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襲
龍湫親自教自己？甘霖想起那些香艷的話本圖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呵，現在知道怕了，你可知若是崔平洛和你一同落水，你就要嫁給他嗎？上午才讓你學了這些，怎麼下午就敢和陌生男子獨處還站得那般近？我聽到崔少丞進宮去御花園的消息就趕來了，萬幸，沒有真的讓他也跳進水裡碰到你。你平日跑得比兔子還快，師傅們都抓不住你，今日怎麼著了他的道，是身體不舒服嗎，看著也還好，不像之前從古樹墜下那樣臉色蒼白。我一會兒吩咐御膳房多做些肉食，牛羊肉多吃些。你還想吃什麼，需要太醫來看看嗎？我已吩咐宮人在祈雨殿備好熱水，雖然天熱，也要注意莫著涼了……」
甘霖看著龍湫仿佛又要長出長長的白鬍子，和以往對自己的囑咐沒什麼不同，沒有因為昨夜的意外有什麼變化，安心笑了。
「你還笑？想嫁給崔少丞？」
「龍湫哥哥以前把冰人給我的畫冊都攔下了？」
甘霖抬手攬著龍湫脖頸，此時妖力又能正常吸收了。
「崔少丞知道的事不少啊，你既然要守著娃娃親，那些圖冊給不給你又有什麼打緊的？」
「母后說了，我這個年紀正是交友的好時間，不成婚多些朋友也好。」
「朋友？推你進湖水的朋友？」
「總不至於都是這樣的人，龍湫哥哥怎麼知道我是被推下去的？」
「正常人誰會巴巴地上趕著來宮裡待著。你整日除了被師傅們抓著學習就是在宮內到處跑，下水也不是沒有，正常從湖邊下的，周圍宮人守著，何曾落過橋，總不能他一來你就腦袋發昏掉下去，宮人又被刻意屏退到遠處，等到木已成舟……」
「宮裡怎麼了，宮裡很好啊。木已成舟怎麼樣，父皇母后真的會把我嫁給他嗎？」
「……不會，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
「不會的話龍湫哥哥你急什麼，若是崔少丞鬧到他們面前求娶我呢？母后很中意他。」
「他沒那個本事。」
龍湫看著懷裡咯咯笑的姑娘，即使他有的是辦法護著她，也不願意看到甘霖被其他人染指分毫，除非，她自己願意。
龍湫不懂甘霖的態度，昨夜那般絕情，今日又親近他。王宮人應該教過她了，她是怎麼想的，也許只是昨夜太突然，將她嚇到了？也許她心中是願意接受自己的？龍湫升起了希冀，不敢問出口。現在這樣也好，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二人不娶不嫁一輩子又何妨？這帶著詛咒的血脈自他絕了才好。
將甘霖送到祈雨殿龍湫就離開了，他要去處理崔家的事，自五年前派刺客暗殺甘霖奪取潤澤花失敗崔家就在朝堂上小動作不斷，自以為天衣無縫，如今又打起了甘霖主意，是時候收網了。
甘霖沐浴更衣後打算繼續給娘娘傳訊，符紙藏在幔帳里的大床上，宮人不經允許不得拉開，一向如此。
甘霖剛拉開幔帳，一張血盆大口朝著面門襲來，甘霖瞬間湧出妖力化盾，翻身滾到一旁，掐訣打出水柱，盾被一口咬碎，露出巨大的蛇身，水柱被一尾巴打散，通體焦黃的蛇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嘖嘖嘖，你這不行啊水貨，幾年沒見這麼拉了。」
甘霖的火氣蹭地上來，跳過去掐住蛇頭猛搖。
「艮岳你這個蠢沙蟲，還我妖力啊啊啊啊啊。」
艮岳的尾巴拉開她。
「咳咳咳，你少來，這破盾小水柱能費你多少妖力，你總不能越活越回去了吧。」
「我！我……」
甘霖忽然覺得委屈，哇地哭了出來。
