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找到了組織
樓升秋被請進屋後，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
豐長弓一把把他拉了過來，說道：「離得近點，那麼遠幹什麼？」
「桌子上的東西，我不能看。」樓升秋指著桌子上的地圖解釋道。
豐長弓把圖紙疊好，起身掖到枕頭底下。說道：「阿水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個叫李出輔的人。」
「李出輔？」樓升秋皺著眉低著頭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沒聽過。但我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叫李出埔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長什麼樣？」豐長弓問道。
「皮膚黝黑，兩眼經常睡不醒的樣子，中等身材，壯實，臉上腮幫子上有一圓的疤。」樓升秋說道。
豐長弓扭頭看向范致和葛青青，意思是：是這個人嗎？
范致說道：「豐隊長，說實話，鬼子現在管理的非常嚴格，我們只能在縣城的外圈生活活動，裡面的情況我們都沒進去過。如果不是阿水說裡面有個叫李出輔的，我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被鬼子俘虜了。」說著就把鬼子在貴和縣的管理模式說了一遍，「現在為了防止我們的人進入鬼子那邊，最近就連洗衣服、做飯、掃地這樣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了。只有晚上挨家挨戶的查完崗後，才會讓四個區長去寺廟簽字畫押，但總過程全程有人陪同，而且時間特短。」
豐長弓笑道：「牧田秀也這是死怕了啊。阿水有什麼營救計劃嗎？」
「這次營救任務不同以前，我們現在這點人數在鬼子面前，根本不夠看。而看守的特別嚴，偷襲肯定不行。阿水應該也認識到這個問題，在考慮新的方法吧。」葛青青說道。
「鬼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嗎？一點也不用中國人？」豐長弓問道。
「不用，就連為了解決吃水的問題，鬼子都是自己打井。據苗山紅說，鬼子貌似還在計劃著自己種菜。」范致說道。
「那他們的糧食哪裡來的？」豐長弓問道。
「我們種了上繳給他們的，一年兩次收糧，都是鬼子自己拿著本子挨家挨戶收好裝好，然後再推回去。一點都不用我們插手。」葛青青說道。
「這幫龜孫學著當烏龜了要。」豐長弓說道。
「不光學烏龜，還想深深紮根。」范致說道。
「看來想要打破這個王八殼子還得費點力氣啊。」豐長弓說道。
「請問，你們看見阿水是一個人？還是身邊還有個人啊？」樓升秋問道。
「身邊還有個，就是不知道男女。」范致說道。
「隊長，隊長，你看看這個阿水？他怎麼把四鳳帶進鬼子窩了？」樓升秋著急加害怕，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豐長弓抹了一把臉，說道：「老樓，阿水把四鳳放了別的地方，他也不放心，只有帶在身邊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再說，他們現在是燈下黑。應該很安全的，現在也和范同志去的聯繫了，只要有危險，阿水一定能提前送四鳳回來。還把她帶在身邊，就說明現在是安全的。放心吧。」
樓升秋也只能無力的嘆口氣了。
「我們能不能裡應外合？先派一些戰士，到城裡去臥底。」豐長弓問道。
「豐隊長，這個地道目前是我們扳倒牧田秀也最大的依仗，我覺得不能有任何暴露的危險。現在我們和鬼子硬碰硬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占不到便宜不說，還有暴露這個地道。我認為在城裡搞情報工作，又我們十三個人就夠了。地道目前使用的頻次越低越好。」葛青青說道。
豐長弓摸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有什麼信息，你們及時告訴我們。我們這邊好提前準備配合。」
