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真空計巧勝共鳴,持久戰毒斃頑敵
燧初巡查的第二座山,是堂庭山。
自雲端向下俯瞰,堂庭山的山體中鑲嵌著大量的水晶,山上只長著稀疏的果樹,再無別的植物。
這些果樹都結著青色的果實,這果實的大體外形像是冰糖葫蘆,一桿串著五顆,每一顆都長得像是蘋果。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山的表面竟然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只在山頂上盤坐著一隻白猿,白猿身上鑲嵌著大量的水晶,白猿身邊插著一把水晶劍。
燧初沒有選擇到山頂與白猿碰面,而是降落在了半山腰的一個洞口前。
這是堂庭山上最大的洞口,她想先進入山體內查探。
一落地,燧初就感受到腳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顫動,似是一浪接著一浪的海浪那般連綿無盡。
燧初仔細感受了一番,判定這是整座堂庭山在不斷地顫動。
洞中傳出大量蟋蟀的鳴叫聲,十分聒噪刺耳。
燧初認真地聽了一會,發現蟋蟀群的發聲頻率竟與山體抖動的頻率相近。
燧初催動太極玉生成一個透明的半球形防護罩,腳踩【縱地金光】狂飆猛進地沖入洞內。
霎時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紛亂的蟋蟀聲變得同頻共振,燧初腳下傳來的顫動感大幅加劇,太極玉撐起的透明護罩劇烈抖動,開始出現絲絲裂紋。
有驚無險,燧初趕在透明護罩被震碎的前一刻,從山體另一側的洞口瞬出。
回憶方才的驚悚時刻,蟋蟀群發出的聲音使得洞內的所有水晶都參與共鳴,嵌入山體的水晶帶動整座山共振,這估計就是堂庭山為何一直顫動的原因。
燧初認得,洞內蟋蟀都是同一種族,其名為共振蟋蟀。
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堂庭山內共振蟋蟀的共振能力遠強於外界的共振蟋蟀。
燧初還在思考是因為何種變故,致使堂庭山共振蟋蟀的能力得到了大幅強化時,山頂的白晶猿已提著水晶劍來到她的面前。
白晶猿:你是何人?為何來此?又為何要驚擾山體內的共振蟋蟀?
燧初:貧道雲遊四海,途徑此地,無意冒犯。只是見此山草木稀疏,生靈近乎於無,頗為好奇,故而進山一探究竟。
白晶猿倒持水晶劍,雙手抱拳,「仙子有所不知,我堂庭山原先也是草木繁盛、鳥語花香的宜居之地。」
白晶猿長嘆一聲,接著說:可惜半年前,山中的共振蟋蟀群吸收了混沌之氣,天賦能力大幅強化的同時,失去了理智。
這些失了理智的孽畜沒日沒夜地共振嘶鳴,若是只有它們也就罷了,偏偏堂庭山盛產的水晶也會因它們的共振而產生共鳴,進而帶動整座山顫動。
由於山體的顫動,山上只有棪木才能存活,且棪木在現在的環境下只產出有毒的青色果實。
山上的生靈沒有了食物來源,只能下山另謀生路。這就是堂庭山草木稀疏、生靈近無的原因。
燧初:既是如此,你為何不一同逃難?反倒要守在山頂?
白晶猿:我有特殊的感知能力和足以覆蓋整座山的遠程打擊能力。
那些孽畜雖是被混沌之氣強化了,但若是無法與充足的水晶共鳴,依舊不會是我的對手。
堂庭山的表層水晶不足,只要我守在山頂,但凡有任何共振蟋蟀敢於出洞,定會被我一擊必殺。
山中的共振蟋蟀由於被混沌之氣改造,由原先的雜食變成了只能吃肉。為了生存,必然要外出覓食。
我駐守山頂,正是為了斷絕共振蟋蟀的食物來源,餓死所有的共振蟋蟀,恢復堂庭山的生態環境。
燧初:你要駐守山頂,與共振蟋蟀同樣無法外出覓食,如何能堅持?
白晶猿:我的族群平日有貯存食物的習慣,在山頂附近有一個挖山開鑿出的倉庫,裡面的食物足以支撐我到餓死共振蟋蟀的那一天。
燧初:這些孽畜著實可惡,不妨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殺入山中,將這些孽畜提早消滅。
白晶猿:仙子若是想要進洞剿滅共振蟋蟀,需先與我比斗,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我需坐鎮山頂,無法長久離開,以免洞中的共振蟋蟀趁你我比斗之時逃出。
燧初:只需在所有出口布下封印法陣,即可避免任何一隻共振蟋蟀逃出。
貧道於封印道術上略有所長,正好藉此機會考驗自己,不知白猿先生是否願意給個機會?
白晶猿:如此甚好,仙子請隨我來,我為仙子帶路。
白晶猿先帶燧初到最大的洞口布下封印,並親自試探了一番,確認燧初的確有真才實學後,放心大膽地帶她到各個出口布置封印。
在此期間,燧初趁白晶猿不注意,伺機丟了幾個不同品種的、被道術催生過的種子,確認了此時的堂庭山上的確是除了棪木外沒有別的植物能夠生長。
不僅如此,燧初還通過交談向白晶猿獲取情報。
燧初:白猿先生,共振蟋蟀的族群中可有妖王?與你的半數實力相比,如何?
