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處處都覺得怪
配合？
村長黎立和保長林冬都笑著連連點頭。口口聲聲道一定全力配合重查。
但心裡是如何想的那就不清楚了。但馮奇看到林冬的眉頭皺了一下，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情願。
馮奇沒有立馬就試探這兩人，而是在程序那樣讓二人介紹去年春慶當天縱火案發生時的情況，以及林家被燒死的三人情況，最後還有衝出火場的匡玲又是什麼個狀態。
馮奇的記憶很好，他用卷宗上林冬和黎立的口供來比對他們當面的說辭。
很快馮奇就發現這兩人的說辭跟卷宗上記載的幾乎可以說是隻字不差，就好像捧著卷宗在念口供給他聽一樣。
一個人的記憶力再好也不至於把自己大半年前說的話記得這麼清楚吧？字詞一樣就罷了，連言語裡的敘事順序都一模一樣？
這是早早就把這些詞死記在腦子裡了吧？
不過馮奇雖然心裡起疑，但卻沒辦法指責什麼，更不能將這件事擺出來。但心裡已經對魚門村的村長和保長留意起來了。這兩人看起來多多少少都有問題。
之前也多方打聽到匡玲跟其婆婆吵鬧最厲害的一次原因就是為了村子裡的那幾畝地，而眼前的村長和保長可都是這件事相關的人。可脫不了干係。
「馮捕快，您是不知道呀，當時那叫一個慘。這屋，還有這屋全燒垮了，挖開的時候裡面的人都還是熱的，冒油呢！當時就把好幾個村里幫忙的漢子給搞吐了。
特別是那娃兒，那么小一點，最後都燒焦硬了。可憐喲！唉......」
「黎村長，聽說匡玲跟她婆婆關係很不好，平時吵鬧也常有，你可知道一般都是為了什麼事嗎？」
「還能是什麼事？匡玲背後有匡雷偏將軍，不把林家的人看在眼裡，連帶著咱們魚門村的老少都被她瞧不起，整日裡起么蛾子，反正就是不安生。
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大吵一頓，氣得老兩口常常唉聲嘆氣。村子裡別家也經常有老一輩的去勸架，可匡玲那脾氣怪得很，誰勸她她就罵誰。
林家那小子呢又是個溫吞的漢子，什麼事兒都悶不吭聲，自己婆娘和老娘吵架他倒是次次先跑掉，你就說是不是招笑嘛。」
馮奇不置可否，扭頭又看向邊上的保長林冬，問道：「林保長，我看過卷宗，上面說是你最先察覺到匡玲不對勁，所以將她綁了起來，然後也是你在他們家的起火的灶頭找到一個蓋起來的瓦罐，裡面找到的熬成甜水的烏頭湯對吧？
你怎麼就覺得匡玲不對勁呢？她當時做了些什麼？」
林冬片刻沉吟都沒有，在馮奇的話音剛落下就連忙說：「匡玲從屋裡跑出來的時候哇哇大叫，一邊叫還一邊大笑。這跟家裡著火的人完全不一樣。
而且匡玲都能跑出來，她丈夫林家奎怎麼跑不出來？兩口子睡一張床總不該遭火災了也不喊一聲的吧？更何況她還有孩子的，跑出來卻連問都不問一句。
另外鄉親們給她捂被子，想要安慰她結果被她好一頓罵，還咬人打人，最後還想跑。
這裝瘋賣傻的樣子太可疑了。所以我就讓村子裡的幾個漢子把她給綁了。」
這些話說得合情合理也很紮實。同時也跟馮奇在卷宗上看到的口供一字不差。明顯又是背下來的。
「至於那些烏頭，也是剛好遇到。林家的廚房朝著外面，我們當時以為是廚房裡最先燃起來，所以就想往裡面潑水。結果廚房裡的火反而不大。灶台上放著的一口罐子，想著救一點東西算一點就順手帶了出來。誰知道裡面會是烏頭湯。
哎，林家好好的一家人結果就被一個過門的媳婦給弄了個家破人亡，真的太慘了。」
馮奇同樣對林冬說的不置可否。而是另外問道：「林家人也是村里老人了，對山裡的東西還能認不得？烏頭這玩意兒也不是什麼不好辨認之物，就這麼放在廚房裡熬成湯水，林家的人也不認得？還傻乎乎的喝了？」
「嘿，林家種得地做得生意，卻鮮有進山的時候。況且那烏頭又是毒藥，尋常都要城裡藥鋪才見得著，哪個敢私下販賣？不認識其實也不奇怪呀。」黎立在邊上開口隨意的說道。
