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刺殺
富麗堂皇的辦公室內，一紙文書被專員送來。
像這樣的文件還有很多，它們如雪花般堆砌在會長赫蘇斯那檀木製成的辦公桌上。
海森吉亞魔術協會，在2040年成為了世界最大的魔術師公會。其分部遍居世界各個大洲，在行會內註冊的魔術師數量超過五十萬人。
會長赫蘇斯已年過六旬，身材魁梧的他與他身上的西裝毫不相稱。
「這是昨晚針對魔術師內部的優化進度，還請會長過目。」專員將文書送到他的手中。
赫蘇斯的目光快速地在名單上掃過，裡面密密麻麻排列著人名，每個人名的後頭都被紅色的印章蓋上。
直到他停在一行氏族的名字上。
「威廉·海德爾。（紅章）」
「當娜·海德爾。（紅章）」
…
「艾蓮妮婭·海德爾。（沒有紅章，後面還標了一條備註：生還，目前被不明身份的使魔保護。）」
他放下名單，用低沉的嗓音說道：「謝隆輸了啊。…」
專員深表歉意地向赫蘇斯鞠躬：「非常抱歉…」
「也罷，他這種人面對突發情況一向處理不好。」赫蘇斯說道：「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擊殺上級惡魔…」
「再派人去探，查出保護海德爾的使魔的身份。」
「是，遵命。」專員低著頭退下了。
赫蘇斯突然道：「等等。」
專員站在原地，想聽候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赫蘇斯沉默了一會，說道：「派…阿爾森去。」
…
深夜時分，臨雨的陰雲將氣氛壓得悶暗。阿爾森整理了一下老大衣的領子，從加油站的便利店裡接了杯汽油。
走出門外，幾個混混正圍著自己的摩托車上下其手。
「你們幾個，快點走開。」阿爾森喝了口汽油，他的臉上沒有皮膚，風乾硬化的肌肉暴露在外。
「車子不錯啊。」混混仿佛沒聽到他說的話，騎在座位上擰著握把。
阿爾森站在車子前，不卑不亢地對那騎車的混混說：「快點讓一下，我還有事要做。」
另外的兩個混混圍了上來：「嘿，老兄，我們這位朋友沒車開了，可以把你的車鑰匙借他用用嗎？」
「哦，對了。」另一個混混突然說。
「實際上，我們想開的可不止是摩托。」混混湊了上來，伸出手拍了一下阿爾森的屁股，阿爾森看到他們露出鹹濕的笑意。
阿爾森沒理他們，直接揪住那占著座位的混混的領子，將他甩到身後。
「你他媽的！」那摔在地上的混混起身罵道。阿爾森周圍的兩人也火了，其中的一人一拳打在他臉上。
此時，阿爾森的手臂上忽然伸出一把長刀。隨著刀光在夜中反射出金屬的光澤，那三名混混的臉上便緩緩滲出一刀血痕。
短暫的停頓後，那三人被切開一半的腦袋瞬間飛到天上。那些飛舞的半顆腦袋揮灑著鮮血與碎腦，血濺在阿爾森和他的摩托車上。
「零點五乘三等於一點五。」阿爾森丟掉手中的紙杯，身後三顆被砍半的腦袋落疊在一起。
他騎上摩托車，看向前方的公路。
「惡魔之王，我來謁見你了！」
…
汽車行駛在公路上，艾蓮妮婭默默看向後視鏡，此刻拉卡斯正占在后座，大張著自己的胳膊。
「只要把仇家殺了就不怕被尋仇了。」這是拉卡斯的原話，於是，艾蓮妮婭此刻正前往倫敦——海森吉亞魔術協會總部的路上。
手握方向盤的艾蓮妮婭揉了揉眼睛，隨便點開了某家汽車電台。
「各位聽眾晚上好，歡迎繼續收聽SM69，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多麗絲，讓我們為您帶來最新的晚間新聞。」
