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艮岳
「取到元陽了嗎？好玩嗎？還是蛇臉順眼，你天天變成人樣怕是忘了自己是條蛇了。」
艮岳看著回來的甘霖，爬到大床上拉起幔帳為她護法，甘霖同樣變回蛇身。
「很順利，拿到了，對了，你現在是我的娃娃親對象。」
「啥玩意兒？」
「你在這裡出入的身份，剛好幫我斬桃花，省得母后要給我安排人，也能絕了龍湫哥哥的念頭。」
「隨便你。」
破曉時分，甘霖仍在煉化。艮岳琢磨這不像取了凡人的元陽，反倒像取了大妖的。難道妖丹會改變凡人體質嗎？就算是修士也做不到這種地步吧？
龍湫的禁制是在甘霖走了之後才解開的。他躺著發了會呆，想見甘霖，又覺得自己髒了，叫來熱水沐浴更衣，命人把床拖下去砍了燒柴。他獨自走到祈雨殿外，感受到甘霖在殿內待著狀態良好。
龍湫站了一宿，直到卯時王宮人來了，隨著宮人進殿。宮人進內殿，他在偏殿待著。王宮人驚呼一聲，他闖進去，發現從甘霖床上下來一個體格壯碩的陌生男人。龍湫心中一沉，崔丞相是想見閻王了。
甘霖的煉化接近尾聲了，不能被打擾。艮岳聽見有人進來化了人身去應付。
「退下，此事不可外傳。」
「是，太子殿下。」
王宮人離開，艮岳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想必就是龍湫了，大清早來這裡做什麼，難道甘霖被發現了？他得幫忙打掩護。
「我是艮岳，甘霖的娃娃親對象。這位想必就是龍湫太子了，這些年多虧了你照顧我家甘霖。」
龍湫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幔帳，想看看甘霖，他擔心甘霖和他昨夜一般被人綁住了。艮岳伸手攔住他。
「太子殿下，大早上的掀女子幔帳於禮不合吧。」
「甘霖，醒了嗎？」
幔帳里沒有動靜，龍湫甩開艮岳的手，艮岳扭身而上，兩人直接打起來。
「你把甘霖怎麼了？」
「她昨夜累著了，睡得正香，太子知趣就不要打擾了。」
「你？！」
交手中並未有妖力波動，區區凡人，艮岳一掌將龍湫打到在地。龍湫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出來。
「龍湫哥哥！你沒事吧？」
甘霖知道龍湫來了，內心著急，本想著艮岳能攔住，誰知聽到龍湫倒地噴血強行化回人身沖了出去。
「艮岳你下手太重了！」
艮岳摸摸鼻子，很無辜。
「關我啥事，我就輕輕拍了一下，誰知他那麼脆。」
「你明知他……」他剛被我奪了元陽正虛弱呢！甘霖瞪了艮岳一眼，艮岳知道她的意思，灰溜溜過來。
「咳咳，我看太子殿下陽氣有點弱，需要補補身子，剛好我帶了特產沙礫吃點就好了。注意這段時間不要近女色。」
聽到這話龍湫咳血更厲害了，他怕甘霖聽出什麼。龍湫被艮岳塞了一嘴沙子硬吞下去，衣裳濺到的血跡消失。這沙子在腹中竟真化作一股熱氣散到四肢百骸，令龍湫覺得好多了，也讓他確定艮岳確實和甘霖是一樣的人，一沙一花，是他觸及不到的東西。
「霖兒，我沒事，你沒事就好，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
「你臉上有藍色鱗片，水貨。」
甘霖去照銅鏡，白淨的臉頰顯出部分蛇鱗，想來是剛才強行煉化收尾化身出了點小問題。
「你對甘霖做了什麼？」
「關我啥事，都說了別打擾她，你不聽。」
「龍湫哥哥，我現在很醜嗎？」
「不醜，霖兒很美，霖兒有覺得難受不舒服的地方嗎，讓王太醫來看看吧。」
「是嗎……」
「發生什麼事了？」
龍躉和歌淇來了，龍湫和艮岳打架還是驚動了他們。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這是何人？」
「霖兒你的臉怎麼了？快過來讓母后看看。」
「父皇，這就是艮岳，與我自小定了娃娃親，如今來尋我了。母后，我的臉沒事，這是我們完成儀式的證明。在我們故鄉的傳統是這樣的。」
「什麼儀式？」
「自然是結親儀式。我們故鄉不講究繁文縟節，父母首肯過後，年齡到了即可便宜行事。艮岳日後就在祈雨殿與兒臣同吃同住，是兒臣的駙馬。我們不想按龍朝禮節辦婚禮，還望父皇母后見諒。」
龍躉歌淇對視一眼。
