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場戰鬥
「感謝你的配合，黎先生。」
艾什莉小心地把槍插入槍套，朝著盧西安款款走來。
「呼——」盧西安長出一口氣，這位女警官八成是一路跟著自己，看到了他剛才的不堪模樣。
畢竟一個人突然大喊「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這樣的話，難免會被人覺得他腦袋有問題。
只是至於到讓她如臨大敵，需要當場測試他的精神狀況麼？
至於沒通過的後果......盧西安吞了口唾沫，艱難地將目光從艾什莉腰腹處的槍套上移開。
這位女士可不像在演戲，和之前的比利不同，這可是真要命的！
「去大路上吧，我的同僚應該很快就到。」艾什莉一邊懊惱自己在開始時直接喊了對方的名字，一邊叮囑道：
「除了案件內容需要保密，其他的不用擔心，他們會安排好的。」
意思是來的人還不少，普特街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盧西安「嗯」了一聲，默默跟在艾什莉身後。
無論是為了規避烏曼一夥的麻煩，還是解開自己身上的謎團，亦或是探索這詭異卻又令人充滿好奇的超凡世界......
盧西安的三個目標仿佛變成了三根箭頭，齊齊指向了正走在前面牽著馬的艾什莉。
這倒不是盧西安打起了對方的主意，單純是因為加入她背後的官方組織似乎是當下的最優解，更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至於原來的世界？病痛纏身的身體、壓得喘不過氣的債務、不加班就不給錢的上司......這些要素沒一個是值得讓人留戀的。
反正自己是個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盧西安有些自嘲地想道。
要是繼續裝傻下去可真就成打醬油的了......
不行，必須趁著這次機會露露臉，最好還要爭取協助調查，混混功勞什麼的——天知道下次接觸這群人會是什麼時候。
盧西安正想用老方法打個直球，卻險些撞上走在前面的女警官——不知為何，她保持著抬腳的動作，突然僵在了原地。
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艾什莉猛然回頭，對準道路右側的樹林拔槍就射。
緊接著，像是回禮一般，爆豆般的槍聲從道路左側的樹林中傳出，似是早有無數匪徒埋伏在暗。
砰、砰、砰......！
天空仿佛下起了子彈雨，裹著氣流帶起了一連串的音爆聲。艾什莉牽著的駿馬受驚嘶鳴，揚起陣陣煙塵朝前狂奔而去。
來不及顧及其他，盧西安迅速向另一側翻滾，順手抓起一把地上的石頭，沿著S形的路線朝著道路右側的樹林跑去。
艾什莉的雙足微微蓄力，「噔」地一聲朝著盧西安奔跑的方向飛躍過去。
盧西安只感覺突有一陣冷風襲擊後背，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一頭撞進樹林之中。
我是誰？我在哪？
咚——
艾什莉收力鬆手，盧西安順著慣性滑落在地上。
他轉過頭，只見女警官正熟練地甩動手槍轉輪，依次裝入兩顆紅色、三顆綠色以及一顆藍色子彈，隨後「啪」地一聲合攏彈巢。
砰！
艾什莉似有預感般地向左側開身子，一顆子彈貼著她的頭髮射空而過。
「臥槽！」傳說中的肉身躲子彈，還是在沒有任何照明的情況下！
盧西安瞪大了雙眼，幾縷帶著焦糊味的金色髮絲從額前飄過，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國人最高等級的讚嘆。
砰、砰、砰......！
又一波子彈雨呼嘯而至，盧西安的身體一輕，艾什莉一把將其抓住，再次逃亡。
一顆顆樹木在他的眼中飛速倒退，最終定格在了一顆足有二人環抱的松樹前。
就在這時，盧西安眼前的世界再次變成了充斥著眼睛的噁心景象，隨後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沒想到黎先生並非是普通人，我的『強效催眠』居然對你無效......也對，若是常年翻閱古籍文獻的神秘學者，靈感強大也不是不能理解。」
