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備無患
「你確定？」
「是的捕頭，順天館的白毛是我現在手裡的線報，他今天找我說之前那起失蹤案的一些線索的時候順便告訴我的。我覺得可信度還是有的。」
馮奇自然不會自大到把這種事情也瞞著自己面對。又不是獨行俠，官差可不是跟人一對一決鬥的，一擁而上才是正道。於是回到縣衙之後立馬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稟報了鄭明遠。
「走刀館的路子查你的落腳處，而且還是從州府那邊尋的門路。嘖，不是咱們中寧縣的人。你覺得會是誰？」鄭明遠皺著眉頭，眼睛裡閃過一抹狠戾。他好久都沒有遇到敢暗地裡朝官差遞刀子的狂妄之徒了。
「要麼是趙家在州府的那根旁系分支，要麼就是珈摩教的人。」
鄭明遠嗯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趙家的可能性不大。他們雖然恨不得弄死你，更恨不得弄死我，但真有這個膽子？殺官差形同造反，是要夷九族的大罪，趙家就算再暈了頭也不至於出如此昏招。
我覺得珈摩教的可能性更大。」
「屬下也是這麼覺得的。」馮奇跟鄭明遠的想法一樣。畢竟殺官這種事情對趙家來說是個巨大的風險，但對於珈摩教而言已經習以為常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嘛。
「不過你住在縣衙裡面，珈摩教的人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上門來，應該是要在路上劫你。
你準備怎麼應付？」
馮奇找過來肯定心裡也有想法的，等鄭明遠問到這個於是拱手回答說：「捕頭，屬下覺得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與其提心弔膽的走哪兒都不安心，倒不如找機會將他們引出來弄死。這些人頭也能給捕頭履新前添一把火。」
鄭明遠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這心真是大呀！珈摩教盯上你怎麼算都是棘手的事情，你還能想到拿人頭換功勞，不錯，有膽識！」
頓了頓，鄭明遠接著道：「後面的事情你暫時先不要管了，我會讓百錢館的人把事情吐清楚的。然後再給你安排一個萬無一失的場面，定要把那些不開眼的臭蟲們一網打盡！」
「多謝捕頭！」
「有什麼好謝的？這事兒本就該是我的差事，行了，你自己下去辦案吧，只是出門別一個人行動，找夏九或者曾茂一起。另外你去輜重那邊再領一具手弩，我給你開條子，事情了結之前你都帶在身邊。」
一邊說鄭明遠一邊現給馮奇開了一張弩具領用的手令，蓋了印章之後遞了過去。
從鄭明遠的公廨房裡出來，馮奇立馬就去了把手弩領了出來。這玩意兒他之前就在大案司的人手上見過，人手一把。沒想到縣衙里也有這種高級貨。
拿在手裡掂量了幾下，兩斤多重，半尺長。弩弓上有摺疊的裝置，可以收起來與弩槍重疊便於掛在腰上。要用的時候推上去展開就是一把完整的弩具。
配上自帶的絞盤，上弦也方便。唯一比不上普通弩具的就是一次只能上一支箭矢，並且箭矢比較短，射程據說最遠也不過二十步。但在射程之內的話穿透力還是很強的。
並且手弩的箭矢上還有針槽，一旦射中關鍵部位就能迅速給對方放血，毒辣得很。
不過想要用好這東西還得多練。馮奇沒事就在公房裡面拿著手弩練習上弦和取用速度，邊上同僚看到問起他也只是隨便胡謅幾句便應付過去。旁人好奇也猜不到原因。
「馮捕快，魚門村的那三個人的底細我摸清楚了，還有關於那座泥塑的師傅也找到了。不過那個姓鄧的藥郎有些麻煩。」
下午要下差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夏九跑回來了。這兩天把他累的夠嗆，不過好在也沒白忙活。
馮奇接過夏九遞過來的一張手抄，上面字跡潦草，記錄的就是關於魚門村村長黎立、保長林冬，以及那位還沒見過的周書生的底細。
掃了一眼沒急著看。
「那個姓鄧的有什麼麻煩？」
「馮捕快，那藥郎叫鄧三樹，人確實是找到了，的確是下河村的人，家裡有六七口子，在下河村里也算有些名聲。不過鄧三樹已經失蹤大半年了。」
