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倫敦
「艾蓮妮婭，接下來爸爸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辦事，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記憶中的父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艾蓮妮婭向他抬起頭來，笑咯咯地說道：
「當然了，爸爸，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成為最棒的魔術師！」
真是的，當時要能再多看他兩眼就好了。
艾蓮妮婭睜開眼睛，橘白色的燈光映入眼帘，她微微眯上眼皮，將虹膜隱藏在睫毛下。
自己躺在潔白的床上，周圍環境溫暖安靜，沒有廝殺、沒有焦煙和血腥味，也沒有攻擊性魔力的氣息。
艾蓮妮婭略微低下頭，拉卡斯靜默地坐在自己床邊。
「你？！」艾蓮妮婭慌亂地用被子捂住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要害』，神情委屈地看著拉卡斯：「你你…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拉卡斯不屑地瞥了一眼艾蓮妮婭，仿佛是在鄙視著她的反應。
艾蓮妮婭反應過來，縮進被子裡，低聲向拉卡斯道歉。
「…我們這是在哪？」艾蓮妮婭環視周圍，想要坐起來，儘管胸口仍然悶痛，但她清楚地感覺到傷口已經癒合了。她摸著那傷口的位置，上面捆著一圈繃帶。
「布萊克西斯，維多利亞的老酒店。」拉卡斯說完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拉卡斯？」艾蓮妮婭用起身，用被子遮著自己道：「你要去哪？」
正要離開的拉卡斯站在門前。
「吃飯，現在可是晚飯的點兒。」拉卡斯語調提高了一分，他回頭看向艾蓮妮婭。
「可惜你吃不到了，有事叫我。」
「那個…」艾蓮妮婭看著拉卡斯的背影。
「謝謝你，拉卡斯。」
…
拉卡斯：「為什麼要謝我？」
艾蓮妮婭：「要是你不出手，我可能也到不了這裡。」
拉卡斯笑道：「哼，不是可能…是根本。不過，別著急，等他們的頭兒死了再謝我吧。」
艾蓮妮婭又道：「那…等他們都死了，你準備做什麼？」
拉卡斯短暫地沉默了，艾蓮妮婭注意著那滿頭白髮的背影。
拉卡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回過頭來，若有其事地向艾蓮妮婭說著一個要求：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你求我的語氣…不准你有第二次這樣說話，明白？」
他的眼神就是在瞪人，艾蓮妮婭流著汗點點頭。
拉卡斯推門離開了。
艾蓮妮婭看向身旁，那被捏碎的黃銅護符正靜靜地擺在床頭柜上，嵌孔里，四顆破碎的綠寶石已經黯淡了光澤。
酒店外，拉卡斯看了看前方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高樓。
布萊克西斯公園酒店，在20年前這裡被劃入城區，無數新生的高樓圍著此處。這座自維多利亞時代便有的老酒店，如今好像一個融入不進年輕人的老頭子。
「我操你媽！」一聲大喝傳來，道路的對面傳來槍聲，當地的兩伙幫派正在火併。
那兩撥人躲在各自的街頭巷尾，或依偎著牆體，或靠著路燈郵筒，伸出手中各式各樣的槍械，朝著對面的敵人掃射。
周圍的人群見狀紛紛逃竄散開，拉卡斯坐在樓梯口看戲。
雙方死傷慘重，子彈不斷對射，已經出現了死者。
「媽的，給我上！」
「手榴彈，當心！」
「我操！」
交火中，其中一方的某人被彈幕打中，子彈正中眉心，當場斃命。
「靠，喬伊倒了！」那人身旁的大漢說道，他拽住喬伊的腳，將他往後拽——是想救他，亦或給好友收屍嗎？！
不，那大漢直接拎著喬伊的屍體，一手持槍開火，一手將他當做一面盾牌向前突進。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大漢邊開火大喊著前進，擋子彈的喬伊很快被打成了篩子。
攻擊大漢的幫派分子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恐慌，但隨著距離的拉進，他們已能準確命中那大漢的頭部，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就在此刻，只見那大漢一手扎進已死喬伊的屍體，隨後，那屍體瞬間彈射了出去，打斷了敵人的攻擊！
在大漢的手臂和屍體上，連結著一串長長的鎖鏈，隨後他甩動手臂，猶如流星錘般將屍體摔在其餘敵人的臉上！
「…他媽的貝克，我們請了魔術師，你這回別想有好果子吃，快撤！」其餘的幫派分子見狀不對馬上撤離。