白晶猿:是有一隻妖王。至於它的實力,若是沒了水晶的共鳴協助,縱使我一身法力十不存一,它也依舊不值一提。
燧初:堂庭山的共振蟋蟀除了共振能力以外,可還有別的特殊本領?
白晶猿:沒有。若是沒了混沌之氣的增強,它們的群體共振能力也就只能震碎不超過拳頭大小的石頭。
燧初:共振蟋蟀除了能讓水晶共鳴以外,是否還能利用水晶做別的事情,比如將水晶做成盔甲穿戴。
白晶猿:沒有。將水晶做成盔甲穿戴是我們白晶猿一族才有的能力。
燧初:共振蟋蟀的共振能力主要是聲波,還是能量波?
白晶猿:聲波。它們自身的法力很微弱,若是只靠能量波的話,只能影響周圍不到半米的距離。
所有洞口的封印均布置完畢,燧初將煉妖葫取出,丟到最後的洞口前。
燧初:在比斗期間,我的法寶留在這裡把守,若是有哪裡的封印破碎了,它可以自動飛過去修補。
白晶猿:仙子考慮周全,在下佩服。
燧初取出青冥劍,「白猿先生,我已準備就緒,你是否準備好了?」
白晶猿:仙子,此地狹小,我們去開闊地帶再開始比斗。
一仙一猿前往開闊地帶比斗時,煉妖葫浮空,開蓋,葫蘆口探入封印,對準洞口,開始吸入空氣。
白晶猿緊握水晶劍,與手持青冥劍的燧初激烈交戰,絲毫不落下風。有詩描述比斗時的戰況:
雌雄不相讓,針尖對麥芒。
龍虎鬥正酣,神器會當逢。
水晶寶劍固,堅剛不可摧。
青冥仙劍利,鋒刃亮白虹。
兩劍相交擊,鳴傳九霄上。
鋒刃對碰撞,火星迸濺散。
白猿揮臂砸,蠻橫爆空響。
仙女舞凌風,縹緲難尋蹤。
氣盪煙塵漫,聲震風哀鳴。
寒光冷山間,殺氣懾四野。
雙方比鬥了數十回合,不分勝負。不約而同地停手,皆是對對方的身手感到欽佩不已。
白晶猿:仙子技藝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燧初:微末技藝,不值一提,哪裡能與先生相比。
白晶猿:山頂是個修行的好去處,仙子不妨與我同去歇息,待狀態恢復後,你我再輪流進洞,剿殺孽畜。
燧初:不必了,我在此調息便可。
白晶猿: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擾了,告辭。
白晶猿回返山頂,燧初前往煉妖葫所在的洞口前。
由於封印隔絕了外界空氣進入,煉妖葫又不斷地吸取洞內的空氣,此時,堂庭山的山體內部已成了真空狀態。
燧初將煉妖葫收回,取出太極玉撐起透明護罩,大踏步邁入洞內。
這一回,共振蟋蟀的共振已經不再構成威脅,只能引起輕微震動。
隱藏在山體內部深處的共振蟋蟀妖王再也坐不住了,振翅飛來,徑直撲向燧初。
燧初右手握拳先前揮出,「【降龍伏虎】」
一道法力組成的、通體金光的巨拳憑空浮現,向前衝出,只一拳,蟋蟀妖王就被打得爆散開來,當場斃命。
妖王被一擊斃命後,山體內的共振蟋蟀皆是發了瘋地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燧初湧來。
燧初彈指,彈出一縷電弧,「躍動閃電,彈爍無限。」
這一縷電弧墜入共振蟋蟀群,短短一分鐘,進行了數不清次數的彈電閃爍,被彈到的共振蟋蟀瞬間被電死墜落,然後被煉妖葫吸入。
就這樣,短短一分多鐘內,所有被混沌之氣侵染的共振蟋蟀被輕易消滅。
一道虛幻的殘魂自妖王的殘軀中飄出,「多謝仙子為我等解脫。」
燧初:你們是從何處取得混沌之氣的?
蟋蟀妖王:並非我們主動獲取,是山頂那老雜毛強加於我等身上,我們原先都是它的奴隸。
它操控水晶植入我們的體內,藉此操控我們的性命,使我們不得不屈從於它。
混沌之氣是在山體內部自然凝聚形成的,那老雜毛強迫我們接納了混沌之氣的洗禮。
它沒料到,混沌之氣既強化了我們的能力、解除了它的控制,又剝奪了我們的智慧,使我們沒日沒夜地嘶鳴。
以至於堂庭山環境改變,無辜的生靈因為它的錯誤不得不背井離鄉。
請仙子為我等作主,懲治山頂那隻老雜毛。
燧初:你可知道它貯存食物的倉庫位於何處?
