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動他一下試試！！！
在何平安的印象里，賀九八是一個很奇妙的人。
他給自己起的名字自不必說，就連這封信也是如此。
他本可以寫的更詳細些，遣詞用句更講究些，但他偏不，就像他認為自己只有勝過所有天才後，才能配得上自己原來的名字一樣。
若不是何平安也是如此令人無語的傢伙，若不是兩人因機緣巧合相識，或許賀九八會覺得很寂寞罷。
賀九八的信來得很急，使本來就著急的何平安變得更急了起來。
他不知道賀九八有什麼急事找自己，他只擔心如若爽約的話賀九八或許真的會把自己扔進金水河裡去。
他把臉浸在臉盆中，胡亂抹了把臉後，推開房門，正要走出去，卻覺得衣袖很緊。
他回過頭看去，原來是婉婉揪住了他的袖子，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道：「平安哥哥，你可以幫我扎小辮嗎？」
按理來說，急人急事通常都很抗拒外部的阻礙與干擾，但面對婉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何平安卻是一點都急不起來，他只得任由婉婉拽著自己的衣袖，將之引到銅鏡前坐下。
看到何平安對自己的請求做出回應，婉婉自然很高興，但下一刻，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由於自小沒怎麼和異性打過交道，所以何平安在面對異性時總是很侷促，自然，他也不會那些用於取悅異性的小技巧。
他把婉婉柔軟的長髮分成三股，再費力地像卷麻花一樣把頭髮卷在一起，由於太過專注，他沒有看到銅鏡里婉婉疼的齜牙咧嘴的表情。
終於，將三股頭髮卷在一起後，何平安咬著頭繩，將婉婉的頭髮扎了起來。
他看著紮好的辮子，感到很是滿意，心想自己在照顧異性這方面還是蠻有天賦的嘛。
婉婉撅著小嘴，眼神裡帶著些幽怨的盯著銅鏡里自己頭上莫名隆起的頭髮，心裡勸著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要拿離火棍打暈平安哥哥。
她撅著小嘴轉頭看向何平安，卻發現這個令人無語的傢伙居然在發呆。
她拽了拽何平安的衣袖，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心裡的幽怨不由得更重了些，心想他剛才不是還很著急嗎，怎麼現在又發起了呆呢？
何平安很著急，這確實沒錯。
但他現在又想起了別的事。
在為婉婉扎辮子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她。
她……現在回到京城了嗎？
從在山上被師父撿到開始，何平安從師父口中聽到最多的話便是：平安吶，為師不求你多有出息，平平安安的就好。
但平平安安，也意味著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但讓他心生愛慕的那個人，卻偏偏太不平凡普通。
如果她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他本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平凡普通。
這是世間最難的事。
也是世間最容易的事。
要擺脫平凡，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修行到凡聖的境界，自然可以有底氣站到她身邊——但凡聖境只存在於理論和傳說之中，當今世上的強者里，就連褪凡境強者滿打滿算也只有三位，那位創立了南凌書院的風神劍尊究竟有沒有褪去凡氣入得聖境，都是個疑問。
第二種方法自然便是規規矩矩的參加道衍試，爭奪進入鬼雄閣參拜獲得逝去英雄們傳承的機會，但且不說鬼雄閣的這麼多年來的傳說中只有東戰王一人成就了傳奇，那些參與道衍試的人更有許多舉世之才，他只是個區區普通人，如何能夠與他們搶奪狀元的位置？
但……無論做不做得到，終究是一定要去做的事。
他一定要進鬼雄閣看看，去看看那些英雄們留下了什麼，萬一……自己能夠得到他們的傳承呢？
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拽動，何平安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他低頭看向撅著小嘴的婉婉。
這個小姑娘，著實給自己帶來了意料之外的驚喜。
雖然他自己並不相信自己真的是婉婉口中的器修一道的天才，但婉婉的話和那個轉化為法器的馬扎終究給了他一些信心。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清醒、保守一些為好。
他很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但他不能收她為徒，因為他不想在自己知之甚少的情況下指教別人，他不想誤人子弟。
「我要出去辦些事，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你先回家吧，不要跟過來。」