豐長弓接下來讓警衛員，給他們安排了食宿。天亮後，又派警衛員把衛戈和山就海叫到了指揮部，拿出貴和縣的兵力防禦圖給二人觀看揣摩。等范致和葛青青醒來後，又介紹給對方認識。
牧田秀也自從溝南村見了阿水之後，晚上做夢就開始夢見自己在日本的家，夢到自己和家人以前生活的樣子，醒來之後不僅心裡空落落的，而且身子也特別累。自從醒來之後，只有兩件事他能稍微開心一下，第一件就是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西村淳一；第二件就是前些日子看到了阿水，他知道這是天照大神給了他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親手宰掉那個忘恩負義的吳三水。
牧田秀也只想翻個身再昏昏沉沉睡過去，可阿水那張可惡的臉就跟一個飄蕩的幽靈一樣在他眼前亂竄。睡是甭想睡了。
牧田秀也起身披好衣服大聲喊道：「衛兵，衛兵。」
門外的衛兵正在站著打盹呢，一聽見牧田秀也叫自己，趕緊推門進來立正說道：「將軍，您有什麼命令。」
牧田秀也頭也不抬得說道：「去把西村大夫請來。」現在，牧田秀也唯一能說的上來的也就是西村淳一了。
西村淳一雖然閉著眼睛，可壓根就沒有睡，他知道牧田秀也今晚指定還要找自己說話。
牧田秀也倒了一杯水，推到西村淳一跟前。
「西村，你想回日本嗎？」
「想啊，做夢都想！」
「八格，沒有完成天皇陛下的旨意，你拿什麼臉日本。」
「將軍，先等等橋本忠順的消息，說不定這裡也有大海，也有日本呢。畢竟中國實在太大了，我們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去過。」
「是啊，中國真的是太大了，有崑崙山、太行山、西藏高原，有天下最長的長江和黃河，有富庶的東北、關中、天府。這是一片被神仙選中的地方，誰得到這裡就能子孫萬世綿延，福澤深厚。這裡的土地種能種植任何的作物，這裡的百姓吃苦耐勞，勤儉節約；中華文明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日本、朝鮮、新加坡、馬來西亞都深受其影響，可以說中華文明是世界文明頂上最亮眼的寶石。縱觀世界，中國一直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存在了三千多年。現在，這條東方的巨龍終於倒下了。被現在工業生產的槍炮轟開大門，我們終於可以來分享這片膏腴之地了。如果，我父親能來到中國，親手耕地，播種，施肥，豐收。他的拖拉機歡快得都能唱歌了。中國實在是太強大了，唯一能殺死它的就是它自己。」
西村淳一沒有說一句話。
「我和你說一件事情，其他人都沒說過。我前些日子領著士兵去溝南村，是打著捉拿『阿水』的名號的去的嘛。我已經看見他了，而且我們兩個還說了幾句。」
「殺掉他了嗎？」
牧田秀也搖了搖頭，「溝南村的地利條件實在太好！八百人都攻不下來，這次衝進了大門，卻在巷戰上輸掉了。卑鄙的支那人，在廣場上挖了兩個大坑，我們的士兵掉進去不少，在裡面灌滿了糞便，讓我們的戰士傷口感染化膿。要不是你及時把他們隔離開，我們的戰士還不知道要有多少被傳染。在巷戰上，我們也打不過支那人。」
西村淳一說道：「他們一直在那裡生活，今日在這牆上搞點機關，明日在這條路上挖個坑，你不是也說了中國的老百姓都是非常聰明的。我們以前吃他們的虧還少了？」
「經過這幾次打仗，我發現了個事情，就是我們士兵的士氣非常低，低到幾乎都感覺不到他們的殺氣。這是為什麼？」牧田秀也說道。
「不是每一個死過的人，活過來後還能跟你一樣保持著高昂的戰鬥意識。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大日本帝國軍隊裡最低級的士兵，沒有你覺悟高是正常的。你對他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只要能聽從你的命令，臨場不怯戰就好。如果，你能找出來幾個跟你一樣保持著高昂鬥志的士兵，可以考慮提拔他們。」西村淳一說道：「再說了，現在這三千人，全部聽從你一個人的指揮，你不設立參謀長、副聯長、也不把聯隊細化。只能降低你對這三千人的控制，你要想加強控制最起碼要跟以前一樣分出步兵大隊、炮兵大隊、輜重大隊、騎兵大隊等。再選出大隊長，你只要把大隊長控制在手裡，不就把三千人控制在手裡了嗎？你也能更多的考慮這個城池將來應該怎麼發展。」西村淳一說道。
