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說書先生
不久，無話的兩人來到酒樓。
此刻酒樓已經打烊，正門已被封門板封閉。
其實鄴城也不算多大的一個城池，總共也就十幾萬的人口，酒樓平常歇業也不晚，只是今天更早一些。
兩人繞到酒樓後門，從廚房進到酒樓，直到大堂再到二樓的一間包間。
酒樓內連廚工都已走靜。
包間內菜碟杯盤滿滿當當，桌上卻只坐了兩個人——老掌柜跟那說書的老先生。
「我在酒樓呆了十多年，可從來沒見過老掌柜請過誰的客。」說書先生夾了一口菜後放在口中再含糊道：「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說吧，想要老頭子做什麼？」
「聞老先生這話可就不中聽了。您在我這酒樓呆了十多年，我也不是沒請您喝酒。」
見到猴子領狗娃進來，忙招呼狗娃給聞先生倒酒：「狗崽子愣著幹啥，趕緊給老先生倒酒。」
「哼，我猜到就是為了這倆小子。」聞先生頭也不抬的繼續對付眼前那隻燒雞繼續道：「除了他倆呀，你也沒什麼牽掛嘍。」
老掌柜不答，只是讓兩個年輕人坐下給聞先生敬酒。
「先生生平肯定走過無數河山，閱歷無數。」酒過三巡，老掌柜堆笑道：「我這大半輩子都扔這酒樓了，沒啥見識。」
「這不是倆小傢伙都這麼大了，想著讓老先生教他們些江湖世故，萬一他們走出了鄴城也不會跟個愣頭青一樣，再者以後說不得還得受先生照顧。」
「別。」聞先生將端起的酒杯又放下道：「我就是一個講故事混飯吃的老不死，沒你想的那麼厲害。」
「好了，我吃的也差不多了。如果掌柜的就是想跟老傢伙客氣客氣，那咱們也客氣過了。」
見聞先生要離席，老掌柜阻攔道：「還好多菜餚先生還沒動筷，不如再嘮幾句。」
聞先生望著滿桌的佳肴撇撇嘴道：「是啊。滿桌的佳肴，可惜吃不完，又護不住，最後只能淪為野狗野貓的口糧。」
老掌柜心中咯噔一下，感覺聞先生話有所指，但仍不露聲色的道：「那我讓他倆找些沒動筷的菜餚給先生送過去？」
「那倒不用，老頭子吃人的已是嘴短，連吃帶拿可就不好了。」
「先生哪裡話……」
「如果掌柜的沒啥事老頭子可真走了。」聞先生打斷老掌柜的話補充道：「如果真是找老頭子客氣的我倒是謝謝掌柜的了。」
「那我也就不轉彎抹角了。」老掌柜指了指一旁端坐的陳默道：「先生閱歷豐富，能看的出這狗娃子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一旁的猴子滿臉疑問的望向陳默，心道：果然是出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聞老先生看相貌應該已百歲，瞪了瞪因為下垂快蓋住眼睛的上眼皮望向陳默。
「那我就幫你瞅瞅。」
那對本已混沌的眸子在與陳默雙眼對視之時竟然慢慢變得明亮起來，直至陳默感覺如同看到了一對幽深的古潭。
忽地，陳默感覺自己又置身在那無形古鐘之中，整個身體隨著古鐘顫鳴。
那感覺於白日裡與蘇姓老者對視時一般無二。
不同的是這次時間更久一些，直到陳默周身被一層光怪陸離的光暈包裹。
而此時的狗娃卻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
老掌柜跟猴子看的也是震撼無比，看到陳默面露痛苦之色，兩人想上前卻無從下手。
聞先生時而皺眉，時而疑惑，口中還在含糊的嘟囔嘟囔。
「莫非……」
「不對……」
「好像也不對……」
猴子更是握緊了雙拳來緩解心中的不安。
直到陳默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劃下，光暈似乎染透了他每一根髮絲、肌膚甚至衣物，聞先生才收回目光。
隨著聞先生的目光重歸渾濁，陳默周身的光暈也斂入體內。
狗娃也如重獲新生一般的看到了光亮，與陳默一同喘著粗氣。
