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出城
橋本忠順對牧田秀也現在是恨之入骨。才在床上睡了一晚上，雖說床鋪簡陋鋪滿稻草，被褥都不暖和，比不上以前的床舒坦，可總比在野外露宿好太多了。已經三百人的性命證明了外面是非常危險的，還逼迫自己出來搞地形測繪。
可形勢逼人，橋本忠順只有乖乖服從的份。橋本忠順按照牧田秀也說的在貴和縣城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時候身邊大概就剩下三十多人了。
橋本忠順指點了三十人叫到一邊，又把阿水叫到跟前說道：「平岩君，請你帶領這三十人在周邊實行警戒，一旦發現有危險的東西靠近，請馬上通知我。」又轉過頭對三十人喊道：「所有人全部聽從平岩君的指揮，有不服從命令的全部就地格殺。」
「嘿！」三十人一起做聲喊道，只不過是士氣低落，聲音萎靡。所有的鬼子都抱怨牧田秀也讓他們出來幹活。只不過他們僅抱怨這一點而已。
阿水一下子想起來，在溝南村豐長弓說的話，他前後派出去搞偵查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難道牧田秀也也是碰到這種情況？要不然橋本忠順怎麼會如此緊張。阿水一下子猜到了，牧田秀也這是把橋本忠順當敢死隊來用。看這個架勢，牧田秀也的遭遇和豐長弓是一樣的，也是丁點的消息都沒有受到。所以，才命令橋本忠順五十米留一人，一旦有了危險最起碼不會被團滅，而且還能傳回去消息。按照阿水對牧田秀也的了解，這個注意已經在他心裡想得比較久了。應該是不樂意犧牲戰鬥力才沒有實施，現在一下子來了這麼戰鬥力，牧田秀也留下身體最健康的三十人，其他的九十人正好來搞地形測繪。牧田秀也估摸著美得做夢都能醒。而且，如果碰倒醒來的日本鬼子可以順手領回去，如果是中國人則帶回去審問，如果有用就當人質，沒用再殺掉。一箭三雕，牧田秀也好計策。
阿水觀察了一下地形後，把三十個人全部分配到位。其中六個分別讓他們爬到樹上，一旦有危險的情況發生，及時通知下面的人布防或者是撤退。
日本在清朝末期就派間諜滲透到中國的東三省，這些間諜的任務並不複雜就是記好中國東三省的一莊一村一屯一江一河一湖。有個叫村上川太吉的鬼子，從一九零九年開始帶著隊伍揮著了從東北到廣東的軍用地圖。臭名昭著的岡村寧次就從孫傳芳手裡逃跑的時候，他帶回日本的唯一東西就是一套軍事地圖，其他的東西全都丟了。
日本軍用地圖精度高細節多是國共兩軍的共識。每一場戰役勝利後，無論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他們首先尋找的都是地圖。這些地圖比國民黨發布的要精準得多。
以前鬼子測繪地圖都有氣壓表，指北針，水平儀。現在鬼子手裡什麼也沒有，只能靠最原始的工具和方法一大團結繩和一大捆竹竿。好在牧田秀也也知道現在條件有限，無法繪製出詳細的地圖，已經提前跟橋本忠順說了，只要帶回粗略的地圖就好了。其實牧田秀也最終的目標是要橋本忠順搞明白三百多人是怎麼消失的，從哪裡消失的？什麼危險讓他們消失的？只要這些情報能傳回來，牧田秀也就會很開心。
阿水一邊警戒一邊看著橋本忠順指揮測量工作，一邊腦子轉悠如何能把李出輔安全的救出來。現在阿水已經判斷出來了，單純靠偷襲是無法把人救出來的。李出輔不是關押在牢獄裡，是直接掛了牧田秀也的眼睫毛上。不打瞎牧田秀也的眼睛是根本不能把人救出來。
葛青青白天沒出去做工，中午趁著吃飯的功夫把范致、苗山紅、耿振叫到一起說出自己的結論：靠偷襲不可能把人救出來。偷襲不管用，正面也無法全面抗衡。不管怎麼看，相救人都是天方夜譚。
范致心情非常糟糕，他不是埋怨『小諸葛』想不出辦法，也不是怪阿水交給他的任務太難，而是怪自己沒有本事。
