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熱鬧
其實稍微有點高鐵乘坐經驗的人都知道，還有一個一個辦法可以快速、直接找到乘務員的辦法——那就是直接去到乘務員休息室。
不過狗蛋作為長期失信人員，平時已經被限制高鐵出行。他已經許久沒有坐過高鐵，更加不知道高鐵已經發展到什麼樣子，就算之前乘坐過，那久遠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如今他對這一切感到的只有陌生。
張偉國則是暗地裡咀嚼著剛剛發現的線索，心裡打著主意。
剛剛他發現了一個已經被壓扁的紙團，
那張紙條上分別寫了兩句話，第一句是：高尚者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字跡工整，橫撇豎捺，都寫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紙張有因為手寫而產生的向下凹陷，他幾乎要以為是原本就列印在這樣紙條上的了。
第二句字跡相比上一句比較潦草，筆畫之間多有連筆，連筆甚至在字和字之間也有，可見書寫者的筆尖和紙張之間是多麼的依依不捨，句子比上一句還要簡短，像是匆忙之間寫下的：你們之間出了一個叛徒！！！
像是為了表示激烈，恐慌的情緒，字是越寫越大，到寫到最後的「叛徒」二字，足足有「你」字的兩倍大，後面的感嘆號更是逼近上一行寫著「卑鄙」的字句。
張偉國是英語老師，自詡對語言也頗有研究，他回想當時發現這紙條的場景，正是隔壁那個叫竹竿兒的胖子起身去衛生間的時候，因為對方的體型實在是過於肥碩，哪怕對方是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周圍的座位也因為他肥胖的軀體被擠壓帶動，張偉國敏銳的注意到隨著胖子的走動一個紙團從空中滾落了下來，他覷了一眼竹竿兒，發現對方徑直朝著廁所走了，張偉國意識到胖子沒有注意到紙團的存在，於是眼疾手快地一腳踩住紙團，同時用眼睛不斷地打量周圍的其他玩家。
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為，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等了一會兒，才偷偷把紙團從腳底拿出來。
「這個紙團是從竹竿兒身上掉下來的，說不定是什麼重要的線索……是什麼呢？誰是叛徒？那個竹竿兒?難道……這場是一個對抗遊戲？」張偉國越是想越是覺得有道理，「那說不定這個竹竿兒和我們就是對抗狀態了……要不要向其他玩家透露這一點……」
「不，不好，如今紙條在手裡，只有意味不明的幾句話，而且這個紙團說不定是一個關鍵道具，沒有人會傻到無私地分享自己的線索，在這個迷霧世界裡，掌握越多的線索，我知道的，其他人不知道，這樣我才更具有優勢，哪怕是微弱的優勢累積起來也是要命的……」
「那麼誰是卑鄙者，誰是高尚者？通信證，墓志銘……是暗示一個會順利活下來，一個會死去？那麼叛徒有是誰？叛徒通常是卑鄙的……呵呵呵……不過在這種要玩命的遊戲，道德可以說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了，卑鄙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正思考到一半，竹竿兒的一聲聲「死人了」的驚呼聲，由遠及近傳來打斷了張偉國的思考。
「煩死了！！！他媽的，吵什麼吵？！！老子本來都要掃好了！！！」狗蛋憤怒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
竹竿兒跑得氣喘吁吁，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那張大餅臉上的綠豆一般的眼睛也瞪圓了像是一個棗兒。
只見他臉上的驚恐還沒有褪去，顫抖著嘴唇說：「有，有人死了，就在廁所那……」
孫七早在竹竿兒第一聲「死人了」就聽到了二等座那邊的動靜。不，甚至可以說，從他來到商務座的時候，就從來沒有丟失過來源於二等座那邊的動靜，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這列車車廂是真不隔音啊。
還有更奇怪的是當竹竿兒和克里希進入廁所之後，他就丟失了關於他們的聲音。