「他怎麼了？」
老掌柜跟猴子幾乎同時出口詢問。
「不像是穿越，也不像是奪舍還魂。」聞先生捋著顎下那僅剩的幾根鬍鬚喃喃自語：「難道是……也不像。」
「嘶」
聞先生望向老掌柜問道：「我能跟他單獨說幾句嗎？」
「本該如此，本該如此。」
老掌柜應允著，拉起猴子出了包間去櫃檯等候。
這老先生果然非常人，幸得十多年來沒有得罪，也算得上是以禮相待。
待那痛苦的感覺散去後，陳默問道：「先生，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說不清。」
「如果是穿越或者奪舍哪怕轉世都不會如你這般。」
「如今你二人的靈魂似有什麼相連，兩者無法分離卻也無法融合。」
「老夫所知道的都是身體裡容納兩個或以上獨立的靈魂或者是一方吞噬另一方，直到成為一體。」
「而你們兩個卻相安無事，當然也可能是吞噬或者分離的太慢，我無法察覺。」
「而你的靈魂已經遍布著這幅身體的每一處經脈與竅穴之中，所以你應該不是最近才進入這幅身體。」
「但在酒樓的這麼些時間裡，雖然也曾感覺過狗娃的靈魂有些異於常人，但也從未發現過他有什麼異樣。」
「真是奇了怪。」
陳默雖然沒能完全理解聞先生的意思，但知道事情肯定很棘手。
「那請問聞先生我該如何去做？」
「嘶……你問一問狗娃幼年時有沒有什麼奇遇或是詭異的事情。」
在陳默與狗娃一陣交流後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狗娃幼年時除了跟一個老乞丐顛沛流離過的很艱辛外，沒有過任何與常人不同的經歷。
聞先生將自己本來沒幾根的鬍子捋了很久，始終沒在腦中想到與陳默情況相同的記載。
「如今老朽也說不好你身上的狀況。」聞先生慚愧的笑道：「方才見你與狗娃之間，甚至無法以心聲相通，著實奇怪。」
「心聲？」陳默又聽到一個新鮮的名詞。
「對，心聲。」聞先生解釋道：「心聲乃是，人將靈魂修煉到極高處所能使用的技巧。」
此刻酒樓已經打烊，正門已被封門板封閉。
其實鄴城也不算多大的一個城池，總共也就十幾萬的人口，酒樓平常歇業也不晚，只是今天更早一些。
兩人繞到酒樓後門，從廚房進到酒樓，直到大堂再到二樓的一間包間。
酒樓內連廚工都已走靜。
包間內菜碟杯盤滿滿當當，桌上卻只坐了兩個人——老掌柜跟那說書的老先生。
「我在酒樓呆了十多年，可從來沒見過老掌柜請過誰的客。」說書先生夾了一口菜後放在口中再含糊道：「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說吧，想要老頭子做什麼？」
「聞老先生這話可就不中聽了。您在我這酒樓呆了十多年，我也不是沒請您喝酒。」
見到猴子領狗娃進來，忙招呼狗娃給聞先生倒酒：「狗崽子愣著幹啥，趕緊給老先生倒酒。」
「哼，我猜到就是為了這倆小子。」聞先生頭也不抬的繼續對付眼前那隻燒雞繼續道：「除了他倆呀，你也沒什麼牽掛嘍。」
老掌柜不答，只是讓兩個年輕人坐下給聞先生敬酒。
「先生生平肯定走過無數河山，閱歷無數。」酒過三巡，老掌柜堆笑道：「我這大半輩子都扔這酒樓了，沒啥見識。」
「這不是倆小傢伙都這麼大了，想著讓老先生教他們些江湖世故，萬一他們走出了鄴城也不會跟個愣頭青一樣，再者以後說不得還得受先生照顧。」
「別。」聞先生將端起的酒杯又放下道：「我就是一個講故事混飯吃的老不死，沒你想的那麼厲害。」
「好了，我吃的也差不多了。如果掌柜的就是想跟老傢伙客氣客氣，那咱們也客氣過了。」
見聞先生要離席，老掌柜阻攔道：「還好多菜餚先生還沒動筷，不如再嘮幾句。」
聞先生望著滿桌的佳肴撇撇嘴道：「是啊。滿桌的佳肴，可惜吃不完，又護不住，最後只能淪為野狗野貓的口糧。」
老掌柜心中咯噔一下，感覺聞先生話有所指，但仍不露聲色的道：「那我讓他倆找些沒動筷的菜餚給先生送過去？」
「那倒不用，老頭子吃人的已是嘴短，連吃帶拿可就不好了。」