牧田秀也手裡一邊玩弄著杯子，一邊聊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你覺得橋本君帶來的這些士兵如何？我安排他們去外面搞地形測繪妥不妥？」
「現在尋找同胞不能僅靠他們自己醒來，然後來找我們。像橋本君這樣的巧合，我估摸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了。我相信這裡有個貴和縣，就會再有個和貴縣。只要能找出來一個，我們建立了聯繫，那麼我們就能和共軍、國民黨、中國人抗衡。」西村淳一說道。
牧田秀也回身從床上抽出了橋本忠順昨天交給他的圖紙，遞給西村淳一說道：「你看看吧，這個就是橋本君畫的。」
西村淳一簡單得瞄了幾眼，說道：「這東西結合現場來看準確不準確，再說現在條件太過簡陋，幾乎是一下子回到了戰國時代。他們拿不出高質量的測繪圖，也情有可原。將軍，我們已經非常幸運了！」
牧田秀也玩弄的水杯，說道：「西村君，謝謝你陪著我說了這麼多。你也回去吧。」
牧田秀也等西村淳一離開屋子，起身吹滅蠟燭，來到窗前推開窗，抬頭看著天上閃閃的星星，問道：「你們上面有沒有住著人啊？如果有，能不能和我聯繫一下？」
牧田秀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來到大殿門口，看著掛著都能睡著的李出輔。跟衛兵說道：「放下他來，綁好，把他押到後面空閒的房子裡。」
站崗的衛兵趕緊抽出佩刀砍斷繩子，李出輔雙腳本來就是懸空著離地大概有三十公分，繩子一斷李出輔就掉了地上。
李出輔一下子醒了，搖搖頭睜開眼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站崗的文兵上前反手就把他拽起來押到了牧田秀也跟前。李出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牧田秀也說道：「李出輔，我告訴你一個事情。阿水君也來了，我已經見過他了。」
正在懵圈的李出輔，被『阿水君』三個字轟得是滿腦子空白。自己就是在這個外鄉人懷裡閉上眼睛的。『他怎麼也來了？他怎麼也來了？來了也沒什麼不好，不都是一樣活著嘛。』李出輔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不停止的冒出來。
牧田秀也擺擺手，站崗的衛兵押著李出輔拐過大殿朝著後面走去。
西村淳一現在是牧田秀也身邊最重要的人，牧田秀也給他安排了一間最大的廂房，同樣在外面設立了衛兵站崗。
西村淳一，進屋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呼吸平穩，貌似睡著了。其實，他腦子裡一直在轉悠前些天再次看到那張臉的情景。他確信阿水也知道自己已經認出他來了。
『這個阿水，膽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大，敢隻身入虎穴。但凡牧田秀也稍微看到一點端倪，你可就跑不掉了。你是為什麼要混入這座城的？如今，你知道李出輔被牧田秀也抓了，你一定還想把他救出來吧。可你怎麼救呢？這次你身邊可沒有相原塘東了。你這次會怎樣打敗他呢？』
范致和葛青青兩個人終於在鬼子檢查前，回到了屋裡。待鬼子徹底檢查完了後，王天武、徐炎、馬步全、葛青青、耿振、范致、劉青、譚建華、左億金、劉虎坦、陳全、舒燕、張弓長十三個人，全部來到了苗山紅的家裡。
葛青青把窗簾拉好，徐炎點上了燈。葛青青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鋪在桌子上，是貴和縣到溝南村的路線圖。
葛青青說道：「同志們，我們終於找到組織了。這裡就是中國共產黨溝南村村委會，隊長叫豐長弓，兼職村長。隊員三百一十二人。還有兩個營長叫衛戈和山就海。我們兩年多的隱忍、努力沒有白費。」
「誰？山就海？他不是國民黨嗎？」左億金吃驚道。