「哎哎哎，哭啥，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你以前也沒少嚇我啊。在人間待久了怎麼和人類一樣脆弱？娘娘也沒嫌你這麼久完不了任務啊，這不是派我來幫你了嗎？」
「娘娘，娘娘說什麼了？」
「沒說啥，就說你需要幫助把我踢過來了，我自己跑的話還得兩天才能到。我看你這符沒收，是傳訊到一半被打斷了嗎？」
「嗯。既然你過來了，那就沒什麼要說的了，弄完這邊的事咱們就回去。」
「成姑奶奶，你說啥就是啥，別哭了就成。」
甘霖有點不好意思，她沒想哭來著。
「你先給我點妖力，然後咱們去看宮裡的古樹。」
「你真沒妖力了？咋回事兒？」
甘霖把妖丹落在龍湫身體裡，她需要靠近龍湫吸取妖力的事大概講了一遍，包括昨夜妖力流失的事。
艮岳沉吟不語，甩著尾巴思索。
「妖丹不重要，你先和我去古樹那裡看看。」
「不行，我和你屬性相衝，你吸納我的妖力事倍功半。」
「總比沒有強。」
「你守著自己的妖丹不用，兜這麼大的圈子幹嘛？」
「妖丹莫名封到龍湫哥哥體內取不出來，總不能殺了他吧。」
「用不著。」
艮岳嘿嘿甩給甘霖一本功法和一個瓷瓶。
「算你走運，哥哥我剛從狐狸那兒搞來一本采陽補陰的功法還有藥膏。」
「你一個男的要這個幹嘛，還敢自稱我哥？」
「嘿你能叫一個小小凡人哥哥，咋就不能叫我一聲哥？功法這東西我一向來者不拒，你要是不叫我哥，我就不說我的完美計劃了。」
「快說！」
「切，你去取了他元陽煉化不比這麼天天取一點妖力來得省心？不過他這年紀元陽可能早沒了，你按這功法採補，多則一月，少則數日的妖力也足夠了。你說妖力流失，是在他主動接觸你的時候發生，那就讓他被動受著唄。只是他能感知到你，按你的說法，他有意於你，你不願與他多有瓜葛，再者，他同心上人歡好就算躺那不動也可能是主動方，這點有點難辦。」
「好說，我把剩餘妖力注入潤澤花假裝是我放在祈雨殿內，再借些你的妖力偽裝，他不曾修煉過，應該不會察覺。」
「可以可以。」
入夜，龍湫回到殿內，覺得今日的風沙大了些。感知不到甘霖在附近，龍湫嘆息，到底是和從前不同了。
躺在床上的龍湫思索這些年查到的丞相勢力，如何能穩住朝局動盪一擊斃命。十年前風雨飄搖，父皇病入膏肓，他亦被病痛折磨到瘋狂，丞相怕是起了田氏代齊的心思。誰知甘霖公主的出現，穩住了龍式一脈的病情，等待了五年的丞相眼看父皇和自己身體越來越好，派人暗殺奪花不成，加快了結黨營私的步伐。所幸近些年科舉選拔出不少家世清白的有才之人，品德在這幾年也考察過了，是時候給朝堂來一場大換血了。
「誰？！」
思考中的龍湫忽然手腳被縛，眼睛被蒙上，剛要大叫嘴巴也被塞住。
「唔唔唔！」
難道崔丞相狗急跳牆了？從哪裡尋來了如此厲害的人，讓他毫無察覺，手腳也掙脫不開。若是他這裡遭殃了，那父皇母后還有甘霖……龍湫焦急萬分無計可施，嘴巴都被堵住了連談判都做不到。
忽然身上一涼，寒毛立起，龍湫感覺到自己的衣物被除了個乾淨，一雙冰涼的小手到處遊走，有什麼膏狀的東西被塗抹在身上，片刻身體發熱起來。
龍湫心下瞭然，丞相這是要生個繼承人控制，今日甘霖的事不成，就從他這邊下手。可恨他處理崔家太遲了些，現在竟讓他們如此猖狂。
甘霖不知道龍湫的心理活動，滿意地看著龍湫的身體變得和功法中的描述一樣，額角青筋暴起痛苦抗拒的表情也很可愛。
甘霖嘗試著照著功法和圖冊里的樣子去做，試了幾次才成功，沒忍住痛呼一聲，連忙捂住嘴。看了眼龍湫表情未變應該是沒有察覺，這才繼續。
龍湫發覺綁住他的人是個雛兒，痛呼的聲音有點像甘霖，隨即在心中唾棄自己，甘霖怎麼會做這種事，自己真是瘋了，甘霖只要輕輕點頭，他自會獻上一切。可是他現在不乾淨了，她會不會嫌棄自己，或許她從未將自己放在心上。
