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節、 得來全不費功夫
兩人沮喪的離開了府衙，太陽已經升高，街上和市場上已經人來人往，經過剛才的事情，陳木匠像做賊一樣，感覺自己的窮酸和被羞辱已經被全世界知道，街上的人都好像在看自己的笑話，不自覺的腰都直不起來，總想避開所有人。而陳阿四心事重重，臉上掛著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憂慮神色，一邊走路，一邊看著街上的每一個人，他希望著是不是運氣好還可以再遇見那個抱小孩走的女人販子，或者遇到騙錢的那個男人和婦女，再或者幾個都遇到，那他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捉住送到府衙去，一來，多半可以見到爹爹，再者，冤情肯定可以洗刷。是的，就是這樣！一邊想，一邊更仔細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一個都不想放過，甚至街邊的屋子裡他都想一間一間去翻看。
「陳叔，要不我們去查一查爹爹那兩個案子的人，能找到他們，事情就能說清楚，我爹爹就可以被放出來了」。阿四怕眨眼睛會漏過什麼，瞪的都快流眼淚了。但也知道這個辦法純粹是碰運氣，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於是跟陳木匠商議。
陳木匠心裡正亂著呢，聽到這個話，也覺得十分有道理，又想到這個辦法居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出的，有點欣慰，又十分慚愧。也表示了贊同。於是兩人開始商議怎麼個找法。
阿四覺得，可以再去一下事情發生的地方，跟旁邊的商戶了解一下，他們天天在哪裡，說不定能認識，或者提供點什麼線索。木匠也覺得有理，頓時沮喪一掃而盡，又有了精神，變成阿四帶路，走到了騙錢事情發生的地方。問了一圈，一丁點兒線索也沒有打聽到。
「沒有呀，不認識。」
「再也沒有見到過。」
諸如此類的回答。旁邊有一個賣茶的老頭，看他們倆打聽了半天，沖他們招手，喊他們過去。兩人大喜，以為是有了好消息，誰知走到近旁，那人告訴陳木匠，人家都是長年累月在這裡做生意，又不是過了今天就去別的地方不再回來，就算知道點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們。
「別在這裡費心思了，那天的事情我也在，你想想誰會在同一個地方用同一個辦法騙兩次人呀」，老頭說。
陳木匠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但從府衙出來以後，腦子就不太靈光了。這時經人提醒，自然一點就通，跟阿四說了一下，兩人決定往別的街道去看看。把幾個街都走了一遍，眼睛都快廢了，也沒發現那幾個熟悉的面孔，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人也沒有吃中午飯，商議了一下先回家，明天再來找。
「明天我就自己來。」阿四對陳木匠說。
「我在家也沒事兒，家裡讓玉娘看著就好。」現在已經入秋，還沒有什麼農活，最主要還是陳木匠不放心，「你看著個子不小，但畢竟還是孩子嘛！」
「我不是孩子了，陳叔！」阿四強調。
「好好，你不是孩子了」，木匠拍拍阿四的肩膀，確實比自己高，想像小時候一樣摸頭都費勁，「反正我也沒事兒，咱們一起有個照應。」
「好——」阿四本來想說，好，聽你的，說了一個字，突然停住了。
他看到旁邊巷子裡走出一個媽媽，拉著自己孩子的手，向阿四這邊走來，那孩子還在說著：「嬸子，你說的好看的風車在哪裡呀，我媽媽一會兒找不見我要著急的。」
說時遲那時快，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胳膊，「害我好找！」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女的兩個胳膊扭到她身後，押著她就走，那孩子嚇了一跳，哭著跑了。
「你要做什麼！我喊人了！」那女人不斷的掙扎，但她怎麼能拗的過一個男人的力量，怎麼也掙不脫，跳起來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來人呀！抓壞人！」
阿四朝她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就是你拐走人家的孩子，害我爹爹還在牢里，起來跟我去見官！」
那女人愈發撒潑，開始在地上打滾，但她的雙手被阿四緊緊的箍著，滾也打不起來，最後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披頭散髮。
阿四請陳木匠抓住她，自己從她外衣上撕了一塊布，揉成團塞進她嘴裡，又踢了一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拖著走，路上行人看到阿四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個也沒有敢吭聲的。就這樣，一路拖到了府衙門口。跟門口那倆衙役說明了情況，這一次，他們倆人都沒有伸手要錢，把三人引到了裡面，進了大堂，見到了師爺。
阿四把那女人扔在大堂的地上，對師爺行了個禮，「大人，我抓到了這個人販子，來洗脫我爹爹的冤屈。」
「你倆站在旁邊」，師爺往旁邊指了指，「來人把這婦人扶起來。」
立刻上來兩個衙役，一個人一個胳膊，把那婦女架起來面對著師爺。
「你叫什麼，哪裡人？」師爺問。
「大人我冤枉！」那女人頭髮散亂，眼淚汪汪。被衙役往屁股上又踢了一腳，「大人問你話呢！」
「小人黃月姊，家住城西月亮坳。」
「人家告你是人販子，你認不認！」
「大人我冤枉啊！」我不認識這個人！
「你撒謊，昨天在街上，你抱走了一對夫妻的孩子，那男的腿還被弄脫臼了，我就在你旁邊！」阿四幾乎喊了出來。
「肅靜！好好說話！」師爺厲聲喝道。
