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藩書南明，夜夢重現
初夏的梧州，暑氣蔓延，桂江水面騰起縷縷薄霧。看似平靜的城池卻暗流涌動——身為桂藩後裔的朱由榔，正以父親朱常瀛之名上書南明弘光朝廷，請求「梧州立藩」，以圖在這亂世中獲得一條生路。可現今父親與哥哥雙雙臥病不愈，敵友莫辨，前途愈發迷茫。
清晨時分，王府後院竹影斑駁。朱由榔伏案疾書，案頭燭光尚未熄滅，說明他已熬夜多時。奏摺開頭，用工整小篆寫道：「謹奏弘光皇帝——」
文中敘述桂藩自衡陽淪陷後一路逃至廣西梧州的困境：父親與兄長病危無法理事、朝廷若能給予冊封與名分，便會誓守一隅，為明室出力。若得此助，桂藩或能在梧州暫穩腳跟；若朝廷無心關注，桂藩恐難支撐。
寫到末尾，朱由榔放下筆，抬眼望向門外透進的晨光：「南都仍在風雨飄搖，這封奏摺能否有回音，誰也無法預料。」
次日，梧州城內舉辦了一場簡短儀式，宣布朱常瀛（仍臥病）托世子朱由榔上書南都，期盼弘光朝廷接納「梧州立藩」。
儀式不夠隆重，卻讓城中百姓與流民官兵都注意到：桂藩一脈原來還在。有人暗想，若南明支撐得住，投靠桂藩也許是條路；也有人質疑這支流落藩王能否撐得起來。
儀式結束時，朱由榔望著稀稀落落的人群，心中並無多少底氣：父、兄臥病在床，自己只能勉力維繫局面。一切，都要看那封奏摺能否抵達南都，並獲得回應。
回到王府後院，朱由榔走進房間，見父親朱常瀛依舊躺在床上，眉頭緊鎖，呼吸急促；哥哥蜷在一旁，不時發出虛弱的咳嗽。兩人衣衫單薄，臉色灰暗，侍女和郎中只能以米粥和藥汁維繫。
他俯下身安慰：「父親、哥哥，今日孩兒已替您上書南都……若皇上憐憫，派御醫或給養，您二位定能好轉。」
朱常瀛微微睜眼，聲音低啞：「由榔……父王無大指望，只盼……能多撐幾日。你……要當心外頭局勢……」
朱由榔心裡一痛，卻只能強笑：「父親莫要亂想，孩兒自會多留意。一旦朝廷承認我桂藩……咱們就有望得到一些援助。」
出了房門，管事上前稟報：「咱們四處尋訪大夫，大夫們也束手無策。梧州只是個小地方，沒有名醫。老爺、少爺的病情……恐怕只能慢慢熬。」
朱由榔雙拳緊攥：「先讓他們儘量換些湯藥維持。若南都能回復，或有更好法子。」
所謂「病急亂投醫」，在亂世里更是難上加難。他只能安頓下人，吩咐侍衛加強戒備，免得有宵小或敵對勢力趁虛而入。
臨近深夜，王府正堂空闊。正中懸掛的太祖朱元璋畫像在昏黃燭光中顯得莊重而神秘。朱由榔沐浴更衣，走至畫像前焚香叩拜。
「太祖皇帝在上，不孝子孫朱由榔，再度稽首。」他深深一揖，心中交織著對父兄病情的憂慮以及對朝廷不明未來的焦慮，「若您真有靈，能否再度指引我等？這亂世刀兵四起，不知何去何從……」
燭火躍動，投射出太祖銳利的目光。他不禁想起衡陽逃亡路上，那夜所做的「託夢」，救了他們一命。自那以後卻再無任何昭示。如今若再能得到一點啟示，該有多好？
第二天清早，奏書已被錦囊包裹嚴實，交給一名心腹隨從。朱由榔囑咐：「喬裝成商販，乘船繞道。萬不可走官道，那裡大西軍或盜匪盤踞。」
