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命運的捉弄
日子總是這樣，偶爾露出希望的光芒，卻又迅速被生活的苦難撲滅。
天災的侵襲
那年夏天，天像是被燒紅了一樣，烈日高懸，莊稼地里裂開了大口子，稻穀枯黃得像被火燎過。村里人每天都盯著天，盼著下一場雨，卻遲遲不見半點雲彩。
李成貴站在田埂上，看著自己地里僅剩的幾棵瘦弱的紅薯苗，眉頭皺得像那乾裂的土。他轉頭對月娥說：「這地，怕是沒指望了。」
月娥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今年要是再欠糧，日子就更難了。」
為了多攢些口糧，成貴白天在地里幹活，晚上點著煤油燈修補破舊的農具。可即便如此，秋收的時候，地里的收成都不夠一家人吃上兩個月。
成貴將稻穀曬乾後裝進麻袋，用手拍了拍，沉默了很久：「今年怕是又得去找劉金財借糧了。」
借糧與債務
劉金財是村里唯一的富戶，家裡存著糧食，卻從不白白施捨。他的借糧條件向來苛刻，不是加高利息，就是要抵押地契。
成貴拖著麻袋走到劉金財家門口，低聲開口：「金財哥，家裡糧食不夠，能不能再借點米？」
劉金財眯起眼，打量了一番成貴：「可以，老規矩，兩成利息。要是還不起，你家的那塊地就歸我了。」
成貴咬了咬牙：「行，先借一麻袋米，明年肯定還。」
回家的路上，成貴扛著沉重的麻袋，腦袋裡卻更沉。他知道，這糧食吃進嘴裡，吐出來的時候得用地來換。
月娥看著成貴拖著麻袋回家，接過他肩上的擔子，說：「成貴，要不咱少吃點，這債越欠越多，早晚還不起。」
成貴坐在門檻上，拿起菸袋抽了一口，說：「不借糧，咱一家子連活都活不下去。」
月娥沉默了，抱著鐵生坐在一旁，看著地上那一麻袋米，心裡又是一陣苦澀。
鐵生的意外
債務的壓力還沒緩過來，家裡又出了事。
那天，鐵生和村裡的孩子在田埂上玩「打槓子」。他跑得快，摔得也重。一聲悶響之後，他撲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鐵生！」月娥從屋裡跑出來，把他從地上抱起來，發現他的右腿腫得老高。她嚇得連忙喊成貴：「快，去找郎中！」
郎中診斷後皺著眉說：「腿摔傷了，筋骨怕是有點錯位。得好好治，不然以後可能落下毛病。」
「治，怎麼治？」成貴慌忙問。
「藥費不少，這傷得用上好的跌打藥，還得長期調理。」
「得多少錢？」成貴追問。
郎中嘆了口氣：「三五塊銀元起碼的，後續用藥可能還要更多。」
三五塊銀元，對成貴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家裡為了還債，已經掏空了糧倉，再也拿不出一文錢。
月娥抱著鐵生，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成貴，咱怎麼辦？鐵生這腿不能不治啊。」
成貴坐在屋門口，雙手捂著臉，長嘆了一口氣。
再向劉金財低頭
沒過幾天，成貴提著一張地契，再次去了劉金財家。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最後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劉金財開門看到他，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怎麼？又缺錢了？」
成貴低聲說：「我兒子摔傷了，家裡沒錢治，想跟你借點。」
劉金財看了看他手裡的地契，笑得更深：「這可是你家最後的一塊好地了，真捨得？」
成貴咬著牙，點了點頭：「捨得，只要能治好我兒子的腿。」
劉金財拿過地契，仔細看了看，說：「成貴，我勸你一句，這地一交給我，你家可就真沒退路了。」
成貴沒答話，只是低頭把地契遞過去。
借到錢後，他立刻跑去給鐵生抓藥。郎中給孩子的腿上了藥，用木板固定住，說：「這傷要調養個把月才行，別讓孩子下地亂跑。」
成貴看著包紮好的鐵生，心裡鬆了一口氣，卻又像壓了一塊石頭。他知道，這一次借的錢，又把家裡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希望的破滅
鐵生的腿漸漸好了，可家裡的狀況卻越來越差。那年冬天，劉金財派人來催債，說地契可以暫時不收，但必須加倍還利息。
成貴想盡辦法籌錢，連唯一的棉被都拿去換了米。月娥披著成貴的外衣坐在炕上，冷得嘴唇發紫，卻一聲沒吭。
「月娥，要不你去你娘家躲幾天吧，那裡條件好點。」成貴低聲說。
「我不去。」月娥搖頭，「家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成貴心裡又是一陣酸。他走到屋外，站在雪地里，仰頭看著灰濛濛的天，心裡想著：「這日子，咋就這麼難？」
命運的無情
一年又一年，家裡的債務越來越重，地越來越少，田裡的收成也再沒有起色。鐵生的傷雖然治好了，卻從此走路有些瘸。
村里人看著李成貴，都嘆氣：「成貴這人命苦，一輩子怕是翻不了身了。」
成貴聽了這些話，心裡不是滋味，但他從來不去爭辯。他每天早出晚歸，拼了命想讓家裡過得好一點，可生活就像一塊巨大的磨盤，把他一點一點磨平了。
有一天晚上，月娥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成貴，你說咱家還能有出頭之日嗎？」
