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什麼事都有可能
「這……」，阿四本來想說，這個事情已經證明爹爹是好人了呀，但看師爺說完就低頭看書，不再搭理他們，而且他還想再求師爺讓他們見一見自己爹爹，又想起早晨的遭遇，估計就算師爺同意了，衙役和獄卒這兩關也是個問題，何況，看師爺現在這個樣子，同意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就沒有再開口。
陳木匠因為送錢的尷尬，到現在也沒緩過來，他猜想，如果給足了錢，師爺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如果阿四爹爹給了錢，多半都不用進去了，但他也知道老陳肯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不自覺的搖了搖頭。直到阿四拉了他一下，才從思考中緩過來，跟著一起走出了府衙。
兩人又開始商議下一個事情，阿四想還用剛才那個辦法，陳木匠說這個時候已經下午，集市上都不怎麼有人，那個辦法怕是不太行了，不然明天再來。阿四因為剛才抓住了一個，挺受鼓舞，而且也不知道爹爹在裡面到底怎麼樣了，心裡著急，知道陳叔說的有道理，但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悻悻的繼續往家走。
到了家裡，太陽還沒有落山，陳玉娘一看兩人回來，趕忙迎上來問情況，木匠和阿四各有心事，兩人都沒說話，玉娘看到阿四爹爹沒有跟著回來，也猜到不順利，看兩人都不說話，也沒有多問，知道了倆人都沒吃中飯，就去灶台忙活了，剩下兩人進屋坐在了桌子旁。
「我記得當時有個叫馬元彪的人，是在街面上混的，他應該認識的人多，如果請他幫忙的話......」阿四突然放下筷子，抬頭跟陳木匠說道。
陳木匠聽了以後，想說這是個好辦法，但經歷了早晨送錢的事情，又覺得人家憑什麼要幫這個忙，自己剩下的一點錢不知道還夠不夠，但話還是要說：「人家願意幫咱們不？」
阿四突然想到，那幾個人被爹爹弄的很沒有面子，不找自己麻煩已經挺好了。頓時覺得喪氣，筷子在嘴裡搗鼓著，沒有接話。
「帶著禮物」，陳玉娘突然插嘴，玉娘比阿四大三歲，兩個爹爹早先已經商議了她和阿四倆人的親事，只是她倆還不知道，「陳爹爹這麼可憐，咱們好好求求他，說不定會願意的。」
阿四聽到這個話，像下了決心一樣，放下筷子，迅速的起身，離開了木匠家。
「阿四——」玉娘叫道，沒有聽到回答，又看了看自己爹爹。陳木匠起身走到門口，看阿四的身影是往他自己家去的，又折返回來坐下，「他回自己家的。」
過了一會兒，阿四氣喘吁吁的回來，手裡拿著一些銅錢，分出了一半，給陳木匠，「陳叔，這是昨晚你拿出來的，先還給你，剩下的用來給那個馬元彪，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先試試吧。」
陳木匠看阿四這麼有主意，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接那個錢，只是又讓玉娘再準備幾個小布袋，把所有的錢分裝成了四份，「先辦事情，把你爹爹救出來再說。」然後幾人又商量了可能遇到的情況，還有怎麼應對的辦法。玉娘給兩人準備了明天的乾糧，眼見天要黑了，於是各自睡覺。
監獄這邊，今天是陳長復被抓進來的第二天，也是他受折磨的第二天。就在早晨阿四和木匠兩人在監獄門口求那獄卒讓他倆進去的時候，昨天那個獄卒正在用烙鐵燙陳長復後背。只因為昨晚那獄卒靈機一動，覺得在犯人後背上用烙鐵做畫是個好主意，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來試驗，他用細鐵棒在陳長復皮膚上燙出枝幹，在用尖型小鐵器燙出葉子，最後用梅花形烙鐵燙出花朵，忙了半天，好歹是燙出了一枝春梅。門口那獄卒不再搭理陳木匠，其實是看這個熱鬧去了，沒有收到賄賂只是一半的原因。
