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提醒
中午的時候，在城北廢棄的一幢小院裡。
這裡緊挨著善堂，房子根本賣不出去不說，即便是白天也幾乎看不到人過來。就連這幢宅子也是傳聞鬧鬼鬧得很兇，連著幾任住戶都死於非命。
純純的就是凶宅。
但也是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不過凶宅不凶宅的馮奇倒是不在意，又不是晚上，即便真有厲鬼出沒他也能提前察覺到趕緊跑路。
與馮奇一同過來的還有曾茂，兩人對面是有些日子沒見到的順天館紅刀，白毛。
「馮捕快，幾日不見愈發英武了呢！」白毛那陰狠的臉上帶著笑，微微彎著腰，低眉順眼的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
馮奇沒有笑，面無表情的道：「白毛，你讓曾茂帶話說有要事需要當面跟我講，那就說吧，公務繁忙沒時間跟你耗著。」
「是是是，不敢耽擱捕快的時間。事情有兩件，其一是關於捕快您在查的那起案子的事。那家賣魚的雖沒跟什麼特別的人接觸，但是我在打聽走咱們中寧縣這條路的人販子的時候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走這邊的人販子主要有三幫人，一幫主要是收羅那些流民或者流浪漢，做給黑窯送人去的買賣。還有一幫也是收羅年輕女娃的，漂不漂亮不在乎是女的就行，專門給丑漢、病癆鬼買賣媳婦的。最後一幫就是專門收童男童女的，給花樓或者富商貴人送去滿足特殊癖好的。
這三幫人還會相互間買賣，各做各的生意，一直都相安無事。
我家座刀正巧跟這三幫人都有接觸，從中也撈了不少。還有帳目可查。
關於捕快您找的人，不過十一二歲的女娃，聽說還很漂亮，所以我就主要探了最後那一幫人的消息。
只是做這一行的人都很警惕，鮮有把自己路數漏出來的時候。目前我能查到的就是一個姓馬的掮客，這人幾次都跟這一起來過我們順天館露過面，應該對這一行的門路最熟悉。您要是想拿人的話，在下願意效勞。」
姓馬的掮客？
馮奇點了點頭，說：「把他人找過來，抓人的事情我們自己來就，用不著你。」
「好勒！馮捕快放心，最遲後天我一定給您確切的消息，一準兒讓那姓馬的跑不了！」
頓了頓，白毛又道：「到時候您看我抄錄的那一份刀館的帳本是不是一起交給您？」
馮奇這才扯了扯嘴角，好像在笑，那眼神落在白毛身上生生看得他後背一片冷汗，感覺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半晌馮奇才說：「拿來吧。你此舉算是有功，要不要給你發塊匾？」
白毛一驚，連連搖頭道：「不用了，在下可受不起那玩意兒，馮捕快莫要開玩笑了。」
牌匾？白毛那是萬萬不敢收的，收了豈不是表明他家座刀就是被他給賣了？還是賣給官府的。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當然，馮奇也不是要故意整白毛，而是在提醒對方，自己隨時都有辦法讓他不得好死，所以別耍花招。
「另一個事兒呢？」
白毛連忙道：「道上有人在查您的住處。」
「嗯？」馮奇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事情。有人在找他的住處？
「誰在找我？」馮奇的腦子裡迅速的過了一遍自己結仇的對象。
反正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正經找人知道馮奇在縣衙當差直接去縣衙找他就行，肯定用不著跑到刀館這種地方去散消息暗中調查。這一看就是圖謀不軌。
「馮捕快，消息是從百錢館那邊傳出來的，也沒有廣散，只是百錢館的一個紅刀跟我有過命的交情，聽說我認識馮捕快才悄悄給我通的信兒。目前百錢館裡也只有少數幾人曉得這件事。
至於對方的身份，我那朋友也不清楚，只說很神秘，是從州府那邊的刀館秘密介紹過來的門路。而且出手闊綽，不然這種涉及官差的活兒刀館是輕易不敢接的。
至於別的，暫時就不曉得了。」