耿振拍了拍范致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別說是咱們，你換成日本鬼子想從咱這裡救回他們的聯隊長，少將，不死個千八百人，也不可能的。沒用，誰來都沒用。」
「我們不妨讓阿水給外面的根據地出傳個話，他們不是都把鬼子打敗過好多次了嗎？請他們來協助嘛。」葛青青說道。
「為了一個李出輔，犧牲那麼多人值得嗎？」苗山紅髮問道。
這句話把屋裡的人引入了沉思，是啊。應該如何抉擇呢？
「以前阿水是我的連長，我是他的兵。我聽從他的指揮，現在他就是跟我下達衝鋒的命令，我也不會猶豫。但你們不一樣，你們不是他的兵。我今天把這個消息傳給他，看看他會怎麼講。」范致說道。
在貴和縣城裡的十三名抗日戰士，八路軍占了九人，而且還分別來自不同的軍團，國民黨有一人，剩下三個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說群龍無首，只是靠著對日本鬼子的仇恨大家才走到一起，平時吧一個個的誰也不服誰。
聽范致這樣子講，屋裡的人都不說話了，都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問一下阿水，看看他會如何看待葛青青的意見。
經過一天的忙碌，橋本忠順沿著道路往前測繪了六里路，一看一直沒有出現危險。便集合隊伍開始回貴和縣城。
回到破廟後，橋本忠順給牧田秀也匯報了今天的工作進展，以及繪製的地圖。牧田秀也把他一頓誇讚。橋本忠順心裡也不禁一陣得意。
回到宿舍的阿水和四鳳，看見只有井上宮一人在碉樓上站崗，山田鐵花和長谷川雄都沒在屋。便拿出范致交給他的紙團，看著上面的字。阿水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自從他得出靠偷襲不能營救出李出輔後。就害怕范致貿然下手，產生不必要的傷亡。
范致在紙下面寫上了潛伏在貴和縣城的人員名單，以及各自的居住方位和工作。而且說，明天他就要換地方乞討了。不能再由他自己和阿水接頭，以防止出現意外。明天會由一個李明新的人在原先的地方等阿水。為了防止意外，李明新會很早就去占位置，後面范致會假裝打不過李明新被迫去別的地方乞討。
阿水決定明天交給范致另外一個任務。
既然偷襲不成，那就給牧田秀也搞點新鮮花樣，讓他嘗嘗鮮。
第二日，范致、苗山紅、葛青青、王全武、李明新六個人聚到范致家裡。李明新從袖子裡摸出阿水交給他的紙條。
范致打開輕聲念到：「貴和縣防禦布局圖，溝南村豐長弓，李出輔。」後面攜帶的是從貴和縣城到溝南村的路線圖。
五個人全都止不住的興奮起來，他們終於知道了外面根據地在哪裡了。范致把紙條遞給葛青青，葛青青看完又遞給了苗山紅，依次傳遞了下去。范致他們一個月以前就能出城了，他們之所以不走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再就是不給這幫鬼子狠狠的噁心上他們一把，就這麼走了，他們也不甘心。所以，十三個人開了一個會，一致同意再等等，看看能不能做點事情噁心一下鬼子。現在是冷兵器的局面十三個人在三千鬼子面前，真的是每個鬼子用眼睛夾他們一下也能把他們夾死。
「青青，鬼子的防禦布局圖你都今晚拿給我。我等晚上鬼子檢查完，我就出城去溝南村。」范致說道。
「好！我跟你一起去。」葛青青說道。
「六十里來回一百二十，你們兩個大概要用十二個小時到。再加上交談，休息二十四個小時差不多。只是你們一定要在天黑的時候再進城。別被鬼子看見，再就是路上見到鬼子一定要馬上躲避。」苗山紅說道。
「你們注意和阿水接頭時不要被發現了。一天一換人！」范致說道。
橋本忠順按照昨晚牧田秀也告訴他的把第一個固定崗哨往前挪了五里地，如此一來，他們就能在昨天測繪結束的地方再繼續往前測繪五里地。
橋本忠順正在後面指揮鬼子站崗放哨的位置，突然，前面人群里爆出了一陣大笑。能聽見有鬼子交頭接耳笑嘻嘻的聲音，還夾雜著『尿褲子了，尿褲子了』的話。