「失蹤了？！」馮奇皺起眉頭，有些意外，但稍微一琢磨又覺得理所當然。
「是的馮捕快，鄧三樹家裡人說他在大半年前，確切的說是去年春慶之前半個月就失蹤了。失蹤前說是去山裡再采一趟藥就回來過節，結果卻是一去不復返。
鄧家人報了官，村子裡也組織去山中找了兩回，可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官府就認定是採藥時失足跌落然後屍骨入了野獸之腹結了案。」
「卷宗呢？誰辦的？」
「卷宗在案牘庫的，是李瀟辦的案子。」
李瀟？之前在大案司突擊巡查的時候就被下獄了，現在屍骨都寒了。
這他媽的怎麼都給遇上了？
沒法子只能自己去調卷宗看看了。不過這事兒只能馮奇去干，夏九是役卒沒資格去案牘庫里調閱歸檔的卷宗。
「馮捕快，您說這鄧三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麼剛好就在春慶前半個月出事呢？算時間的話就是他剛把烏頭賣給匡玲之後沒兩天的事兒。這也太巧了吧？」
「的確太巧了。不過現在還不能說明什麼。你這樣，你再跑一趟下河村，去問一下鄧三樹的家裡人，鄧三樹出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特別是錢貨進出，這個要問問下河村的其他村民，看看這鄧家是不是突然發了一筆財，最近這大半年是不是出手闊綽。」
「好的馮捕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過我能不能明天再去？我已經連著好幾天沒回過家了，全在縣衙的值守房裡過的，也想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行，這段時間辛苦了，等案子弄完了我請你和曾茂吃酒。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去下河村。」
「多謝馮捕快體諒。再不回家，家裡的老婆子肯定要跳腳了。」
「哈哈哈，老夏你就別扯這些了，我才不信嫂子會罵你。行了去吧。」
夏九笑著拱手告辭。馮奇這才打開夏九拿來的那張手抄，看看魚門村的那三人到底是個什麼根腳。
「是的捕頭，順天館的白毛是我現在手裡的線報，他今天找我說之前那起失蹤案的一些線索的時候順便告訴我的。我覺得可信度還是有的。」
馮奇自然不會自大到把這種事情也瞞著自己面對。又不是獨行俠，官差可不是跟人一對一決鬥的，一擁而上才是正道。於是回到縣衙之後立馬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稟報了鄭明遠。
「走刀館的路子查你的落腳處，而且還是從州府那邊尋的門路。嘖，不是咱們中寧縣的人。你覺得會是誰？」鄭明遠皺著眉頭，眼睛裡閃過一抹狠戾。他好久都沒有遇到敢暗地裡朝官差遞刀子的狂妄之徒了。
「要麼是趙家在州府的那根旁系分支，要麼就是珈摩教的人。」
鄭明遠嗯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趙家的可能性不大。他們雖然恨不得弄死你，更恨不得弄死我，但真有這個膽子？殺官差形同造反，是要夷九族的大罪，趙家就算再暈了頭也不至於出如此昏招。
我覺得珈摩教的可能性更大。」
「屬下也是這麼覺得的。」馮奇跟鄭明遠的想法一樣。畢竟殺官這種事情對趙家來說是個巨大的風險，但對於珈摩教而言已經習以為常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嘛。
「不過你住在縣衙裡面，珈摩教的人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上門來，應該是要在路上劫你。
你準備怎麼應付？」
馮奇找過來肯定心裡也有想法的，等鄭明遠問到這個於是拱手回答說：「捕頭，屬下覺得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與其提心弔膽的走哪兒都不安心，倒不如找機會將他們引出來弄死。這些人頭也能給捕頭履新前添一把火。」
鄭明遠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這心真是大呀！珈摩教盯上你怎麼算都是棘手的事情，你還能想到拿人頭換功勞，不錯，有膽識！」
