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弟
商務座距離二等座，有兩節一等座，穿過兩節一等座的時候孫七停頓了一下。
他剛剛分明記得之前聽到克里希和竹竿兒簡短的交談過——他們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剛剛他並沒有聽到克里希從這裡的廁所出去的聲音，難道說，克里希還在這個廁所這裡嗎？
「是……是那個侏儒……叫什麼克里希的傢伙……他，他死了，就死在我隔壁的廁所……」竹竿兒哆哆嗦嗦的語調里夾雜著被壓抑的顯而易見的恐懼，還伴有著斷斷續續的喘息聲，聽得出來說話者剛剛經歷了劇烈運動。
孫七側目看向一旁的廁所，瞳孔微微一縮，「死的是克里希？那這隔間裡……」腦海中的想法倏然斷開，不對勁，只見兩個隔間，一個蹲廁，一個坐廁，把手的位置都顯示著綠色，「怎麼會這樣？我之前明明聽到克里希是朝著離我更近的方向走來的，竹竿兒是朝著離我更遠的方向，他們的對話也佐證了這一點。」
「你怎麼停下來了？」joker此時已經走近孫七，在孫七身後探出一個火紅的腦袋，好奇地問道。
孫七沒有回答，不動聲色再次停頓了幾秒，再次側耳傾聽廁所裡面的動靜，確實還是沒能從裡面聽到任何聲音，他此時沒有選擇當場推開廁所門。而是不等joker再次發問，繼續朝著二等座聲音嘈雜處走去。
因為joker已經趕了上來，孫七稍微加快了步伐。
……
「死了就死了，叫什麼叫？迷霧世界裡死的人少了嗎？有什麼稀奇的？大驚小怪~嘻嘻~」孫七來到其他玩家們所在的二等座車廂門口，就聽到那個沒有告訴他名字的洛麗塔女孩用著甜美的聲音，說著惡毒的話語，仿佛在看好戲一般。
「這個女生性格方面和joker有點相似……」孫七若有所思。
「竹竿兒，你有確定克里希確實是死透了嗎，或者說，你確定死的是克里希嗎？」小明直接向竹竿兒提問，畢竟一開始他們兩個去廁所的場面是其他玩家有目共睹的。
「死，死人？竹，竹竿兒，別，別是你看錯了吧？」王子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對啊，竹竿兒，別是你故意玩我們吧？你他媽和他他媽一個往東一個往西，當我們瞎啊，他怎麼死在你隔壁廁所？他媽的，他飛過去啊！」狗蛋也乘機附和，他本來就被打斷掃碼十分惱怒，又不想別人發現他對高鐵的一切都很陌生，更何況他本就是一個對除自身以外的事情十分漠視的人。
——「呵，別人的死不死，活不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賭錢背一身債務的時候，誰又管過我？」狗蛋這麼想著，鬍子拉碴的嘴角也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角度，「死人麼，迷霧世界裡死人多正常啊，就是現實世界裡也每天都有人死，人為，意外，多他媽的是！」
「呵！」狗蛋沒注意到嘲諷的氣音已經從他的嘴角泄露出來，儘管動靜很小，孫七依舊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孫七，接二連三這些玩家們的反應，很快推測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裡的人對死亡已經司空見慣。
竹竿兒聽到自己被質疑，立馬義憤填膺地大聲道：「什麼！我眼睛好得很！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嗎？」
竹竿兒此時的氣息已經平穩下來。
他連忙不迭地繼續說道：「哼！你們要是不相信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了！」
「大家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和和氣氣的，都是玩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竹竿兒既然讓我們去看看，我們一看不就知道他說沒有說謊了啊。」張偉國出來充當和事佬。
「喲喲喲，老登這會兒又出來發言了，一開始在座位上偷偷摸摸幹嘛呢？」洛麗塔女孩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料本來笑眯眯的張偉國一下子就變了臉，「你個小丫頭片子叫誰老登呢，有沒有點禮貌？！小小年紀像一個潑婦一樣，沒大沒小的！我告訴你！這要是在現實世界，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學生，我非要叫你家長來學校一趟，看是什麼樣的家長能教出你這樣的潑婦！還有，我說了你們可以叫我老師！免貴姓王，你們可以叫我王老師！」