「老左，別吃驚了。山就海同志現在已經在溝南村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豐長弓一把把他拉了過來，說道：「離得近點，那麼遠幹什麼？」
「桌子上的東西，我不能看。」樓升秋指著桌子上的地圖解釋道。
豐長弓把圖紙疊好，起身掖到枕頭底下。說道：「阿水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個叫李出輔的人。」
「李出輔？」樓升秋皺著眉低著頭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沒聽過。但我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叫李出埔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長什麼樣？」豐長弓問道。
「皮膚黝黑，兩眼經常睡不醒的樣子，中等身材，壯實，臉上腮幫子上有一圓的疤。」樓升秋說道。
豐長弓扭頭看向范致和葛青青，意思是：是這個人嗎？
范致說道：「豐隊長，說實話，鬼子現在管理的非常嚴格，我們只能在縣城的外圈生活活動，裡面的情況我們都沒進去過。如果不是阿水說裡面有個叫李出輔的，我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被鬼子俘虜了。」說著就把鬼子在貴和縣的管理模式說了一遍，「現在為了防止我們的人進入鬼子那邊，最近就連洗衣服、做飯、掃地這樣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了。只有晚上挨家挨戶的查完崗後，才會讓四個區長去寺廟簽字畫押，但總過程全程有人陪同，而且時間特短。」
豐長弓笑道：「牧田秀也這是死怕了啊。阿水有什麼營救計劃嗎？」
「這次營救任務不同以前，我們現在這點人數在鬼子面前，根本不夠看。而看守的特別嚴，偷襲肯定不行。阿水應該也認識到這個問題，在考慮新的方法吧。」葛青青說道。
「鬼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嗎？一點也不用中國人？」豐長弓問道。
「不用，就連為了解決吃水的問題，鬼子都是自己打井。據苗山紅說，鬼子貌似還在計劃著自己種菜。」范致說道。
「那他們的糧食哪裡來的？」豐長弓問道。
「我們種了上繳給他們的，一年兩次收糧，都是鬼子自己拿著本子挨家挨戶收好裝好，然後再推回去。一點都不用我們插手。」葛青青說道。
「這幫龜孫學著當烏龜了要。」豐長弓說道。
「不光學烏龜，還想深深紮根。」范致說道。
「看來想要打破這個王八殼子還得費點力氣啊。」豐長弓說道。
「請問，你們看見阿水是一個人？還是身邊還有個人啊？」樓升秋問道。
「身邊還有個，就是不知道男女。」范致說道。
「隊長，隊長，你看看這個阿水？他怎麼把四鳳帶進鬼子窩了？」樓升秋著急加害怕，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豐長弓抹了一把臉，說道：「老樓，阿水把四鳳放了別的地方，他也不放心，只有帶在身邊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再說，他們現在是燈下黑。應該很安全的，現在也和范同志去的聯繫了，只要有危險，阿水一定能提前送四鳳回來。還把她帶在身邊，就說明現在是安全的。放心吧。」
樓升秋也只能無力的嘆口氣了。
「我們能不能裡應外合？先派一些戰士，到城裡去臥底。」豐長弓問道。
「豐隊長，這個地道目前是我們扳倒牧田秀也最大的依仗，我覺得不能有任何暴露的危險。現在我們和鬼子硬碰硬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占不到便宜不說，還有暴露這個地道。我認為在城裡搞情報工作，又我們十三個人就夠了。地道目前使用的頻次越低越好。」葛青青說道。
豐長弓摸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好吧，那有什麼信息，你們及時告訴我們。我們這邊好提前準備配合。」
