避，而是任憑它擊中自己。
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這顆流彈在射進維德的身體後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維德嘴角揚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他不再謹慎穿梭，而是直接在戰場上大步狂奔了起來。
一眼掃去，他立馬發現了隱藏老兵的位置。
「放我出去，趕時間。」
維德在戰壕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整理武器的老兵，老兵的配槍和其他人不同，那是一支碩大的步槍。
其體積比帝國軍列裝的線膛槍大上不少，它有著和維德手中步槍相似的結構，不過槍身上方卻多了個巨大的氣罐。
18式長步槍，蒸汽科技在亞倫維爾得到進一步發展的證明。
其獨特的結構和上方的儲氣罐讓這把武器在線膛槍還未普及的時代便得到了快速連發的能力。
「敵人……」
老兵沒有回答維德，他一看見維德身上的阿爾特里亞軍服便抬起手中的蒸汽步槍準備攻擊。
不過維德比他更快。
「砰！」
老兵的眉心被子彈開出一個大洞，伴隨著他的死亡，整片空間的扭曲又一次出現。
以太浪潮自老兵的身上湧出，席捲整片空間。當他睜開眼後，看見的是熟悉的戰壕，以及……面無表情的維德。
老兵猙獰的表情肉眼可見地一滯。
「我的子彈數量有限，耗盡之後我可不確定會對你做些什麼。」維德將彈匣露出一部分，裡面只剩下寥寥數顆。
這便是唯物視角的缺陷——一切受限於具體的物質，不能無限開火，也不能變成超人，很長時間維德都用只它來了解世界。
不過今天他算是發現了唯物視角新的特性：緊魔，或者說超凡惰性——至少目前而言是這樣。
可是老兵沒有絲毫表示，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依舊重複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
「敵人……」
「砰！」
鮮血飛濺，以太潮再次涌動。在扭曲的世界中，偶爾能聽見有平淡的聲音傳來：「麻煩。」
「放不放。」
「戰鬥……」
「砰！」
「放不放。」
「去死……」
「砰！」
……
「噦……」
簡妮倚靠在戰壕旁雙腿發顫，不斷乾嘔，維德離開後沒一會兒，這片空間便開始了不斷輪迴。
「發……發生了什麼？」
簡妮探出頭，可惜她只看見一片死寂的戰場。短短不過幾分鐘，這片空間就重置了好幾次，隨之而來的暈眩感讓她幾近昏迷。
遠在另外一邊的戰壕上，又一次上演著不變的問答。
「放不放。」維德的聲音不見絲毫變化。
「戰士……不會投降！」老兵仍舊重複著那幾句話。
沒聽見想要的答案，維德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老兵看見維德的動作，饒是理智不多，經過這麼多次爆頭，也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預想中的爆鳴沒有出現，兩人只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手槍沒子彈了。
老兵瞬間反應過來，他抓起蒸汽步槍，想要給維德致命一擊。
可惜維德比他更快。
熟練翻進戰壕，維德雙手抓住正在抬起的蒸汽步槍，抬腿踢向老兵的腹部。
「戰士？耗材而已。」他這般念叨著。
「嘭！」
軍靴與肉體碰撞的聲音如此沉悶，老兵整個人被維德踹飛了出去。可哪怕如此，他仍緊緊抓著手中的蒸汽步槍。
他似乎對這把巨大的蒸汽步槍有著驚人的執念，哪怕維德已經將拳頭揮到臉上，他也不願放手。
此刻，曾經身為戰場利器的蒸汽步槍卻在這種面對面的纏鬥中成為了累贅。
開始老兵還能在維德的進攻中還手，但是越到後面他便越發吃力，哪怕開過幾槍，其混亂的準頭也沒能命中維德。
「放不放。」
維德踩在老兵胸膛上，面無表情。
「就是這樣……，戰鬥……」
「嘭！」
一拳砸下，老兵的臉瞬間開花。維德伸展了一下手指，舒緩著手上的痛苦。
「放不放？」
「……」
這次老兵沒有回應，但那些無面士兵卻已經趕了過來，他們抬槍瞄準了維德。
「滾。」
無形的斥力散開，無面士兵們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被拋飛至遠方。
身下的老兵見狀，開花的臉上擠出醜陋的笑容:「很好……士兵……戰鬥……」
「我不是士兵，這也不是戰鬥。」維德換了個手，捏起拳頭，然後猛地揮下。
「這只是一場教訓。」
「噗呲——」
鮮血濺到維德臉上，他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揮舞著拳頭，淡淡說道：
「1616年，第十一屆萬國博覽會在自由城邦拜倫舉辦，後亞倫維爾參展人員與聯合教會參展人員爆發流血衝突，以此為導火索，第二次泛大陸戰爭爆發……」
「砰！」
「同年，亞倫維爾帝國境內全年齡段平均失業率為34.3%，阿爾特里亞聯邦為30.5%，約格立憲國為24.8%……」
「砰！」
「順帶一提，大陸格局自1563年『勘定戰爭』至1616年第二次泛大陸戰爭期間總體沒有變化……」
「砰！」
「1616至1624，歷時八年的第二次泛大陸戰爭結束，共計死亡2320萬人，其中亞倫維爾430萬，阿爾特里亞380萬，約格立330萬……」
「砰！」
維德看著奄奄一息的老兵，擦了擦手中的鮮血，隨後問道：
「你聽出來了什麼沒？」
「……」
「呼——，我不該和傻子說話。」
維德重重喘了幾口氣，似乎想把胸腔里的沉悶徹底吐出。
他提起老兵的衣領，將其拖拽在地上，走的時候還順便將那把蒸汽步槍踩成兩截。
「什麼意思……」
老兵裂開的嘴巴開合，從中吐出幾個字來。
維德回頭看了一眼，他看見組成老兵的那些躁動的黑紅以太平息，它們不再是一團火，而是逐漸凝聚成一個人的形狀。
「我的意思是……」
維德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第二次泛大陸戰爭是無殖民時期下國家市場擴張停滯而導致的人為重塑局部市場的戰爭行為。」
「對了，應該還要加上武裝教會主導下的意識形態爭奪戰爭。」
「至於被重塑的局部市場在哪兒？拋出來的『羔羊』是誰？我想你應該清楚。」
維德看著老兵，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