隨從抱拳：「少主放心，我等必盡力護送奏書到南都。但路途遙遠，何時能抵、能否見到弘光皇帝，還難說。」
朱由榔點頭送別，心中卻暗暗祈禱：但願此書能換來一條生路。
數日後的一夜，朱由榔在書房審核帳目時迷迷糊糊睡去，又一次進入熟悉的灰暗夢境：依稀是太祖的身影，卻坐落於一片破敗的鄉村田野。
與前次見到的血與火不同，這回場景多了幾名半大孩子，有的背著竹簍，有的拿著簡易木棍，正圍在一起熱烈交談。老人（太祖）輕嘆，「我幼小活在元朝苛政下的苦境——眾人皆飢，你若不想餓死，只能自尋出路。」
轉眼鏡頭拉近：一個臉孔黝黑的小男孩——朱元璋，與同村徐達、湯和、周德興等夥伴一起在山上玩耍。眾人已飢腸轆轆，翻遍樹林也找不到吃的。男孩忽然提議：「不如把我替人放牧的那頭花白小牛犢宰來吃吧！反正我們快餓扁啦。」
幾名小夥伴先是一愣，繼而歡呼拍手：「好主意！餓死算啥？咱們嘗點牛肉也好。」於是他們合力把花白小牛犢捆住，當場宰殺、割肉、升火煮食，吃得心滿意足。
飽餐之後，眾人歡聲笑語間，才驚覺：宰了牛，如何向主人交代？恐怕瞞不住，更要吃官司。眾人面面相覷，慌張害怕時，朱元璋卻挺身而出：「你們別怕，這事我一人扛！就說……那牛鑽進山洞裡，拖不出來了。」
小夥伴們大喜過望，紛紛拍手叫好，忙不迭逃去。朱元璋只得硬著頭皮跑去跟牛主人撒謊：「老爺，那牛……鑽石洞裡了，怎麼都拉不出來。」
主人一看他神色閃爍，沒多久便識破謊言，暴跳如雷，把他狠狠抽打一頓，並當場把這放牛差事辭退了。少年滿身青紫，卻咬牙忍著疼痛不為己辯，只在暗處黯然垂淚。
朱由榔親眼看完這一幕，心頭猛地震動：太祖幼年竟如此鋌而走險，因飢餓宰牛，獨自扛下罪責，為同伴開脫。若主人不是開恩，只怕會吃更大苦頭。
場景再度切換到元朝末年的凋敝鄉村：饑饉連年、貪官橫徵暴斂、民眾大量餓死。朱元璋家中父母、兄長，兄長兒子相繼在一個月內餓死，只剩他孤身一人。苦求地主能給予一塊地安葬父母兄長和侄子。後來在同村人劉繼祖的幫助下，用草蓆裹了親人的屍體，草草下葬在劉繼祖提供的荒地上。太祖沒有辦法，淪落出家當了和尚。
畫面到此處，陷入迷霧。朱由榔還想開口詢問，卻見周遭土崩瓦解，萬物化成黑暗。
黎明破曉，朱由榔倏地驚醒，額頭冷汗涔涔。回想夢裡所見，心潮翻滾：太祖小時候，因飢餓竟合夥宰了放牧的小牛犢，還拍胸脯獨自擔責受罰。後來家人相繼餓死，只剩自己苟延殘喘。
與父兄目前的生死一線相比，他恍然察覺：自己雖艱難，卻遠非先祖當年那般走投無路。太祖不僅忍過這苦難童年，還獨力承擔同伴過錯，無畏被打趕、丟差事，可見堅韌與擔當。
「若太祖當年能在絕境中撐下去，我如今又何需怨天尤人？」朱由榔自言自語，「只是……先祖仍未教我如何在亂局中崛起，他只展示自己幼年的悽苦。也許這是告訴我什麼，我卻參悟不透」
坐在微亮的窗邊，他翻出紙筆，記下這一連串細節：「花白牛犢、與徐達湯和等人宰食、獨自扛罪、失去放牧差事、父兄母親相繼離世……」字裡行間透著悲涼，卻也讓人感覺到一種隱隱的血性。