燙完了以後，那獄卒十分得意，坐在牢房的石床上，點著油燈，開心的欣賞著自己的畫作。
陳長復身上被綁的繩子依然沒有解開，雙手杵在脖子旁，雙腳緊貼著屁股，頭髮散亂虬結，眼神空洞，萎靡的樣子，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的樣子，更像是一隻被折斷了後腿還翻卷過來的瀕死的老狗。
這個時候，那獄卒看到送飯的差役，就招手讓他進來欣賞，差役把半碗糙米飯放到石床上，借著油燈光，看到了陳長復後背上那觸目驚心的焦黑痕跡，又看到獄卒帶著探詢意味的目光，乾笑一下，說了聲不錯不錯，就要走出牢房，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那獄卒說道：「聽說這人是被冤枉的，人家家裡人已經找到了證據，弄好不要被放出去了。」
「誰說的？」那獄卒心裡一緊，連忙問。
「早晨來了倆人，要見他，門口不讓進，後來他們又帶來一個女人販子，向師爺舉告，也順便洗脫了自己的罪名。」差役說，他本來還想說，你把人弄成這個樣子，到時候怎麼跟人家人交代，想想自己的地位，沒有開口。
獄卒也想到了這一層，起身解開了綁在陳長復身上的繩子，就著油燈的光查看了一下，兩隻手腕、腳踝、大腿根上都有繩勒過深深的印子，大腿小腿已經變成了黑色，依然保持被綁的樣子，用手掰也掰不動，明顯是血流不暢已經壞死。
他放下油燈，坐在石床上，目光看著牢房地面，想著剛才差役說的話，怔怔的出神。
誰能想到這人這麼快就會被放出去呢，身上的烙鐵印子還好說。怎麼不小心就把他的腿給弄廢了呢，再怎麼樣，因為冤枉關了幾天短腿這件事是說不過去的。
想個什麼辦法呢？
嗯，先去跟前面府衙里的人了解一下情況，探探口風，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後再想辦法怎麼把這個事情糊弄過去，畢竟這不是重犯，關的時間特別長，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倒也好辦。
等一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陳木匠因為送錢的尷尬，到現在也沒緩過來，他猜想，如果給足了錢，師爺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如果阿四爹爹給了錢，多半都不用進去了，但他也知道老陳肯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不自覺的搖了搖頭。直到阿四拉了他一下，才從思考中緩過來，跟著一起走出了府衙。
兩人又開始商議下一個事情，阿四想還用剛才那個辦法，陳木匠說這個時候已經下午，集市上都不怎麼有人，那個辦法怕是不太行了，不然明天再來。阿四因為剛才抓住了一個，挺受鼓舞，而且也不知道爹爹在裡面到底怎麼樣了，心裡著急，知道陳叔說的有道理，但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悻悻的繼續往家走。
到了家裡，太陽還沒有落山，陳玉娘一看兩人回來，趕忙迎上來問情況，木匠和阿四各有心事，兩人都沒說話，玉娘看到阿四爹爹沒有跟著回來，也猜到不順利，看兩人都不說話，也沒有多問，知道了倆人都沒吃中飯，就去灶台忙活了，剩下兩人進屋坐在了桌子旁。
「我記得當時有個叫馬元彪的人，是在街面上混的，他應該認識的人多，如果請他幫忙的話......」阿四突然放下筷子，抬頭跟陳木匠說道。
陳木匠聽了以後，想說這是個好辦法，但經歷了早晨送錢的事情，又覺得人家憑什麼要幫這個忙，自己剩下的一點錢不知道還夠不夠，但話還是要說：「人家願意幫咱們不？」
阿四突然想到，那幾個人被爹爹弄的很沒有面子，不找自己麻煩已經挺好了。頓時覺得喪氣，筷子在嘴裡搗鼓著，沒有接話。