馮奇笑著說：「黎村長倒是為我解了惑。不過既然林家人都不認識烏頭，那匡玲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有沒有可能也不認得呢？」
此話一出，林冬連忙接口道：「這個不太可能。烏頭這玩意兒私賣就是罪，既然賣了就不可能哄騙人，不然的話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所以匡玲肯定是曉得她自己買的東西就是烏頭。而且熬了湯毒暈了林家的人，最後才造成慘劇。」
馮奇點了點頭，走進了已經被搜刮過的火場，站在院子裡問道：「又說最先起火的是哪兒嗎？我看卷宗上說是臥房先起的火，還故意在房間裡堆了柴火和松油是吧？」
「就是這裡，我們估計最先燒起來的就是這個地方，大量柴火不說，松油也有很多。這才導致火勢一起來就迅速蔓延並且難以撲滅了。」
除去廚房還能看出殘垣斷壁以及灶台，另外幾間屋子已經完全燒塌了。兩件臥房更是如此，堆積著大量的柴火炭灰。
轉了一圈，時隔大半年，又是風吹雨淋的，這過火現場已經沒什麼線索可以挖了。
不過馮奇還是提出了疑惑，說：「這兩間臥房中間還有一個堂屋，這過火能這麼快的嗎？村里不是見到起火立馬就過來幫忙的？」
「很快的，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火勢已經吞了這幾間屋了。我想也有可能是匡玲點了兩團火，所以才會燒得這麼快。」
聊了沒多久，夏九也回來了。
「那好，今天就勞煩黎村長和林保長了。我們就告辭了。」馮奇拱手道別。
「馮捕快，這案子大概什麼時候結的了呀？」
「這可不好說，興許這個月或者下個月，興許還會有別的變化也說不定。不過一定會有個說法的，不會懸著，兩位放心便是。」
從魚門村出來，夏九才稟報導：「馮捕快，我表兄說那土地廟是去年年中才翻修的。裡面的神龕也是新塑的。出錢的正是黎立、林冬和那個姓的周書生。」
村長黎立和保長林冬都笑著連連點頭。口口聲聲道一定全力配合重查。
但心裡是如何想的那就不清楚了。但馮奇看到林冬的眉頭皺了一下，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情願。
馮奇沒有立馬就試探這兩人，而是在程序那樣讓二人介紹去年春慶當天縱火案發生時的情況，以及林家被燒死的三人情況，最後還有衝出火場的匡玲又是什麼個狀態。
馮奇的記憶很好，他用卷宗上林冬和黎立的口供來比對他們當面的說辭。
很快馮奇就發現這兩人的說辭跟卷宗上記載的幾乎可以說是隻字不差，就好像捧著卷宗在念口供給他聽一樣。
一個人的記憶力再好也不至於把自己大半年前說的話記得這麼清楚吧？字詞一樣就罷了，連言語裡的敘事順序都一模一樣？
這是早早就把這些詞死記在腦子裡了吧？
不過馮奇雖然心裡起疑，但卻沒辦法指責什麼，更不能將這件事擺出來。但心裡已經對魚門村的村長和保長留意起來了。這兩人看起來多多少少都有問題。
之前也多方打聽到匡玲跟其婆婆吵鬧最厲害的一次原因就是為了村子裡的那幾畝地，而眼前的村長和保長可都是這件事相關的人。可脫不了干係。
「馮捕快，您是不知道呀，當時那叫一個慘。這屋，還有這屋全燒垮了，挖開的時候裡面的人都還是熱的，冒油呢！當時就把好幾個村里幫忙的漢子給搞吐了。
特別是那娃兒，那么小一點，最後都燒焦硬了。可憐喲！唉......」
「黎村長，聽說匡玲跟她婆婆關係很不好，平時吵鬧也常有，你可知道一般都是為了什麼事嗎？」
「還能是什麼事？匡玲背後有匡雷偏將軍，不把林家的人看在眼裡，連帶著咱們魚門村的老少都被她瞧不起，整日裡起么蛾子，反正就是不安生。
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大吵一頓，氣得老兩口常常唉聲嘆氣。村子裡別家也經常有老一輩的去勸架，可匡玲那脾氣怪得很，誰勸她她就罵誰。
