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驚風再起
當晨曦的光芒自雲隙灑落，北門城牆上已是一片滿目瘡痍。眾人還未從幾日前那場殘酷鏖戰的陰影中完全走出，城外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與號角聲，卻不是蠻族的來襲——而是一支整齊威武的軍隊，旗幟上印著大曜王朝的御用紋飾，沿著官道急行而至。
最先看見這情形的守兵驚呼：「援軍！是援軍來了！」緊接著，一陣歡呼聲自城頭傳開，迅速蔓延至城內。昨夜還冷寂陰鬱的城池，此時莫名湧出股生機。
林淵剛結束了城頭例行巡查，聽聞消息趕至北門城下，親眼看見一身甲冑的城主率領大批朝廷援軍大步跨進城門。那是久未返城、此前在外征討的城主親自帶隊，也帶來大曜王朝頗具規模的正規軍，使者秦烈亦隨行左右。城中百姓與守兵仿佛一瞬見到救星，紛紛湧上前，場面熱烈。
「林淵！」王大人與鄭師爺興沖沖迎上來，拉住他介紹：「這是城主大人親率的正統援軍，總算趕在蠻族下次猛攻前到了，北門有救了！」
林淵心中大鬆口氣，忍不住發問：「城主大人竟能帶來那麼多兵力，是否朝廷終於調集？如今北門危局可望緩解？」
王大人指向那支逾千人的精銳軍陣，微笑里透著一股激動：「是啊，城主曾向朝廷上書，恰逢朝中某些大臣開始重視此地，於是撥了一部分精銳隨城主一同回防。這幾日遲遲未到，原是在邊境要道周旋，如今總算殺到！」
林淵喜悅之餘，又想到蠻族大軍雖狼狽，卻尚未完全撤離：「外頭敵軍現下如何？」
鄭師爺臉上帶笑，卻仍謹慎：「聽聞援軍消息後，那些蠻族前線隊伍當即後退數十里，主力也龜縮到邊境線另一側，暫且無意再進攻。但據斥候偵查，他們並未真正撤回老家，而是疑似在更深的邊地聚集，可能要糾合各部再做大舉。」
此言讓林淵心頭警兆隱現：蠻族果然不會輕易收手。「如此說來，我們守城雖告一段落，卻還要提防日後更大威脅。」
王大人與鄭師爺相視嘆息：「正是。算是險關已過，但遠未徹底安穩。城主大人也不願坐以待斃，他希望能搞清楚蠻族那邊到底什麼動向，才好決定是繼續據守，還是主動出擊。」
說話間，城主在親兵簇擁下沿著主街道進城，沿路百姓夾道歡迎，人人臉上寫滿劫後餘生的欣慰。林淵被王大人示意跟上去，打算在後續議事時繼續發揮「記錄與謀劃」之長。一路行至城主府，發現青衣女子也被人攙扶著趕來。她肩傷尚未痊癒，但也想第一時間得知後續事宜。
城主在正堂開了個簡短會，周遭氣氛因援軍到來而士氣高漲。然城主本人眉宇並未完全舒展，他起身沉聲道：「這次蠻族會退，卻並非真正投降。我此前也在外見識到他們聚兵勢頭。若讓他們徹底聯合數個部族，捲土重來時規模只會更可怕。守城雖是下策，出擊卻需知彼知己。我們若不先摸清敵方虛實，怕將來再遭兇險。」
青衣女子勉力站起，行禮：「城主所言極是。若能先斷其內部聯絡或籌備，就算再來十倍兵馬，我方也有先機。只是不知有誰適合去敵後探查？」
城主掃視眾人，忽將目光鎖定林淵：「這些日子我聽聞你屢立奇功。雖不通武技，卻頗有奇思與冷靜之才。蠻族外部護衛森嚴，若闖進去只靠蠻力易被圍殺，需要頭腦靈活、思維縝密之人。」
林淵一驚，當即起身：「城主大人過譽，在下不過書吏出身，只是運氣……要說潛入敵境，此事非同小可……」