阿四被師爺一喝，也感覺到了自己失態，於是調整了語氣，「大人，這個事情當時很多人在，街邊的商戶也都能認出她來。」
「黃月姊，你是認罪，還是叫其他人過來作證？」師爺問。
「我認罪，認罪。」女人這下真的癱軟了。
接下來就是女人交代了那天的罪行，在阿四提醒下，又交代了今天的。很明顯她不止這兩起案底，但沒有人舉告，師爺也沒有再問。
待交代完，畫完押被送進牢房。阿四跪在地上，給師爺磕了幾個頭，請把自己的爹爹放出來。
「你這只是說明了一件案子的冤屈，另外一件還不好說」，師爺看出來這是個孩子，就對著阿四身後的陳木匠說：「除非你們能證明另一件事兒也是冤枉。」
「陳叔，要不我們去查一查爹爹那兩個案子的人，能找到他們，事情就能說清楚，我爹爹就可以被放出來了」。阿四怕眨眼睛會漏過什麼，瞪的都快流眼淚了。但也知道這個辦法純粹是碰運氣，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於是跟陳木匠商議。
陳木匠心裡正亂著呢，聽到這個話，也覺得十分有道理，又想到這個辦法居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出的，有點欣慰，又十分慚愧。也表示了贊同。於是兩人開始商議怎麼個找法。
阿四覺得，可以再去一下事情發生的地方，跟旁邊的商戶了解一下，他們天天在哪裡，說不定能認識，或者提供點什麼線索。木匠也覺得有理，頓時沮喪一掃而盡，又有了精神，變成阿四帶路，走到了騙錢事情發生的地方。問了一圈，一丁點兒線索也沒有打聽到。
「沒有呀，不認識。」
「再也沒有見到過。」
諸如此類的回答。旁邊有一個賣茶的老頭，看他們倆打聽了半天，沖他們招手，喊他們過去。兩人大喜，以為是有了好消息，誰知走到近旁，那人告訴陳木匠，人家都是長年累月在這裡做生意，又不是過了今天就去別的地方不再回來，就算知道點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們。
「別在這裡費心思了，那天的事情我也在，你想想誰會在同一個地方用同一個辦法騙兩次人呀」，老頭說。
陳木匠其實明白這個道理，但從府衙出來以後，腦子就不太靈光了。這時經人提醒，自然一點就通，跟阿四說了一下，兩人決定往別的街道去看看。把幾個街都走了一遍，眼睛都快廢了，也沒發現那幾個熟悉的面孔，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人也沒有吃中午飯，商議了一下先回家，明天再來找。
「明天我就自己來。」阿四對陳木匠說。
「我在家也沒事兒，家裡讓玉娘看著就好。」現在已經入秋，還沒有什麼農活，最主要還是陳木匠不放心，「你看著個子不小，但畢竟還是孩子嘛！」
「我不是孩子了，陳叔！」阿四強調。
「好好，你不是孩子了」，木匠拍拍阿四的肩膀，確實比自己高，想像小時候一樣摸頭都費勁，「反正我也沒事兒，咱們一起有個照應。」
「好——」阿四本來想說，好，聽你的，說了一個字，突然停住了。
他看到旁邊巷子裡走出一個媽媽，拉著自己孩子的手，向阿四這邊走來，那孩子還在說著：「嬸子，你說的好看的風車在哪裡呀，我媽媽一會兒找不見我要著急的。」
說時遲那時快，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胳膊，「害我好找！」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女的兩個胳膊扭到她身後，押著她就走，那孩子嚇了一跳，哭著跑了。
「你要做什麼！我喊人了！」那女人不斷的掙扎，但她怎麼能拗的過一個男人的力量，怎麼也掙不脫，跳起來往地上一坐，開始撒潑，「來人呀！抓壞人！」
阿四朝她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就是你拐走人家的孩子，害我爹爹還在牢里，起來跟我去見官！」
那女人愈發撒潑，開始在地上打滾，但她的雙手被阿四緊緊的箍著，滾也打不起來，最後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披頭散髮。
阿四請陳木匠抓住她，自己從她外衣上撕了一塊布，揉成團塞進她嘴裡，又踢了一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拖著走，路上行人看到阿四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個也沒有敢吭聲的。就這樣，一路拖到了府衙門口。跟門口那倆衙役說明了情況，這一次，他們倆人都沒有伸手要錢，把三人引到了裡面，進了大堂，見到了師爺。
阿四把那女人扔在大堂的地上，對師爺行了個禮，「大人，我抓到了這個人販子，來洗脫我爹爹的冤屈。」
「你倆站在旁邊」，師爺往旁邊指了指，「來人把這婦人扶起來。」
立刻上來兩個衙役，一個人一個胳膊，把那婦女架起來面對著師爺。
「你叫什麼，哪裡人？」師爺問。
「大人我冤枉！」那女人頭髮散亂，眼淚汪汪。被衙役往屁股上又踢了一腳，「大人問你話呢！」
「小人黃月姊，家住城西月亮坳。」
「人家告你是人販子，你認不認！」
「大人我冤枉啊！」我不認識這個人！
「你撒謊，昨天在街上，你抱走了一對夫妻的孩子，那男的腿還被弄脫臼了，我就在你旁邊！」阿四幾乎喊了出來。
「肅靜！好好說話！」師爺厲聲喝道。
阿四被師爺一喝，也感覺到了自己失態，於是調整了語氣，「大人，這個事情當時很多人在，街邊的商戶也都能認出她來。」
「黃月姊，你是認罪，還是叫其他人過來作證？」師爺問。
「我認罪，認罪。」女人這下真的癱軟了。
接下來就是女人交代了那天的罪行，在阿四提醒下，又交代了今天的。很明顯她不止這兩起案底，但沒有人舉告，師爺也沒有再問。
待交代完，畫完押被送進牢房。阿四跪在地上，給師爺磕了幾個頭，請把自己的爹爹放出來。
「你這只是說明了一件案子的冤屈，另外一件還不好說」，師爺看出來這是個孩子，就對著阿四身後的陳木匠說：「除非你們能證明另一件事兒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