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瀕死
細雨如絲，淅淅從漆黑的夜空中落下。
無數黝黑的觸手，嬗變著外形，扭曲著自己的身體…它們蜿蜒如蠕蟲，亦似溺死者飄浮在水裡的髮絲——而後，靜靜從拉卡斯的背後伸出。
阿爾森驚恐地透過指縫看著那些詭異的、令人作嘔的、朝自己遞送來的觸手。
「不會殺你的，在你說出來之前不會。」
好似索命的惡鬼般，拉卡斯向阿爾森低語著。
觸手就在眼前，難以設想的恐懼將要來臨！
「不…不…」
「不啊！！！NO！！！」
阿爾森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無數刀鋒破體而出，猶如刺蝟般的他強行掙脫了拉卡斯的掌控。
自己絕對不是拉卡斯的對手，就算逃跑也是如此！若想求生，現在的解法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阿爾森翻下車頂，趴在車前，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一刀插進引擎蓋，再橫斬一刀，將汽車的引擎徹底搗毀！
「什麼？！」駕駛座的艾蓮妮婭一驚，隨即，她的車子迅速失控，在公路上打滑，不管艾蓮妮婭怎麼打方向盤都控制不得！
「拉卡斯！想殺我就先去救她吧！」阿爾森迅速從車前翻滾下公路，隨後拔腿就跑。
「拉卡斯！」艾蓮妮婭在車裡叫道，汽車朝著危機的方向滑去。
召喚者危在旦夕，自己若想要殺死更多敵人，想必就要去救她吧，否則就無法留存在世上了。
救她是正常的邏輯…拉卡斯理應救她，拉卡斯必須去救她才對。
…
「嘻。」
「你在開什麼玩笑？救她？」拉卡斯在車頂微微一笑，看著倉皇逃離的阿爾森道：「我為什麼要救她？」
「既然擁有永恆的生命，再等幾千年、幾萬年又有什麼區別？封印總有一天會耗盡，而我——最不缺時間！」說罷，拉卡斯跳下失控的車輛，大張開嘴撲向阿爾森。
即使猛踩剎車也無濟於事！艾蓮妮婭，她眼睜睜看著自己駕駛的汽車，以130km的時度撞在公路護欄上！
衝擊、爆炸從艾蓮妮婭的面前傳來，炸響！金屬的扭曲與玻璃的破碎聲撲在她的臉上，噪聲，流血，隨後是疼痛。
艾蓮妮婭側臉下，那安全氣囊逐漸泄氣，血液從她的臉頰滑下。
距離自己前方四十厘米處，汽車的引擎正讓火焰熊熊燃燒著，而她的胸腔則在車禍的衝擊下，被一根在極端擠壓中變形，穿車身而出的鋼條刺穿。
與此同時，阿爾森，他的全身被拉卡斯的觸手扎穿，那些黑色的觸鬚順著他身體的每一條血管，深深地纏繞著他的臟器和大腦，不停地占據著他的身體。
阿爾森的身上好似爬滿黑色的藤蔓，突出的血管從肌肉脈絡的縫隙里爆起，內里的觸鬚仿佛有自我意識般不停蠕動著。
痛苦猶如千刀萬剮般傳來，他動彈不得，被拉卡斯兩隻手擒在空中，不停抽取著魔力。
拉卡斯將觸鬚纏繞在他的心臟上，審問道：「你們的總部在哪？」
近乎變得畸形的姿勢讓阿爾森渾身肌肉都在痙攣著：「不…不能說…啊…」
「不能說？」拉卡斯開始扭動阿爾森體內的觸手，觸手粗暴地向外牽扯血管，將它們從阿爾森的軀體裡拉扯出來。
「我一秒鐘就可以讓你死一百次，再讓你活過來。說吧，我有的是時間…」
觸手仍在不停地往身體裡蔓延，而阿爾森已經可以從拉卡斯的手裡親眼看到那些奼紫嫣紅的線條了，可他仍在痛苦中叫喚道：
「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啊啊！！」
「啊…啊啊…」
拉卡斯疑惑：「嗯？」