「霖兒，你的事你決定就好，我們，都支持。湫兒，你為何大清早在這裡打鬥？」
「兒臣是為了崔少丞的事來告訴甘霖妹妹一聲，誤將艮岳認成歹人，是兒臣的錯，在這裡給艮岳賠個不是。」
「別別別，不用不用，不打不相識嘛。」
龍湫向艮岳賠禮道歉，艮岳仿佛身上長了虱子，哪哪都不得勁兒。
「既然是誤會一場，也無人受傷，說開了就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相處了。」
「謝父皇母后體諒。」
「父皇不可，入鄉隨俗，艮岳無名無份在此對甘霖妹妹聲譽有損。不如讓他住在……」
「兒臣不在乎，兒臣同艮岳分離十年已是離別愁緒滿腹，兒臣不在乎聲譽，只想和愛人相守。」
甘霖沒有看龍湫，一字一句仿佛錘在龍湫心口上。
「既然霖兒堅持，湫兒，我們要尊重你妹妹妹夫。」
「是，父皇，兒臣明白。」
「沒事就不要打擾你妹妹了，我們走吧。」
「兒臣恭送父皇母后。」
「父皇，崔家的事……」
龍湫和龍躉歌淇離開，留下艮岳和甘霖面面相覷。
「這又唱的哪出兒啊姑奶奶？」
艮岳往臥榻一躺，長腿盪起，吃著糕點看著話本，好不愜意。
「我現在妖力充盈，咱們快些去查古樹。我離開娘娘太久了，我想快點回到娘娘身邊。」
「你這公主當得這麼舒服，幹嘛要回去。你的妖丹也沒拿回來。」
「那不重要。」
「不重要？沒妖丹你連修煉都成問題，沒有妖力你怎麼去完成娘娘的任務，怎麼守護娘娘，你想像普通蛇一樣活個幾年就死去嗎，還是想被其他妖吃掉？」
「……總之現在去看古樹，妖丹之後再說。」
甘霖戴上面紗拽著艮岳去古樹那裡，二人合力查了一遍古樹，並無異樣。
「怎麼會，我當時突然被抽乾妖力，毫無還手之力。」
「要不砍了它試試？」
「古樹有靈，過不了多久就會生出靈識，何必禍害它。」
「嘖，你在這裡待了十年連性子都變了，換作以前你直接劈了，哪管他有靈沒靈的。比我們弱小的妖活該被吞噬撕裂。」
「我現在就比你弱小，怎麼，要劈了我？」
「你連妖丹都沒了，劈了你有啥好處，費的不是勁兒。」
「我們上去看看。」
艮岳直竄上天。
「你隱蔽些，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看見就看見唄，我是公主駙馬，修士也不能隨便收。何況這境內哪有修士，別大驚小怪的。」
「霍，好大一隻蜘蛛。」
「哪？」
「你上來就知道了。」
艮岳看著回來的甘霖，爬到大床上拉起幔帳為她護法，甘霖同樣變回蛇身。
「很順利，拿到了，對了，你現在是我的娃娃親對象。」
「啥玩意兒？」
「你在這裡出入的身份，剛好幫我斬桃花，省得母后要給我安排人，也能絕了龍湫哥哥的念頭。」
「隨便你。」
破曉時分，甘霖仍在煉化。艮岳琢磨這不像取了凡人的元陽，反倒像取了大妖的。難道妖丹會改變凡人體質嗎？就算是修士也做不到這種地步吧？
龍湫的禁制是在甘霖走了之後才解開的。他躺著發了會呆，想見甘霖，又覺得自己髒了，叫來熱水沐浴更衣，命人把床拖下去砍了燒柴。他獨自走到祈雨殿外，感受到甘霖在殿內待著狀態良好。
龍湫站了一宿，直到卯時王宮人來了，隨著宮人進殿。宮人進內殿，他在偏殿待著。王宮人驚呼一聲，他闖進去，發現從甘霖床上下來一個體格壯碩的陌生男人。龍湫心中一沉，崔丞相是想見閻王了。
甘霖的煉化接近尾聲了，不能被打擾。艮岳聽見有人進來化了人身去應付。
「退下，此事不可外傳。」
「是，太子殿下。」
王宮人離開，艮岳打量著眼前的男子，想必就是龍湫了，大清早來這裡做什麼，難道甘霖被發現了？他得幫忙打掩護。
「我是艮岳，甘霖的娃娃親對象。這位想必就是龍湫太子了，這些年多虧了你照顧我家甘霖。」
龍湫沒有理會，徑直走向幔帳，想看看甘霖，他擔心甘霖和他昨夜一般被人綁住了。艮岳伸手攔住他。
「太子殿下，大早上的掀女子幔帳於禮不合吧。」
「甘霖，醒了嗎？」
幔帳里沒有動靜，龍湫甩開艮岳的手，艮岳扭身而上，兩人直接打起來。
「你把甘霖怎麼了？」
「她昨夜累著了，睡得正香，太子知趣就不要打擾了。」
「你？！」
交手中並未有妖力波動，區區凡人，艮岳一掌將龍湫打到在地。龍湫氣急攻心，一口血噴出來。
「龍湫哥哥！你沒事吧？」
甘霖知道龍湫來了，內心著急，本想著艮岳能攔住，誰知聽到龍湫倒地噴血強行化回人身沖了出去。
「艮岳你下手太重了！」
艮岳摸摸鼻子，很無辜。