「哈哈哈！老大威武呀！」其餘的小弟見狀馬上靠了過來。
貝克將帶血的手鍊拽回胳膊上：「還愣著幹嘛，去看看那幾個死了的傢伙，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植入體，快！」
「是，遵命！」小弟一鬨而散，開始摸向那些被打死的屍體，小刀戳進幾個「關鍵」部位，沒準就能從裡面挖出寶藏。
「把東西都搬車上，條子馬上就來了！」貝克話音剛落，他的腦袋瞬間被一發子彈擊成兩半。
一個戴著墨鏡，身著法術長袍的人，從巷子裡的陰影中慢慢走出。
「狗種，惹了寶箱幫還想走？」來者赫然是中級的魔法師，剛才他一發魔術彈打死了土龍幫的老大貝克。
「糟了，是魔術癲子，我們快走！」其餘的雜兵紛紛逃竄，一顆顆魔術子彈從後方襲來，彈無虛發地將他們擊斃。
「哼。」
「這幫廢物，方圓二里地就沒一個能打的。」魔術師嫌棄地拍了拍長袍上的灰，環視著四周的血跡。
感覺到異樣的眼神，他抬起頭來，看向街對面那坐在台階上的拉卡斯。
剛剛發生的幫派火併，使得人群早已逃竄無影。此刻，交火結束，空氣中只剩下一股清冷的火藥味。
唯一還留在現場的就是拉卡斯，那魔術師抬起墨鏡下的眼睛，不屑地看向他。
「喂，你！看什麼？給我過來！」那魔術師朝他喊道。
「…」拉卡斯沒有回應。
見拉卡斯無視自己，那魔術師的臉氣得漲紅起來：「我說你！趕緊給我過來！」
「…」拉卡斯還是沒有回應。
魔術師氣煞非常，他氣勢洶洶地走到拉卡斯前，比出手槍的手勢對他說道：
「狗種，你是不是聾的？」
拉卡斯樂呵呵地看著魔術師道：
「墨鏡不錯。」他說罷將那墨鏡從魔術師臉上摘下，開玩笑似地戴在自己臉上。
魔術師怒了，揪住拉卡斯的領子：「白毛鬼，我看你是找死。…」
拉卡斯坐在台階上一動不動，對那魔術師的怒意表現得毫無波瀾，就像在觀察著向自己應激的貓狗一樣。
被拉卡斯的反應激怒，魔術師又急又惱：「指標沒說我要殺了你，但今天你必須得死！…」
魔術師剛要開槍，拉卡斯的腦袋直接裂成兩半。尖牙牽連著黑色的濃漿，將那魔術師的手直接吃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魔術師捂著斷手慘叫道。下一秒，他的下巴直接被拉卡斯戳穿。
拉卡斯臉上的縫隙逐漸閉合，就像從腮里拎起一條魚般，拉卡斯將那魔術師提了起來。
「啊吧吧啊呃啊啊啊吧…」魔術師翻著白眼全身痙攣。
拉卡斯的身體裂開，好似一顆巨大的豆莢，將那魔術師塞進肚內。
裂口合上，拉卡斯推了推自己的新墨鏡，看了看火併的遺蹟，又看了看頭頂的夜空。
「…倫敦還是那個倫敦，太棒了。」
記憶中的父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艾蓮妮婭向他抬起頭來，笑咯咯地說道：
「當然了，爸爸，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成為最棒的魔術師！」
真是的，當時要能再多看他兩眼就好了。
艾蓮妮婭睜開眼睛，橘白色的燈光映入眼帘，她微微眯上眼皮，將虹膜隱藏在睫毛下。
自己躺在潔白的床上，周圍環境溫暖安靜，沒有廝殺、沒有焦煙和血腥味，也沒有攻擊性魔力的氣息。
艾蓮妮婭略微低下頭，拉卡斯靜默地坐在自己床邊。
「你？！」艾蓮妮婭慌亂地用被子捂住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要害』，神情委屈地看著拉卡斯：「你你…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拉卡斯不屑地瞥了一眼艾蓮妮婭，仿佛是在鄙視著她的反應。
艾蓮妮婭反應過來，縮進被子裡，低聲向拉卡斯道歉。
「…我們這是在哪？」艾蓮妮婭環視周圍，想要坐起來，儘管胸口仍然悶痛，但她清楚地感覺到傷口已經癒合了。她摸著那傷口的位置，上面捆著一圈繃帶。
「布萊克西斯，維多利亞的老酒店。」拉卡斯說完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拉卡斯？」艾蓮妮婭用起身，用被子遮著自己道：「你要去哪？」
正要離開的拉卡斯站在門前。
「吃飯，現在可是晚飯的點兒。」拉卡斯語調提高了一分，他回頭看向艾蓮妮婭。
「可惜你吃不到了，有事叫我。」
「那個…」艾蓮妮婭看著拉卡斯的背影。
「謝謝你，拉卡斯。」
…
拉卡斯：「為什麼要謝我？」
艾蓮妮婭：「要是你不出手，我可能也到不了這裡。」
拉卡斯笑道：「哼，不是可能…是根本。不過，別著急，等他們的頭兒死了再謝我吧。」
艾蓮妮婭又道：「那…等他們都死了，你準備做什麼？」
拉卡斯短暫地沉默了，艾蓮妮婭注意著那滿頭白髮的背影。
拉卡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回過頭來，若有其事地向艾蓮妮婭說著一個要求：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你求我的語氣…不准你有第二次這樣說話，明白？」