下一秒，阿爾森的腦袋如氣球般膨脹，在拉卡斯的臉上瞬間爆開，碎肉和腦花崩了拉卡斯一臉。
「…」
阿爾森死了，現在拉卡斯手裡只有一具無頭屍體。
他失望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腦漿，看向汽車失事的方向。
艾蓮妮婭雙眼渙散地趴在方向盤上，頭頂傳來烈火燃燒的聲音。
她咳出了一口血——從氣管里。
這是因為她的胸腔被這根鋼條戳穿，鋼條穿過艾蓮妮婭的右肺，進而導致體內的血液順著穿孔縫隙倒灌進肺里，再從氣管反出。
艾蓮妮婭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她用力地呼吸。胸腔內，被戳破的肺泡在鋼條表面來回磨蹭。
她看到遠處的拉卡斯丟下屍體，朝著自己走來。
「拉…拉卡斯…」她朝著拉卡斯的方向伸出了手。
拉卡斯站到車的旁邊，火光照亮在他在黑夜中的面龐。
沒有傷到要害，這種傷勢並不會立即致命，但死亡會來得痛苦而緩慢。
艾蓮妮婭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渙散，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為此，她拼盡全力保持著清醒，否則自己將再也不會醒來。
如果再不做什麼的話，艾蓮妮婭就會死。
拉卡斯，只是靜靜看著奄奄一息的艾蓮妮婭。作為惡魔，他並不會對人類的生死有所共情。所以，現在拉卡斯觀賞著她死亡的過程。
艾蓮妮婭用力地喘息著，她顫抖著朝拉卡斯伸出手，用微弱的聲音向他說道。
「拉卡斯，救我…」
「…」
「求你…拉卡斯，我不想死…」
艾蓮妮婭流著眼淚哀求著，淚滴裹挾塵土和血液，滑落在她的皮靴尖。
「求求你…」
拉卡斯盯著艾蓮妮婭伸出的手，臉上沾著的那些碎肉和腦漿逐漸被體表吸收。
雨水澆在燃燒的汽車上。
沉默到最後，拉卡斯開口了：「好，要我怎麼幫你？」
艾蓮妮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在這裡。」她指了一下腰間。
拉卡斯摸進艾蓮妮婭的腰兜，從裡面翻出了一面吊墜。
這枚菱形吊墜由黃銅鑄成，外側的雕飾著杜鵑花的圖案。在吊墜的中心，四顆綠色寶石鑲嵌在吊墜內里。
艾蓮妮婭看著拉卡斯，他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它，火光映射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卻反倒有了幾分人氣。
「你，你知道這個東西…該怎麼用吧？」艾蓮妮婭擔憂地問道。
「知道。」拉卡斯回答道。隨後他一隻手抓住艾蓮妮婭的肩膀，另一隻手向前抓住那根戳穿她的尖刺。
「…拉卡斯，等一下——！」艾蓮妮婭話音剛落，拉卡斯直接抓著艾蓮妮婭的上身，把她從鋼刺硬生生里拽了出來。
鮮血牽連著少許碎裂的肺葉，鋼刺拉著絲離開了艾蓮妮婭的身體。
儘管艾蓮妮婭虛弱得說不出話，但這一下還是讓她痛得慘叫起來。
血液不斷地從受傷的窟窿里流出，那是灌在肺里的血漏了出來，就像一個漏水的玻璃瓶。
劇痛以傷口為中心，燒灼著艾蓮妮婭的全身，疼得她渾身酥麻，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的確要過去了。
她神志不清，在迷離中慌亂地將目光瞥向拉卡斯。
拉卡斯將艾蓮妮婭放到地上，把那吊墜放進艾蓮妮婭戴著皮手套的手心。隨後，他握住她的手，替她捏碎了這顆護符。