「首先帶來近日來大家一直關注的，'康健全餐'包裝內含活蟲事件。目前，康健公司仍未對食品安全的問題發表任何聲明，但出乎意料的是——由於這次事件，可食用殺蟲劑的銷量正每日激增。全殺公司宣布，將在未來推出檸檬味、甘蘭味、孜然味以及更多的殺蟲劑口味品牌，歡迎大家前來品嘗。」
「加利福尼亞一家心理諮詢公司再次發生罷工，據悉，這次罷工的原因源自員工自殺率的提高。當地員工紛紛表示，既然同事死光了，為什麼工資不能勻到自己頭上。…」
「持續關注SM69，本台記者將為您帶來更多報導。」
「本電台由戶何方聯合贊助播出。戶何方，守護你的媽，守護你全家。」
輪胎偶爾碾過公路上的坑洞，在車廂里發出微微顫動的聲音。
「…所以，那傢伙是怕了你嗎？」艾蓮妮婭眯著眼睛看向前方。
拉卡斯道：「誰？」
艾蓮妮婭道：「謝隆，那個要刺殺我的惡魔。」
拉卡斯回味著剛才的戰鬥：「憑經驗來說，是的。」
「沒見過世面的惡魔，聞到我身上的魔力就開始尿褲子了，這幫傢伙都一個德行。…有上級的實力又如何？」
艾蓮妮婭有些擔憂地說道：「那…真正的上級惡魔的戰鬥是什麼樣的？」
拉卡斯說道：「不急。」
艾蓮妮婭不解地說道：「不急？」
拉卡斯獰笑了起來：「你很快就知道了。」
黑夜的公路上，汽車仍舊開著。
艾蓮妮婭不安地看著後方…從汽車的後窗外，能看到有一架摩托正朝著兩人飛速地開來！
引擎的轟鳴聲，如一團被激怒的蜂窩般炸響在艾蓮妮婭心中。
她明白，又有人要來了！看著後視鏡里的那催命鬼，她全然不顧路邊的限速標識，一腳將汽車的油門踩到最底。
汽車發出一聲咆哮，猛地向前加速而去，100…120…140…
艾蓮妮婭的汽車不斷加速，在公路上一路狂飆，直覺沒有欺騙她，因為身後那台摩托也將自己提到了等量的速度。
黑暗中的那盞前照燈，好似惡魔發光的獨眼，它是衝著殺自己來的！
公路上開始了一場競速，艾蓮妮婭繼續加快著汽車的速度，但即使已經到了讓汽車底盤打顫的時速180km，她依然無法甩掉後方的那台摩托車。
「用動能魔術強化了自己的載具嗎…」拉卡斯事不關己地將腦袋靠在后座上。
駕駛著汽車，艾蓮妮婭在深夜的公路上超速行駛，
她扭起方向盤，超過前方的一台車輛，身後的摩托車同樣靈活地繞了過來。
艾蓮妮婭滿頭大汗，她匆忙地回頭，向拉卡斯求助。
「拉卡斯，做點什麼！」
在后座的拉卡斯攤了攤手。
艾蓮妮婭氣得鼓起了腮幫，她把腦袋縮回駕駛座，罵道：「該死，還得我自己來！」
她從兜間取出三張符紙，紫色的魔力在食指和中指間傾注，那符紙瞬間獲得了生機。
她搖下車窗，狂風從窗戶里灌入，艾蓮妮婭不管這些，將這三枚符紙拋出車窗外。
符紙化作三隻飛鳥，它們振起翅膀，朝著那摩托上的刺客飛去！
一衝到那摩托近前，三隻紫色的飛鳥瞬間爆炸開來——！
艾蓮妮婭沒有放下這口氣，因為她知道殺手絕不會被這樣輕易地解決。
果不其然，那殺手很快衝破爆炸產生的煙塵，朝著汽車再度衝來！
不夠快，還不夠快，要被追上了！艾蓮妮婭，她已經能從側視鏡的黑夜中看到殺手的摩托車了！
…
等等，怎麼只有摩托車，殺手他人呢？！
黑暗中，一輛空的摩托車出現在高速駕駛的汽車旁，朝著前方瘋狂衝刺著。
而摩托車上的殺手，不見了。
等艾蓮妮婭意識到問題時，車頂上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她後脊猛地一涼。