「就算父兄久病不愈，我也要扛起桂藩，若等待朝廷無果，便只能自強自立。」他想起託夢末尾那句「逆境自渡」，心緒漸漸堅定：沒有成方之策，就自己趟出一條路。
當日上午，他吩咐府內侍衛：一面守好王府，一面收集更多草藥；又開始思考夢鏡中的畫面。對外仍以「父王臥病，不便見客」來維繫局面。
隨著時日推移，南都也同意了梧州就藩的請求。只有朱由榔明白：若再不強起來，一旦大西軍、清軍或其他強敵來犯，王府不堪一擊。
他日夜擔憂父兄病危，卻也只能加倍盡力維持，找無門的醫術支撐。心底卻燃起一股「自立於亂」的決心：既知先祖當年亦曾落魄，卻未屈服，那就更沒理由輕言放棄。
夕陽染紅江面，梧州城籠罩在晚霞中。朱由榔站在府邸的院牆上，俯瞰四周市井，有人忙於搬運貨物，有人愁於生計不保；草莽寂寥，隱隱透著蕭索。
他攥緊拳頭，想起那花白牛犢的場景：太祖因飢餓說宰就宰，事後還獨自擔責，究其本質，是為了活下去、保住夥伴，也顯露出一份敢於承擔的魄力。
「活下去，堅忍不屈，在沒有路的地方硬生生踩出路來……」他心中默念，「哪怕現在父、兄病榻，王府孱弱，也要撐到最後。」
或許，這才是太祖童年故事想傳遞的信念。要真正走出困境，還需自我摸索。在這亂世暗流中，朱由榔已開始邁出第一步：即便南明朝廷不予救援，他也會試圖自籌防禦、護住桂藩血脈。同時又感覺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始終覺得夢中還傳遞別的信息。
夜幕將臨，他目光堅毅地注視天邊餘暉——這是一個無解的時代，但他已在絕望中看見了一絲光。
清晨時分，王府後院竹影斑駁。朱由榔伏案疾書，案頭燭光尚未熄滅，說明他已熬夜多時。奏摺開頭，用工整小篆寫道：「謹奏弘光皇帝——」
文中敘述桂藩自衡陽淪陷後一路逃至廣西梧州的困境：父親與兄長病危無法理事、朝廷若能給予冊封與名分，便會誓守一隅，為明室出力。若得此助，桂藩或能在梧州暫穩腳跟；若朝廷無心關注，桂藩恐難支撐。
寫到末尾，朱由榔放下筆，抬眼望向門外透進的晨光：「南都仍在風雨飄搖，這封奏摺能否有回音，誰也無法預料。」
次日，梧州城內舉辦了一場簡短儀式，宣布朱常瀛（仍臥病）托世子朱由榔上書南都，期盼弘光朝廷接納「梧州立藩」。
儀式不夠隆重，卻讓城中百姓與流民官兵都注意到：桂藩一脈原來還在。有人暗想，若南明支撐得住，投靠桂藩也許是條路；也有人質疑這支流落藩王能否撐得起來。
儀式結束時，朱由榔望著稀稀落落的人群，心中並無多少底氣：父、兄臥病在床，自己只能勉力維繫局面。一切，都要看那封奏摺能否抵達南都，並獲得回應。
回到王府後院，朱由榔走進房間，見父親朱常瀛依舊躺在床上，眉頭緊鎖，呼吸急促；哥哥蜷在一旁，不時發出虛弱的咳嗽。兩人衣衫單薄，臉色灰暗，侍女和郎中只能以米粥和藥汁維繫。
他俯下身安慰：「父親、哥哥，今日孩兒已替您上書南都……若皇上憐憫，派御醫或給養，您二位定能好轉。」
