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家裡有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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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搞密教的大戶人家,貓也修煉成精了。

  「貓…大仙?」

  出門在外,碰到的全是大仙。

  「偶得確幸,余甚喜。人,汝欲何求?」

  這貓說的話怎麼像從墳墓裡帶出來的一樣,一股陳舊味。

  它說的是人話嗎?

  「與貓大仙相會,榮幸之至。」

  海索蹲在這同貓講漢語,別人看見一定會以為他瘋了。

  「『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餘閒游塵世,見眾生芸芸。求道者甚眾,然慧根難得。今尋汝於此,必為天意。」

  「人,隨余共求天道,豈不美哉?」

  貓說的話,海索在各種意義上都沒聽懂。

  「貓大仙,在下已有該求之道。」

  「無妨,無妨。」

  白貓舔了舔爪子,順了順毛。

  「余已知曉,此乃殊途同歸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貓說完話,似乎失了靈性,任海索如何招呼,它都不再口吐人言。

  抬頭望天,月色朦朧了些。

  「撞邪了,撞邪了,說話的貓,鐵甲的蛇,一出來都碰上些什麼邪門玩意兒?」

  雖說他離譜的事也見了不少,但真見到離譜事依然感覺很離譜。

  他回了住處,正準備歇息,忽聞撓窗的聲響。不用說,肯定是貓乾的。

  真是不讓海索安生。

  打開窗,一隻貓嗖地一下飛躍進來,叼起擺在桌上的破人偶就跑,海索還沒反應過來就沒影了。

  「靠,貓壞!」

  等他追出門去,見著三兩隻淺色貓三步一回頭,似乎在等著海索追上來。

  連貓能說話這種事都能有,貓指路這事就不稀奇了。

  貓在前邊走,人在後邊跟。寥寥幾個衛兵也是一縮身就繞過去了。

  偌大的宅子裡,海索又不識路,三晃兩晃就不知到哪了。

  摸到個類似營房的地方,裡面亮著微弱的光,似乎還有人講話。

  「……上個月你領了多少?」

  「十德涅爾。」

  「TND,之前不都是一格羅索嗎?」

  「越發越少!」

  「伙食也越來越差了……」

  原來是馬夫、衛兵之類的在發牢騷。

  管餐食住宿還額外發錢,待遇已經不錯了。

  反正比他們白湖村的村民日子好過多了。

  「……不過,也許再過段時間,日子能好過一些。」

  「你又哪來的小道消息?」

  「聽大街上一個吟遊詩人講的,他說修蘭斯坦因也發現了銀礦。」

  「又是個銀礦?哪來的礦?」

  「因斯布魯克的施瓦茨鎮不也有個大銀礦嗎?離我們這也不遠。」

  「那又如何?礦再大采出來也是男爵老爺的錢。他有錢了,就會給我們多發錢?」

  「他又不是老男爵那種好人!」

  「……誒,你說的吟遊詩人是不是那個說話像唱歌的?」

  「對對對,後邊跟著個傻子的那個……」

  嗯?這描述怎麼這麼熟悉?

  不會是…那個「斑駁玫瑰」的克勞德?

  「瘋子加傻子,他們的話能信嗎?」

  「誒,這還真可能是真話……」

  「鎮上酒館裡最近多了不少礦工,我問了,都是從因斯布魯克那塊地方來的。」

  「聽說帝國現在缺貴金屬,各個地方的貴族老爺都在拼命找礦……」

  「還有,奧格斯堡那些……」

  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導致海索聽不清談話。

  他想更挨著牆點,卻不小心踩了只貓的尾巴。

  一聲尖叫,驚了營房內的幾人,也把海索嚇得拔腿就跑。


  好在烏撒福特的貓過於常見,那幾人出來之後只見了幾隻貓活動,並未有所疑心。

  跑得快果然是穿越必備技能。

  第二天一早,海索就上街打探消息去了。

  修蘭斯坦因發現銀礦這麼大的事,卡斯帕爾居然不同海索講,難道有什麼顧慮?