頓了頓，鄭明遠接著道：「後面的事情你暫時先不要管了，我會讓百錢館的人把事情吐清楚的。然後再給你安排一個萬無一失的場面，定要把那些不開眼的臭蟲們一網打盡！」
「多謝捕頭！」
「有什麼好謝的？這事兒本就該是我的差事，行了，你自己下去辦案吧，只是出門別一個人行動，找夏九或者曾茂一起。另外你去輜重那邊再領一具手弩，我給你開條子，事情了結之前你都帶在身邊。」
一邊說鄭明遠一邊現給馮奇開了一張弩具領用的手令，蓋了印章之後遞了過去。
從鄭明遠的公廨房裡出來，馮奇立馬就去了把手弩領了出來。這玩意兒他之前就在大案司的人手上見過，人手一把。沒想到縣衙里也有這種高級貨。
拿在手裡掂量了幾下，兩斤多重，半尺長。弩弓上有摺疊的裝置，可以收起來與弩槍重疊便於掛在腰上。要用的時候推上去展開就是一把完整的弩具。
配上自帶的絞盤，上弦也方便。唯一比不上普通弩具的就是一次只能上一支箭矢，並且箭矢比較短，射程據說最遠也不過二十步。但在射程之內的話穿透力還是很強的。
並且手弩的箭矢上還有針槽，一旦射中關鍵部位就能迅速給對方放血，毒辣得很。
不過想要用好這東西還得多練。馮奇沒事就在公房裡面拿著手弩練習上弦和取用速度，邊上同僚看到問起他也只是隨便胡謅幾句便應付過去。旁人好奇也猜不到原因。
「馮捕快，魚門村的那三個人的底細我摸清楚了，還有關於那座泥塑的師傅也找到了。不過那個姓鄧的藥郎有些麻煩。」
下午要下差的時候氣喘吁吁的夏九跑回來了。這兩天把他累的夠嗆，不過好在也沒白忙活。
馮奇接過夏九遞過來的一張手抄，上面字跡潦草，記錄的就是關於魚門村村長黎立、保長林冬，以及那位還沒見過的周書生的底細。
掃了一眼沒急著看。
「那個姓鄧的有什麼麻煩？」
「馮捕快，那藥郎叫鄧三樹，人確實是找到了，的確是下河村的人，家裡有六七口子，在下河村里也算有些名聲。不過鄧三樹已經失蹤大半年了。」
「失蹤了？！」馮奇皺起眉頭，有些意外，但稍微一琢磨又覺得理所當然。
「是的馮捕快，鄧三樹家裡人說他在大半年前，確切的說是去年春慶之前半個月就失蹤了。失蹤前說是去山裡再采一趟藥就回來過節，結果卻是一去不復返。
鄧家人報了官，村子裡也組織去山中找了兩回，可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官府就認定是採藥時失足跌落然後屍骨入了野獸之腹結了案。」
「卷宗呢？誰辦的？」
「卷宗在案牘庫的，是李瀟辦的案子。」
李瀟？之前在大案司突擊巡查的時候就被下獄了，現在屍骨都寒了。
這他媽的怎麼都給遇上了？
沒法子只能自己去調卷宗看看了。不過這事兒只能馮奇去干，夏九是役卒沒資格去案牘庫里調閱歸檔的卷宗。
「馮捕快，您說這鄧三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麼剛好就在春慶前半個月出事呢？算時間的話就是他剛把烏頭賣給匡玲之後沒兩天的事兒。這也太巧了吧？」
「的確太巧了。不過現在還不能說明什麼。你這樣，你再跑一趟下河村，去問一下鄧三樹的家裡人，鄧三樹出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特別是錢貨進出，這個要問問下河村的其他村民，看看這鄧家是不是突然發了一筆財，最近這大半年是不是出手闊綽。」
「好的馮捕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過我能不能明天再去？我已經連著好幾天沒回過家了，全在縣衙的值守房裡過的，也想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行，這段時間辛苦了，等案子弄完了我請你和曾茂吃酒。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去下河村。」
「多謝馮捕快體諒。再不回家，家裡的老婆子肯定要跳腳了。」
「哈哈哈，老夏你就別扯這些了，我才不信嫂子會罵你。行了去吧。」
夏九笑著拱手告辭。馮奇這才打開夏九拿來的那張手抄，看看魚門村的那三人到底是個什麼根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