沒給盧西安喘息的機會，眼前的無數顆眼睛開始瘋狂旋轉、聚集，很快就組成了一個人形。
「還好做了兩手準備，提前在你身上種下了『精神印記』，不然可就麻煩了。」
在盧西安的腦海中，數十顆怪異、扭曲的眼珠所組成的嘴唇微微蠕動，烏曼的聲音在其中不斷迴蕩、重疊。
閉嘴。
「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挺有趣。」
給我閉嘴。
「表情不要這麼嚴肅，你應該放輕鬆點。」
「你他媽給我閉嘴！」盧西安猛然喝道。
眼前的嘴唇蠕動得更加劇烈，它們不斷分裂、重組，無數顆眼睛在其中一眨一眨，形成了一道兩端向上的「彎月」。
還是逃不過墨菲定律的效應，自己越是不想的事反而越會發生。
感受著自己的理智越沉越深，他的臉色漲紅，雙目充血，心中的火焰高漲不落。
來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戴上這個！」艾什莉縴手一揮，一串閃耀著奇異光澤的項鍊精準地落在盧西安的手中。
戴上項鍊之後，世界瞬間變得清淨。
然而，消失的不只是烏曼的聲音和漫天飛舞的眼睛——除了他自己和艾什莉之外，他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死寂的黑夜。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艾什莉二人......不，他們並沒有消失，只是自己無法感知到了！
「這是......」
砰！
未竟的話語被槍聲打斷，艾什莉一個箭步推開盧西安，有些「狼狽」地閃躲著不知來自於何處的冷槍。
「藏頭露尾的欺詐者！我會.....」
女警官的威脅瞬間被噎住，她的睫毛向上浮起，在「K-18」所反饋的視野中，她的周圍到處都是痕跡，到處都是「線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突然，艾什莉瞳孔微縮，朝著盧西安大喊：
「退後！」
砰！
盧西安應聲而退，下一瞬，一顆子彈擊穿了他在前一秒站的位置。
該怎麼辦？此時的他如同盲人摸象，到處都是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挨一發子彈......
盧西安本能地轉頭望向自己唯一能看到的人，此時，那位女警官正對著道路的另一頭擺出射擊姿勢。
砰——！
不似手槍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聲音爆發而出，一束鮮艷發紅的「光線」自艾什莉的槍口噴射而出，狠狠砸在左側的樹林中。
轟！
堪比現代一份TNT炸藥爆炸的聲浪震撼了樹林，滾滾黑煙沖天而起，自爆炸中心迅速向外擴散。
盧西安深埋在爆炸所產生的風浪中，爆炸所產生的化學氣體反倒令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咳、咳，感知......對，感知！」
這些「人」似乎都是幻象，就算烏曼真的有這麼多人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根本不可能聚集起來......
盧西安豁然開朗，朝著艾什莉喊道：
「艾什莉，攻擊我們的是烏曼，他只有一個人！那些槍聲幾乎都是假的，危險來自於混在其中的真子彈。」
「他的攻擊手段單一，或者說，如果不依靠武器，他幾乎沒有攻擊手段。」盧西安在腦海中簡單將艾什莉和警察怪物的身體力量作了對比，吞了口唾沫道，「換句話說，只要你能到達他身邊近身格鬥，他就完蛋了！」
女警官詫異地望向盧西安，原本整潔的金髮已經沾上灰塵，唯有琥珀色的瞳孔明亮依舊。
雖然對超凡者的認知很淺薄，但是做出的判斷還不賴，而且還直接說出了襲擊者的名字......
艾什莉想起了之前和隊長在馬車旁看到的怪異的一幕，盧西安的脫逃謎題在此刻隱隱有了答案。
丑幫，新的隱秘組織，包括烏曼在內至少有兩個及以上的超凡者，疑似與普特街警員的失聯有關......
艾什莉無聲地說著，琥珀色的瞳孔里閃爍著冷色光澤。
隊長之前感應到的「死靈」氣息，以及潛伏在暗的隱秘組織......光靠隊長和第四隊，恐怕......