橋本忠順馬上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個究竟。推開人群橋本就看見阿水抽出長刀，作勢要上來劈了幾個笑嘻嘻的鬼子。
橋本忠順馬上大聲喊道：「平岩君，住手！」說著快步上前，攔住阿水。
阿水一看橋本忠順出來了，便停了下來。
後面幾個鬼子還發出嘲笑的聲音，橋本忠順一看阿水又要往前沖，便扭頭對著幾個鬼子破聲大罵道：「八格牙路，閉嘴！」
後面的幾個鬼子這才收斂了笑臉。
橋本忠順放下手臂，左右扭頭看了看。阿水正在寬慰他的『弟弟』，不停的拍打著『他』，讓『他』不要害怕。『平岩二郎』趴在阿水的懷裡渾身上下瑟瑟發抖，橋本忠順還看見『他』的褲子濕了一大片。橋本就覺得自從進了縣城這個『平岩二郎』越來越神志不清了，『他』哥哥要給『他』洗臉，『他』就跟個瘋狗似的胡亂叫，兩眼露出對誰恐懼的眼神，自己都看見了好幾次。就好像這個人的腦子被炸彈炸得開始變傻了似的。
『平岩康始』是橋本忠順用心思留在身邊的，而且他經過昨天的觀察。這個『平岩康始』能力也不錯，管理手底下的人也井井有條。在這個充滿未知危險的森林裡，他的用處比那幾個鬼子要大。橋本忠順走到那幾個人跟前，一人一個大嘴巴子。大聲說道：「八格牙路，再有下次就殺了你們。」
幾個鬼子回憶起上一次死前的恐懼，馬上紛紛表示，不敢了。
橋本忠順走到阿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前走了。
阿水一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抬起手裡的刀朝著幾個鬼子點了點，表示『等著，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這都是阿水故意的，牧田秀也跟個王八似的躲在破廟裡不肯往外出，這裡知道阿水真正身份的人也幾乎沒有，自己只要沒有出格的舉動，暴露的可能性就小。現在就是擔心四鳳的身份暴露。為了不讓四鳳暴露，阿水在吃早飯的時候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的方法。阿水讓他出城後找個時機尿褲。這樣一來腥臊味就會讓對四鳳有好奇心的鬼子變成討厭，都會離的四鳳遠遠的。這四鳳能樂意嗎？阿水就告訴她鬼子的性格就是欺軟怕硬，傻子就是軟，搞不好哪天那個鬼子來了好奇心想欺負欺負四鳳，阿水又沒在邊上，四鳳一爆露一個準，後面的事情阿水都不敢想。四鳳考慮過來後便開始在路上邊走邊尿，滿臉通紅脖梗子發熱，幸虧是摸了灰鬼子看不出來。再後面發生的事情都按照阿水的劇本往下演了。
晚上月亮偏到西半天的時候，豐長弓被警衛員拍門聲吵醒了。起身問道：「怎麼了？」
「報告長官，阿水從貴和縣城傳來消息了。」警衛員在門外面大聲喊道。
豐長弓一聽這個眼珠子立馬放光，也不困了。點亮炕頭上的燈，穿好衣服。一手舉著燈，一手敞開門。說道：「快，快拿給我看看。」
警衛員朝著後面一揮手，「你們進來吧。」
豐長弓這才看見，門外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范致和葛青青。
兩人進屋後，范致和葛青青先自我介紹了一番，范致將阿水寫的紙條和貴和縣防禦布局圖交給了豐長弓。
豐長弓看著阿水的紙條和四張圖紙，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偵查出身的！厲害。」
「那是，當初我們連長為了觀察鬼子，三天趴在雪地里一動沒動。」范致接話說道。
「那你們怎麼出來的？」豐長弓問道。
「我們挖地道出來的。」葛青青說道。
「地道？」豐長弓一愣，「那就是說你們可以出入自如了？」
「是可以這麼說，但還是小心為上。在決戰爆發前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的好。」葛青青說道。