林家那小子呢又是個溫吞的漢子，什麼事兒都悶不吭聲，自己婆娘和老娘吵架他倒是次次先跑掉，你就說是不是招笑嘛。」
馮奇不置可否，扭頭又看向邊上的保長林冬，問道：「林保長，我看過卷宗，上面說是你最先察覺到匡玲不對勁，所以將她綁了起來，然後也是你在他們家的起火的灶頭找到一個蓋起來的瓦罐，裡面找到的熬成甜水的烏頭湯對吧？
你怎麼就覺得匡玲不對勁呢？她當時做了些什麼？」
林冬片刻沉吟都沒有，在馮奇的話音剛落下就連忙說：「匡玲從屋裡跑出來的時候哇哇大叫，一邊叫還一邊大笑。這跟家裡著火的人完全不一樣。
而且匡玲都能跑出來，她丈夫林家奎怎麼跑不出來？兩口子睡一張床總不該遭火災了也不喊一聲的吧？更何況她還有孩子的，跑出來卻連問都不問一句。
另外鄉親們給她捂被子，想要安慰她結果被她好一頓罵，還咬人打人，最後還想跑。
這裝瘋賣傻的樣子太可疑了。所以我就讓村子裡的幾個漢子把她給綁了。」
這些話說得合情合理也很紮實。同時也跟馮奇在卷宗上看到的口供一字不差。明顯又是背下來的。
「至於那些烏頭，也是剛好遇到。林家的廚房朝著外面，我們當時以為是廚房裡最先燃起來，所以就想往裡面潑水。結果廚房裡的火反而不大。灶台上放著的一口罐子，想著救一點東西算一點就順手帶了出來。誰知道裡面會是烏頭湯。
哎，林家好好的一家人結果就被一個過門的媳婦給弄了個家破人亡，真的太慘了。」
馮奇同樣對林冬說的不置可否。而是另外問道：「林家人也是村里老人了，對山裡的東西還能認不得？烏頭這玩意兒也不是什麼不好辨認之物，就這麼放在廚房裡熬成湯水，林家的人也不認得？還傻乎乎的喝了？」
「嘿，林家種得地做得生意，卻鮮有進山的時候。況且那烏頭又是毒藥，尋常都要城裡藥鋪才見得著，哪個敢私下販賣？不認識其實也不奇怪呀。」黎立在邊上開口隨意的說道。
馮奇笑著說：「黎村長倒是為我解了惑。不過既然林家人都不認識烏頭，那匡玲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有沒有可能也不認得呢？」
此話一出，林冬連忙接口道：「這個不太可能。烏頭這玩意兒私賣就是罪，既然賣了就不可能哄騙人，不然的話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所以匡玲肯定是曉得她自己買的東西就是烏頭。而且熬了湯毒暈了林家的人，最後才造成慘劇。」
馮奇點了點頭，走進了已經被搜刮過的火場，站在院子裡問道：「又說最先起火的是哪兒嗎？我看卷宗上說是臥房先起的火，還故意在房間裡堆了柴火和松油是吧？」
「就是這裡，我們估計最先燒起來的就是這個地方，大量柴火不說，松油也有很多。這才導致火勢一起來就迅速蔓延並且難以撲滅了。」
除去廚房還能看出殘垣斷壁以及灶台，另外幾間屋子已經完全燒塌了。兩件臥房更是如此，堆積著大量的柴火炭灰。
轉了一圈，時隔大半年，又是風吹雨淋的，這過火現場已經沒什麼線索可以挖了。
不過馮奇還是提出了疑惑，說：「這兩間臥房中間還有一個堂屋，這過火能這麼快的嗎？村里不是見到起火立馬就過來幫忙的？」
「很快的，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火勢已經吞了這幾間屋了。我想也有可能是匡玲點了兩團火，所以才會燒得這麼快。」
聊了沒多久，夏九也回來了。
「那好，今天就勞煩黎村長和林保長了。我們就告辭了。」馮奇拱手道別。
「馮捕快，這案子大概什麼時候結的了呀？」
「這可不好說，興許這個月或者下個月，興許還會有別的變化也說不定。不過一定會有個說法的，不會懸著，兩位放心便是。」
從魚門村出來，夏九才稟報導：「馮捕快，我表兄說那土地廟是去年年中才翻修的。裡面的神龕也是新塑的。出錢的正是黎立、林冬和那個姓的周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