城主擺手：「你不必過謙。若無你之前與青衣女子等人聯手籌謀，北門也難扛到援軍到來。我先前已與王大人、鄭師爺商議，欲組建一支小隊深入蠻族腹地，探得虛實——你可為此小隊的謀者，必要時發揮你的機智。如果你膽怯，可另選他人。」
林淵自知事關重大，也不願讓別人冒這風險，於是定了定神，拱手道：「大人，林淵雖懼怕此行兇險，卻也不想坐看城再陷危局。只要能為寧州解後患，在下願效其力。」
青衣女子聞言，輕咳一聲：「我也請命同行。此行除探敵，還需應對他們前線部落的武力盤查，以免主角一介書吏陷敵圍。雖我肩傷未愈，但要自保應無大礙。」
「可你傷……」林淵脫口而出，內心滿是擔憂。她卻不肯退讓：「若再猶豫，錯失時機，蠻族可能早將各部兵力合攏。彼時再想潛入，無疑刀山火海。與其讓別人冒險，我更信任自己。」
王大人與鄭師爺對望，皆覺青衣女子武藝與膽識的確適合此絕密任務，於是默然同意。「好，那就交給你們二人，你們也可再帶幾名可靠之人，但莫張揚。城外援軍需整合本地兵馬，不宜再大舉深入。」
林淵低頭思忖，明白這趟敵後潛行危險重重，但若成功探得蠻族主力所在，就等於把這把懸在寧州頭頂的刀握到自己手中。「屬下明白。」
城主滿意點頭：「很好。你們先準備一日，明夜悄悄出城。我會讓援軍假意在外圍巡邏，吸引敵餘部注意。你等摸清敵主力集結地點、兵力大概，再尋機返回或設法破壞。若危急不可為，也盡力保命。」
隨後他又望向青衣女子，鄭重道：「希望你能先養好傷，此行務必謹慎。城中若無你和林淵，北門也得學會自守，但若你們得勝歸來，蠻族不敢輕動。」
青衣女子輕輕抱拳，答道：「一定不負期望。」
會議散去，林淵與青衣女子並肩走出城主府，二人一同沉默許久。院內樹蔭下依舊散著硝煙與血味，然而相比數日前的死寂，此刻多了援軍的腳步聲和民眾的忙碌，將這座殘破的城喚回生機。只可惜，他們又要啟程上路，迎接更遙遠的風波。
「決定了嗎？」林淵側目看她，神情複雜，「你明知道自己還傷著，這趟又比突襲敵營更險。」
她掠了掠散亂的發，依舊神色堅毅：「既然城主信任，我也不想退讓。再說，你一個人去危險更大，我多少能護著你。」
林淵低嘆：「若能妥善完成，我們就能扭轉這場戰局。只是……」
她似已讀懂他後半句話，淡淡微笑：「放心，我不會逞強。你也別多想。給我一天時間再調養，明晚隨你潛行。」
林淵微微頷首，不再多說。心裡卻多出一抹隱憂：這趟旅程中，若蠻族更加警惕，他們凶多吉少。可有她在身旁，至少更放心。更何況，他也隱約感覺青衣女子在蠻族之地有某種淵源未明，也許那將成為她必須面對的宿命。
下午時分，二人先回北門，向劉虎、董岩簡單解釋出行事宜。二將雖擔憂，卻也知道此事別無他人更適合。為了穩固軍心，青衣女子只說是「奉城主命令，短期外出偵查」，並未暴露細節。
臨近傍晚，青衣女子去醫護處取新藥，途中卻碰到一名老者低聲呼喚她：「姑娘，你當真要去敵後？我記得你……你身上血脈並非單純漢人……」
那老者灰白鬍鬚顫動，似乎想說什麼，又噤聲。青衣女子神色微變，淡問：「你認錯人了。」
老者一陣尷尬，面露複雜神色，卻只嘆道：「保重。」隨即匆匆離去。
她望著那背影，心頭翻湧些許不安：這般話似提醒她自身某段身世或血統之謎。早先也曾有傳言，她幼時流落邊地，被某軍官收養，這才磨鍊出精湛武藝和堅韌心性。可確切來歷，連她自己都只掌握些零散片段。若此行真要深入蠻族範圍，會否牽扯到「自己的另一面」？