艾蓮妮婭動彈不得，她努力抬起快要闔上的眼皮，最後看了一眼拉卡斯。隨後，在劇烈痛苦的作用下，她昏厥了過去。
無數黝黑的觸手，嬗變著外形，扭曲著自己的身體…它們蜿蜒如蠕蟲，亦似溺死者飄浮在水裡的髮絲——而後，靜靜從拉卡斯的背後伸出。
阿爾森驚恐地透過指縫看著那些詭異的、令人作嘔的、朝自己遞送來的觸手。
「不會殺你的，在你說出來之前不會。」
好似索命的惡鬼般，拉卡斯向阿爾森低語著。
觸手就在眼前，難以設想的恐懼將要來臨！
「不…不…」
「不啊！！！NO！！！」
阿爾森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無數刀鋒破體而出，猶如刺蝟般的他強行掙脫了拉卡斯的掌控。
自己絕對不是拉卡斯的對手，就算逃跑也是如此！若想求生，現在的解法只有一個！
想到這裡，阿爾森翻下車頂，趴在車前，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一刀插進引擎蓋，再橫斬一刀，將汽車的引擎徹底搗毀！
「什麼？！」駕駛座的艾蓮妮婭一驚，隨即，她的車子迅速失控，在公路上打滑，不管艾蓮妮婭怎麼打方向盤都控制不得！
「拉卡斯！想殺我就先去救她吧！」阿爾森迅速從車前翻滾下公路，隨後拔腿就跑。
「拉卡斯！」艾蓮妮婭在車裡叫道，汽車朝著危機的方向滑去。
召喚者危在旦夕，自己若想要殺死更多敵人，想必就要去救她吧，否則就無法留存在世上了。
救她是正常的邏輯…拉卡斯理應救她，拉卡斯必須去救她才對。
…
「嘻。」
「你在開什麼玩笑？救她？」拉卡斯在車頂微微一笑，看著倉皇逃離的阿爾森道：「我為什麼要救她？」
「既然擁有永恆的生命，再等幾千年、幾萬年又有什麼區別？封印總有一天會耗盡，而我——最不缺時間！」說罷，拉卡斯跳下失控的車輛，大張開嘴撲向阿爾森。
即使猛踩剎車也無濟於事！艾蓮妮婭，她眼睜睜看著自己駕駛的汽車，以130km的時度撞在公路護欄上！
衝擊、爆炸從艾蓮妮婭的面前傳來，炸響！金屬的扭曲與玻璃的破碎聲撲在她的臉上，噪聲，流血，隨後是疼痛。
艾蓮妮婭側臉下，那安全氣囊逐漸泄氣，血液從她的臉頰滑下。
距離自己前方四十厘米處，汽車的引擎正讓火焰熊熊燃燒著，而她的胸腔則在車禍的衝擊下，被一根在極端擠壓中變形，穿車身而出的鋼條刺穿。
與此同時，阿爾森，他的全身被拉卡斯的觸手扎穿，那些黑色的觸鬚順著他身體的每一條血管，深深地纏繞著他的臟器和大腦，不停地占據著他的身體。
阿爾森的身上好似爬滿黑色的藤蔓，突出的血管從肌肉脈絡的縫隙里爆起，內里的觸鬚仿佛有自我意識般不停蠕動著。
痛苦猶如千刀萬剮般傳來，他動彈不得，被拉卡斯兩隻手擒在空中，不停抽取著魔力。
拉卡斯將觸鬚纏繞在他的心臟上，審問道：「你們的總部在哪？」
近乎變得畸形的姿勢讓阿爾森渾身肌肉都在痙攣著：「不…不能說…啊…」
「不能說？」拉卡斯開始扭動阿爾森體內的觸手，觸手粗暴地向外牽扯血管，將它們從阿爾森的軀體裡拉扯出來。
「我一秒鐘就可以讓你死一百次，再讓你活過來。說吧，我有的是時間…」
觸手仍在不停地往身體裡蔓延，而阿爾森已經可以從拉卡斯的手裡親眼看到那些奼紫嫣紅的線條了，可他仍在痛苦中叫喚道：
「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啊啊！！」
「啊…啊啊…」
拉卡斯疑惑：「嗯？」
下一秒，阿爾森的腦袋如氣球般膨脹，在拉卡斯的臉上瞬間爆開，碎肉和腦花崩了拉卡斯一臉。
「…」
阿爾森死了，現在拉卡斯手裡只有一具無頭屍體。