「還老師呢，喲~你是要在這裡當誰的老師呢？你都說了，那是在現實世界，你以為這裡還是像在現實世界一樣，還拿學校的那一套做派呢？就算是在現實世界，在座的有誰是你的學生嗎？你倒是發號施令起來了呢，真會擺譜呢~」洛麗塔女孩看樣子並沒有被張偉國突然變臉發飆震懾住，反倒優雅地展開華麗精緻的蕾絲扇子遮掩住粉嫩嘴唇，「嘻嘻」地笑了起來。
「好了，櫻桃，不要鬧了，現在還是去看看屍體的情況吧，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說不定還有能發現一些提示。」叫做音的女人發話了。
果然櫻桃沒有再多說什麼，張偉國略帶喜意地看向音，結果對方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張偉國感到一股氣沒撒出來，像是被憋在厚重的棉被之下，口鼻都被遮住的窒息感，雖然不至於窒息，但也足夠憋悶。
孫七忽視自己肩膀上joker的胳膊，發現那個披著黑袍的法師，還有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骷髏女人，都沒有發言。
「joker，你什麼時候和新人這麼熟了？」青敏銳地注意到和孫七勾肩搭背的joker。
孫七並非沒有注意到joker的動作，只是這裡二等座的空間不如一等座，空間要狹小，他沒必要為了避開一點肢體接觸鬧出太大的動靜。
「我和孫七一見如故，當即就決定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joker就著勾肩搭背的姿勢，笑著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孫七，「你說是吧，兄弟？」
霎時間，周圍的聲音都為之一靜。
眾人都在觀察，觀察孫七的反應，和joker的反應。
「是啊。」孫七的回應讓針落可聞的寂靜如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湖面，雖然不大，但是足夠清晰，也足夠激起其他人的反應。
有人互相交換眼色。
有人竊竊私語。
有人驚訝詫異。
有人滿目狐疑。
眾人神色，孫七盡收眼底。
他剛剛分明記得之前聽到克里希和竹竿兒簡短的交談過——他們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剛剛他並沒有聽到克里希從這裡的廁所出去的聲音，難道說，克里希還在這個廁所這裡嗎？
「是……是那個侏儒……叫什麼克里希的傢伙……他，他死了，就死在我隔壁的廁所……」竹竿兒哆哆嗦嗦的語調里夾雜著被壓抑的顯而易見的恐懼，還伴有著斷斷續續的喘息聲，聽得出來說話者剛剛經歷了劇烈運動。
孫七側目看向一旁的廁所，瞳孔微微一縮，「死的是克里希？那這隔間裡……」腦海中的想法倏然斷開，不對勁，只見兩個隔間，一個蹲廁，一個坐廁，把手的位置都顯示著綠色，「怎麼會這樣？我之前明明聽到克里希是朝著離我更近的方向走來的，竹竿兒是朝著離我更遠的方向，他們的對話也佐證了這一點。」
「你怎麼停下來了？」joker此時已經走近孫七，在孫七身後探出一個火紅的腦袋，好奇地問道。
孫七沒有回答，不動聲色再次停頓了幾秒，再次側耳傾聽廁所裡面的動靜，確實還是沒能從裡面聽到任何聲音，他此時沒有選擇當場推開廁所門。而是不等joker再次發問，繼續朝著二等座聲音嘈雜處走去。
因為joker已經趕了上來，孫七稍微加快了步伐。
……
「死了就死了，叫什麼叫？迷霧世界裡死的人少了嗎？有什麼稀奇的？大驚小怪~嘻嘻~」孫七來到其他玩家們所在的二等座車廂門口，就聽到那個沒有告訴他名字的洛麗塔女孩用著甜美的聲音，說著惡毒的話語，仿佛在看好戲一般。
「這個女生性格方面和joker有點相似……」孫七若有所思。
「竹竿兒，你有確定克里希確實是死透了嗎，或者說，你確定死的是克里希嗎？」小明直接向竹竿兒提問，畢竟一開始他們兩個去廁所的場面是其他玩家有目共睹的。
「死，死人？竹，竹竿兒，別，別是你看錯了吧？」王子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對啊，竹竿兒，別是你故意玩我們吧？你他媽和他他媽一個往東一個往西，當我們瞎啊，他怎麼死在你隔壁廁所？他媽的，他飛過去啊！」狗蛋也乘機附和，他本來就被打斷掃碼十分惱怒，又不想別人發現他對高鐵的一切都很陌生，更何況他本就是一個對除自身以外的事情十分漠視的人。
