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掌柜
聽到老掌柜有事找自己，陳默不敢怠慢，緊走幾步跟上。
老掌柜大概六十左右的年紀，身板卻是挺直，步伐也不輸年輕人。
老掌柜詢問剛才去哪兒了？
陳默回答，有人詢問榮府怎麼走。所以給人帶路去了。
之後兩人再無言語，直到在巷尾一間二層小樓停下，老掌柜問：「知道這是哪嗎？」
陳默遲疑，在得到狗娃給出的答案後說道：「這不是老掌柜的住所嗎？」
來時狗娃只顧著喋喋不休的催促陳默找老掌柜問他媳婦本的事情了，忘記說巷尾是老掌柜的住所，導致本來反應就慢的陳默更慢了。
老掌柜盯著陳默的臉色看了幾眼，徑直打開了房門。
進屋後點燃燈火喚陳默進來。
小樓在外邊看著不大，走進了倒是比想像中寬闊，也可能裡面陳設簡單才顯得寬闊。
廳堂正中是一張四方桌和兩對板凳。
牆面上掛著一副陳舊的山水畫，畫卷已然褪色。
靠窗處放著一個簡易的書架，書架上零散的擺放著一些帳簿和一些破舊的書籍。
打量完房間的陳默問道：「掌柜的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此時老掌柜正把飯盒裡的飯菜取出放在桌上。
四個饅頭，一道紅燒肉，一道土豆絲。
「先吃飯再說。」
今天的老掌柜對狗崽子有點惜字如金。
陳默早就餓了，進城時那幾文錢買的吃食當時也只夠他吃個半飽。
菜雖然咸了點，但對於餓極了的陳默來講這些就已經是神仙美味了。
只有狗娃還在腦海里念叨老掌柜都不知道囑咐下廚房少放點鹽，不知道自己口淡嗎？
老掌柜坐在對面一直沒說話，就那麼盯著陳默，直到他飯菜吃得一乾二淨。
「飽了？」老掌柜問。
「飽了。」
「好吃嗎？」
「好吃。」
老掌柜盯著面無表情的陳默道：「你不是狗娃。」
陳默微微蹙眉，自己拙劣的演技還是被看穿了，關鍵他也沒打算隱瞞，只是不知道狗娃為什麼那麼緊張，怕人知道。
「您看出來了。」
老掌柜從袖中取出一隻錢袋放在桌面上向陳默方向推了推道：「他死在了叛軍營地嗎？」
「誰？」
「狗娃！」老掌柜手指點了點桌面上的錢袋道：「這是他存在我這的工錢，你拿去吧。」
陳默如夢初醒道：「你說狗娃啊，他沒死。」
老掌柜自桌面收回的手頓了一頓，含糊道：「沒死？」
「對。」狗娃在自己太陽穴位置點了點道：「他在這裡，能跟我聊天，不能算死吧。」
「什麼意思？」
「你就說你是穿越者。」狗娃還在嘗試著教陳默怎麼跟老掌柜解釋。
陳默剛整理好的話一下被狗娃的聲音又打亂了，深吸一口氣道：「你讓我自己來解釋吧。」
看著老掌柜投來疑問的目光，解釋道：「剛才是跟狗娃說話。您老先讓我理一理。」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口枯井裡。」
「狗娃給我說過，他就是不小心掉進的那口枯井。」
「我跟狗娃討論過，他當時應該是被摔的暈過去了，而我就在那個空當出現在他身體裡的。」
「當時剛醒來的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知道自己從哪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身體裡。」
「之後無處可去的我就按照狗娃指認的路來到了這裡。」
陳默磕磕巴巴的把經過講完，他感覺自己應該講的很清楚了。
老掌柜坐在那裡，皺眉思索了足足一刻左右才有了反應。
「你應該也累了，到樓上去休息吧。」老掌柜站起身來道：「待會兒打烊時我會讓猴子來喊你。」
「我能把它拿上去嗎？」陳默指了指桌上的油燈。
老掌柜點了點頭，道：「錢也收起來。」
陳默將錢袋揣入懷中，端起油燈沿著樓梯爬上二樓。
老掌柜看著他上了二樓，然後退出門來將門鎖好，臉色複雜的吐出口氣向巷子外走去。
雖說陳默是不需要睡覺的，但十多天來，白天趕路，晚上打坐，身體也確實乏了。
看到那張大床後，將油燈放在旁邊的桌案上，還是忍不住躺了上去。
兩人同時舒服的吐出一口長氣。