他失望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腦漿，看向汽車失事的方向。
艾蓮妮婭雙眼渙散地趴在方向盤上，頭頂傳來烈火燃燒的聲音。
她咳出了一口血——從氣管里。
這是因為她的胸腔被這根鋼條戳穿，鋼條穿過艾蓮妮婭的右肺，進而導致體內的血液順著穿孔縫隙倒灌進肺里，再從氣管反出。
艾蓮妮婭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她用力地呼吸。胸腔內，被戳破的肺泡在鋼條表面來回磨蹭。
她看到遠處的拉卡斯丟下屍體，朝著自己走來。
「拉…拉卡斯…」她朝著拉卡斯的方向伸出了手。
拉卡斯站到車的旁邊，火光照亮在他在黑夜中的面龐。
沒有傷到要害，這種傷勢並不會立即致命，但死亡會來得痛苦而緩慢。
艾蓮妮婭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渙散，她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為此，她拼盡全力保持著清醒，否則自己將再也不會醒來。
如果再不做什麼的話，艾蓮妮婭就會死。
拉卡斯，只是靜靜看著奄奄一息的艾蓮妮婭。作為惡魔，他並不會對人類的生死有所共情。所以，現在拉卡斯觀賞著她死亡的過程。
艾蓮妮婭用力地喘息著，她顫抖著朝拉卡斯伸出手，用微弱的聲音向他說道。
「拉卡斯，救我…」
「…」
「求你…拉卡斯，我不想死…」
艾蓮妮婭流著眼淚哀求著，淚滴裹挾塵土和血液，滑落在她的皮靴尖。
「求求你…」
拉卡斯盯著艾蓮妮婭伸出的手，臉上沾著的那些碎肉和腦漿逐漸被體表吸收。
雨水澆在燃燒的汽車上。
沉默到最後，拉卡斯開口了：「好，要我怎麼幫你？」
艾蓮妮婭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在這裡。」她指了一下腰間。
拉卡斯摸進艾蓮妮婭的腰兜，從裡面翻出了一面吊墜。
這枚菱形吊墜由黃銅鑄成，外側的雕飾著杜鵑花的圖案。在吊墜的中心，四顆綠色寶石鑲嵌在吊墜內里。
艾蓮妮婭看著拉卡斯，他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它，火光映射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卻反倒有了幾分人氣。
「你，你知道這個東西…該怎麼用吧？」艾蓮妮婭擔憂地問道。
「知道。」拉卡斯回答道。隨後他一隻手抓住艾蓮妮婭的肩膀，另一隻手向前抓住那根戳穿她的尖刺。
「…拉卡斯，等一下——！」艾蓮妮婭話音剛落，拉卡斯直接抓著艾蓮妮婭的上身，把她從鋼刺硬生生里拽了出來。
鮮血牽連著少許碎裂的肺葉，鋼刺拉著絲離開了艾蓮妮婭的身體。
儘管艾蓮妮婭虛弱得說不出話，但這一下還是讓她痛得慘叫起來。
血液不斷地從受傷的窟窿里流出，那是灌在肺里的血漏了出來，就像一個漏水的玻璃瓶。
劇痛以傷口為中心，燒灼著艾蓮妮婭的全身，疼得她渾身酥麻，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的確要過去了。
她神志不清，在迷離中慌亂地將目光瞥向拉卡斯。
拉卡斯將艾蓮妮婭放到地上，把那吊墜放進艾蓮妮婭戴著皮手套的手心。隨後，他握住她的手，替她捏碎了這顆護符。
艾蓮妮婭動彈不得，她努力抬起快要闔上的眼皮，最後看了一眼拉卡斯。隨後，在劇烈痛苦的作用下，她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