朱常瀛微微睜眼，聲音低啞：「由榔……父王無大指望，只盼……能多撐幾日。你……要當心外頭局勢……」
朱由榔心裡一痛，卻只能強笑：「父親莫要亂想，孩兒自會多留意。一旦朝廷承認我桂藩……咱們就有望得到一些援助。」
出了房門，管事上前稟報：「咱們四處尋訪大夫，大夫們也束手無策。梧州只是個小地方，沒有名醫。老爺、少爺的病情……恐怕只能慢慢熬。」
朱由榔雙拳緊攥：「先讓他們儘量換些湯藥維持。若南都能回復，或有更好法子。」
所謂「病急亂投醫」，在亂世里更是難上加難。他只能安頓下人，吩咐侍衛加強戒備，免得有宵小或敵對勢力趁虛而入。
臨近深夜，王府正堂空闊。正中懸掛的太祖朱元璋畫像在昏黃燭光中顯得莊重而神秘。朱由榔沐浴更衣，走至畫像前焚香叩拜。
「太祖皇帝在上，不孝子孫朱由榔，再度稽首。」他深深一揖，心中交織著對父兄病情的憂慮以及對朝廷不明未來的焦慮，「若您真有靈，能否再度指引我等？這亂世刀兵四起，不知何去何從……」
燭火躍動，投射出太祖銳利的目光。他不禁想起衡陽逃亡路上，那夜所做的「託夢」，救了他們一命。自那以後卻再無任何昭示。如今若再能得到一點啟示，該有多好？
第二天清早，奏書已被錦囊包裹嚴實，交給一名心腹隨從。朱由榔囑咐：「喬裝成商販，乘船繞道。萬不可走官道，那裡大西軍或盜匪盤踞。」
隨從抱拳：「少主放心，我等必盡力護送奏書到南都。但路途遙遠，何時能抵、能否見到弘光皇帝，還難說。」
朱由榔點頭送別，心中卻暗暗祈禱：但願此書能換來一條生路。
數日後的一夜，朱由榔在書房審核帳目時迷迷糊糊睡去，又一次進入熟悉的灰暗夢境：依稀是太祖的身影，卻坐落於一片破敗的鄉村田野。
與前次見到的血與火不同，這回場景多了幾名半大孩子，有的背著竹簍，有的拿著簡易木棍，正圍在一起熱烈交談。老人（太祖）輕嘆，「我幼小活在元朝苛政下的苦境——眾人皆飢，你若不想餓死，只能自尋出路。」
轉眼鏡頭拉近：一個臉孔黝黑的小男孩——朱元璋，與同村徐達、湯和、周德興等夥伴一起在山上玩耍。眾人已飢腸轆轆，翻遍樹林也找不到吃的。男孩忽然提議：「不如把我替人放牧的那頭花白小牛犢宰來吃吧！反正我們快餓扁啦。」
幾名小夥伴先是一愣，繼而歡呼拍手：「好主意！餓死算啥？咱們嘗點牛肉也好。」於是他們合力把花白小牛犢捆住，當場宰殺、割肉、升火煮食，吃得心滿意足。
飽餐之後，眾人歡聲笑語間，才驚覺：宰了牛，如何向主人交代？恐怕瞞不住，更要吃官司。眾人面面相覷，慌張害怕時，朱元璋卻挺身而出：「你們別怕，這事我一人扛！就說……那牛鑽進山洞裡，拖不出來了。」
小夥伴們大喜過望，紛紛拍手叫好，忙不迭逃去。朱元璋只得硬著頭皮跑去跟牛主人撒謊：「老爺，那牛……鑽石洞裡了，怎麼都拉不出來。」
主人一看他神色閃爍，沒多久便識破謊言，暴跳如雷，把他狠狠抽打一頓，並當場把這放牛差事辭退了。少年滿身青紫，卻咬牙忍著疼痛不為己辯，只在暗處黯然垂淚。
朱由榔親眼看完這一幕，心頭猛地震動：太祖幼年竟如此鋌而走險，因飢餓宰牛，獨自扛下罪責，為同伴開脫。若主人不是開恩，只怕會吃更大苦頭。