豐長弓接下來讓警衛員，給他們安排了食宿。天亮後，又派警衛員把衛戈和山就海叫到了指揮部，拿出貴和縣的兵力防禦圖給二人觀看揣摩。等范致和葛青青醒來後，又介紹給對方認識。
牧田秀也自從溝南村見了阿水之後，晚上做夢就開始夢見自己在日本的家，夢到自己和家人以前生活的樣子，醒來之後不僅心裡空落落的，而且身子也特別累。自從醒來之後，只有兩件事他能稍微開心一下，第一件就是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西村淳一；第二件就是前些日子看到了阿水，他知道這是天照大神給了他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親手宰掉那個忘恩負義的吳三水。
牧田秀也只想翻個身再昏昏沉沉睡過去，可阿水那張可惡的臉就跟一個飄蕩的幽靈一樣在他眼前亂竄。睡是甭想睡了。
牧田秀也起身披好衣服大聲喊道：「衛兵，衛兵。」
門外的衛兵正在站著打盹呢，一聽見牧田秀也叫自己，趕緊推門進來立正說道：「將軍，您有什麼命令。」
牧田秀也頭也不抬得說道：「去把西村大夫請來。」現在，牧田秀也唯一能說的上來的也就是西村淳一了。
西村淳一雖然閉著眼睛，可壓根就沒有睡，他知道牧田秀也今晚指定還要找自己說話。
牧田秀也倒了一杯水，推到西村淳一跟前。
「西村，你想回日本嗎？」
「想啊，做夢都想！」
「八格，沒有完成天皇陛下的旨意，你拿什麼臉日本。」
「將軍，先等等橋本忠順的消息，說不定這裡也有大海，也有日本呢。畢竟中國實在太大了，我們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去過。」
「是啊，中國真的是太大了，有崑崙山、太行山、西藏高原，有天下最長的長江和黃河，有富庶的東北、關中、天府。這是一片被神仙選中的地方，誰得到這裡就能子孫萬世綿延，福澤深厚。這裡的土地種能種植任何的作物，這裡的百姓吃苦耐勞，勤儉節約；中華文明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日本、朝鮮、新加坡、馬來西亞都深受其影響，可以說中華文明是世界文明頂上最亮眼的寶石。縱觀世界，中國一直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存在了三千多年。現在，這條東方的巨龍終於倒下了。被現在工業生產的槍炮轟開大門，我們終於可以來分享這片膏腴之地了。如果，我父親能來到中國，親手耕地，播種，施肥，豐收。他的拖拉機歡快得都能唱歌了。中國實在是太強大了，唯一能殺死它的就是它自己。」
西村淳一沒有說一句話。
「我和你說一件事情，其他人都沒說過。我前些日子領著士兵去溝南村，是打著捉拿『阿水』的名號的去的嘛。我已經看見他了，而且我們兩個還說了幾句。」
「殺掉他了嗎？」
牧田秀也搖了搖頭，「溝南村的地利條件實在太好！八百人都攻不下來，這次衝進了大門，卻在巷戰上輸掉了。卑鄙的支那人，在廣場上挖了兩個大坑，我們的士兵掉進去不少，在裡面灌滿了糞便，讓我們的戰士傷口感染化膿。要不是你及時把他們隔離開，我們的戰士還不知道要有多少被傳染。在巷戰上，我們也打不過支那人。」
西村淳一說道：「他們一直在那裡生活，今日在這牆上搞點機關，明日在這條路上挖個坑，你不是也說了中國的老百姓都是非常聰明的。我們以前吃他們的虧還少了？」
「經過這幾次打仗，我發現了個事情，就是我們士兵的士氣非常低，低到幾乎都感覺不到他們的殺氣。這是為什麼？」牧田秀也說道。
「不是每一個死過的人，活過來後還能跟你一樣保持著高昂的戰鬥意識。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大日本帝國軍隊裡最低級的士兵，沒有你覺悟高是正常的。你對他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只要能聽從你的命令，臨場不怯戰就好。如果，你能找出來幾個跟你一樣保持著高昂鬥志的士兵，可以考慮提拔他們。」西村淳一說道：「再說了，現在這三千人，全部聽從你一個人的指揮，你不設立參謀長、副聯長、也不把聯隊細化。只能降低你對這三千人的控制，你要想加強控制最起碼要跟以前一樣分出步兵大隊、炮兵大隊、輜重大隊、騎兵大隊等。再選出大隊長，你只要把大隊長控制在手裡，不就把三千人控制在手裡了嗎？你也能更多的考慮這個城池將來應該怎麼發展。」西村淳一說道。