「這上面的李出輔是誰？阿水和你們說過嗎？」豐長弓問道。
「不知道！沒說！」范致說道。
「警衛員，去把樓升秋請來。」豐長弓朝著外面大聲喊道。
「是！」
可形勢逼人，橋本忠順只有乖乖服從的份。橋本忠順按照牧田秀也說的在貴和縣城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時候身邊大概就剩下三十多人了。
橋本忠順指點了三十人叫到一邊，又把阿水叫到跟前說道：「平岩君，請你帶領這三十人在周邊實行警戒，一旦發現有危險的東西靠近，請馬上通知我。」又轉過頭對三十人喊道：「所有人全部聽從平岩君的指揮，有不服從命令的全部就地格殺。」
「嘿！」三十人一起做聲喊道，只不過是士氣低落，聲音萎靡。所有的鬼子都抱怨牧田秀也讓他們出來幹活。只不過他們僅抱怨這一點而已。
阿水一下子想起來，在溝南村豐長弓說的話，他前後派出去搞偵查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難道牧田秀也也是碰到這種情況？要不然橋本忠順怎麼會如此緊張。阿水一下子猜到了，牧田秀也這是把橋本忠順當敢死隊來用。看這個架勢，牧田秀也的遭遇和豐長弓是一樣的，也是丁點的消息都沒有受到。所以，才命令橋本忠順五十米留一人，一旦有了危險最起碼不會被團滅，而且還能傳回去消息。按照阿水對牧田秀也的了解，這個注意已經在他心裡想得比較久了。應該是不樂意犧牲戰鬥力才沒有實施，現在一下子來了這麼戰鬥力，牧田秀也留下身體最健康的三十人，其他的九十人正好來搞地形測繪。牧田秀也估摸著美得做夢都能醒。而且，如果碰倒醒來的日本鬼子可以順手領回去，如果是中國人則帶回去審問，如果有用就當人質，沒用再殺掉。一箭三雕，牧田秀也好計策。
阿水觀察了一下地形後，把三十個人全部分配到位。其中六個分別讓他們爬到樹上，一旦有危險的情況發生，及時通知下面的人布防或者是撤退。
日本在清朝末期就派間諜滲透到中國的東三省，這些間諜的任務並不複雜就是記好中國東三省的一莊一村一屯一江一河一湖。有個叫村上川太吉的鬼子，從一九零九年開始帶著隊伍揮著了從東北到廣東的軍用地圖。臭名昭著的岡村寧次就從孫傳芳手裡逃跑的時候，他帶回日本的唯一東西就是一套軍事地圖，其他的東西全都丟了。
日本軍用地圖精度高細節多是國共兩軍的共識。每一場戰役勝利後，無論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他們首先尋找的都是地圖。這些地圖比國民黨發布的要精準得多。
以前鬼子測繪地圖都有氣壓表，指北針，水平儀。現在鬼子手裡什麼也沒有，只能靠最原始的工具和方法一大團結繩和一大捆竹竿。好在牧田秀也也知道現在條件有限，無法繪製出詳細的地圖，已經提前跟橋本忠順說了，只要帶回粗略的地圖就好了。其實牧田秀也最終的目標是要橋本忠順搞明白三百多人是怎麼消失的，從哪裡消失的？什麼危險讓他們消失的？只要這些情報能傳回來，牧田秀也就會很開心。
阿水一邊警戒一邊看著橋本忠順指揮測量工作，一邊腦子轉悠如何能把李出輔安全的救出來。現在阿水已經判斷出來了，單純靠偷襲是無法把人救出來的。李出輔不是關押在牢獄裡，是直接掛了牧田秀也的眼睫毛上。不打瞎牧田秀也的眼睛是根本不能把人救出來。
葛青青白天沒出去做工，中午趁著吃飯的功夫把范致、苗山紅、耿振叫到一起說出自己的結論：靠偷襲不可能把人救出來。偷襲不管用，正面也無法全面抗衡。不管怎麼看，相救人都是天方夜譚。
范致心情非常糟糕，他不是埋怨『小諸葛』想不出辦法，也不是怪阿水交給他的任務太難，而是怪自己沒有本事。
耿振拍了拍范致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別說是咱們，你換成日本鬼子想從咱這裡救回他們的聯隊長，少將，不死個千八百人，也不可能的。沒用，誰來都沒用。」