「帶著禮物」，陳玉娘突然插嘴，玉娘比阿四大三歲，兩個爹爹早先已經商議了她和阿四倆人的親事，只是她倆還不知道，「陳爹爹這麼可憐，咱們好好求求他，說不定會願意的。」
阿四聽到這個話，像下了決心一樣，放下筷子，迅速的起身，離開了木匠家。
「阿四——」玉娘叫道，沒有聽到回答，又看了看自己爹爹。陳木匠起身走到門口，看阿四的身影是往他自己家去的，又折返回來坐下，「他回自己家的。」
過了一會兒，阿四氣喘吁吁的回來，手裡拿著一些銅錢，分出了一半，給陳木匠，「陳叔，這是昨晚你拿出來的，先還給你，剩下的用來給那個馬元彪，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先試試吧。」
陳木匠看阿四這麼有主意，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接那個錢，只是又讓玉娘再準備幾個小布袋，把所有的錢分裝成了四份，「先辦事情，把你爹爹救出來再說。」然後幾人又商量了可能遇到的情況，還有怎麼應對的辦法。玉娘給兩人準備了明天的乾糧，眼見天要黑了，於是各自睡覺。
監獄這邊，今天是陳長復被抓進來的第二天，也是他受折磨的第二天。就在早晨阿四和木匠兩人在監獄門口求那獄卒讓他倆進去的時候，昨天那個獄卒正在用烙鐵燙陳長復後背。只因為昨晚那獄卒靈機一動，覺得在犯人後背上用烙鐵做畫是個好主意，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來試驗，他用細鐵棒在陳長復皮膚上燙出枝幹，在用尖型小鐵器燙出葉子，最後用梅花形烙鐵燙出花朵，忙了半天，好歹是燙出了一枝春梅。門口那獄卒不再搭理陳木匠，其實是看這個熱鬧去了，沒有收到賄賂只是一半的原因。
燙完了以後，那獄卒十分得意，坐在牢房的石床上，點著油燈，開心的欣賞著自己的畫作。
陳長復身上被綁的繩子依然沒有解開，雙手杵在脖子旁，雙腳緊貼著屁股，頭髮散亂虬結，眼神空洞，萎靡的樣子，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的樣子，更像是一隻被折斷了後腿還翻卷過來的瀕死的老狗。
這個時候，那獄卒看到送飯的差役，就招手讓他進來欣賞，差役把半碗糙米飯放到石床上，借著油燈光，看到了陳長復後背上那觸目驚心的焦黑痕跡，又看到獄卒帶著探詢意味的目光，乾笑一下，說了聲不錯不錯，就要走出牢房，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那獄卒說道：「聽說這人是被冤枉的，人家家裡人已經找到了證據，弄好不要被放出去了。」
「誰說的？」那獄卒心裡一緊，連忙問。
「早晨來了倆人，要見他，門口不讓進，後來他們又帶來一個女人販子，向師爺舉告，也順便洗脫了自己的罪名。」差役說，他本來還想說，你把人弄成這個樣子，到時候怎麼跟人家人交代，想想自己的地位，沒有開口。
獄卒也想到了這一層，起身解開了綁在陳長復身上的繩子，就著油燈的光查看了一下，兩隻手腕、腳踝、大腿根上都有繩勒過深深的印子，大腿小腿已經變成了黑色，依然保持被綁的樣子，用手掰也掰不動，明顯是血流不暢已經壞死。
他放下油燈，坐在石床上，目光看著牢房地面，想著剛才差役說的話，怔怔的出神。
誰能想到這人這麼快就會被放出去呢，身上的烙鐵印子還好說。怎麼不小心就把他的腿給弄廢了呢，再怎麼樣，因為冤枉關了幾天短腿這件事是說不過去的。
想個什麼辦法呢？
嗯，先去跟前面府衙里的人了解一下情況，探探口風，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後再想辦法怎麼把這個事情糊弄過去，畢竟這不是重犯，關的時間特別長，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倒也好辦。
等一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