同一夜裡，林淵收拾好幾套輕便衣物、簡易火折與救急藥物，待青衣女子趕來集合。她遲到片刻，眼底若有惆悵，卻並未多言，伴隨他一同前往城主府後門。在此處，城主與王大人、鄭師爺、劉虎、董岩等已靜靜等候，為他們送行。
「出發吧。」城主把一塊腰牌遞給他們，「若在邊境上遇見我方斥候，可出示此牌表明身份。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機智。保命第一，完成任務第二。」
林淵與青衣女子一起行禮：「多謝城主大人。」
劉虎、董岩看著他們神情關切：「務必平安歸來。這裡我們會守住。」
二人點頭，一言不發地踏出宮牆，夜風拂來。林淵手心冰涼，青衣女子卻靜得如水，腳步平穩。兩人各帶少量隨行，繞過暗道潛出城外。夜色寂靜，蠻族殘餘在遠方閃爍火光，卻無知有人正從這側悄然行去。
「此行之後，也許會見到蠻族真正的老巢。」林淵邊走邊輕聲道，「到時你我更要謹慎。若情勢不妙，就立刻撤退。」
青衣女子將弓背在肩，捂住隱隱作痛的左臂，小聲回應：「明白。還有件事，我預感在敵營深處會遇到某些……過往糾葛。到時希望你能幫我鎮住場面。」
林淵微訝，卻也無多問，只堅定說：「好，我在。」
二人對視片刻，夜風裡互相看見對方眼裡的決心與一絲暗藏的忐忑。一段更廣闊、更危機四伏的征途就此展開，而他們攜手並行，再不復是一場單純「守城」之戰，而是走向一片未知邊域。命運或許正等著在前方掀開帷幕——關於青衣女子的身世之謎，也關於整場國與蠻族的更深交鋒。
星月悄然隱匿，夜雲翻滾，天地似將再度風雲變幻。林淵與青衣女子在灰暗原野上疾行，朝那看似無邊的陰影深處邁進。城內援軍整編與修復正如火如荼，城外蠻族主力暫未消散，依舊在邊地聚集。寧州的危機遠未落幕。
而主角與青衣女子的旅程也才正式拉開新的篇章：敵後潛伏、山嶺密林、奇詭部族、血脈宿命……一切早已開始暗潮湧動。待雲開之時，他們又將迎接怎樣的風雨？唯有前行，才能尋得答案。
最先看見這情形的守兵驚呼：「援軍！是援軍來了！」緊接著，一陣歡呼聲自城頭傳開，迅速蔓延至城內。昨夜還冷寂陰鬱的城池，此時莫名湧出股生機。
林淵剛結束了城頭例行巡查，聽聞消息趕至北門城下，親眼看見一身甲冑的城主率領大批朝廷援軍大步跨進城門。那是久未返城、此前在外征討的城主親自帶隊，也帶來大曜王朝頗具規模的正規軍，使者秦烈亦隨行左右。城中百姓與守兵仿佛一瞬見到救星，紛紛湧上前，場面熱烈。
「林淵！」王大人與鄭師爺興沖沖迎上來，拉住他介紹：「這是城主大人親率的正統援軍，總算趕在蠻族下次猛攻前到了，北門有救了！」
林淵心中大鬆口氣，忍不住發問：「城主大人竟能帶來那麼多兵力，是否朝廷終於調集？如今北門危局可望緩解？」
王大人指向那支逾千人的精銳軍陣，微笑里透著一股激動：「是啊，城主曾向朝廷上書，恰逢朝中某些大臣開始重視此地，於是撥了一部分精銳隨城主一同回防。這幾日遲遲未到，原是在邊境要道周旋，如今總算殺到！」
林淵喜悅之餘，又想到蠻族大軍雖狼狽，卻尚未完全撤離：「外頭敵軍現下如何？」
鄭師爺臉上帶笑，卻仍謹慎：「聽聞援軍消息後，那些蠻族前線隊伍當即後退數十里，主力也龜縮到邊境線另一側，暫且無意再進攻。但據斥候偵查，他們並未真正撤回老家，而是疑似在更深的邊地聚集，可能要糾合各部再做大舉。」
此言讓林淵心頭警兆隱現：蠻族果然不會輕易收手。「如此說來，我們守城雖告一段落，卻還要提防日後更大威脅。」