蟋蟀妖王:稍後,我的殘魂會化作魂珠,仙子只需注入少許法力即可激活,為您指引倉庫所在的方位。
同時,有關那老雜毛能力的情報,也蘊含於魂珠之中。激活魂珠後,仙子可隨時查看。
燧初:你可還有何遺願?
蟋蟀妖王:請仙子不要在山體內部與那老雜毛鬥法,山壁內還埋藏著未被混沌之氣侵蝕的蟲卵。
燧初:我答應了,你安心得去吧。
聞聽此言,共振蟋蟀妖王的殘魂化作魂珠,燧初將魂珠收入【袖裡乾坤】,殘軀收入煉妖葫。
燧初來到最近的洞口附近,運轉法力,先是釋放道術【隔空取物】,將一塊沒有嵌著水晶的大石頭挪到洞口附近,一個四周沒有水晶的地方。
接著,她釋放道術【點化萬物】,隔空點向那塊大石頭,並將太極玉投出融入其中。這石頭雖被點化,但此時時機未到,仍保持原樣蟄伏。
最後,她釋放道術【振山撼地】,一腳踩下。
霎時間,地動山搖,整座堂庭山劇烈震動,山頂盤坐的白晶猿驚得跳了起來,從山頂躍下,跳躍飛奔向燧初的所在地。
到了洞口,白晶猿看見燧初負手而立,神色如常,絲毫不見半分疲憊神態。
白晶猿:仙子,發生何事了?
燧初:我已將堂庭山的所有共振蟋蟀盡數剿滅。
白晶猿:仙子為何不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好與你並肩作戰。
燧初:這些孽畜不堪一擊,我稍不留神,出手重了些,一不小心便將它們擊殺殆盡。
白晶猿:仙子神通蓋世,在下佩服。剿滅共振蟋蟀想必不輕鬆,此地是那些孽畜的老巢,為避免還有殘留的孽畜驚擾仙子,仙子不妨到我洞府中歇息。
燧初:不必了,我在此歇息便可,你且去通知堂庭山背井離鄉的生靈們返鄉。
白晶猿:遵命。
白晶猿退到洞外不遠處,細細感受,發現堂庭山已經停止顫動,想來共振蟋蟀確實是被仙子剿滅了。
白晶猿心裡佩服燧初的演技,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剿滅共振蟋蟀,想必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位仙子卻能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如此提防自己,讓自己現在就離開堂庭山,興許是知道了些什麼。
在害怕真相暴露的恐慌,與對仙人血肉的貪婪的雙重加持下,白晶猿對燧初起了殺心。
等了片刻,白晶猿回身折返,見燧初依舊保持負手而立的狀態。
燧初故作驚訝地問:白猿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白晶猿:我此去通知,短時間內無法回返,仙子若是累了,可以到山頂往北走,途徑的第十三塊水晶下方即是我的洞府。
燧初: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無意久留,恐怕沒有機會拜訪先生的洞府。
白晶猿:仙子想去便去,不想去也無妨。
說完,白晶猿退到洞外,重返山頂,全神貫注地俯瞰觀察,重點關注各個洞口。
燧初則是在原地留了一個分身躺下睡覺,自己的本體去往另一個洞口,隱藏於暗處。
過了一段時間,白晶猿折返,發現燧初正躺在地上熟睡。
白晶猿先是伸直手掌,以手為刀,劈出一道風刃,切在距燧初只有一丁點距離的地上。
見燧初絲毫沒有半點反應,白晶猿大喜過望,當即調用法力,引爆燧初四周不遠處的水晶。
水晶爆裂、碎石蹦散、塵土飛揚,燧初點化的大石頭化為一個手握石棍的石猴,穿越煙塵,迎著白晶猿期待的目光,全力揮出一棍。
猝不及防之下,白晶猿被打得吐血飛出。
好在種族天賦自動激發,白晶猿鑲嵌在皮膚上的水晶自動匯聚,形成胸甲護體,避免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棍打殺。