「我們不妨讓阿水給外面的根據地出傳個話，他們不是都把鬼子打敗過好多次了嗎？請他們來協助嘛。」葛青青說道。
「為了一個李出輔，犧牲那麼多人值得嗎？」苗山紅髮問道。
這句話把屋裡的人引入了沉思，是啊。應該如何抉擇呢？
「以前阿水是我的連長，我是他的兵。我聽從他的指揮，現在他就是跟我下達衝鋒的命令，我也不會猶豫。但你們不一樣，你們不是他的兵。我今天把這個消息傳給他，看看他會怎麼講。」范致說道。
在貴和縣城裡的十三名抗日戰士，八路軍占了九人，而且還分別來自不同的軍團，國民黨有一人，剩下三個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說群龍無首，只是靠著對日本鬼子的仇恨大家才走到一起，平時吧一個個的誰也不服誰。
聽范致這樣子講，屋裡的人都不說話了，都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問一下阿水，看看他會如何看待葛青青的意見。
經過一天的忙碌，橋本忠順沿著道路往前測繪了六里路，一看一直沒有出現危險。便集合隊伍開始回貴和縣城。
回到破廟後，橋本忠順給牧田秀也匯報了今天的工作進展，以及繪製的地圖。牧田秀也把他一頓誇讚。橋本忠順心裡也不禁一陣得意。
回到宿舍的阿水和四鳳，看見只有井上宮一人在碉樓上站崗，山田鐵花和長谷川雄都沒在屋。便拿出范致交給他的紙團，看著上面的字。阿水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自從他得出靠偷襲不能營救出李出輔後。就害怕范致貿然下手，產生不必要的傷亡。
范致在紙下面寫上了潛伏在貴和縣城的人員名單，以及各自的居住方位和工作。而且說，明天他就要換地方乞討了。不能再由他自己和阿水接頭，以防止出現意外。明天會由一個李明新的人在原先的地方等阿水。為了防止意外，李明新會很早就去占位置，後面范致會假裝打不過李明新被迫去別的地方乞討。
阿水決定明天交給范致另外一個任務。
既然偷襲不成，那就給牧田秀也搞點新鮮花樣，讓他嘗嘗鮮。
第二日，范致、苗山紅、葛青青、王全武、李明新六個人聚到范致家裡。李明新從袖子裡摸出阿水交給他的紙條。
范致打開輕聲念到：「貴和縣防禦布局圖，溝南村豐長弓，李出輔。」後面攜帶的是從貴和縣城到溝南村的路線圖。
五個人全都止不住的興奮起來，他們終於知道了外面根據地在哪裡了。范致把紙條遞給葛青青，葛青青看完又遞給了苗山紅，依次傳遞了下去。范致他們一個月以前就能出城了，他們之所以不走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再就是不給這幫鬼子狠狠的噁心上他們一把，就這麼走了，他們也不甘心。所以，十三個人開了一個會，一致同意再等等，看看能不能做點事情噁心一下鬼子。現在是冷兵器的局面十三個人在三千鬼子面前，真的是每個鬼子用眼睛夾他們一下也能把他們夾死。
「青青，鬼子的防禦布局圖你都今晚拿給我。我等晚上鬼子檢查完，我就出城去溝南村。」范致說道。
「好！我跟你一起去。」葛青青說道。
「六十里來回一百二十，你們兩個大概要用十二個小時到。再加上交談，休息二十四個小時差不多。只是你們一定要在天黑的時候再進城。別被鬼子看見，再就是路上見到鬼子一定要馬上躲避。」苗山紅說道。
「你們注意和阿水接頭時不要被發現了。一天一換人！」范致說道。
橋本忠順按照昨晚牧田秀也告訴他的把第一個固定崗哨往前挪了五里地，如此一來，他們就能在昨天測繪結束的地方再繼續往前測繪五里地。
橋本忠順正在後面指揮鬼子站崗放哨的位置，突然，前面人群里爆出了一陣大笑。能聽見有鬼子交頭接耳笑嘻嘻的聲音，還夾雜著『尿褲子了，尿褲子了』的話。
橋本忠順馬上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個究竟。推開人群橋本就看見阿水抽出長刀，作勢要上來劈了幾個笑嘻嘻的鬼子。