躺了一會，陳默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老掌柜又不會害我們，想那麼多做什麼？還不如想想明天見到嫣紅姑娘都說些什麼。」
陳默不置可否，盯著屋頂思索著自己那模糊中想起的師兄弟還有弟子。
如今能想到的是自己好像和他們發生了衝突和爭鬥。
至於衝突是什麼？
爭鬥的結果是什麼？
現在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但起碼比之前幾天還是多了些細節。
記憶能恢復一些也總是好的。
許久過後，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狗娃仔起來嘍。老掌柜讓我喊你過去酒樓。」
是白天酒樓里那夥計猴子的聲音。
陳默一個翻身下床，端起油燈就要下樓。
「做什麼？剛睡著。」
還在迷迷糊糊念叨的狗娃就看到樓下提著燈籠等自己的猴子。
這才想起來老掌柜臨走時說打烊時會讓猴子來喊自己。
都這麼晚了嗎？
恰在此時，遠處街道上的更夫經過，原來也才二更天。
「給我說說你小子走的這一個月都經歷了什麼？」一旁的猴子好奇的詢問。
「也沒什麼。」
陳默不想再裝作狗娃的樣子學舌，想著等下看老掌柜找自己什麼事，再做打算跟狗娃原來相識相熟的人怎麼交往。
「喂喂喂，小子不把我當兄弟哈。」猴子佯裝生氣道：「你這剛認了別人當大哥就不記得咱以前是兄弟啦？當初沒被老掌柜收留之前可都是我罩著你的。」
「發生了些事情，現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還是等下見了老掌柜看他老人家有什麼事。然後咱們再詳聊。」
雖然被老掌柜看穿了，但老掌柜顯然沒有告訴猴子。
陳默不知道老掌柜有沒有其他的用意。
沉默看著猴子那好奇又親近的眼神，心裡有些糾結。
他既不想欺騙這個與狗娃關係親密的朋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情況。
生怕說出真相，猴子難以接受。
可能狗娃瞞著他們，也正是怕他們難以接受。
老掌柜大概六十左右的年紀，身板卻是挺直，步伐也不輸年輕人。
老掌柜詢問剛才去哪兒了？
陳默回答，有人詢問榮府怎麼走。所以給人帶路去了。
之後兩人再無言語，直到在巷尾一間二層小樓停下，老掌柜問：「知道這是哪嗎？」
陳默遲疑，在得到狗娃給出的答案後說道：「這不是老掌柜的住所嗎？」
來時狗娃只顧著喋喋不休的催促陳默找老掌柜問他媳婦本的事情了，忘記說巷尾是老掌柜的住所，導致本來反應就慢的陳默更慢了。
老掌柜盯著陳默的臉色看了幾眼，徑直打開了房門。
進屋後點燃燈火喚陳默進來。
小樓在外邊看著不大，走進了倒是比想像中寬闊，也可能裡面陳設簡單才顯得寬闊。
廳堂正中是一張四方桌和兩對板凳。
牆面上掛著一副陳舊的山水畫，畫卷已然褪色。
靠窗處放著一個簡易的書架，書架上零散的擺放著一些帳簿和一些破舊的書籍。
打量完房間的陳默問道：「掌柜的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此時老掌柜正把飯盒裡的飯菜取出放在桌上。
四個饅頭，一道紅燒肉，一道土豆絲。
「先吃飯再說。」
今天的老掌柜對狗崽子有點惜字如金。
陳默早就餓了，進城時那幾文錢買的吃食當時也只夠他吃個半飽。
菜雖然咸了點，但對於餓極了的陳默來講這些就已經是神仙美味了。
只有狗娃還在腦海里念叨老掌柜都不知道囑咐下廚房少放點鹽，不知道自己口淡嗎？
老掌柜坐在對面一直沒說話，就那麼盯著陳默，直到他飯菜吃得一乾二淨。
「飽了？」老掌柜問。
「飽了。」
「好吃嗎？」
「好吃。」
老掌柜盯著面無表情的陳默道：「你不是狗娃。」
陳默微微蹙眉，自己拙劣的演技還是被看穿了，關鍵他也沒打算隱瞞，只是不知道狗娃為什麼那麼緊張，怕人知道。
「您看出來了。」
老掌柜從袖中取出一隻錢袋放在桌面上向陳默方向推了推道：「他死在了叛軍營地嗎？」
「誰？」
「狗娃！」老掌柜手指點了點桌面上的錢袋道：「這是他存在我這的工錢，你拿去吧。」
陳默如夢初醒道：「你說狗娃啊，他沒死。」