  還是說,他覺得白湖將要發生的事已經夠海索頭疼的了,所以不想再給他這教主多添煩惱?

  卡斯帕爾提到的所謂「變故」,不知是否與夢中那位「大人」講的是同一個,但也的確夠麻煩的。

  海索聯合隱士發動的「濛汜典儀」確實是把白湖「通道」的功能給封了,但也驚動了不少隱秘世界的勢力。

  他們雖然暫時不知道「無敵太陽結社」的存在,但已經開始對白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原來是海索·唐·奧科里多大師「出名」,現在白湖也「出名」了。

  所以,建橋修廟這一「密教項目」現在急需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然若給隱秘世界那些「不當人」的密教徒發覺,自己在這搞「復活太陽」這種「異端中的異端行為」,怕不是當場就要「發動聖戰」。

  可他海索到哪去找藉口呢?

  真令人發愁。

  鎮上果然是鎮上,與小破村就是不同。

  這大街上絕不是多幾家店鋪,多些人這麼簡單。

  正巧修蘭斯坦因石匠行會的駐地就在鎮中心,海索順便也去拜會了一番。

  一進門,一塊斗大的黃金牌匾差點亮瞎了海索的眼。

  這麼大一個全視之眼符號,生怕別人看不見?

  「哦?會長?」

  運氣真好,第一次上門拜訪就撞見會長。

  「啊!奧科里多神父,天主保佑啊!」

  雖然僅見過一面,但兩人還是立刻就認出對方來了。

  「天主保佑,會長。」

  雖然海索還有更重要的問題想問,但這個問題必須問:「行會的標誌掛在上邊,會不會被飛賊惦記?」

  「不怕,不怕,這塊牌子已經掛了幾年,沒人打過它的主意。」

  「那…有沒有奇怪的人打聽過這符號?」

  會長不解其意:「打聽?」

  「您是想問這行會怎麼會掛個牌子在這?」

  「算是吧。」

  「這是數年之前,一個英格蘭來的畫師捐的。他說,他與我們行會這符號有些淵源。」

  「哦?是這樣?」

  英格蘭來的,還知道這個符號,莫不是原身的熟人。

  海索終於找到些與原身身份相關的線索了。

  「那位畫師如今身處何處?」

  「不甚清楚,也許是回了英格蘭吧……」

  看來想弄清原身的身份真得去英國才行。

  「感謝會長的解釋。」海索還是要提一嘴白湖村的工程,「石匠兄弟們在白湖已經幹了五個多月,這期間行會給了不少支持。」

  「然而,可能是我白湖邪氣太重,惹得兄弟們常生癔病。」

  「奧科里多神父,莫出此言。」

  「白湖是個好地方,我們有去替工回來的成員。」

  「他們都說,自從白湖歸來,頭腦中便多了許多靈感,還依此創造了不少傑作。」

  還有這事?

  入夢入多了,幻象見多了,還能提升藝術水平的?

  「這全然是石匠兄弟們技藝的積累,倒不是白湖的功勞。」

  海索眼一瞥,望見會長旁邊還站著幾個青年:「這幾位是?」

  「這幾位是行會的學徒。」

  見著了金主,學徒們也學著會長的模樣拜了拜。

  「行會的大半人手都在白湖村,這幾人沒跟著師父一起去,就留在鎮上了。」

  「我有空閒時會帶著他們做工學習。」

  學徒制,海索表示能夠理解。

  只是白湖村修個廟還真搬了大半個行會去了?

  現在想來,海索簡直要後悔死了。

  早知道「加速時間」的術法消耗這麼大,就不該修個什麼「商場」,而是趕緊去把湖中央的教堂修起來。

  現在就算想這麼幹,他花園裡也沒花可以薅了。

  「會長,如果聖所提高預算,那麼工期能不……」

  門外突然傳來歡呼聲,就好像有什麼街頭表演。

  旁邊的學徒嘟囔了一句:「又是那個瘋詩人,每天早晚都在那唱,喊守衛來也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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