長夜漫漫，龍湫在情慾里痛苦煎熬，甘霖在逗他的過程里得了趣味兒，艮岳在祈雨殿尋著人間的新奇玩意自得其樂，三個人都過得很充實。
「呵，現在知道怕了，你可知若是崔平洛和你一同落水，你就要嫁給他嗎？上午才讓你學了這些，怎麼下午就敢和陌生男子獨處還站得那般近？我聽到崔少丞進宮去御花園的消息就趕來了，萬幸，沒有真的讓他也跳進水裡碰到你。你平日跑得比兔子還快，師傅們都抓不住你，今日怎麼著了他的道，是身體不舒服嗎，看著也還好，不像之前從古樹墜下那樣臉色蒼白。我一會兒吩咐御膳房多做些肉食，牛羊肉多吃些。你還想吃什麼，需要太醫來看看嗎？我已吩咐宮人在祈雨殿備好熱水，雖然天熱，也要注意莫著涼了……」
甘霖看著龍湫仿佛又要長出長長的白鬍子，和以往對自己的囑咐沒什麼不同，沒有因為昨夜的意外有什麼變化，安心笑了。
「你還笑？想嫁給崔少丞？」
「龍湫哥哥以前把冰人給我的畫冊都攔下了？」
甘霖抬手攬著龍湫脖頸，此時妖力又能正常吸收了。
「崔少丞知道的事不少啊，你既然要守著娃娃親，那些圖冊給不給你又有什麼打緊的？」
「母后說了，我這個年紀正是交友的好時間，不成婚多些朋友也好。」
「朋友？推你進湖水的朋友？」
「總不至於都是這樣的人，龍湫哥哥怎麼知道我是被推下去的？」
「正常人誰會巴巴地上趕著來宮裡待著。你整日除了被師傅們抓著學習就是在宮內到處跑，下水也不是沒有，正常從湖邊下的，周圍宮人守著，何曾落過橋，總不能他一來你就腦袋發昏掉下去，宮人又被刻意屏退到遠處，等到木已成舟……」
「宮裡怎麼了，宮裡很好啊。木已成舟怎麼樣，父皇母后真的會把我嫁給他嗎？」
「……不會，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
「不會的話龍湫哥哥你急什麼，若是崔少丞鬧到他們面前求娶我呢？母后很中意他。」
「他沒那個本事。」
龍湫看著懷裡咯咯笑的姑娘，即使他有的是辦法護著她，也不願意看到甘霖被其他人染指分毫，除非，她自己願意。
龍湫不懂甘霖的態度，昨夜那般絕情，今日又親近他。王宮人應該教過她了，她是怎麼想的，也許只是昨夜太突然，將她嚇到了？也許她心中是願意接受自己的？龍湫升起了希冀，不敢問出口。現在這樣也好，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二人不娶不嫁一輩子又何妨？這帶著詛咒的血脈自他絕了才好。
將甘霖送到祈雨殿龍湫就離開了，他要去處理崔家的事，自五年前派刺客暗殺甘霖奪取潤澤花失敗崔家就在朝堂上小動作不斷，自以為天衣無縫，如今又打起了甘霖主意，是時候收網了。
甘霖沐浴更衣後打算繼續給娘娘傳訊，符紙藏在幔帳里的大床上，宮人不經允許不得拉開，一向如此。
甘霖剛拉開幔帳，一張血盆大口朝著面門襲來，甘霖瞬間湧出妖力化盾，翻身滾到一旁，掐訣打出水柱，盾被一口咬碎，露出巨大的蛇身，水柱被一尾巴打散，通體焦黃的蛇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
「嘖嘖嘖，你這不行啊水貨，幾年沒見這麼拉了。」
甘霖的火氣蹭地上來，跳過去掐住蛇頭猛搖。
「艮岳你這個蠢沙蟲，還我妖力啊啊啊啊啊。」
艮岳的尾巴拉開她。
「咳咳咳，你少來，這破盾小水柱能費你多少妖力，你總不能越活越回去了吧。」
「我！我……」
甘霖忽然覺得委屈，哇地哭了出來。
「哎哎哎，哭啥，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你以前也沒少嚇我啊。在人間待久了怎麼和人類一樣脆弱？娘娘也沒嫌你這麼久完不了任務啊，這不是派我來幫你了嗎？」
「娘娘，娘娘說什麼了？」