事情說完，白毛先走，然後馮奇和曾茂才從另一邊離開這幢宅子。
「馮捕快，您說會不會是趙家的餘孽想要搞事呀？」曾茂也有些緊張。敢跑來針對官差的事情可很少發生，但一出現必然就不會簡單，必有亡命之徒在側。
馮奇不置可否。曾茂說的趙家的確有可能，畢竟白毛說走的是州府那邊刀館的路子下來的，而趙家現在可還剩了一根旁系在州府。若要報復的話，馮奇這個始作俑者的確招恨，想要弄死他的心趙家肯定是有的。
不過肯定不止趙家想要馮奇死。
還有珈摩教！
不論是張三才還是周玉清都是死在馮奇手裡，並且這兩人不但是珈摩教的人而且在珈摩教里還有不低的地位，特別是周玉清的死，恐怕珈摩教的人會氣的跳腳。
「不管誰要搞事情，咱們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你這段時間也小心一點，給夏九也知會一聲，刀子不要離身，還有銅哨最好放在能立馬就用的順手的位置。」
「馮捕快您才該小心些。而且這事兒我覺得是不是給捕頭說一聲？好生查一查？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種事真要是遇上了可不好說呀！」
都說捕房的官差都是刀口舔血的，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無妨，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另外，白毛說的那個姓馬的掮客的事情你也要上心，一旦有消息傳來第一時間就來找我。我若不在縣衙的住處就在我師父李栓那邊，記住切莫誤了事情。」
「我曉得，馮捕快您放心便是。對了，您之前讓問的事情有眉目了。戶籍司說西市賣魚的一家三口人是通過州府巡案司的龐大官人的路子過來的，所以才能特事特辦沒有走先成流民然後再轉成良民入籍的過場。就連他們現在在西市的那間鋪子也是給行的方便，便宜租給他們的。」
「龐大官人？」
曾茂愣了一下，旋即解釋道：「是州府巡案司左巡案龐琦。這人也是州府的老人了，每年都會在咱們這邊轉一圈，聽說跟咱們縣令關係不錯。」
這裡緊挨著善堂，房子根本賣不出去不說，即便是白天也幾乎看不到人過來。就連這幢宅子也是傳聞鬧鬼鬧得很兇，連著幾任住戶都死於非命。
純純的就是凶宅。
但也是避人耳目的好地方。
不過凶宅不凶宅的馮奇倒是不在意，又不是晚上，即便真有厲鬼出沒他也能提前察覺到趕緊跑路。
與馮奇一同過來的還有曾茂，兩人對面是有些日子沒見到的順天館紅刀，白毛。
「馮捕快，幾日不見愈發英武了呢！」白毛那陰狠的臉上帶著笑，微微彎著腰，低眉順眼的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
馮奇沒有笑，面無表情的道：「白毛，你讓曾茂帶話說有要事需要當面跟我講，那就說吧，公務繁忙沒時間跟你耗著。」
「是是是，不敢耽擱捕快的時間。事情有兩件，其一是關於捕快您在查的那起案子的事。那家賣魚的雖沒跟什麼特別的人接觸，但是我在打聽走咱們中寧縣這條路的人販子的時候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走這邊的人販子主要有三幫人，一幫主要是收羅那些流民或者流浪漢，做給黑窯送人去的買賣。還有一幫也是收羅年輕女娃的，漂不漂亮不在乎是女的就行，專門給丑漢、病癆鬼買賣媳婦的。最後一幫就是專門收童男童女的，給花樓或者富商貴人送去滿足特殊癖好的。
這三幫人還會相互間買賣，各做各的生意，一直都相安無事。
我家座刀正巧跟這三幫人都有接觸，從中也撈了不少。還有帳目可查。
關於捕快您找的人，不過十一二歲的女娃，聽說還很漂亮，所以我就主要探了最後那一幫人的消息。
只是做這一行的人都很警惕，鮮有把自己路數漏出來的時候。目前我能查到的就是一個姓馬的掮客，這人幾次都跟這一起來過我們順天館露過面，應該對這一行的門路最熟悉。您要是想拿人的話，在下願意效勞。」
姓馬的掮客？
馮奇點了點頭，說：「把他人找過來，抓人的事情我們自己來就，用不著你。」