牧田秀也手裡一邊玩弄著杯子，一邊聊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你覺得橋本君帶來的這些士兵如何？我安排他們去外面搞地形測繪妥不妥？」
「現在尋找同胞不能僅靠他們自己醒來，然後來找我們。像橋本君這樣的巧合，我估摸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了。我相信這裡有個貴和縣，就會再有個和貴縣。只要能找出來一個，我們建立了聯繫，那麼我們就能和共軍、國民黨、中國人抗衡。」西村淳一說道。
牧田秀也回身從床上抽出了橋本忠順昨天交給他的圖紙，遞給西村淳一說道：「你看看吧，這個就是橋本君畫的。」
西村淳一簡單得瞄了幾眼，說道：「這東西結合現場來看準確不準確，再說現在條件太過簡陋，幾乎是一下子回到了戰國時代。他們拿不出高質量的測繪圖，也情有可原。將軍，我們已經非常幸運了！」
牧田秀也玩弄的水杯，說道：「西村君，謝謝你陪著我說了這麼多。你也回去吧。」
牧田秀也等西村淳一離開屋子，起身吹滅蠟燭，來到窗前推開窗，抬頭看著天上閃閃的星星，問道：「你們上面有沒有住著人啊？如果有，能不能和我聯繫一下？」
牧田秀也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來到大殿門口，看著掛著都能睡著的李出輔。跟衛兵說道：「放下他來，綁好，把他押到後面空閒的房子裡。」
站崗的衛兵趕緊抽出佩刀砍斷繩子，李出輔雙腳本來就是懸空著離地大概有三十公分，繩子一斷李出輔就掉了地上。
李出輔一下子醒了，搖搖頭睜開眼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站崗的文兵上前反手就把他拽起來押到了牧田秀也跟前。李出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牧田秀也說道：「李出輔，我告訴你一個事情。阿水君也來了，我已經見過他了。」
正在懵圈的李出輔，被『阿水君』三個字轟得是滿腦子空白。自己就是在這個外鄉人懷裡閉上眼睛的。『他怎麼也來了？他怎麼也來了？來了也沒什麼不好，不都是一樣活著嘛。』李出輔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不停止的冒出來。
牧田秀也擺擺手，站崗的衛兵押著李出輔拐過大殿朝著後面走去。
西村淳一現在是牧田秀也身邊最重要的人，牧田秀也給他安排了一間最大的廂房，同樣在外面設立了衛兵站崗。
西村淳一，進屋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呼吸平穩，貌似睡著了。其實，他腦子裡一直在轉悠前些天再次看到那張臉的情景。他確信阿水也知道自己已經認出他來了。
『這個阿水，膽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大，敢隻身入虎穴。但凡牧田秀也稍微看到一點端倪，你可就跑不掉了。你是為什麼要混入這座城的？如今，你知道李出輔被牧田秀也抓了，你一定還想把他救出來吧。可你怎麼救呢？這次你身邊可沒有相原塘東了。你這次會怎樣打敗他呢？』
范致和葛青青兩個人終於在鬼子檢查前，回到了屋裡。待鬼子徹底檢查完了後，王天武、徐炎、馬步全、葛青青、耿振、范致、劉青、譚建華、左億金、劉虎坦、陳全、舒燕、張弓長十三個人，全部來到了苗山紅的家裡。
葛青青把窗簾拉好，徐炎點上了燈。葛青青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紙，鋪在桌子上，是貴和縣到溝南村的路線圖。
葛青青說道：「同志們，我們終於找到組織了。這裡就是中國共產黨溝南村村委會，隊長叫豐長弓，兼職村長。隊員三百一十二人。還有兩個營長叫衛戈和山就海。我們兩年多的隱忍、努力沒有白費。」
「誰？山就海？他不是國民黨嗎？」左億金吃驚道。
「老左，別吃驚了。山就海同志現在已經在溝南村加入了中國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