雖免了一死,但水晶胸甲卻被打碎了。惱羞成怒的白晶猿狂風暴雨般劈砍揮砸手中的水晶劍,與石猴激鬥搏殺。
這一次不是比斗,而是生死對決,故而白晶猿不再留手。有詩為證:
動似電閃擊,聲如雷霆震。
擊石火光生,風波盪煙塵。
石猴渾然不懼,用以傷換傷的打法與它纏鬥,劍要劈在身上了也不防,而是揮棍打向敵人的要害之處。
縱使白晶猿皮膚上鑲嵌有水晶,但說到底,仍是血肉之軀,自然不敢毫無顧忌地與石猴以傷換傷。
它繞著石棍左躲右閃,伺機揮劍在石猴身上剮蹭了幾下。
白晶猿鬱悶地發現,每當石猴身上出現了破損,便有山石自動飛來,剝離了石上的水晶後,似江河入海般,沒有絲毫阻滯地融入修復石猴的身體。
白晶猿嘗試攔截敲碎飛來的石塊,卻仍舊無法阻止。石頭碎塊如眾流歸海,紛紛融入修復石猴的身體。
白晶猿一劍盪開石棍,轉身逃走。石猴舉棍追擊,左一劈棍,右一劈棍,打得白晶猿一邊飛奔逃竄,一邊騰挪躲閃。
逃至水晶密集處,石猴不再近身追打,而是繞開水晶,遠遠吊在白晶猿身後。
白晶猿見它不來,無法施展【水晶爆】將它瞬間湮滅,只能憤恨地咬了咬牙,然後將四周的水晶做成全身盔甲,覆蓋周身。
周圍的水晶耗盡了,石猴立馬湊上來,繼續與白晶猿糾纏。
披掛齊整的白晶猿想要近身與石猴以傷換傷,石猴偏不,繞開白晶猿的正面,溜到它的側面或是背面。
也不與它用武器角力,而是用石棍的末梢點、戳、頂、推,偏轉它的方向,擾亂它的進攻。
白晶猿不想再跟它打了,選定一個方向,徑直走去,不再理會落在身上的攻擊。
石猴俯身,掄圓了石棍貼地揮掃,將白晶猿絆倒在地。
白晶猿起身,仍不理睬石猴,這一回,它改為蹲馬步行進,以鴨子步的姿勢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石猴將地上的石頭挑起擊出,如雨點般砸落到白晶猿身上,隨後爆散成粉末飛揚,在它身邊形成遮蔽視線的煙塵。
隨後,石猴來到它的側前方,弓身平抬石棍,全速衝刺,一棍頂撞在白晶猿的肩上。
白晶猿後仰倒地,倒著翻滾了好幾個跟頭摔向側後方。
忍無可忍的白晶猿卸去部分水晶盔甲,只在要害部位保留必要的防護,持劍殺向石猴,繼續與它鏖戰。
白晶猿試圖一手持劍架住棍子,另一手去擒住石猴,石猴立馬跳開。
白晶猿又試圖一手抓棍,一手揮劍砸打。
可棍子還沒抓住呢,石猴猛地發力,伸向棍子的那隻手被打得紅腫脹痛,甚至有一根手指直接被打得扭曲變形。
白晶猿沒有放棄,堅持既定策略,總算抓住了棍子。
可惜它手疼得無法很好地發力,石猴一使勁,它就被拉得趔趄,臉著地撲倒在地。
幸好它反應及時,舉劍格擋,才避免了被一記重棍敲在後腦勺上。
白晶猿放棄了,它又要開始逃跑了,石猴果斷追擊,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批判它這種可恥行徑。
白晶猿引誘銜尾追擊的石猴來到一個有些水晶、但又不是特別多的地方,回身刺劍反擊。
石猴不予理會,任由水晶劍穿透身體,打出全力一棍,敲在白晶猿戴著頭盔的腦袋上。
白晶猿被打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但仍咬牙堅持施法,調動四周水晶匯聚於水晶劍周圍,水晶封鎖住了石猴的身體和它四肢的上半截。
白晶猿從石猴手裡抽出石棍,打向石猴的腦袋,石棍當即化作粉末飄散。
白晶猿用還未受傷的手劈向石猴的脖頸,這下可好,原先是一隻手疼,現在變成兩隻手疼了。
白晶猿被它折磨得痛苦萬分,卻又奈何不了它,只能拖著它挪向水晶密集的山體內部,期望能用【水晶爆】炸死它。
隨著不斷拖拽,白晶猿只覺手感愈發沉重,難以向前拖動。回頭一看,這石猴的小腿怎麼種進了地里?