成貴看著昏黃的煤油燈，久久沒有回答。
天災的侵襲
那年夏天，天像是被燒紅了一樣，烈日高懸，莊稼地里裂開了大口子，稻穀枯黃得像被火燎過。村里人每天都盯著天，盼著下一場雨，卻遲遲不見半點雲彩。
李成貴站在田埂上，看著自己地里僅剩的幾棵瘦弱的紅薯苗，眉頭皺得像那乾裂的土。他轉頭對月娥說：「這地，怕是沒指望了。」
月娥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今年要是再欠糧，日子就更難了。」
為了多攢些口糧，成貴白天在地里幹活，晚上點著煤油燈修補破舊的農具。可即便如此，秋收的時候，地里的收成都不夠一家人吃上兩個月。
成貴將稻穀曬乾後裝進麻袋，用手拍了拍，沉默了很久：「今年怕是又得去找劉金財借糧了。」
借糧與債務
劉金財是村里唯一的富戶，家裡存著糧食，卻從不白白施捨。他的借糧條件向來苛刻，不是加高利息，就是要抵押地契。
成貴拖著麻袋走到劉金財家門口，低聲開口：「金財哥，家裡糧食不夠，能不能再借點米？」
劉金財眯起眼，打量了一番成貴：「可以，老規矩，兩成利息。要是還不起，你家的那塊地就歸我了。」
成貴咬了咬牙：「行，先借一麻袋米，明年肯定還。」
回家的路上，成貴扛著沉重的麻袋，腦袋裡卻更沉。他知道，這糧食吃進嘴裡，吐出來的時候得用地來換。
月娥看著成貴拖著麻袋回家，接過他肩上的擔子，說：「成貴，要不咱少吃點，這債越欠越多，早晚還不起。」
成貴坐在門檻上，拿起菸袋抽了一口，說：「不借糧，咱一家子連活都活不下去。」
月娥沉默了，抱著鐵生坐在一旁，看著地上那一麻袋米，心裡又是一陣苦澀。
鐵生的意外
債務的壓力還沒緩過來，家裡又出了事。
那天，鐵生和村裡的孩子在田埂上玩「打槓子」。他跑得快，摔得也重。一聲悶響之後，他撲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鐵生！」月娥從屋裡跑出來，把他從地上抱起來，發現他的右腿腫得老高。她嚇得連忙喊成貴：「快，去找郎中！」
郎中診斷後皺著眉說：「腿摔傷了，筋骨怕是有點錯位。得好好治，不然以後可能落下毛病。」
「治，怎麼治？」成貴慌忙問。
「藥費不少，這傷得用上好的跌打藥，還得長期調理。」
「得多少錢？」成貴追問。
郎中嘆了口氣：「三五塊銀元起碼的，後續用藥可能還要更多。」
三五塊銀元，對成貴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家裡為了還債，已經掏空了糧倉，再也拿不出一文錢。
月娥抱著鐵生，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成貴，咱怎麼辦？鐵生這腿不能不治啊。」
成貴坐在屋門口，雙手捂著臉，長嘆了一口氣。
再向劉金財低頭
沒過幾天，成貴提著一張地契，再次去了劉金財家。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最後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劉金財開門看到他，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怎麼？又缺錢了？」
成貴低聲說：「我兒子摔傷了，家裡沒錢治，想跟你借點。」
劉金財看了看他手裡的地契，笑得更深：「這可是你家最後的一塊好地了，真捨得？」
成貴咬著牙，點了點頭：「捨得，只要能治好我兒子的腿。」
劉金財拿過地契，仔細看了看，說：「成貴，我勸你一句，這地一交給我，你家可就真沒退路了。」
成貴沒答話，只是低頭把地契遞過去。
借到錢後，他立刻跑去給鐵生抓藥。郎中給孩子的腿上了藥，用木板固定住，說：「這傷要調養個把月才行，別讓孩子下地亂跑。」
成貴看著包紮好的鐵生，心裡鬆了一口氣，卻又像壓了一塊石頭。他知道，這一次借的錢，又把家裡推向了更深的泥潭。
希望的破滅
鐵生的腿漸漸好了，可家裡的狀況卻越來越差。那年冬天，劉金財派人來催債，說地契可以暫時不收，但必須加倍還利息。
成貴想盡辦法籌錢，連唯一的棉被都拿去換了米。月娥披著成貴的外衣坐在炕上，冷得嘴唇發紫，卻一聲沒吭。
「月娥，要不你去你娘家躲幾天吧，那裡條件好點。」成貴低聲說。
「我不去。」月娥搖頭，「家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成貴心裡又是一陣酸。他走到屋外，站在雪地里，仰頭看著灰濛濛的天，心裡想著：「這日子，咋就這麼難？」
命運的無情
一年又一年，家裡的債務越來越重，地越來越少，田裡的收成也再沒有起色。鐵生的傷雖然治好了，卻從此走路有些瘸。
村里人看著李成貴，都嘆氣：「成貴這人命苦，一輩子怕是翻不了身了。」
成貴聽了這些話，心裡不是滋味，但他從來不去爭辯。他每天早出晚歸，拼了命想讓家裡過得好一點，可生活就像一塊巨大的磨盤，把他一點一點磨平了。
有一天晚上，月娥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成貴，你說咱家還能有出頭之日嗎？」
成貴看著昏黃的煤油燈，久久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