王大人與鄭師爺相視嘆息：「正是。算是險關已過，但遠未徹底安穩。城主大人也不願坐以待斃，他希望能搞清楚蠻族那邊到底什麼動向，才好決定是繼續據守，還是主動出擊。」
說話間，城主在親兵簇擁下沿著主街道進城，沿路百姓夾道歡迎，人人臉上寫滿劫後餘生的欣慰。林淵被王大人示意跟上去，打算在後續議事時繼續發揮「記錄與謀劃」之長。一路行至城主府，發現青衣女子也被人攙扶著趕來。她肩傷尚未痊癒，但也想第一時間得知後續事宜。
城主在正堂開了個簡短會，周遭氣氛因援軍到來而士氣高漲。然城主本人眉宇並未完全舒展，他起身沉聲道：「這次蠻族會退，卻並非真正投降。我此前也在外見識到他們聚兵勢頭。若讓他們徹底聯合數個部族，捲土重來時規模只會更可怕。守城雖是下策，出擊卻需知彼知己。我們若不先摸清敵方虛實，怕將來再遭兇險。」
青衣女子勉力站起，行禮：「城主所言極是。若能先斷其內部聯絡或籌備，就算再來十倍兵馬，我方也有先機。只是不知有誰適合去敵後探查？」
城主掃視眾人，忽將目光鎖定林淵：「這些日子我聽聞你屢立奇功。雖不通武技，卻頗有奇思與冷靜之才。蠻族外部護衛森嚴，若闖進去只靠蠻力易被圍殺，需要頭腦靈活、思維縝密之人。」
林淵一驚，當即起身：「城主大人過譽，在下不過書吏出身，只是運氣……要說潛入敵境，此事非同小可……」
城主擺手：「你不必過謙。若無你之前與青衣女子等人聯手籌謀，北門也難扛到援軍到來。我先前已與王大人、鄭師爺商議，欲組建一支小隊深入蠻族腹地，探得虛實——你可為此小隊的謀者，必要時發揮你的機智。如果你膽怯，可另選他人。」
林淵自知事關重大，也不願讓別人冒這風險，於是定了定神，拱手道：「大人，林淵雖懼怕此行兇險，卻也不想坐看城再陷危局。只要能為寧州解後患，在下願效其力。」
青衣女子聞言，輕咳一聲：「我也請命同行。此行除探敵，還需應對他們前線部落的武力盤查，以免主角一介書吏陷敵圍。雖我肩傷未愈，但要自保應無大礙。」
「可你傷……」林淵脫口而出，內心滿是擔憂。她卻不肯退讓：「若再猶豫，錯失時機，蠻族可能早將各部兵力合攏。彼時再想潛入，無疑刀山火海。與其讓別人冒險，我更信任自己。」
王大人與鄭師爺對望，皆覺青衣女子武藝與膽識的確適合此絕密任務，於是默然同意。「好，那就交給你們二人，你們也可再帶幾名可靠之人，但莫張揚。城外援軍需整合本地兵馬，不宜再大舉深入。」
林淵低頭思忖，明白這趟敵後潛行危險重重，但若成功探得蠻族主力所在，就等於把這把懸在寧州頭頂的刀握到自己手中。「屬下明白。」
城主滿意點頭：「很好。你們先準備一日，明夜悄悄出城。我會讓援軍假意在外圍巡邏，吸引敵餘部注意。你等摸清敵主力集結地點、兵力大概，再尋機返回或設法破壞。若危急不可為，也盡力保命。」
隨後他又望向青衣女子，鄭重道：「希望你能先養好傷，此行務必謹慎。城中若無你和林淵，北門也得學會自守，但若你們得勝歸來，蠻族不敢輕動。」
青衣女子輕輕抱拳，答道：「一定不負期望。」
會議散去，林淵與青衣女子並肩走出城主府，二人一同沉默許久。院內樹蔭下依舊散著硝煙與血味，然而相比數日前的死寂，此刻多了援軍的腳步聲和民眾的忙碌，將這座殘破的城喚回生機。只可惜，他們又要啟程上路，迎接更遙遠的風波。
「決定了嗎？」林淵側目看她，神情複雜，「你明知道自己還傷著，這趟又比突襲敵營更險。」
她掠了掠散亂的發，依舊神色堅毅：「既然城主信任，我也不想退讓。再說，你一個人去危險更大，我多少能護著你。」