「奇怪真奇怪，車廂不隔音，廁所隔間卻隔音了……」孫七發現自從聽到那邊的克里希，竹竿兒進入廁所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此時聲音又出現了……
「喂，孫七，我們去看熱鬧去！」旁邊原本躺在高鐵座椅上的joker興奮地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打了個滾，一個囫圇就接近了孫七，他們幾乎眼睛對眼睛，鼻尖和鼻尖之間只有一顆花生米的距離。
孫七一眼不眨地看著joker，一般人都有著這樣的生活經驗——通常情況下人眼看東西是越近越清晰，但是當一個物體距離人眼的距離過分接近的時候，人的眼睛反而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孫七恰好知道這樣的常識，但是非常奇怪的，孫七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清楚眼前的這張人臉，joker皮膚的細節紋理，延伸出火紅髮絲的髮根，還有那道貫穿上眼皮到臥蠶的疤痕。
忽地，孫七感到大腦之中好似閃過一絲像是閃電一樣的尾巴。
——這張臉也許他在哪裡見過。
「好啊。」孫七答應一聲後，因為joker此時的浮誇姿勢完完全全堵住了原本座椅和過道之間的縫隙，孫七選擇直接從高鐵的座椅上一個輕輕巧巧的翻身越過，輕鬆地落在座椅後面的寬闊地板上。
「不是說去看熱鬧嗎？怎麼還不走。」孫七在走出幾步後，聽到身後沒有前進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發問道。
「hiehiehie——」一陣介於「哈哈哈」和「嘻嘻嘻」的之間的笑聲響起，joker以一種詼諧上揚的興奮語調說道，「啊……我好久沒有遇見像你這麼投緣的人了，簡直是，簡直是……那個詞怎麼說來著……一見如故，哈哈哈，我和你真是一見如故啊……哈哈哈哈……」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孫七知道joker一定是又邁著他那顛三倒四的步伐向他走來了，和joker交流期間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以一種穩定的速率向著前面的事發地走去。
「我剛剛聽到的是竹竿兒的聲音說是'有人死了'，誰？」孫七一邊走一邊思考著。
不過狗蛋作為長期失信人員，平時已經被限制高鐵出行。他已經許久沒有坐過高鐵，更加不知道高鐵已經發展到什麼樣子，就算之前乘坐過，那久遠的記憶已經模糊了。
如今他對這一切感到的只有陌生。
張偉國則是暗地裡咀嚼著剛剛發現的線索，心裡打著主意。
剛剛他發現了一個已經被壓扁的紙團，
那張紙條上分別寫了兩句話，第一句是：高尚者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字跡工整，橫撇豎捺，都寫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紙張有因為手寫而產生的向下凹陷，他幾乎要以為是原本就列印在這樣紙條上的了。
第二句字跡相比上一句比較潦草，筆畫之間多有連筆，連筆甚至在字和字之間也有，可見書寫者的筆尖和紙張之間是多麼的依依不捨，句子比上一句還要簡短，像是匆忙之間寫下的：你們之間出了一個叛徒！！！
像是為了表示激烈，恐慌的情緒，字是越寫越大，到寫到最後的「叛徒」二字，足足有「你」字的兩倍大，後面的感嘆號更是逼近上一行寫著「卑鄙」的字句。
張偉國是英語老師，自詡對語言也頗有研究，他回想當時發現這紙條的場景，正是隔壁那個叫竹竿兒的胖子起身去衛生間的時候，因為對方的體型實在是過於肥碩，哪怕對方是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周圍的座位也因為他肥胖的軀體被擠壓帶動，張偉國敏銳的注意到隨著胖子的走動一個紙團從空中滾落了下來，他覷了一眼竹竿兒，發現對方徑直朝著廁所走了，張偉國意識到胖子沒有注意到紙團的存在，於是眼疾手快地一腳踩住紙團，同時用眼睛不斷地打量周圍的其他玩家。
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為，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等了一會兒，才偷偷把紙團從腳底拿出來。