使出了吃奶的勁,總算將石猴從地里拔了出來,白晶猿不敢再拖著走了,只能背著它行進。
背著走,白晶猿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又是越來越沉重的感覺,它用力扭過脖子,向後背查看。
不知從何時起,石猴被泥土石塊組成的土球包裹,並且不斷地有泥土石塊飛來,給包裹石猴的土球「添磚加瓦」。
白晶猿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它把背上的土球甩到一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倉皇逃離,連插在石猴體內的水晶劍都不要了。
白晶猿一路狂奔,逃到貯存食物的倉庫,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累又餓的它抓起身邊的棪木果狼吞虎咽地吃下。
它打定主意,吃完這頓飽飯後,立刻逃離堂庭山。
然而,才吃了十幾顆果子,它就口吐白沫,精神恍惚,手腳發軟,癱倒在地。
燧初笑吟吟地駕雲降落,她趁著石猴與白晶猿纏鬥時,在蟋蟀妖王殘魂的引路下,早早地來到倉庫里,給所有的果子都下了毒。
燧初祭出煉妖葫,將白晶猿和倉庫里的所有棪木果收入煉化。
將頑敵拿下後,燧初踩著【縱地金光】飛速來到石猴身邊,祭出青冥劍,隔空御劍。
一劍劈爆土球,三劍打碎水晶禁錮,收走水晶劍,召回太極玉。
石猴見燧初來了,知道自己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當即蜷縮身子,重新變回了原先的大石頭。
燧初頗為滿意,遂將這塊大石頭也一同收入【袖裡乾坤】之中。
自雲端向下俯瞰,堂庭山的山體中鑲嵌著大量的水晶,山上只長著稀疏的果樹,再無別的植物。
這些果樹都結著青色的果實,這果實的大體外形像是冰糖葫蘆,一桿串著五顆,每一顆都長得像是蘋果。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山的表面竟然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只在山頂上盤坐著一隻白猿,白猿身上鑲嵌著大量的水晶,白猿身邊插著一把水晶劍。
燧初沒有選擇到山頂與白猿碰面,而是降落在了半山腰的一個洞口前。
這是堂庭山上最大的洞口,她想先進入山體內查探。
一落地,燧初就感受到腳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顫動,似是一浪接著一浪的海浪那般連綿無盡。
燧初仔細感受了一番,判定這是整座堂庭山在不斷地顫動。
洞中傳出大量蟋蟀的鳴叫聲,十分聒噪刺耳。
燧初認真地聽了一會,發現蟋蟀群的發聲頻率竟與山體抖動的頻率相近。
燧初催動太極玉生成一個透明的半球形防護罩,腳踩【縱地金光】狂飆猛進地沖入洞內。
霎時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紛亂的蟋蟀聲變得同頻共振,燧初腳下傳來的顫動感大幅加劇,太極玉撐起的透明護罩劇烈抖動,開始出現絲絲裂紋。
有驚無險,燧初趕在透明護罩被震碎的前一刻,從山體另一側的洞口瞬出。
回憶方才的驚悚時刻,蟋蟀群發出的聲音使得洞內的所有水晶都參與共鳴,嵌入山體的水晶帶動整座山共振,這估計就是堂庭山為何一直顫動的原因。
燧初認得,洞內蟋蟀都是同一種族,其名為共振蟋蟀。
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堂庭山內共振蟋蟀的共振能力遠強於外界的共振蟋蟀。
燧初還在思考是因為何種變故,致使堂庭山共振蟋蟀的能力得到了大幅強化時,山頂的白晶猿已提著水晶劍來到她的面前。
白晶猿:你是何人?為何來此?又為何要驚擾山體內的共振蟋蟀?
燧初:貧道雲遊四海,途徑此地,無意冒犯。只是見此山草木稀疏,生靈近乎於無,頗為好奇,故而進山一探究竟。
白晶猿倒持水晶劍,雙手抱拳,「仙子有所不知,我堂庭山原先也是草木繁盛、鳥語花香的宜居之地。」
白晶猿長嘆一聲,接著說:可惜半年前,山中的共振蟋蟀群吸收了混沌之氣,天賦能力大幅強化的同時,失去了理智。
這些失了理智的孽畜沒日沒夜地共振嘶鳴,若是只有它們也就罷了,偏偏堂庭山盛產的水晶也會因它們的共振而產生共鳴,進而帶動整座山顫動。
由於山體的顫動,山上只有棪木才能存活,且棪木在現在的環境下只產出有毒的青色果實。
山上的生靈沒有了食物來源,只能下山另謀生路。這就是堂庭山草木稀疏、生靈近無的原因。
燧初:既是如此,你為何不一同逃難?反倒要守在山頂?
白晶猿:我有特殊的感知能力和足以覆蓋整座山的遠程打擊能力。
那些孽畜雖是被混沌之氣強化了,但若是無法與充足的水晶共鳴,依舊不會是我的對手。
堂庭山的表層水晶不足,只要我守在山頂,但凡有任何共振蟋蟀敢於出洞,定會被我一擊必殺。
山中的共振蟋蟀由於被混沌之氣改造,由原先的雜食變成了只能吃肉。為了生存,必然要外出覓食。
我駐守山頂,正是為了斷絕共振蟋蟀的食物來源,餓死所有的共振蟋蟀,恢復堂庭山的生態環境。
燧初:你要駐守山頂,與共振蟋蟀同樣無法外出覓食,如何能堅持?
白晶猿:我的族群平日有貯存食物的習慣,在山頂附近有一個挖山開鑿出的倉庫,裡面的食物足以支撐我到餓死共振蟋蟀的那一天。
燧初:這些孽畜著實可惡,不妨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殺入山中,將這些孽畜提早消滅。
白晶猿:仙子若是想要進洞剿滅共振蟋蟀,需先與我比斗,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我需坐鎮山頂,無法長久離開,以免洞中的共振蟋蟀趁你我比斗之時逃出。
燧初:只需在所有出口布下封印法陣,即可避免任何一隻共振蟋蟀逃出。
貧道於封印道術上略有所長,正好藉此機會考驗自己,不知白猿先生是否願意給個機會?
白晶猿:如此甚好,仙子請隨我來,我為仙子帶路。
白晶猿先帶燧初到最大的洞口布下封印,並親自試探了一番,確認燧初的確有真才實學後,放心大膽地帶她到各個出口布置封印。
在此期間,燧初趁白晶猿不注意,伺機丟了幾個不同品種的、被道術催生過的種子,確認了此時的堂庭山上的確是除了棪木外沒有別的植物能夠生長。
不僅如此,燧初還通過交談向白晶猿獲取情報。
燧初:白猿先生,共振蟋蟀的族群中可有妖王?與你的半數實力相比,如何?