老掌柜自桌面收回的手頓了一頓，含糊道：「沒死？」
「對。」狗娃在自己太陽穴位置點了點道：「他在這裡，能跟我聊天，不能算死吧。」
「什麼意思？」
「你就說你是穿越者。」狗娃還在嘗試著教陳默怎麼跟老掌柜解釋。
陳默剛整理好的話一下被狗娃的聲音又打亂了，深吸一口氣道：「你讓我自己來解釋吧。」
看著老掌柜投來疑問的目光，解釋道：「剛才是跟狗娃說話。您老先讓我理一理。」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口枯井裡。」
「狗娃給我說過，他就是不小心掉進的那口枯井。」
「我跟狗娃討論過，他當時應該是被摔的暈過去了，而我就在那個空當出現在他身體裡的。」
「當時剛醒來的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知道自己從哪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身體裡。」
「之後無處可去的我就按照狗娃指認的路來到了這裡。」
陳默磕磕巴巴的把經過講完，他感覺自己應該講的很清楚了。
老掌柜坐在那裡，皺眉思索了足足一刻左右才有了反應。
「你應該也累了，到樓上去休息吧。」老掌柜站起身來道：「待會兒打烊時我會讓猴子來喊你。」
「我能把它拿上去嗎？」陳默指了指桌上的油燈。
老掌柜點了點頭，道：「錢也收起來。」
陳默將錢袋揣入懷中，端起油燈沿著樓梯爬上二樓。
老掌柜看著他上了二樓，然後退出門來將門鎖好，臉色複雜的吐出口氣向巷子外走去。
雖說陳默是不需要睡覺的，但十多天來，白天趕路，晚上打坐，身體也確實乏了。
看到那張大床後，將油燈放在旁邊的桌案上，還是忍不住躺了上去。
兩人同時舒服的吐出一口長氣。
躺了一會，陳默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老掌柜又不會害我們，想那麼多做什麼？還不如想想明天見到嫣紅姑娘都說些什麼。」
陳默不置可否，盯著屋頂思索著自己那模糊中想起的師兄弟還有弟子。
如今能想到的是自己好像和他們發生了衝突和爭鬥。
至於衝突是什麼？
爭鬥的結果是什麼？
現在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但起碼比之前幾天還是多了些細節。
記憶能恢復一些也總是好的。
許久過後，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狗娃仔起來嘍。老掌柜讓我喊你過去酒樓。」
是白天酒樓里那夥計猴子的聲音。
陳默一個翻身下床，端起油燈就要下樓。
「做什麼？剛睡著。」
還在迷迷糊糊念叨的狗娃就看到樓下提著燈籠等自己的猴子。
這才想起來老掌柜臨走時說打烊時會讓猴子來喊自己。
都這麼晚了嗎？
恰在此時，遠處街道上的更夫經過，原來也才二更天。
「給我說說你小子走的這一個月都經歷了什麼？」一旁的猴子好奇的詢問。
「也沒什麼。」
陳默不想再裝作狗娃的樣子學舌，想著等下看老掌柜找自己什麼事，再做打算跟狗娃原來相識相熟的人怎麼交往。
「喂喂喂，小子不把我當兄弟哈。」猴子佯裝生氣道：「你這剛認了別人當大哥就不記得咱以前是兄弟啦？當初沒被老掌柜收留之前可都是我罩著你的。」
「發生了些事情，現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還是等下見了老掌柜看他老人家有什麼事。然後咱們再詳聊。」
雖然被老掌柜看穿了，但老掌柜顯然沒有告訴猴子。
陳默不知道老掌柜有沒有其他的用意。
沉默看著猴子那好奇又親近的眼神，心裡有些糾結。
他既不想欺騙這個與狗娃關係親密的朋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的情況。
生怕說出真相，猴子難以接受。
可能狗娃瞞著他們，也正是怕他們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