他刻意把自己的語氣和表情調整得冷漠一些，沒等婉婉說話，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婉婉看著離開的何平安，心裡的幽怨與委屈更甚，你把我的頭髮搞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僅沒有道歉也沒有收我為徒，反而還生氣了呢？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嘛？
婉婉越想越委屈，惡狠狠地將手裡剩下的桔子都塞進了嘴裡，卻被酸得直吐舌頭，不經意間，瞟到了何平安房間裡那堵與梨園挨著的牆。
她托著腮幫，認真地看著那堵牆，思考起來。
不多時，她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些不自然，雖然還是很可愛，但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與緊張。
既然如此，平安哥哥，那就不要怪我了喲……
……
何平安對照著那封潦草的信，穿過大街與小巷，來到京城中心的園林處。
他抬起頭，舉起信來反覆對比，確定了應該就是這裡。
他撓了撓頭，心想聖教就是聖教，果然不走尋常路。
又有誰能想到，聖教居然會在最繁鬧的京城中心，建起一家書院呢？
他將自己身上的浮土拍打下來，抬起腳準備進去找那個令人感到無語的傢伙。
「來者何人？」
何平安剛剛抬起的腳還未落下，便被這一聲不帶感情的話打斷，他只得收回腳來，恭敬地向空無一人的園林大門行禮。
「錯了，看上面。」
聞言，何平安抬起頭來，看到一名身著藍衣的書生，正坐在門樓頂上看書。
何平安再次對著藍衣書生行禮，說道：「學生何平安，今日叨擾書院只是為了找一位朋友，還請前輩……」
「既然是找朋友，那就自己進去找吧，大門鑰匙在右邊柱子下。」
何平安有些吃驚，顯然沒想到這位前輩這麼通融，他走到柱子邊，果然從柱子下找到了鑰匙。
他打開了門上的大鎖，將鑰匙放回柱子下，走到門樓下再次向藍衣書生行了一禮，隨後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藍衣書生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手中的書，但在何平安走進園林後，卻喃喃自語道：
「嗯……還行……」
「我十分期待在明年的道衍試上見到你。」
……
賀九八此時的心情很壞。
他看著面前這個穿著頗為考究的中年男人，心中很是煩躁。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道：
「這麼長時間了，總該給我個准信兒吧？」
中年男人無奈地說道：「不行。」
「我跟您講過很多次了，我的眼光不會出錯，我那位朋友真的是個天才，就這一次都不行？」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說道：「即便真的是個天才，但……沒有先例，我不能為一個不確定的預測，開這個口子。」
賀九八的臉色愈加難看，說道：「守著死規矩，如何尋得大道？就不能改一改？」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招生規則是陛下和教宗殿下修訂的，更何況……他若是陛下那樣的絕世天才，又何需賢侄你來我這裡為他走後門？」
……
劉全貴摩挲著手裡的教棍，看著面前這些舉著水桶筆直站立著的學生，心中充滿了得意。
他今年四十三歲，雖然只是在三十五歲那年僥倖突破到了煉慧初境，之後再無進步，但已夠資格在書院裡討得個教習的職位，這件事，讓他很是自滿。
即便這些被懲罰的學生今後的境界可能會超過自己，但現在還不是被自己訓得像個丑角一樣。
看著有些學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舉起教棍用力地砸向地面，看到學生們立馬繃直了身子，他的心裡充滿了得意。
他用力地咳了一聲，大聲說道：「不教者奸，教者聖良……」
「你們這些扶不上牆的東西，可有一絲一毫的廉恥之心！」
聽著學生因體力不支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劉全貴的心裡更是得意。
便在這時，他瞟見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一個人。
好啊，當著我的面，竟敢來遲！
他氣勢洶洶地拖著教棍，穿過受罰的學生們，飛快地走到那個人的面前。
何平安很疑惑，自己從未與面前這個中年男人見過面，為什麼他要拿著一根棍子堵住自己，還用那樣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
劉全貴堵在何平安的身前，抬起下巴，等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學生自己認錯。
但何平安卻不知道劉全貴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感到很奇怪，或許……是自己哪天買菜的時候有衝撞過這個男人？
良久，兩人都未說話。
劉全貴的心情愈加糟糕，他冷冷說道：「哪錯了？」
何平安恍然大悟，說道：「哦……您剛才所說的話，出處在《大梁典》的《師經》里，這句典故是用來鞭策為師之人的，您用來訓誡學生，有些不妥。」
場間的環境變得沉默，有些尷尬。
劉全貴的臉因為怒氣，變得有些蒼白。
他握著教棍的手，已然爬滿了青筋。
他緩緩地舉起教棍，對著何平安，奮力揮了下去……