一定要將烏曼解決，就在這裡！
艾什莉回過頭，如刀般鋒利的眼角划過整片樹林，回應道：
「很好的想法，但是很遺憾——雖然我能勉強辨別子彈的真偽，但無法找到他的位置。」
盧西安的心沉入了谷底，能辨別子彈有什麼屁用？只要烏曼不斷改變射擊位置，射中他們是遲早的事。
就算艾什莉是超凡者，她也會累，動作也會遲鈍......天知道烏曼帶了多少顆子彈！
艾什莉話鋒一轉，問道：
「我記得你是一位歷史學家，對吧？」
「歷史學家算不上，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教師。」
「很好，我會想辦法吸引住他的火力。」艾什莉勾起了嘴唇的一角，「而你去尋找他的位置——只要告訴我位置就好。」
艾什莉小心地把槍插入槍套，朝著盧西安款款走來。
「呼——」盧西安長出一口氣，這位女警官八成是一路跟著自己，看到了他剛才的不堪模樣。
畢竟一個人突然大喊「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這樣的話，難免會被人覺得他腦袋有問題。
只是至於到讓她如臨大敵，需要當場測試他的精神狀況麼？
至於沒通過的後果......盧西安吞了口唾沫，艱難地將目光從艾什莉腰腹處的槍套上移開。
這位女士可不像在演戲，和之前的比利不同，這可是真要命的！
「去大路上吧，我的同僚應該很快就到。」艾什莉一邊懊惱自己在開始時直接喊了對方的名字，一邊叮囑道：
「除了案件內容需要保密，其他的不用擔心，他們會安排好的。」
意思是來的人還不少，普特街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盧西安「嗯」了一聲，默默跟在艾什莉身後。
無論是為了規避烏曼一夥的麻煩，還是解開自己身上的謎團，亦或是探索這詭異卻又令人充滿好奇的超凡世界......
盧西安的三個目標仿佛變成了三根箭頭，齊齊指向了正走在前面牽著馬的艾什莉。
這倒不是盧西安打起了對方的主意，單純是因為加入她背後的官方組織似乎是當下的最優解，更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至於原來的世界？病痛纏身的身體、壓得喘不過氣的債務、不加班就不給錢的上司......這些要素沒一個是值得讓人留戀的。
反正自己是個孤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盧西安有些自嘲地想道。
要是繼續裝傻下去可真就成打醬油的了......
不行，必須趁著這次機會露露臉，最好還要爭取協助調查，混混功勞什麼的——天知道下次接觸這群人會是什麼時候。
盧西安正想用老方法打個直球，卻險些撞上走在前面的女警官——不知為何，她保持著抬腳的動作，突然僵在了原地。
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艾什莉猛然回頭，對準道路右側的樹林拔槍就射。
緊接著，像是回禮一般，爆豆般的槍聲從道路左側的樹林中傳出，似是早有無數匪徒埋伏在暗。
砰、砰、砰......！
天空仿佛下起了子彈雨，裹著氣流帶起了一連串的音爆聲。艾什莉牽著的駿馬受驚嘶鳴，揚起陣陣煙塵朝前狂奔而去。
來不及顧及其他，盧西安迅速向另一側翻滾，順手抓起一把地上的石頭，沿著S形的路線朝著道路右側的樹林跑去。
艾什莉的雙足微微蓄力，「噔」地一聲朝著盧西安奔跑的方向飛躍過去。
盧西安只感覺突有一陣冷風襲擊後背，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一頭撞進樹林之中。
我是誰？我在哪？
咚——
艾什莉收力鬆手，盧西安順著慣性滑落在地上。
他轉過頭，只見女警官正熟練地甩動手槍轉輪，依次裝入兩顆紅色、三顆綠色以及一顆藍色子彈，隨後「啪」地一聲合攏彈巢。
砰！
艾什莉似有預感般地向左側開身子，一顆子彈貼著她的頭髮射空而過。
「臥槽！」傳說中的肉身躲子彈，還是在沒有任何照明的情況下！
盧西安瞪大了雙眼，幾縷帶著焦糊味的金色髮絲從額前飄過，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國人最高等級的讚嘆。
砰、砰、砰......！
又一波子彈雨呼嘯而至，盧西安的身體一輕，艾什莉一把將其抓住，再次逃亡。
一顆顆樹木在他的眼中飛速倒退，最終定格在了一顆足有二人環抱的松樹前。
就在這時，盧西安眼前的世界再次變成了充斥著眼睛的噁心景象，隨後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沒想到黎先生並非是普通人，我的『強效催眠』居然對你無效......也對，若是常年翻閱古籍文獻的神秘學者，靈感強大也不是不能理解。」
沒給盧西安喘息的機會，眼前的無數顆眼睛開始瘋狂旋轉、聚集，很快就組成了一個人形。