——「呵，別人的死不死，活不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賭錢背一身債務的時候，誰又管過我？」狗蛋這麼想著，鬍子拉碴的嘴角也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角度，「死人麼，迷霧世界裡死人多正常啊，就是現實世界裡也每天都有人死，人為，意外，多他媽的是！」
「呵！」狗蛋沒注意到嘲諷的氣音已經從他的嘴角泄露出來，儘管動靜很小，孫七依舊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孫七，接二連三這些玩家們的反應，很快推測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這裡的人對死亡已經司空見慣。
竹竿兒聽到自己被質疑，立馬義憤填膺地大聲道：「什麼！我眼睛好得很！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嗎？」
竹竿兒此時的氣息已經平穩下來。
他連忙不迭地繼續說道：「哼！你們要是不相信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了！」
「大家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和和氣氣的，都是玩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竹竿兒既然讓我們去看看，我們一看不就知道他說沒有說謊了啊。」張偉國出來充當和事佬。
「喲喲喲，老登這會兒又出來發言了，一開始在座位上偷偷摸摸幹嘛呢？」洛麗塔女孩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料本來笑眯眯的張偉國一下子就變了臉，「你個小丫頭片子叫誰老登呢，有沒有點禮貌？！小小年紀像一個潑婦一樣，沒大沒小的！我告訴你！這要是在現實世界，你要是我手底下的學生，我非要叫你家長來學校一趟，看是什麼樣的家長能教出你這樣的潑婦！還有，我說了你們可以叫我老師！免貴姓王，你們可以叫我王老師！」
「還老師呢，喲~你是要在這裡當誰的老師呢？你都說了，那是在現實世界，你以為這裡還是像在現實世界一樣，還拿學校的那一套做派呢？就算是在現實世界，在座的有誰是你的學生嗎？你倒是發號施令起來了呢，真會擺譜呢~」洛麗塔女孩看樣子並沒有被張偉國突然變臉發飆震懾住，反倒優雅地展開華麗精緻的蕾絲扇子遮掩住粉嫩嘴唇，「嘻嘻」地笑了起來。
「好了，櫻桃，不要鬧了，現在還是去看看屍體的情況吧，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說不定還有能發現一些提示。」叫做音的女人發話了。
果然櫻桃沒有再多說什麼，張偉國略帶喜意地看向音，結果對方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張偉國感到一股氣沒撒出來，像是被憋在厚重的棉被之下，口鼻都被遮住的窒息感，雖然不至於窒息，但也足夠憋悶。
孫七忽視自己肩膀上joker的胳膊，發現那個披著黑袍的法師，還有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骷髏女人，都沒有發言。
「joker，你什麼時候和新人這麼熟了？」青敏銳地注意到和孫七勾肩搭背的joker。
孫七並非沒有注意到joker的動作，只是這裡二等座的空間不如一等座，空間要狹小，他沒必要為了避開一點肢體接觸鬧出太大的動靜。
「我和孫七一見如故，當即就決定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joker就著勾肩搭背的姿勢，笑著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孫七，「你說是吧，兄弟？」
霎時間，周圍的聲音都為之一靜。
眾人都在觀察，觀察孫七的反應，和joker的反應。
「是啊。」孫七的回應讓針落可聞的寂靜如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湖面，雖然不大，但是足夠清晰，也足夠激起其他人的反應。
有人互相交換眼色。
有人竊竊私語。
有人驚訝詫異。
有人滿目狐疑。
眾人神色，孫七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