「關我啥事，我就輕輕拍了一下，誰知他那麼脆。」
「你明知他……」他剛被我奪了元陽正虛弱呢！甘霖瞪了艮岳一眼，艮岳知道她的意思，灰溜溜過來。
「咳咳，我看太子殿下陽氣有點弱，需要補補身子，剛好我帶了特產沙礫吃點就好了。注意這段時間不要近女色。」
聽到這話龍湫咳血更厲害了，他怕甘霖聽出什麼。龍湫被艮岳塞了一嘴沙子硬吞下去，衣裳濺到的血跡消失。這沙子在腹中竟真化作一股熱氣散到四肢百骸，令龍湫覺得好多了，也讓他確定艮岳確實和甘霖是一樣的人，一沙一花，是他觸及不到的東西。
「霖兒，我沒事，你沒事就好，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
「你臉上有藍色鱗片，水貨。」
甘霖去照銅鏡，白淨的臉頰顯出部分蛇鱗，想來是剛才強行煉化收尾化身出了點小問題。
「你對甘霖做了什麼？」
「關我啥事，都說了別打擾她，你不聽。」
「龍湫哥哥，我現在很醜嗎？」
「不醜，霖兒很美，霖兒有覺得難受不舒服的地方嗎，讓王太醫來看看吧。」
「是嗎……」
「發生什麼事了？」
龍躉和歌淇來了，龍湫和艮岳打架還是驚動了他們。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這是何人？」
「霖兒你的臉怎麼了？快過來讓母后看看。」
「父皇，這就是艮岳，與我自小定了娃娃親，如今來尋我了。母后，我的臉沒事，這是我們完成儀式的證明。在我們故鄉的傳統是這樣的。」
「什麼儀式？」
「自然是結親儀式。我們故鄉不講究繁文縟節，父母首肯過後，年齡到了即可便宜行事。艮岳日後就在祈雨殿與兒臣同吃同住，是兒臣的駙馬。我們不想按龍朝禮節辦婚禮，還望父皇母后見諒。」
龍躉歌淇對視一眼。
「霖兒，你的事你決定就好，我們，都支持。湫兒，你為何大清早在這裡打鬥？」
「兒臣是為了崔少丞的事來告訴甘霖妹妹一聲，誤將艮岳認成歹人，是兒臣的錯，在這裡給艮岳賠個不是。」
「別別別，不用不用，不打不相識嘛。」
龍湫向艮岳賠禮道歉，艮岳仿佛身上長了虱子，哪哪都不得勁兒。
「既然是誤會一場，也無人受傷，說開了就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相處了。」
「謝父皇母后體諒。」
「父皇不可，入鄉隨俗，艮岳無名無份在此對甘霖妹妹聲譽有損。不如讓他住在……」
「兒臣不在乎，兒臣同艮岳分離十年已是離別愁緒滿腹，兒臣不在乎聲譽，只想和愛人相守。」
甘霖沒有看龍湫，一字一句仿佛錘在龍湫心口上。
「既然霖兒堅持，湫兒，我們要尊重你妹妹妹夫。」
「是，父皇，兒臣明白。」
「沒事就不要打擾你妹妹了，我們走吧。」
「兒臣恭送父皇母后。」
「父皇，崔家的事……」
龍湫和龍躉歌淇離開，留下艮岳和甘霖面面相覷。
「這又唱的哪出兒啊姑奶奶？」
艮岳往臥榻一躺，長腿盪起，吃著糕點看著話本，好不愜意。
「我現在妖力充盈，咱們快些去查古樹。我離開娘娘太久了，我想快點回到娘娘身邊。」
「你這公主當得這麼舒服，幹嘛要回去。你的妖丹也沒拿回來。」
「那不重要。」
「不重要？沒妖丹你連修煉都成問題，沒有妖力你怎麼去完成娘娘的任務，怎麼守護娘娘，你想像普通蛇一樣活個幾年就死去嗎，還是想被其他妖吃掉？」
「……總之現在去看古樹，妖丹之後再說。」
甘霖戴上面紗拽著艮岳去古樹那裡，二人合力查了一遍古樹，並無異樣。
「怎麼會，我當時突然被抽乾妖力，毫無還手之力。」
「要不砍了它試試？」
「古樹有靈，過不了多久就會生出靈識，何必禍害它。」
「嘖，你在這裡待了十年連性子都變了，換作以前你直接劈了，哪管他有靈沒靈的。比我們弱小的妖活該被吞噬撕裂。」
「我現在就比你弱小，怎麼，要劈了我？」
「你連妖丹都沒了，劈了你有啥好處，費的不是勁兒。」
「我們上去看看。」
艮岳直竄上天。
「你隱蔽些，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看見就看見唄，我是公主駙馬，修士也不能隨便收。何況這境內哪有修士，別大驚小怪的。」
「霍，好大一隻蜘蛛。」
「哪？」
「你上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