「還好做了兩手準備，提前在你身上種下了『精神印記』，不然可就麻煩了。」
在盧西安的腦海中，數十顆怪異、扭曲的眼珠所組成的嘴唇微微蠕動，烏曼的聲音在其中不斷迴蕩、重疊。
閉嘴。
「貓捉老鼠的遊戲還挺有趣。」
給我閉嘴。
「表情不要這麼嚴肅，你應該放輕鬆點。」
「你他媽給我閉嘴！」盧西安猛然喝道。
眼前的嘴唇蠕動得更加劇烈，它們不斷分裂、重組，無數顆眼睛在其中一眨一眨，形成了一道兩端向上的「彎月」。
還是逃不過墨菲定律的效應，自己越是不想的事反而越會發生。
感受著自己的理智越沉越深，他的臉色漲紅，雙目充血，心中的火焰高漲不落。
來了，那種感覺又來了。
「戴上這個！」艾什莉縴手一揮，一串閃耀著奇異光澤的項鍊精準地落在盧西安的手中。
戴上項鍊之後，世界瞬間變得清淨。
然而，消失的不只是烏曼的聲音和漫天飛舞的眼睛——除了他自己和艾什莉之外，他能看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死寂的黑夜。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艾什莉二人......不，他們並沒有消失，只是自己無法感知到了！
「這是......」
砰！
未竟的話語被槍聲打斷，艾什莉一個箭步推開盧西安，有些「狼狽」地閃躲著不知來自於何處的冷槍。
「藏頭露尾的欺詐者！我會.....」
女警官的威脅瞬間被噎住，她的睫毛向上浮起，在「K-18」所反饋的視野中，她的周圍到處都是痕跡，到處都是「線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突然，艾什莉瞳孔微縮，朝著盧西安大喊：
「退後！」
砰！
盧西安應聲而退，下一瞬，一顆子彈擊穿了他在前一秒站的位置。
該怎麼辦？此時的他如同盲人摸象，到處都是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挨一發子彈......
盧西安本能地轉頭望向自己唯一能看到的人，此時，那位女警官正對著道路的另一頭擺出射擊姿勢。
砰——！
不似手槍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聲音爆發而出，一束鮮艷發紅的「光線」自艾什莉的槍口噴射而出，狠狠砸在左側的樹林中。
轟！
堪比現代一份TNT炸藥爆炸的聲浪震撼了樹林，滾滾黑煙沖天而起，自爆炸中心迅速向外擴散。
盧西安深埋在爆炸所產生的風浪中，爆炸所產生的化學氣體反倒令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咳、咳，感知......對，感知！」
這些「人」似乎都是幻象，就算烏曼真的有這麼多人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根本不可能聚集起來......
盧西安豁然開朗，朝著艾什莉喊道：
「艾什莉，攻擊我們的是烏曼，他只有一個人！那些槍聲幾乎都是假的，危險來自於混在其中的真子彈。」
「他的攻擊手段單一，或者說，如果不依靠武器，他幾乎沒有攻擊手段。」盧西安在腦海中簡單將艾什莉和警察怪物的身體力量作了對比，吞了口唾沫道，「換句話說，只要你能到達他身邊近身格鬥，他就完蛋了！」
女警官詫異地望向盧西安，原本整潔的金髮已經沾上灰塵，唯有琥珀色的瞳孔明亮依舊。
雖然對超凡者的認知很淺薄，但是做出的判斷還不賴，而且還直接說出了襲擊者的名字......
艾什莉想起了之前和隊長在馬車旁看到的怪異的一幕，盧西安的脫逃謎題在此刻隱隱有了答案。
丑幫，新的隱秘組織，包括烏曼在內至少有兩個及以上的超凡者，疑似與普特街警員的失聯有關......
艾什莉無聲地說著，琥珀色的瞳孔里閃爍著冷色光澤。
隊長之前感應到的「死靈」氣息，以及潛伏在暗的隱秘組織......光靠隊長和第四隊，恐怕......
一定要將烏曼解決，就在這裡！
艾什莉回過頭，如刀般鋒利的眼角划過整片樹林，回應道：
「很好的想法，但是很遺憾——雖然我能勉強辨別子彈的真偽，但無法找到他的位置。」
盧西安的心沉入了谷底，能辨別子彈有什麼屁用？只要烏曼不斷改變射擊位置，射中他們是遲早的事。
就算艾什莉是超凡者，她也會累，動作也會遲鈍......天知道烏曼帶了多少顆子彈！
艾什莉話鋒一轉，問道：
「我記得你是一位歷史學家，對吧？」
「歷史學家算不上，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教師。」
「很好，我會想辦法吸引住他的火力。」艾什莉勾起了嘴唇的一角，「而你去尋找他的位置——只要告訴我位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