白晶猿:是有一隻妖王。至於它的實力,若是沒了水晶的共鳴協助,縱使我一身法力十不存一,它也依舊不值一提。
燧初:堂庭山的共振蟋蟀除了共振能力以外,可還有別的特殊本領?
白晶猿:沒有。若是沒了混沌之氣的增強,它們的群體共振能力也就只能震碎不超過拳頭大小的石頭。
燧初:共振蟋蟀除了能讓水晶共鳴以外,是否還能利用水晶做別的事情,比如將水晶做成盔甲穿戴。
白晶猿:沒有。將水晶做成盔甲穿戴是我們白晶猿一族才有的能力。
燧初:共振蟋蟀的共振能力主要是聲波,還是能量波?
白晶猿:聲波。它們自身的法力很微弱,若是只靠能量波的話,只能影響周圍不到半米的距離。
所有洞口的封印均布置完畢,燧初將煉妖葫取出,丟到最後的洞口前。
燧初:在比斗期間,我的法寶留在這裡把守,若是有哪裡的封印破碎了,它可以自動飛過去修補。
白晶猿:仙子考慮周全,在下佩服。
燧初取出青冥劍,「白猿先生,我已準備就緒,你是否準備好了?」
白晶猿:仙子,此地狹小,我們去開闊地帶再開始比斗。
一仙一猿前往開闊地帶比斗時,煉妖葫浮空,開蓋,葫蘆口探入封印,對準洞口,開始吸入空氣。
白晶猿緊握水晶劍,與手持青冥劍的燧初激烈交戰,絲毫不落下風。有詩描述比斗時的戰況:
雌雄不相讓,針尖對麥芒。
龍虎鬥正酣,神器會當逢。
水晶寶劍固,堅剛不可摧。
青冥仙劍利,鋒刃亮白虹。
兩劍相交擊,鳴傳九霄上。
鋒刃對碰撞,火星迸濺散。
白猿揮臂砸,蠻橫爆空響。
仙女舞凌風,縹緲難尋蹤。
氣盪煙塵漫,聲震風哀鳴。
寒光冷山間,殺氣懾四野。
雙方比鬥了數十回合,不分勝負。不約而同地停手,皆是對對方的身手感到欽佩不已。
白晶猿:仙子技藝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燧初:微末技藝,不值一提,哪裡能與先生相比。
白晶猿:山頂是個修行的好去處,仙子不妨與我同去歇息,待狀態恢復後,你我再輪流進洞,剿殺孽畜。
燧初:不必了,我在此調息便可。
白晶猿: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叨擾了,告辭。
白晶猿回返山頂,燧初前往煉妖葫所在的洞口前。
由於封印隔絕了外界空氣進入,煉妖葫又不斷地吸取洞內的空氣,此時,堂庭山的山體內部已成了真空狀態。
燧初將煉妖葫收回,取出太極玉撐起透明護罩,大踏步邁入洞內。
這一回,共振蟋蟀的共振已經不再構成威脅,只能引起輕微震動。
隱藏在山體內部深處的共振蟋蟀妖王再也坐不住了,振翅飛來,徑直撲向燧初。
燧初右手握拳先前揮出,「【降龍伏虎】」
一道法力組成的、通體金光的巨拳憑空浮現,向前衝出,只一拳,蟋蟀妖王就被打得爆散開來,當場斃命。
妖王被一擊斃命後,山體內的共振蟋蟀皆是發了瘋地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向燧初湧來。
燧初彈指,彈出一縷電弧,「躍動閃電,彈爍無限。」
這一縷電弧墜入共振蟋蟀群,短短一分鐘,進行了數不清次數的彈電閃爍,被彈到的共振蟋蟀瞬間被電死墜落,然後被煉妖葫吸入。
就這樣,短短一分多鐘內,所有被混沌之氣侵染的共振蟋蟀被輕易消滅。
一道虛幻的殘魂自妖王的殘軀中飄出,「多謝仙子為我等解脫。」
燧初:你們是從何處取得混沌之氣的?
蟋蟀妖王:並非我們主動獲取,是山頂那老雜毛強加於我等身上,我們原先都是它的奴隸。
它操控水晶植入我們的體內,藉此操控我們的性命,使我們不得不屈從於它。
混沌之氣是在山體內部自然凝聚形成的,那老雜毛強迫我們接納了混沌之氣的洗禮。
它沒料到,混沌之氣既強化了我們的能力、解除了它的控制,又剝奪了我們的智慧,使我們沒日沒夜地嘶鳴。
以至於堂庭山環境改變,無辜的生靈因為它的錯誤不得不背井離鄉。
請仙子為我等作主,懲治山頂那隻老雜毛。
燧初:你可知道它貯存食物的倉庫位於何處?