便在這時……
「你他媽動他一下試試！！！」
他給自己起的名字自不必說，就連這封信也是如此。
他本可以寫的更詳細些，遣詞用句更講究些，但他偏不，就像他認為自己只有勝過所有天才後，才能配得上自己原來的名字一樣。
若不是何平安也是如此令人無語的傢伙，若不是兩人因機緣巧合相識，或許賀九八會覺得很寂寞罷。
賀九八的信來得很急，使本來就著急的何平安變得更急了起來。
他不知道賀九八有什麼急事找自己，他只擔心如若爽約的話賀九八或許真的會把自己扔進金水河裡去。
他把臉浸在臉盆中，胡亂抹了把臉後，推開房門，正要走出去，卻覺得衣袖很緊。
他回過頭看去，原來是婉婉揪住了他的袖子，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道：「平安哥哥，你可以幫我扎小辮嗎？」
按理來說，急人急事通常都很抗拒外部的阻礙與干擾，但面對婉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何平安卻是一點都急不起來，他只得任由婉婉拽著自己的衣袖，將之引到銅鏡前坐下。
看到何平安對自己的請求做出回應，婉婉自然很高興，但下一刻，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由於自小沒怎麼和異性打過交道，所以何平安在面對異性時總是很侷促，自然，他也不會那些用於取悅異性的小技巧。
他把婉婉柔軟的長髮分成三股，再費力地像卷麻花一樣把頭髮卷在一起，由於太過專注，他沒有看到銅鏡里婉婉疼的齜牙咧嘴的表情。
終於，將三股頭髮卷在一起後，何平安咬著頭繩，將婉婉的頭髮扎了起來。
他看著紮好的辮子，感到很是滿意，心想自己在照顧異性這方面還是蠻有天賦的嘛。
婉婉撅著小嘴，眼神裡帶著些幽怨的盯著銅鏡里自己頭上莫名隆起的頭髮，心裡勸著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要拿離火棍打暈平安哥哥。
她撅著小嘴轉頭看向何平安，卻發現這個令人無語的傢伙居然在發呆。
她拽了拽何平安的衣袖，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心裡的幽怨不由得更重了些，心想他剛才不是還很著急嗎，怎麼現在又發起了呆呢？
何平安很著急，這確實沒錯。
但他現在又想起了別的事。
在為婉婉扎辮子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她。
她……現在回到京城了嗎？
從在山上被師父撿到開始，何平安從師父口中聽到最多的話便是：平安吶，為師不求你多有出息，平平安安的就好。
但平平安安，也意味著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但讓他心生愛慕的那個人，卻偏偏太不平凡普通。
如果她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他本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平凡普通。
這是世間最難的事。
也是世間最容易的事。
要擺脫平凡，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修行到凡聖的境界，自然可以有底氣站到她身邊——但凡聖境只存在於理論和傳說之中，當今世上的強者里，就連褪凡境強者滿打滿算也只有三位，那位創立了南凌書院的風神劍尊究竟有沒有褪去凡氣入得聖境，都是個疑問。
第二種方法自然便是規規矩矩的參加道衍試，爭奪進入鬼雄閣參拜獲得逝去英雄們傳承的機會，但且不說鬼雄閣的這麼多年來的傳說中只有東戰王一人成就了傳奇，那些參與道衍試的人更有許多舉世之才，他只是個區區普通人，如何能夠與他們搶奪狀元的位置？
但……無論做不做得到，終究是一定要去做的事。
他一定要進鬼雄閣看看，去看看那些英雄們留下了什麼，萬一……自己能夠得到他們的傳承呢？
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拽動，何平安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他低頭看向撅著小嘴的婉婉。
這個小姑娘，著實給自己帶來了意料之外的驚喜。
雖然他自己並不相信自己真的是婉婉口中的器修一道的天才，但婉婉的話和那個轉化為法器的馬扎終究給了他一些信心。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清醒、保守一些為好。
他很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但他不能收她為徒，因為他不想在自己知之甚少的情況下指教別人，他不想誤人子弟。
「我要出去辦些事，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你先回家吧，不要跟過來。」
他刻意把自己的語氣和表情調整得冷漠一些，沒等婉婉說話，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婉婉看著離開的何平安，心裡的幽怨與委屈更甚，你把我的頭髮搞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不僅沒有道歉也沒有收我為徒，反而還生氣了呢？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嘛？