「好勒！馮捕快放心，最遲後天我一定給您確切的消息，一準兒讓那姓馬的跑不了！」
頓了頓，白毛又道：「到時候您看我抄錄的那一份刀館的帳本是不是一起交給您？」
馮奇這才扯了扯嘴角，好像在笑，那眼神落在白毛身上生生看得他後背一片冷汗，感覺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半晌馮奇才說：「拿來吧。你此舉算是有功，要不要給你發塊匾？」
白毛一驚，連連搖頭道：「不用了，在下可受不起那玩意兒，馮捕快莫要開玩笑了。」
牌匾？白毛那是萬萬不敢收的，收了豈不是表明他家座刀就是被他給賣了？還是賣給官府的。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當然，馮奇也不是要故意整白毛，而是在提醒對方，自己隨時都有辦法讓他不得好死，所以別耍花招。
「另一個事兒呢？」
白毛連忙道：「道上有人在查您的住處。」
「嗯？」馮奇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事情。有人在找他的住處？
「誰在找我？」馮奇的腦子裡迅速的過了一遍自己結仇的對象。
反正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正經找人知道馮奇在縣衙當差直接去縣衙找他就行，肯定用不著跑到刀館這種地方去散消息暗中調查。這一看就是圖謀不軌。
「馮捕快，消息是從百錢館那邊傳出來的，也沒有廣散，只是百錢館的一個紅刀跟我有過命的交情，聽說我認識馮捕快才悄悄給我通的信兒。目前百錢館裡也只有少數幾人曉得這件事。
至於對方的身份，我那朋友也不清楚，只說很神秘，是從州府那邊的刀館秘密介紹過來的門路。而且出手闊綽，不然這種涉及官差的活兒刀館是輕易不敢接的。
至於別的，暫時就不曉得了。」
事情說完，白毛先走，然後馮奇和曾茂才從另一邊離開這幢宅子。
「馮捕快，您說會不會是趙家的餘孽想要搞事呀？」曾茂也有些緊張。敢跑來針對官差的事情可很少發生，但一出現必然就不會簡單，必有亡命之徒在側。
馮奇不置可否。曾茂說的趙家的確有可能，畢竟白毛說走的是州府那邊刀館的路子下來的，而趙家現在可還剩了一根旁系在州府。若要報復的話，馮奇這個始作俑者的確招恨，想要弄死他的心趙家肯定是有的。
不過肯定不止趙家想要馮奇死。
還有珈摩教！
不論是張三才還是周玉清都是死在馮奇手裡，並且這兩人不但是珈摩教的人而且在珈摩教里還有不低的地位，特別是周玉清的死，恐怕珈摩教的人會氣的跳腳。
「不管誰要搞事情，咱們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你這段時間也小心一點，給夏九也知會一聲，刀子不要離身，還有銅哨最好放在能立馬就用的順手的位置。」
「馮捕快您才該小心些。而且這事兒我覺得是不是給捕頭說一聲？好生查一查？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種事真要是遇上了可不好說呀！」
都說捕房的官差都是刀口舔血的，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無妨，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另外，白毛說的那個姓馬的掮客的事情你也要上心，一旦有消息傳來第一時間就來找我。我若不在縣衙的住處就在我師父李栓那邊，記住切莫誤了事情。」
「我曉得，馮捕快您放心便是。對了，您之前讓問的事情有眉目了。戶籍司說西市賣魚的一家三口人是通過州府巡案司的龐大官人的路子過來的，所以才能特事特辦沒有走先成流民然後再轉成良民入籍的過場。就連他們現在在西市的那間鋪子也是給行的方便，便宜租給他們的。」
「龐大官人？」
曾茂愣了一下，旋即解釋道：「是州府巡案司左巡案龐琦。這人也是州府的老人了，每年都會在咱們這邊轉一圈，聽說跟咱們縣令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