橋本忠順馬上大聲喊道：「平岩君，住手！」說著快步上前，攔住阿水。
阿水一看橋本忠順出來了，便停了下來。
後面幾個鬼子還發出嘲笑的聲音，橋本忠順一看阿水又要往前沖，便扭頭對著幾個鬼子破聲大罵道：「八格牙路，閉嘴！」
後面的幾個鬼子這才收斂了笑臉。
橋本忠順放下手臂，左右扭頭看了看。阿水正在寬慰他的『弟弟』，不停的拍打著『他』，讓『他』不要害怕。『平岩二郎』趴在阿水的懷裡渾身上下瑟瑟發抖，橋本忠順還看見『他』的褲子濕了一大片。橋本就覺得自從進了縣城這個『平岩二郎』越來越神志不清了，『他』哥哥要給『他』洗臉，『他』就跟個瘋狗似的胡亂叫，兩眼露出對誰恐懼的眼神，自己都看見了好幾次。就好像這個人的腦子被炸彈炸得開始變傻了似的。
『平岩康始』是橋本忠順用心思留在身邊的，而且他經過昨天的觀察。這個『平岩康始』能力也不錯，管理手底下的人也井井有條。在這個充滿未知危險的森林裡，他的用處比那幾個鬼子要大。橋本忠順走到那幾個人跟前，一人一個大嘴巴子。大聲說道：「八格牙路，再有下次就殺了你們。」
幾個鬼子回憶起上一次死前的恐懼，馬上紛紛表示，不敢了。
橋本忠順走到阿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前走了。
阿水一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抬起手裡的刀朝著幾個鬼子點了點，表示『等著，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這都是阿水故意的，牧田秀也跟個王八似的躲在破廟裡不肯往外出，這裡知道阿水真正身份的人也幾乎沒有，自己只要沒有出格的舉動，暴露的可能性就小。現在就是擔心四鳳的身份暴露。為了不讓四鳳暴露，阿水在吃早飯的時候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的方法。阿水讓他出城後找個時機尿褲。這樣一來腥臊味就會讓對四鳳有好奇心的鬼子變成討厭，都會離的四鳳遠遠的。這四鳳能樂意嗎？阿水就告訴她鬼子的性格就是欺軟怕硬，傻子就是軟，搞不好哪天那個鬼子來了好奇心想欺負欺負四鳳，阿水又沒在邊上，四鳳一爆露一個準，後面的事情阿水都不敢想。四鳳考慮過來後便開始在路上邊走邊尿，滿臉通紅脖梗子發熱，幸虧是摸了灰鬼子看不出來。再後面發生的事情都按照阿水的劇本往下演了。
晚上月亮偏到西半天的時候，豐長弓被警衛員拍門聲吵醒了。起身問道：「怎麼了？」
「報告長官，阿水從貴和縣城傳來消息了。」警衛員在門外面大聲喊道。
豐長弓一聽這個眼珠子立馬放光，也不困了。點亮炕頭上的燈，穿好衣服。一手舉著燈，一手敞開門。說道：「快，快拿給我看看。」
警衛員朝著後面一揮手，「你們進來吧。」
豐長弓這才看見，門外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范致和葛青青。
兩人進屋後，范致和葛青青先自我介紹了一番，范致將阿水寫的紙條和貴和縣防禦布局圖交給了豐長弓。
豐長弓看著阿水的紙條和四張圖紙，不禁感嘆道：「不愧是偵查出身的！厲害。」
「那是，當初我們連長為了觀察鬼子，三天趴在雪地里一動沒動。」范致接話說道。
「那你們怎麼出來的？」豐長弓問道。
「我們挖地道出來的。」葛青青說道。
「地道？」豐長弓一愣，「那就是說你們可以出入自如了？」
「是可以這麼說，但還是小心為上。在決戰爆發前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的好。」葛青青說道。
「這上面的李出輔是誰？阿水和你們說過嗎？」豐長弓問道。
「不知道！沒說！」范致說道。
「警衛員，去把樓升秋請來。」豐長弓朝著外面大聲喊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