蟋蟀妖王:稍後,我的殘魂會化作魂珠,仙子只需注入少許法力即可激活,為您指引倉庫所在的方位。
同時,有關那老雜毛能力的情報,也蘊含於魂珠之中。激活魂珠後,仙子可隨時查看。
燧初:你可還有何遺願?
蟋蟀妖王:請仙子不要在山體內部與那老雜毛鬥法,山壁內還埋藏著未被混沌之氣侵蝕的蟲卵。
燧初:我答應了,你安心得去吧。
聞聽此言,共振蟋蟀妖王的殘魂化作魂珠,燧初將魂珠收入【袖裡乾坤】,殘軀收入煉妖葫。
燧初來到最近的洞口附近,運轉法力,先是釋放道術【隔空取物】,將一塊沒有嵌著水晶的大石頭挪到洞口附近,一個四周沒有水晶的地方。
接著,她釋放道術【點化萬物】,隔空點向那塊大石頭,並將太極玉投出融入其中。這石頭雖被點化,但此時時機未到,仍保持原樣蟄伏。
最後,她釋放道術【振山撼地】,一腳踩下。
霎時間,地動山搖,整座堂庭山劇烈震動,山頂盤坐的白晶猿驚得跳了起來,從山頂躍下,跳躍飛奔向燧初的所在地。
到了洞口,白晶猿看見燧初負手而立,神色如常,絲毫不見半分疲憊神態。
白晶猿:仙子,發生何事了?
燧初:我已將堂庭山的所有共振蟋蟀盡數剿滅。
白晶猿:仙子為何不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好與你並肩作戰。
燧初:這些孽畜不堪一擊,我稍不留神,出手重了些,一不小心便將它們擊殺殆盡。
白晶猿:仙子神通蓋世,在下佩服。剿滅共振蟋蟀想必不輕鬆,此地是那些孽畜的老巢,為避免還有殘留的孽畜驚擾仙子,仙子不妨到我洞府中歇息。
燧初:不必了,我在此歇息便可,你且去通知堂庭山背井離鄉的生靈們返鄉。
白晶猿:遵命。
白晶猿退到洞外不遠處,細細感受,發現堂庭山已經停止顫動,想來共振蟋蟀確實是被仙子剿滅了。
白晶猿心裡佩服燧初的演技,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剿滅共振蟋蟀,想必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位仙子卻能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如此提防自己,讓自己現在就離開堂庭山,興許是知道了些什麼。
在害怕真相暴露的恐慌,與對仙人血肉的貪婪的雙重加持下,白晶猿對燧初起了殺心。
等了片刻,白晶猿回身折返,見燧初依舊保持負手而立的狀態。
燧初故作驚訝地問:白猿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白晶猿:我此去通知,短時間內無法回返,仙子若是累了,可以到山頂往北走,途徑的第十三塊水晶下方即是我的洞府。
燧初: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無意久留,恐怕沒有機會拜訪先生的洞府。
白晶猿:仙子想去便去,不想去也無妨。
說完,白晶猿退到洞外,重返山頂,全神貫注地俯瞰觀察,重點關注各個洞口。
燧初則是在原地留了一個分身躺下睡覺,自己的本體去往另一個洞口,隱藏於暗處。
過了一段時間,白晶猿折返,發現燧初正躺在地上熟睡。
白晶猿先是伸直手掌,以手為刀,劈出一道風刃,切在距燧初只有一丁點距離的地上。
見燧初絲毫沒有半點反應,白晶猿大喜過望,當即調用法力,引爆燧初四周不遠處的水晶。
水晶爆裂、碎石蹦散、塵土飛揚,燧初點化的大石頭化為一個手握石棍的石猴,穿越煙塵,迎著白晶猿期待的目光,全力揮出一棍。
猝不及防之下,白晶猿被打得吐血飛出。
好在種族天賦自動激發,白晶猿鑲嵌在皮膚上的水晶自動匯聚,形成胸甲護體,避免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棍打殺。
雖免了一死,但水晶胸甲卻被打碎了。惱羞成怒的白晶猿狂風暴雨般劈砍揮砸手中的水晶劍,與石猴激鬥搏殺。
這一次不是比斗,而是生死對決,故而白晶猿不再留手。有詩為證:
動似電閃擊,聲如雷霆震。
擊石火光生,風波盪煙塵。
石猴渾然不懼,用以傷換傷的打法與它纏鬥,劍要劈在身上了也不防,而是揮棍打向敵人的要害之處。
縱使白晶猿皮膚上鑲嵌有水晶,但說到底,仍是血肉之軀,自然不敢毫無顧忌地與石猴以傷換傷。
它繞著石棍左躲右閃,伺機揮劍在石猴身上剮蹭了幾下。
白晶猿鬱悶地發現,每當石猴身上出現了破損,便有山石自動飛來,剝離了石上的水晶後,似江河入海般,沒有絲毫阻滯地融入修復石猴的身體。
白晶猿嘗試攔截敲碎飛來的石塊,卻仍舊無法阻止。石頭碎塊如眾流歸海,紛紛融入修復石猴的身體。
白晶猿一劍盪開石棍,轉身逃走。石猴舉棍追擊,左一劈棍,右一劈棍,打得白晶猿一邊飛奔逃竄,一邊騰挪躲閃。