場景再度切換到元朝末年的凋敝鄉村：饑饉連年、貪官橫徵暴斂、民眾大量餓死。朱元璋家中父母、兄長，兄長兒子相繼在一個月內餓死，只剩他孤身一人。苦求地主能給予一塊地安葬父母兄長和侄子。後來在同村人劉繼祖的幫助下，用草蓆裹了親人的屍體，草草下葬在劉繼祖提供的荒地上。太祖沒有辦法，淪落出家當了和尚。
畫面到此處，陷入迷霧。朱由榔還想開口詢問，卻見周遭土崩瓦解，萬物化成黑暗。
黎明破曉，朱由榔倏地驚醒，額頭冷汗涔涔。回想夢裡所見，心潮翻滾：太祖小時候，因飢餓竟合夥宰了放牧的小牛犢，還拍胸脯獨自擔責受罰。後來家人相繼餓死，只剩自己苟延殘喘。
與父兄目前的生死一線相比，他恍然察覺：自己雖艱難，卻遠非先祖當年那般走投無路。太祖不僅忍過這苦難童年，還獨力承擔同伴過錯，無畏被打趕、丟差事，可見堅韌與擔當。
「若太祖當年能在絕境中撐下去，我如今又何需怨天尤人？」朱由榔自言自語，「只是……先祖仍未教我如何在亂局中崛起，他只展示自己幼年的悽苦。也許這是告訴我什麼，我卻參悟不透」
坐在微亮的窗邊，他翻出紙筆，記下這一連串細節：「花白牛犢、與徐達湯和等人宰食、獨自扛罪、失去放牧差事、父兄母親相繼離世……」字裡行間透著悲涼，卻也讓人感覺到一種隱隱的血性。
「就算父兄久病不愈，我也要扛起桂藩，若等待朝廷無果，便只能自強自立。」他想起託夢末尾那句「逆境自渡」，心緒漸漸堅定：沒有成方之策，就自己趟出一條路。
當日上午，他吩咐府內侍衛：一面守好王府，一面收集更多草藥；又開始思考夢鏡中的畫面。對外仍以「父王臥病，不便見客」來維繫局面。
隨著時日推移，南都也同意了梧州就藩的請求。只有朱由榔明白：若再不強起來，一旦大西軍、清軍或其他強敵來犯，王府不堪一擊。
他日夜擔憂父兄病危，卻也只能加倍盡力維持，找無門的醫術支撐。心底卻燃起一股「自立於亂」的決心：既知先祖當年亦曾落魄，卻未屈服，那就更沒理由輕言放棄。
夕陽染紅江面，梧州城籠罩在晚霞中。朱由榔站在府邸的院牆上，俯瞰四周市井，有人忙於搬運貨物，有人愁於生計不保；草莽寂寥，隱隱透著蕭索。
他攥緊拳頭，想起那花白牛犢的場景：太祖因飢餓說宰就宰，事後還獨自擔責，究其本質，是為了活下去、保住夥伴，也顯露出一份敢於承擔的魄力。
「活下去，堅忍不屈，在沒有路的地方硬生生踩出路來……」他心中默念，「哪怕現在父、兄病榻，王府孱弱，也要撐到最後。」
或許，這才是太祖童年故事想傳遞的信念。要真正走出困境，還需自我摸索。在這亂世暗流中，朱由榔已開始邁出第一步：即便南明朝廷不予救援，他也會試圖自籌防禦、護住桂藩血脈。同時又感覺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始終覺得夢中還傳遞別的信息。
夜幕將臨，他目光堅毅地注視天邊餘暉——這是一個無解的時代，但他已在絕望中看見了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