「先生哪裡話……」
「如果掌柜的沒啥事老頭子可真走了。」聞先生打斷老掌柜的話補充道：「如果真是找老頭子客氣的我倒是謝謝掌柜的了。」
「那我也就不轉彎抹角了。」老掌柜指了指一旁端坐的陳默道：「先生閱歷豐富，能看的出這狗娃子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一旁的猴子滿臉疑問的望向陳默，心道：果然是出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聞老先生看相貌應該已百歲，瞪了瞪因為下垂快蓋住眼睛的上眼皮望向陳默。
「那我就幫你瞅瞅。」
那對本已混沌的眸子在與陳默雙眼對視之時竟然慢慢變得明亮起來，直至陳默感覺如同看到了一對幽深的古潭。
忽地，陳默感覺自己又置身在那無形古鐘之中，整個身體隨著古鐘顫鳴。
那感覺於白日裡與蘇姓老者對視時一般無二。
不同的是這次時間更久一些，直到陳默周身被一層光怪陸離的光暈包裹。
而此時的狗娃卻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
老掌柜跟猴子看的也是震撼無比，看到陳默面露痛苦之色，兩人想上前卻無從下手。
聞先生時而皺眉，時而疑惑，口中還在含糊的嘟囔嘟囔。
「莫非……」
「不對……」
「好像也不對……」
猴子更是握緊了雙拳來緩解心中的不安。
直到陳默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劃下，光暈似乎染透了他每一根髮絲、肌膚甚至衣物，聞先生才收回目光。
隨著聞先生的目光重歸渾濁，陳默周身的光暈也斂入體內。
狗娃也如重獲新生一般的看到了光亮，與陳默一同喘著粗氣。
「他怎麼了？」
老掌柜跟猴子幾乎同時出口詢問。
「不像是穿越，也不像是奪舍還魂。」聞先生捋著顎下那僅剩的幾根鬍鬚喃喃自語：「難道是……也不像。」
「嘶」
聞先生望向老掌柜問道：「我能跟他單獨說幾句嗎？」
「本該如此，本該如此。」
老掌柜應允著，拉起猴子出了包間去櫃檯等候。
這老先生果然非常人，幸得十多年來沒有得罪，也算得上是以禮相待。
待那痛苦的感覺散去後，陳默問道：「先生，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說不清。」
「如果是穿越或者奪舍哪怕轉世都不會如你這般。」
「如今你二人的靈魂似有什麼相連，兩者無法分離卻也無法融合。」
「老夫所知道的都是身體裡容納兩個或以上獨立的靈魂或者是一方吞噬另一方，直到成為一體。」
「而你們兩個卻相安無事，當然也可能是吞噬或者分離的太慢，我無法察覺。」
「而你的靈魂已經遍布著這幅身體的每一處經脈與竅穴之中，所以你應該不是最近才進入這幅身體。」
「但在酒樓的這麼些時間裡，雖然也曾感覺過狗娃的靈魂有些異於常人，但也從未發現過他有什麼異樣。」
「真是奇了怪。」
陳默雖然沒能完全理解聞先生的意思，但知道事情肯定很棘手。
「那請問聞先生我該如何去做？」
「嘶……你問一問狗娃幼年時有沒有什麼奇遇或是詭異的事情。」
在陳默與狗娃一陣交流後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狗娃幼年時除了跟一個老乞丐顛沛流離過的很艱辛外，沒有過任何與常人不同的經歷。
聞先生將自己本來沒幾根的鬍子捋了很久，始終沒在腦中想到與陳默情況相同的記載。
「如今老朽也說不好你身上的狀況。」聞先生慚愧的笑道：「方才見你與狗娃之間，甚至無法以心聲相通，著實奇怪。」
「心聲？」陳默又聽到一個新鮮的名詞。
「對，心聲。」聞先生解釋道：「心聲乃是，人將靈魂修煉到極高處所能使用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