他的眼神就是在瞪人，艾蓮妮婭流著汗點點頭。
拉卡斯推門離開了。
艾蓮妮婭看向身旁，那被捏碎的黃銅護符正靜靜地擺在床頭柜上，嵌孔里，四顆破碎的綠寶石已經黯淡了光澤。
酒店外，拉卡斯看了看前方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高樓。
布萊克西斯公園酒店，在20年前這裡被劃入城區，無數新生的高樓圍著此處。這座自維多利亞時代便有的老酒店，如今好像一個融入不進年輕人的老頭子。
「我操你媽！」一聲大喝傳來，道路的對面傳來槍聲，當地的兩伙幫派正在火併。
那兩撥人躲在各自的街頭巷尾，或依偎著牆體，或靠著路燈郵筒，伸出手中各式各樣的槍械，朝著對面的敵人掃射。
周圍的人群見狀紛紛逃竄散開，拉卡斯坐在樓梯口看戲。
雙方死傷慘重，子彈不斷對射，已經出現了死者。
「媽的，給我上！」
「手榴彈，當心！」
「我操！」
交火中，其中一方的某人被彈幕打中，子彈正中眉心，當場斃命。
「靠，喬伊倒了！」那人身旁的大漢說道，他拽住喬伊的腳，將他往後拽——是想救他，亦或給好友收屍嗎？！
不，那大漢直接拎著喬伊的屍體，一手持槍開火，一手將他當做一面盾牌向前突進。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大漢邊開火大喊著前進，擋子彈的喬伊很快被打成了篩子。
攻擊大漢的幫派分子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恐慌，但隨著距離的拉進，他們已能準確命中那大漢的頭部，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就在此刻，只見那大漢一手扎進已死喬伊的屍體，隨後，那屍體瞬間彈射了出去，打斷了敵人的攻擊！
在大漢的手臂和屍體上，連結著一串長長的鎖鏈，隨後他甩動手臂，猶如流星錘般將屍體摔在其餘敵人的臉上！
「…他媽的貝克，我們請了魔術師，你這回別想有好果子吃，快撤！」其餘的幫派分子見狀不對馬上撤離。
「哈哈哈！老大威武呀！」其餘的小弟見狀馬上靠了過來。
貝克將帶血的手鍊拽回胳膊上：「還愣著幹嘛，去看看那幾個死了的傢伙，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植入體，快！」
「是，遵命！」小弟一鬨而散，開始摸向那些被打死的屍體，小刀戳進幾個「關鍵」部位，沒準就能從裡面挖出寶藏。
「把東西都搬車上，條子馬上就來了！」貝克話音剛落，他的腦袋瞬間被一發子彈擊成兩半。
一個戴著墨鏡，身著法術長袍的人，從巷子裡的陰影中慢慢走出。
「狗種，惹了寶箱幫還想走？」來者赫然是中級的魔法師，剛才他一發魔術彈打死了土龍幫的老大貝克。
「糟了，是魔術癲子，我們快走！」其餘的雜兵紛紛逃竄，一顆顆魔術子彈從後方襲來，彈無虛發地將他們擊斃。
「哼。」
「這幫廢物，方圓二里地就沒一個能打的。」魔術師嫌棄地拍了拍長袍上的灰，環視著四周的血跡。
感覺到異樣的眼神，他抬起頭來，看向街對面那坐在台階上的拉卡斯。
剛剛發生的幫派火併，使得人群早已逃竄無影。此刻，交火結束，空氣中只剩下一股清冷的火藥味。
唯一還留在現場的就是拉卡斯，那魔術師抬起墨鏡下的眼睛，不屑地看向他。
「喂，你！看什麼？給我過來！」那魔術師朝他喊道。
「…」拉卡斯沒有回應。
見拉卡斯無視自己，那魔術師的臉氣得漲紅起來：「我說你！趕緊給我過來！」
「…」拉卡斯還是沒有回應。
魔術師氣煞非常，他氣勢洶洶地走到拉卡斯前，比出手槍的手勢對他說道：
「狗種，你是不是聾的？」
拉卡斯樂呵呵地看著魔術師道：
「墨鏡不錯。」他說罷將那墨鏡從魔術師臉上摘下，開玩笑似地戴在自己臉上。
魔術師怒了，揪住拉卡斯的領子：「白毛鬼，我看你是找死。…」
拉卡斯坐在台階上一動不動，對那魔術師的怒意表現得毫無波瀾，就像在觀察著向自己應激的貓狗一樣。
被拉卡斯的反應激怒，魔術師又急又惱：「指標沒說我要殺了你，但今天你必須得死！…」
魔術師剛要開槍，拉卡斯的腦袋直接裂成兩半。尖牙牽連著黑色的濃漿，將那魔術師的手直接吃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魔術師捂著斷手慘叫道。下一秒，他的下巴直接被拉卡斯戳穿。
拉卡斯臉上的縫隙逐漸閉合，就像從腮里拎起一條魚般，拉卡斯將那魔術師提了起來。
「啊吧吧啊呃啊啊啊吧…」魔術師翻著白眼全身痙攣。
拉卡斯的身體裂開，好似一顆巨大的豆莢，將那魔術師塞進肚內。
裂口合上，拉卡斯推了推自己的新墨鏡，看了看火併的遺蹟，又看了看頭頂的夜空。
「…倫敦還是那個倫敦，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