逃至水晶密集處,石猴不再近身追打,而是繞開水晶,遠遠吊在白晶猿身後。
白晶猿見它不來,無法施展【水晶爆】將它瞬間湮滅,只能憤恨地咬了咬牙,然後將四周的水晶做成全身盔甲,覆蓋周身。
周圍的水晶耗盡了,石猴立馬湊上來,繼續與白晶猿糾纏。
披掛齊整的白晶猿想要近身與石猴以傷換傷,石猴偏不,繞開白晶猿的正面,溜到它的側面或是背面。
也不與它用武器角力,而是用石棍的末梢點、戳、頂、推,偏轉它的方向,擾亂它的進攻。
白晶猿不想再跟它打了,選定一個方向,徑直走去,不再理會落在身上的攻擊。
石猴俯身,掄圓了石棍貼地揮掃,將白晶猿絆倒在地。
白晶猿起身,仍不理睬石猴,這一回,它改為蹲馬步行進,以鴨子步的姿勢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石猴將地上的石頭挑起擊出,如雨點般砸落到白晶猿身上,隨後爆散成粉末飛揚,在它身邊形成遮蔽視線的煙塵。
隨後,石猴來到它的側前方,弓身平抬石棍,全速衝刺,一棍頂撞在白晶猿的肩上。
白晶猿後仰倒地,倒著翻滾了好幾個跟頭摔向側後方。
忍無可忍的白晶猿卸去部分水晶盔甲,只在要害部位保留必要的防護,持劍殺向石猴,繼續與它鏖戰。
白晶猿試圖一手持劍架住棍子,另一手去擒住石猴,石猴立馬跳開。
白晶猿又試圖一手抓棍,一手揮劍砸打。
可棍子還沒抓住呢,石猴猛地發力,伸向棍子的那隻手被打得紅腫脹痛,甚至有一根手指直接被打得扭曲變形。
白晶猿沒有放棄,堅持既定策略,總算抓住了棍子。
可惜它手疼得無法很好地發力,石猴一使勁,它就被拉得趔趄,臉著地撲倒在地。
幸好它反應及時,舉劍格擋,才避免了被一記重棍敲在後腦勺上。
白晶猿放棄了,它又要開始逃跑了,石猴果斷追擊,用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批判它這種可恥行徑。
白晶猿引誘銜尾追擊的石猴來到一個有些水晶、但又不是特別多的地方,回身刺劍反擊。
石猴不予理會,任由水晶劍穿透身體,打出全力一棍,敲在白晶猿戴著頭盔的腦袋上。
白晶猿被打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但仍咬牙堅持施法,調動四周水晶匯聚於水晶劍周圍,水晶封鎖住了石猴的身體和它四肢的上半截。
白晶猿從石猴手裡抽出石棍,打向石猴的腦袋,石棍當即化作粉末飄散。
白晶猿用還未受傷的手劈向石猴的脖頸,這下可好,原先是一隻手疼,現在變成兩隻手疼了。
白晶猿被它折磨得痛苦萬分,卻又奈何不了它,只能拖著它挪向水晶密集的山體內部,期望能用【水晶爆】炸死它。
隨著不斷拖拽,白晶猿只覺手感愈發沉重,難以向前拖動。回頭一看,這石猴的小腿怎麼種進了地里?
使出了吃奶的勁,總算將石猴從地里拔了出來,白晶猿不敢再拖著走了,只能背著它行進。
背著走,白晶猿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又是越來越沉重的感覺,它用力扭過脖子,向後背查看。
不知從何時起,石猴被泥土石塊組成的土球包裹,並且不斷地有泥土石塊飛來,給包裹石猴的土球「添磚加瓦」。
白晶猿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它把背上的土球甩到一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倉皇逃離,連插在石猴體內的水晶劍都不要了。
白晶猿一路狂奔,逃到貯存食物的倉庫,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累又餓的它抓起身邊的棪木果狼吞虎咽地吃下。
它打定主意,吃完這頓飽飯後,立刻逃離堂庭山。
然而,才吃了十幾顆果子,它就口吐白沫,精神恍惚,手腳發軟,癱倒在地。
燧初笑吟吟地駕雲降落,她趁著石猴與白晶猿纏鬥時,在蟋蟀妖王殘魂的引路下,早早地來到倉庫里,給所有的果子都下了毒。
燧初祭出煉妖葫,將白晶猿和倉庫里的所有棪木果收入煉化。
將頑敵拿下後,燧初踩著【縱地金光】飛速來到石猴身邊,祭出青冥劍,隔空御劍。
一劍劈爆土球,三劍打碎水晶禁錮,收走水晶劍,召回太極玉。
石猴見燧初來了,知道自己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當即蜷縮身子,重新變回了原先的大石頭。
燧初頗為滿意,遂將這塊大石頭也一同收入【袖裡乾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