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死節難開
宴會結束後，牧田秀也把橋本忠順叫到屋裡。這次牧田秀也沒有坐在北面的桌子上，而是和橋本忠順一起坐在下面的一張方桌上，方桌上牧田秀也用石頭和沙子製作了一個沙盤，上面只有兩個標記點，貴和縣和溝南村，其他都是黑漆漆的深林。
牧田秀也說道：「橋本君，你一下子帶來一百多號人，大大壯大了大日本皇軍的隊伍。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你說溝通一下。」
橋本忠順馬上起身立正站好，說道：「將軍，請您吩咐！」
「好！我看了統計表，一共有一百二十四人。我們在外面發現了一個游擊隊，前些時日我帶人想去殲滅他們，沒能幹成，還損失了不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導致現在，維持城裡穩定的人數差了三十四個，從你的隊伍里抽出三十四個士兵加入巡邏隊，你看行不？」牧田秀也說道。
「一切聽將軍的指揮。」橋本忠順堅定得回答道。
「我另外想成立一個偵查中隊。我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表面上看上去，跟以前我們居住的地球好像是一樣的，有一樣的樹，一樣的太陽，一樣的月亮，一樣的空氣，有一樣的春夏秋冬，甚至地里能產一樣的大米小麥蔬菜，一樣的狗，豬。但其實上......，這裡非常危險。有一個無底深淵在等著埋葬我們。」牧田秀也說道。
「我和你說一個事情好了，橋本君。我在這裡生活將近兩年了，但我能知道的範圍只有貴和縣和溝南村。貴和縣是我們現在駐紮的城池，溝南村是游擊隊根據地。除了這兩個地方，我不再知道其他的地方了。」牧田秀也指著沙盤說道。
「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前前後後一共派出了三十多人次的偵查小隊，每次大概都有十多個人。可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回來過，甚至是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情報送回來。拿中國人的話來說，他們都是肉包子，我把他們送給了狗。」牧田秀也繼續說道。
「將軍，您的意思是......」橋本忠順沒有往下說。
「橋本君，我也知道這非常危險。我是這樣子計劃的，你來看，貴和縣有兩個門，東門和西門。比如，明天你們從西門出發，一邊走一邊畫好步行圖，同事還要尋找新醒來的同胞。有一點你要特別記住每一百米設兩個士兵，有什麼情況馬上讓士兵轉達，我好去帶兵去營救你。如果沒有事情，記得天黑前一定要趕回來。第二天再從第一天的位置上再繼續往外偵查。」牧田秀也說道。
橋本忠順心裡問候了木天秀也他祖宗一百八十輩，『一年三百多人下落不明，明知道在外面危險，還指派我帶人去偵查。我這明擺著就是大肉包子嘛，外面的豺狼虎豹都喜歡的很。我的姿態已經放低了，已經和他表明甘願做他的下屬了。這個牧田秀也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可他還不得不陪著笑臉答應下來。
牧田秀也見這個事情已經說通了，便站起來和外面喊道：「來人！」
小林織炎很有覺悟的在外面等著，聽到牧田秀也在屋裡朝外喊人，就跟正在站崗的鬼子擺擺手，自己走了進去。
「橋本君，現在廟裡已經住滿了人，今天就不給你調宿舍了。你先到外面去將就一晚上，等明天我親自給你安排宿舍。可以嗎？」牧田秀也說道。
「有勞長官了！」橋本忠順站起來立正答道。
「那小林君請你給橋本君安排一個好點的住宿地方。」牧田秀也朝著小林織炎說道。
「嘿！」小林織炎先對牧田秀也立正回應，又轉身對橋本忠順做出邀請的姿勢。
等橋本忠順離開後，牧田秀也看著桌子上的沙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現在阿水和四鳳面臨著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就是如何繼續隱藏四鳳的身份，剛剛進城還能說四鳳是因為在野外住了好幾天的原因，頭髮亂糟糟，臉上黑黝黝情有可原。可已經住進來了，總不能不洗臉吧。臉一洗，四鳳白皙的臉蛋馬上就會引起鬼子的懷疑。
阿水一晚上沒有睡覺，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有什麼好方法。