「這個紙團是從竹竿兒身上掉下來的，說不定是什麼重要的線索……是什麼呢？誰是叛徒？那個竹竿兒?難道……這場是一個對抗遊戲？」張偉國越是想越是覺得有道理，「那說不定這個竹竿兒和我們就是對抗狀態了……要不要向其他玩家透露這一點……」
「不，不好，如今紙條在手裡，只有意味不明的幾句話，而且這個紙團說不定是一個關鍵道具，沒有人會傻到無私地分享自己的線索，在這個迷霧世界裡，掌握越多的線索，我知道的，其他人不知道，這樣我才更具有優勢，哪怕是微弱的優勢累積起來也是要命的……」
「那麼誰是卑鄙者，誰是高尚者？通信證，墓志銘……是暗示一個會順利活下來，一個會死去？那麼叛徒有是誰？叛徒通常是卑鄙的……呵呵呵……不過在這種要玩命的遊戲，道德可以說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了，卑鄙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正思考到一半，竹竿兒的一聲聲「死人了」的驚呼聲，由遠及近傳來打斷了張偉國的思考。
「煩死了！！！他媽的，吵什麼吵？！！老子本來都要掃好了！！！」狗蛋憤怒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
竹竿兒跑得氣喘吁吁，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那張大餅臉上的綠豆一般的眼睛也瞪圓了像是一個棗兒。
只見他臉上的驚恐還沒有褪去，顫抖著嘴唇說：「有，有人死了，就在廁所那……」
孫七早在竹竿兒第一聲「死人了」就聽到了二等座那邊的動靜。不，甚至可以說，從他來到商務座的時候，就從來沒有丟失過來源於二等座那邊的動靜，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這列車車廂是真不隔音啊。
還有更奇怪的是當竹竿兒和克里希進入廁所之後，他就丟失了關於他們的聲音。
「奇怪真奇怪，車廂不隔音，廁所隔間卻隔音了……」孫七發現自從聽到那邊的克里希，竹竿兒進入廁所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此時聲音又出現了……
「喂，孫七，我們去看熱鬧去！」旁邊原本躺在高鐵座椅上的joker興奮地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打了個滾，一個囫圇就接近了孫七，他們幾乎眼睛對眼睛，鼻尖和鼻尖之間只有一顆花生米的距離。
孫七一眼不眨地看著joker，一般人都有著這樣的生活經驗——通常情況下人眼看東西是越近越清晰，但是當一個物體距離人眼的距離過分接近的時候，人的眼睛反而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孫七恰好知道這樣的常識，但是非常奇怪的，孫七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清楚眼前的這張人臉，joker皮膚的細節紋理，延伸出火紅髮絲的髮根，還有那道貫穿上眼皮到臥蠶的疤痕。
忽地，孫七感到大腦之中好似閃過一絲像是閃電一樣的尾巴。
——這張臉也許他在哪裡見過。
「好啊。」孫七答應一聲後，因為joker此時的浮誇姿勢完完全全堵住了原本座椅和過道之間的縫隙，孫七選擇直接從高鐵的座椅上一個輕輕巧巧的翻身越過，輕鬆地落在座椅後面的寬闊地板上。
「不是說去看熱鬧嗎？怎麼還不走。」孫七在走出幾步後，聽到身後沒有前進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發問道。
「hiehiehie——」一陣介於「哈哈哈」和「嘻嘻嘻」的之間的笑聲響起，joker以一種詼諧上揚的興奮語調說道，「啊……我好久沒有遇見像你這麼投緣的人了，簡直是，簡直是……那個詞怎麼說來著……一見如故，哈哈哈，我和你真是一見如故啊……哈哈哈哈……」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孫七知道joker一定是又邁著他那顛三倒四的步伐向他走來了，和joker交流期間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以一種穩定的速率向著前面的事發地走去。
「我剛剛聽到的是竹竿兒的聲音說是'有人死了'，誰？」孫七一邊走一邊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