像這樣的文件還有很多，它們如雪花般堆砌在會長赫蘇斯那檀木製成的辦公桌上。
海森吉亞魔術協會，在2040年成為了世界最大的魔術師公會。其分部遍居世界各個大洲，在行會內註冊的魔術師數量超過五十萬人。
會長赫蘇斯已年過六旬，身材魁梧的他與他身上的西裝毫不相稱。
「這是昨晚針對魔術師內部的優化進度，還請會長過目。」專員將文書送到他的手中。
赫蘇斯的目光快速地在名單上掃過，裡面密密麻麻排列著人名，每個人名的後頭都被紅色的印章蓋上。
直到他停在一行氏族的名字上。
「威廉·海德爾。（紅章）」
「當娜·海德爾。（紅章）」
…
「艾蓮妮婭·海德爾。（沒有紅章，後面還標了一條備註：生還，目前被不明身份的使魔保護。）」
他放下名單，用低沉的嗓音說道：「謝隆輸了啊。…」
專員深表歉意地向赫蘇斯鞠躬：「非常抱歉…」
「也罷，他這種人面對突發情況一向處理不好。」赫蘇斯說道：「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擊殺上級惡魔…」
「再派人去探，查出保護海德爾的使魔的身份。」
「是，遵命。」專員低著頭退下了。
赫蘇斯突然道：「等等。」
專員站在原地，想聽候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赫蘇斯沉默了一會，說道：「派…阿爾森去。」
…
深夜時分，臨雨的陰雲將氣氛壓得悶暗。阿爾森整理了一下老大衣的領子，從加油站的便利店裡接了杯汽油。
走出門外，幾個混混正圍著自己的摩托車上下其手。
「你們幾個，快點走開。」阿爾森喝了口汽油，他的臉上沒有皮膚，風乾硬化的肌肉暴露在外。
「車子不錯啊。」混混仿佛沒聽到他說的話，騎在座位上擰著握把。
阿爾森站在車子前，不卑不亢地對那騎車的混混說：「快點讓一下，我還有事要做。」
另外的兩個混混圍了上來：「嘿，老兄，我們這位朋友沒車開了，可以把你的車鑰匙借他用用嗎？」
「哦，對了。」另一個混混突然說。
「實際上，我們想開的可不止是摩托。」混混湊了上來，伸出手拍了一下阿爾森的屁股，阿爾森看到他們露出鹹濕的笑意。
阿爾森沒理他們，直接揪住那占著座位的混混的領子，將他甩到身後。
「你他媽的！」那摔在地上的混混起身罵道。阿爾森周圍的兩人也火了，其中的一人一拳打在他臉上。
此時，阿爾森的手臂上忽然伸出一把長刀。隨著刀光在夜中反射出金屬的光澤，那三名混混的臉上便緩緩滲出一刀血痕。
短暫的停頓後，那三人被切開一半的腦袋瞬間飛到天上。那些飛舞的半顆腦袋揮灑著鮮血與碎腦，血濺在阿爾森和他的摩托車上。
「零點五乘三等於一點五。」阿爾森丟掉手中的紙杯，身後三顆被砍半的腦袋落疊在一起。
他騎上摩托車，看向前方的公路。
「惡魔之王，我來謁見你了！」
…
汽車行駛在公路上，艾蓮妮婭默默看向後視鏡，此刻拉卡斯正占在后座，大張著自己的胳膊。
「只要把仇家殺了就不怕被尋仇了。」這是拉卡斯的原話，於是，艾蓮妮婭此刻正前往倫敦——海森吉亞魔術協會總部的路上。
手握方向盤的艾蓮妮婭揉了揉眼睛，隨便點開了某家汽車電台。
「各位聽眾晚上好，歡迎繼續收聽SM69，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多麗絲，讓我們為您帶來最新的晚間新聞。」