婉婉越想越委屈，惡狠狠地將手裡剩下的桔子都塞進了嘴裡，卻被酸得直吐舌頭，不經意間，瞟到了何平安房間裡那堵與梨園挨著的牆。
她托著腮幫，認真地看著那堵牆，思考起來。
不多時，她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些不自然，雖然還是很可愛，但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與緊張。
既然如此，平安哥哥，那就不要怪我了喲……
……
何平安對照著那封潦草的信，穿過大街與小巷，來到京城中心的園林處。
他抬起頭，舉起信來反覆對比，確定了應該就是這裡。
他撓了撓頭，心想聖教就是聖教，果然不走尋常路。
又有誰能想到，聖教居然會在最繁鬧的京城中心，建起一家書院呢？
他將自己身上的浮土拍打下來，抬起腳準備進去找那個令人感到無語的傢伙。
「來者何人？」
何平安剛剛抬起的腳還未落下，便被這一聲不帶感情的話打斷，他只得收回腳來，恭敬地向空無一人的園林大門行禮。
「錯了，看上面。」
聞言，何平安抬起頭來，看到一名身著藍衣的書生，正坐在門樓頂上看書。
何平安再次對著藍衣書生行禮，說道：「學生何平安，今日叨擾書院只是為了找一位朋友，還請前輩……」
「既然是找朋友，那就自己進去找吧，大門鑰匙在右邊柱子下。」
何平安有些吃驚，顯然沒想到這位前輩這麼通融，他走到柱子邊，果然從柱子下找到了鑰匙。
他打開了門上的大鎖，將鑰匙放回柱子下，走到門樓下再次向藍衣書生行了一禮，隨後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藍衣書生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手中的書，但在何平安走進園林後，卻喃喃自語道：
「嗯……還行……」
「我十分期待在明年的道衍試上見到你。」
……
賀九八此時的心情很壞。
他看著面前這個穿著頗為考究的中年男人，心中很是煩躁。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道：
「這麼長時間了，總該給我個准信兒吧？」
中年男人無奈地說道：「不行。」
「我跟您講過很多次了，我的眼光不會出錯，我那位朋友真的是個天才，就這一次都不行？」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說道：「即便真的是個天才，但……沒有先例，我不能為一個不確定的預測，開這個口子。」
賀九八的臉色愈加難看，說道：「守著死規矩，如何尋得大道？就不能改一改？」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招生規則是陛下和教宗殿下修訂的，更何況……他若是陛下那樣的絕世天才，又何需賢侄你來我這裡為他走後門？」
……
劉全貴摩挲著手裡的教棍，看著面前這些舉著水桶筆直站立著的學生，心中充滿了得意。
他今年四十三歲，雖然只是在三十五歲那年僥倖突破到了煉慧初境，之後再無進步，但已夠資格在書院裡討得個教習的職位，這件事，讓他很是自滿。
即便這些被懲罰的學生今後的境界可能會超過自己，但現在還不是被自己訓得像個丑角一樣。
看著有些學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舉起教棍用力地砸向地面，看到學生們立馬繃直了身子，他的心裡充滿了得意。
他用力地咳了一聲，大聲說道：「不教者奸，教者聖良……」
「你們這些扶不上牆的東西，可有一絲一毫的廉恥之心！」
聽著學生因體力不支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劉全貴的心裡更是得意。
便在這時，他瞟見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一個人。
好啊，當著我的面，竟敢來遲！
他氣勢洶洶地拖著教棍，穿過受罰的學生們，飛快地走到那個人的面前。
何平安很疑惑，自己從未與面前這個中年男人見過面，為什麼他要拿著一根棍子堵住自己，還用那樣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
劉全貴堵在何平安的身前，抬起下巴，等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學生自己認錯。
但何平安卻不知道劉全貴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感到很奇怪，或許……是自己哪天買菜的時候有衝撞過這個男人？
良久，兩人都未說話。
劉全貴的心情愈加糟糕，他冷冷說道：「哪錯了？」
何平安恍然大悟，說道：「哦……您剛才所說的話，出處在《大梁典》的《師經》里，這句典故是用來鞭策為師之人的，您用來訓誡學生，有些不妥。」
場間的環境變得沉默，有些尷尬。
劉全貴的臉因為怒氣，變得有些蒼白。
他握著教棍的手，已然爬滿了青筋。
他緩緩地舉起教棍，對著何平安，奮力揮了下去……
便在這時……
「你他媽動他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