林淵低嘆：「若能妥善完成，我們就能扭轉這場戰局。只是……」
她似已讀懂他後半句話，淡淡微笑：「放心，我不會逞強。你也別多想。給我一天時間再調養，明晚隨你潛行。」
林淵微微頷首，不再多說。心裡卻多出一抹隱憂：這趟旅程中，若蠻族更加警惕，他們凶多吉少。可有她在身旁，至少更放心。更何況，他也隱約感覺青衣女子在蠻族之地有某種淵源未明，也許那將成為她必須面對的宿命。
下午時分，二人先回北門，向劉虎、董岩簡單解釋出行事宜。二將雖擔憂，卻也知道此事別無他人更適合。為了穩固軍心，青衣女子只說是「奉城主命令，短期外出偵查」，並未暴露細節。
臨近傍晚，青衣女子去醫護處取新藥，途中卻碰到一名老者低聲呼喚她：「姑娘，你當真要去敵後？我記得你……你身上血脈並非單純漢人……」
那老者灰白鬍鬚顫動，似乎想說什麼，又噤聲。青衣女子神色微變，淡問：「你認錯人了。」
老者一陣尷尬，面露複雜神色，卻只嘆道：「保重。」隨即匆匆離去。
她望著那背影，心頭翻湧些許不安：這般話似提醒她自身某段身世或血統之謎。早先也曾有傳言，她幼時流落邊地，被某軍官收養，這才磨鍊出精湛武藝和堅韌心性。可確切來歷，連她自己都只掌握些零散片段。若此行真要深入蠻族範圍，會否牽扯到「自己的另一面」？
同一夜裡，林淵收拾好幾套輕便衣物、簡易火折與救急藥物，待青衣女子趕來集合。她遲到片刻，眼底若有惆悵，卻並未多言，伴隨他一同前往城主府後門。在此處，城主與王大人、鄭師爺、劉虎、董岩等已靜靜等候，為他們送行。
「出發吧。」城主把一塊腰牌遞給他們，「若在邊境上遇見我方斥候，可出示此牌表明身份。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機智。保命第一，完成任務第二。」
林淵與青衣女子一起行禮：「多謝城主大人。」
劉虎、董岩看著他們神情關切：「務必平安歸來。這裡我們會守住。」
二人點頭，一言不發地踏出宮牆，夜風拂來。林淵手心冰涼，青衣女子卻靜得如水，腳步平穩。兩人各帶少量隨行，繞過暗道潛出城外。夜色寂靜，蠻族殘餘在遠方閃爍火光，卻無知有人正從這側悄然行去。
「此行之後，也許會見到蠻族真正的老巢。」林淵邊走邊輕聲道，「到時你我更要謹慎。若情勢不妙，就立刻撤退。」
青衣女子將弓背在肩，捂住隱隱作痛的左臂，小聲回應：「明白。還有件事，我預感在敵營深處會遇到某些……過往糾葛。到時希望你能幫我鎮住場面。」
林淵微訝，卻也無多問，只堅定說：「好，我在。」
二人對視片刻，夜風裡互相看見對方眼裡的決心與一絲暗藏的忐忑。一段更廣闊、更危機四伏的征途就此展開，而他們攜手並行，再不復是一場單純「守城」之戰，而是走向一片未知邊域。命運或許正等著在前方掀開帷幕——關於青衣女子的身世之謎，也關於整場國與蠻族的更深交鋒。
星月悄然隱匿，夜雲翻滾，天地似將再度風雲變幻。林淵與青衣女子在灰暗原野上疾行，朝那看似無邊的陰影深處邁進。城內援軍整編與修復正如火如荼，城外蠻族主力暫未消散，依舊在邊地聚集。寧州的危機遠未落幕。
而主角與青衣女子的旅程也才正式拉開新的篇章：敵後潛伏、山嶺密林、奇詭部族、血脈宿命……一切早已開始暗潮湧動。待雲開之時，他們又將迎接怎樣的風雨？唯有前行，才能尋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