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契約
昏暗的地下室內，艾蓮妮婭神色緊張地看向拉卡斯。這個她召喚出的惡魔，此刻正大口吞吃謝隆餘下的屍身。
拉卡斯趴在地上、四肢著地。他銜起地上的一塊碎肉，抬起腦袋，連著血漿一併吞咽進嘴裡。
艾蓮妮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的手指沾上了血，那是謝隆死時濺到自己臉上的。
這倒霉傢伙，連自身全部實力都來不及發揮，就被拉卡斯秒殺了。
真的成功了…艾蓮妮婭脊背發涼。此前，她從未對老宅底下的這個不知名、不一定管用、甚至都不一定存在的契約物抱有什麼幻想。
可…真的成功了。這麼強的東西，是怎麼放在這種無人在意的角落裡的？
「拉卡斯…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拉卡斯的能力早已超出自己所學過的一切知識，艾蓮妮婭對眼前的惡魔面露懼色。
拉卡斯舔了舔手掌心：「這隻味道不錯，嗯，我已經餓了有…」他抬起頭來，好像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你叫什麼來著？」
「艾…艾蓮妮婭。」
「艾蓮妮婭啊…」拉卡斯低著頭，若有所思般地想著什麼：「艾蓮妮婭，現今是什麼年份了？」
剛才說的話他一點都沒聽啊…艾蓮妮婭無奈又道：「2040年。」
聽到艾蓮妮婭的答覆，拉卡斯抬起頭來道：「一百年了。…」
他將謝隆最後剩下的一截斷指塞進牙縫裡。嘎嘣一聲，那手指連骨帶肉被拉卡斯嚼碎。
艾蓮妮婭睜大眼睛，察覺到拉卡斯身上的異常：「你能吞噬血肉里蘊含的魔力？」
「將血肉與魔力全部吞噬化為己用，這就是我的能力。」
滿嘴血跡的拉卡斯向艾蓮妮婭行了個禮：「說到這裡，艾蓮妮婭，你作為契約的『主人』，召喚者的一方，可得知我的真名？」
「…真名？」艾蓮妮婭一驚，隨後她承認道：「不知道。…你的真名應該寫在召喚的紙上，不過我當時來不及看。」
契約的羊皮紙，在剛剛召喚時就已經用掉了。
「這召喚的契約是祖上傳下來的，只不過一直存在我老家的地下室里，我也只是'聽說'有這麼一回事而已。」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把你召喚了出來。」
拉卡斯在一旁靜靜聽著，直到他聽到艾蓮妮婭這麼說完，他在地下室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大聲，笑得捂起肚子，嘲笑著面前這個天真的少女。
「哈哈…也就是說…你連召喚物的真名都不知道，就用個現成的契約，然後想把我召喚出來？？…哈哈哈哈哈哈！！！」拉卡斯靠在牆上，用拳頭不停敲著。
艾蓮妮婭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有刺客在追殺我，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不能召喚你！」
拉卡斯從笑意中回過神來，一對藍眼透過長發看向艾蓮妮婭：「可以，小妮子有點意思。那你該如何保證，像我這樣有資格掀桌子的壞惡魔，事後不會把你吞了呢？」
艾蓮妮婭聽到這話忽然脊背一涼，她知道，像拉卡斯這樣的惡魔對她仍抱有殺意。
從現在開始，只要答錯一個字，今天她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間地下室。
艾蓮妮婭低下頭去：「其實…還有一條契約…是最基本的召喚邏輯。」
艾蓮妮婭注視著拉卡斯：「拉卡斯，你被『封印』了吧，而且是很特殊的封印。」
「魔術協會曾經說過，有一個未知的生物被封印在虛空。從剛才召喚時泄露的魔力氣息來看，你被封印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
「不像使魔和其他魔術造物，你逃不出這裡，而且也無法掙脫虛空的束縛！所以，沒了我這個召喚者維持契約的話，你還會回到虛空中去！」
拉卡斯冷冷地看著艾蓮妮婭，對她的威脅毫無波瀾，好像在審視一座塑像般，艾蓮妮婭在他眼中就和死物無異。
艾蓮妮婭看著拉卡斯，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人類在交往中可能流露出的尊重、廉恥、心機、喜怒…等等一切人類可能會表達出的情感。唯一從拉卡斯眼中表達的，是諸如獅虎般的大型掠食者——當它們審視獵物時所表現出的神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面前的拉卡斯仍是沒有回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他下一秒就會不顧契約——張開大嘴朝自己撲過來。
想到這裡，艾蓮妮婭背後流下一滴冷汗。
拉卡斯在沉思中開口道：「你剛剛說，有人在追殺你？」
艾蓮妮婭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是的。…」
拉卡斯又道：「如果這次他們失敗了，下次，還會派更多人來嗎？」
艾蓮妮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應該會。」
拉卡斯舔了舔嘴唇：「很好。那大小姐，咱們該出發了。」
艾蓮妮婭不解，怎麼突然就同意跟自己走了？
她追上正在上樓的拉卡斯：「拉卡斯，你什麼意思？」
拉卡斯微笑著回頭，向身後的艾蓮妮婭說道：「只要你還活著，就有更多的強者送上門來給我吃。」