「首先帶來近日來大家一直關注的，'康健全餐'包裝內含活蟲事件。目前，康健公司仍未對食品安全的問題發表任何聲明，但出乎意料的是——由於這次事件，可食用殺蟲劑的銷量正每日激增。全殺公司宣布，將在未來推出檸檬味、甘蘭味、孜然味以及更多的殺蟲劑口味品牌，歡迎大家前來品嘗。」
「加利福尼亞一家心理諮詢公司再次發生罷工，據悉，這次罷工的原因源自員工自殺率的提高。當地員工紛紛表示，既然同事死光了，為什麼工資不能勻到自己頭上。…」
「持續關注SM69，本台記者將為您帶來更多報導。」
「本電台由戶何方聯合贊助播出。戶何方，守護你的媽，守護你全家。」
輪胎偶爾碾過公路上的坑洞，在車廂里發出微微顫動的聲音。
「…所以，那傢伙是怕了你嗎？」艾蓮妮婭眯著眼睛看向前方。
拉卡斯道：「誰？」
艾蓮妮婭道：「謝隆，那個要刺殺我的惡魔。」
拉卡斯回味著剛才的戰鬥：「憑經驗來說，是的。」
「沒見過世面的惡魔，聞到我身上的魔力就開始尿褲子了，這幫傢伙都一個德行。…有上級的實力又如何？」
艾蓮妮婭有些擔憂地說道：「那…真正的上級惡魔的戰鬥是什麼樣的？」
拉卡斯說道：「不急。」
艾蓮妮婭不解地說道：「不急？」
拉卡斯獰笑了起來：「你很快就知道了。」
黑夜的公路上，汽車仍舊開著。
艾蓮妮婭不安地看著後方…從汽車的後窗外，能看到有一架摩托正朝著兩人飛速地開來！
引擎的轟鳴聲，如一團被激怒的蜂窩般炸響在艾蓮妮婭心中。
她明白，又有人要來了！看著後視鏡里的那催命鬼，她全然不顧路邊的限速標識，一腳將汽車的油門踩到最底。
汽車發出一聲咆哮，猛地向前加速而去，100…120…140…
艾蓮妮婭的汽車不斷加速，在公路上一路狂飆，直覺沒有欺騙她，因為身後那台摩托也將自己提到了等量的速度。
黑暗中的那盞前照燈，好似惡魔發光的獨眼，它是衝著殺自己來的！
公路上開始了一場競速，艾蓮妮婭繼續加快著汽車的速度，但即使已經到了讓汽車底盤打顫的時速180km，她依然無法甩掉後方的那台摩托車。
「用動能魔術強化了自己的載具嗎…」拉卡斯事不關己地將腦袋靠在后座上。
駕駛著汽車，艾蓮妮婭在深夜的公路上超速行駛，
她扭起方向盤，超過前方的一台車輛，身後的摩托車同樣靈活地繞了過來。
艾蓮妮婭滿頭大汗，她匆忙地回頭，向拉卡斯求助。
「拉卡斯，做點什麼！」
在后座的拉卡斯攤了攤手。
艾蓮妮婭氣得鼓起了腮幫，她把腦袋縮回駕駛座，罵道：「該死，還得我自己來！」
她從兜間取出三張符紙，紫色的魔力在食指和中指間傾注，那符紙瞬間獲得了生機。
她搖下車窗，狂風從窗戶里灌入，艾蓮妮婭不管這些，將這三枚符紙拋出車窗外。
符紙化作三隻飛鳥，它們振起翅膀，朝著那摩托上的刺客飛去！
一衝到那摩托近前，三隻紫色的飛鳥瞬間爆炸開來——！
艾蓮妮婭沒有放下這口氣，因為她知道殺手絕不會被這樣輕易地解決。
果不其然，那殺手很快衝破爆炸產生的煙塵，朝著汽車再度衝來！
不夠快，還不夠快，要被追上了！艾蓮妮婭，她已經能從側視鏡的黑夜中看到殺手的摩托車了！
…
等等，怎麼只有摩托車，殺手他人呢？！
黑暗中，一輛空的摩托車出現在高速駕駛的汽車旁，朝著前方瘋狂衝刺著。
而摩托車上的殺手，不見了。
等艾蓮妮婭意識到問題時，車頂上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她後脊猛地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