「沒說啥，就說你需要幫助把我踢過來了，我自己跑的話還得兩天才能到。我看你這符沒收，是傳訊到一半被打斷了嗎？」
「嗯。既然你過來了，那就沒什麼要說的了，弄完這邊的事咱們就回去。」
「成姑奶奶，你說啥就是啥，別哭了就成。」
甘霖有點不好意思，她沒想哭來著。
「你先給我點妖力，然後咱們去看宮裡的古樹。」
「你真沒妖力了？咋回事兒？」
甘霖把妖丹落在龍湫身體裡，她需要靠近龍湫吸取妖力的事大概講了一遍，包括昨夜妖力流失的事。
艮岳沉吟不語，甩著尾巴思索。
「妖丹不重要，你先和我去古樹那裡看看。」
「不行，我和你屬性相衝，你吸納我的妖力事倍功半。」
「總比沒有強。」
「你守著自己的妖丹不用，兜這麼大的圈子幹嘛？」
「妖丹莫名封到龍湫哥哥體內取不出來，總不能殺了他吧。」
「用不著。」
艮岳嘿嘿甩給甘霖一本功法和一個瓷瓶。
「算你走運，哥哥我剛從狐狸那兒搞來一本采陽補陰的功法還有藥膏。」
「你一個男的要這個幹嘛，還敢自稱我哥？」
「嘿你能叫一個小小凡人哥哥，咋就不能叫我一聲哥？功法這東西我一向來者不拒，你要是不叫我哥，我就不說我的完美計劃了。」
「快說！」
「切，你去取了他元陽煉化不比這麼天天取一點妖力來得省心？不過他這年紀元陽可能早沒了，你按這功法採補，多則一月，少則數日的妖力也足夠了。你說妖力流失，是在他主動接觸你的時候發生，那就讓他被動受著唄。只是他能感知到你，按你的說法，他有意於你，你不願與他多有瓜葛，再者，他同心上人歡好就算躺那不動也可能是主動方，這點有點難辦。」
「好說，我把剩餘妖力注入潤澤花假裝是我放在祈雨殿內，再借些你的妖力偽裝，他不曾修煉過，應該不會察覺。」
「可以可以。」
入夜，龍湫回到殿內，覺得今日的風沙大了些。感知不到甘霖在附近，龍湫嘆息，到底是和從前不同了。
躺在床上的龍湫思索這些年查到的丞相勢力，如何能穩住朝局動盪一擊斃命。十年前風雨飄搖，父皇病入膏肓，他亦被病痛折磨到瘋狂，丞相怕是起了田氏代齊的心思。誰知甘霖公主的出現，穩住了龍式一脈的病情，等待了五年的丞相眼看父皇和自己身體越來越好，派人暗殺奪花不成，加快了結黨營私的步伐。所幸近些年科舉選拔出不少家世清白的有才之人，品德在這幾年也考察過了，是時候給朝堂來一場大換血了。
「誰？！」
思考中的龍湫忽然手腳被縛，眼睛被蒙上，剛要大叫嘴巴也被塞住。
「唔唔唔！」
難道崔丞相狗急跳牆了？從哪裡尋來了如此厲害的人，讓他毫無察覺，手腳也掙脫不開。若是他這裡遭殃了，那父皇母后還有甘霖……龍湫焦急萬分無計可施，嘴巴都被堵住了連談判都做不到。
忽然身上一涼，寒毛立起，龍湫感覺到自己的衣物被除了個乾淨，一雙冰涼的小手到處遊走，有什麼膏狀的東西被塗抹在身上，片刻身體發熱起來。
龍湫心下瞭然，丞相這是要生個繼承人控制，今日甘霖的事不成，就從他這邊下手。可恨他處理崔家太遲了些，現在竟讓他們如此猖狂。
甘霖不知道龍湫的心理活動，滿意地看著龍湫的身體變得和功法中的描述一樣，額角青筋暴起痛苦抗拒的表情也很可愛。
甘霖嘗試著照著功法和圖冊里的樣子去做，試了幾次才成功，沒忍住痛呼一聲，連忙捂住嘴。看了眼龍湫表情未變應該是沒有察覺，這才繼續。
龍湫發覺綁住他的人是個雛兒，痛呼的聲音有點像甘霖，隨即在心中唾棄自己，甘霖怎麼會做這種事，自己真是瘋了，甘霖只要輕輕點頭，他自會獻上一切。可是他現在不乾淨了，她會不會嫌棄自己，或許她從未將自己放在心上。
長夜漫漫，龍湫在情慾里痛苦煎熬，甘霖在逗他的過程里得了趣味兒，艮岳在祈雨殿尋著人間的新奇玩意自得其樂，三個人都過得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