「你不是被追殺了嗎？來，我跟你把仇家都殺光，前提是你的小命自己負責。」
拉卡斯趴在地上、四肢著地。他銜起地上的一塊碎肉，抬起腦袋，連著血漿一併吞咽進嘴裡。
艾蓮妮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的手指沾上了血，那是謝隆死時濺到自己臉上的。
這倒霉傢伙，連自身全部實力都來不及發揮，就被拉卡斯秒殺了。
真的成功了…艾蓮妮婭脊背發涼。此前，她從未對老宅底下的這個不知名、不一定管用、甚至都不一定存在的契約物抱有什麼幻想。
可…真的成功了。這麼強的東西，是怎麼放在這種無人在意的角落裡的？
「拉卡斯…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拉卡斯的能力早已超出自己所學過的一切知識，艾蓮妮婭對眼前的惡魔面露懼色。
拉卡斯舔了舔手掌心：「這隻味道不錯，嗯，我已經餓了有…」他抬起頭來，好像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你叫什麼來著？」
「艾…艾蓮妮婭。」
「艾蓮妮婭啊…」拉卡斯低著頭，若有所思般地想著什麼：「艾蓮妮婭，現今是什麼年份了？」
剛才說的話他一點都沒聽啊…艾蓮妮婭無奈又道：「2040年。」
聽到艾蓮妮婭的答覆，拉卡斯抬起頭來道：「一百年了。…」
他將謝隆最後剩下的一截斷指塞進牙縫裡。嘎嘣一聲，那手指連骨帶肉被拉卡斯嚼碎。
艾蓮妮婭睜大眼睛，察覺到拉卡斯身上的異常：「你能吞噬血肉里蘊含的魔力？」
「將血肉與魔力全部吞噬化為己用，這就是我的能力。」
滿嘴血跡的拉卡斯向艾蓮妮婭行了個禮：「說到這裡，艾蓮妮婭，你作為契約的『主人』，召喚者的一方，可得知我的真名？」
「…真名？」艾蓮妮婭一驚，隨後她承認道：「不知道。…你的真名應該寫在召喚的紙上，不過我當時來不及看。」
契約的羊皮紙，在剛剛召喚時就已經用掉了。
「這召喚的契約是祖上傳下來的，只不過一直存在我老家的地下室里，我也只是'聽說'有這麼一回事而已。」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把你召喚了出來。」
拉卡斯在一旁靜靜聽著，直到他聽到艾蓮妮婭這麼說完，他在地下室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大聲，笑得捂起肚子，嘲笑著面前這個天真的少女。
「哈哈…也就是說…你連召喚物的真名都不知道，就用個現成的契約，然後想把我召喚出來？？…哈哈哈哈哈哈！！！」拉卡斯靠在牆上，用拳頭不停敲著。
艾蓮妮婭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有刺客在追殺我，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不能召喚你！」
拉卡斯從笑意中回過神來，一對藍眼透過長發看向艾蓮妮婭：「可以，小妮子有點意思。那你該如何保證，像我這樣有資格掀桌子的壞惡魔，事後不會把你吞了呢？」
艾蓮妮婭聽到這話忽然脊背一涼，她知道，像拉卡斯這樣的惡魔對她仍抱有殺意。
從現在開始，只要答錯一個字，今天她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間地下室。
艾蓮妮婭低下頭去：「其實…還有一條契約…是最基本的召喚邏輯。」
艾蓮妮婭注視著拉卡斯：「拉卡斯，你被『封印』了吧，而且是很特殊的封印。」
「魔術協會曾經說過，有一個未知的生物被封印在虛空。從剛才召喚時泄露的魔力氣息來看，你被封印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
「不像使魔和其他魔術造物，你逃不出這裡，而且也無法掙脫虛空的束縛！所以，沒了我這個召喚者維持契約的話，你還會回到虛空中去！」
拉卡斯冷冷地看著艾蓮妮婭，對她的威脅毫無波瀾，好像在審視一座塑像般，艾蓮妮婭在他眼中就和死物無異。
艾蓮妮婭看著拉卡斯，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人類在交往中可能流露出的尊重、廉恥、心機、喜怒…等等一切人類可能會表達出的情感。唯一從拉卡斯眼中表達的，是諸如獅虎般的大型掠食者——當它們審視獵物時所表現出的神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面前的拉卡斯仍是沒有回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他下一秒就會不顧契約——張開大嘴朝自己撲過來。
想到這裡，艾蓮妮婭背後流下一滴冷汗。
拉卡斯在沉思中開口道：「你剛剛說，有人在追殺你？」
艾蓮妮婭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是的。…」
拉卡斯又道：「如果這次他們失敗了，下次，還會派更多人來嗎？」
艾蓮妮婭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應該會。」
拉卡斯舔了舔嘴唇：「很好。那大小姐，咱們該出發了。」
艾蓮妮婭不解，怎麼突然就同意跟自己走了？
她追上正在上樓的拉卡斯：「拉卡斯，你什麼意思？」
拉卡斯微笑著回頭，向身後的艾蓮妮婭說道：「只要你還活著，就有更多的強者送上門來給我吃。」
「你不是被追殺了嗎？來，我跟你把仇家都殺光，前提是你的小命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