在天快要亮的時候，阿水跟四鳳說道：「丫頭，如果有人碰你，想拉著你去洗臉，你要表現的非常害怕水，要裝瘋，要學男人的嗓音，要粗。這樣才能繼續編造下去。」
四鳳清了清嗓子，用樓升秋的聲音小聲的說了句：「水哥哥，這樣行嗎？」
雖然只是像，可不行也得行了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牧田秀也不經常離開破廟，那阿水估摸著見到他的可能性就小了。這樣一來，阿水就想創造機會把李出輔救出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橋本忠順在得知牧田秀也要派他出去偵查地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
山田鐵花和井上宮第二日一早就去食堂吃飯，然後山田鐵花開始滿大街巡邏；井上宮回到宿舍把長谷川雄替換了下來，長谷川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食堂吃飯了。
阿水也出來跟井上宮聊天，阿水問他今天他們會坐什麼?井上宮說他也不知道。他問阿水昨晚睡的好不好？阿水說比起野外實在是太好了。井上宮問阿水你弟弟還沒醒嗎？阿水說小孩子貪睡。
兩個人聊的正歡呢，長谷川雄回來了。
「平岩君，平岩君！」聽到阿水聲音的長谷川雄在外面大聲喊道。
一聽就是有事情啊。
「長谷川君，什麼事情？」阿水趕忙迎出去問道。
「帶你們來的橋本忠順長官，要你們趕緊去食堂吃飯。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說？」長谷川雄回答道。
阿水心放了下來，知道了牧田秀也沒在食堂里。就放心得進屋把四鳳喊醒，拉著他去食堂了。
牧田秀也把食堂設在了裡面那一排的平房裡。橋本忠順帶來的鬼子全都在食堂里了，來早的已經打完飯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了，來晚的排起隊來了。阿水選了不起眼的位置，先讓四鳳坐下，自己拿了兩套餐具開始在後面排隊打飯。
放飯的鬼子一看阿水拿了兩套餐具，便要不給他打。
阿水趕緊說道：「你好！我叫平岩康始，那邊那個叫平岩二郎，是我的親弟弟。他在背著我逃跑的時候被炮彈炸成傻子了，我這份給他打的。」
打飯的鬼子這才給他打。
先吃完飯的鬼子也沒有立刻離去，把餐具放好後，都找了凳子安靜的坐了下來。都知道橋本忠順一會有話要說。
橋本忠順剛吃完飯，小林織炎就走進了食堂，遞給橋本忠順一張紙。
橋本忠低頭看了一遍由自己、西村淳一和小林織炎共同制定出來的名單，又抬頭把自己帶來的這一百二十多號人掃視了一遍。看不出什麼感情，大聲說道：「我念到名字的，全部到外面跟這小林織炎隊長走。」
阿水在下面數著，橋本忠順一共念了三十四個名字，沒有自己和四鳳。
橋本忠順等小林織炎領著分出去的鬼子兵走後，也開始說話了。「全體起立！」下面坐著的鬼子齊呼啦的全都立正站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大日本帝國貴和縣第一聯隊偵查中隊就正式成立了，牧田秀也將軍任命我是中隊長。我們的任務有兩個，一為牧田秀也將軍勘察此地的地形地勢；二是迎接搭救未回歸的大日本帝國士兵。你們明白了沒有？」橋本忠順問道。
「明白了！」鬼子大聲呼喊道。
於是，食堂開始給鬼子發放中午的午餐。一塊醃鹹菜，兩個黑饅頭。
排隊領飯的鬼子隊伍開始抱怨遠道而來，還沒有休息好，就要出去幹活。橋本忠順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朝著說話的鬼子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腳。「八格牙路！閉嘴！」
好處是牧田秀也沒有吝嗇，從倉庫里撥出了五張弓，一百隻箭矢，六十把刀，好讓橋本忠順應付在外面意外發生的情況。
牧田秀也這一手直接把阿水搞蒙圈了，這可如何營救李出輔。阿水本來想著自己混到巡邏的隊伍里，趁機接觸到范致，雙方交換一下情報，共同商討一個營救李出輔的方法。這個期間自己還可以走遍這個貴和縣，能畫出他們的軍事防禦圖，交給豐長弓手裡會有非常大的用處。怎麼也沒想到，牧田秀也一桿子直接把自己支到了城外。自己脫身的機率是大了，可如何營救李出輔啊？
阿水也不得不真心誇讚牧田秀也一句，這一手真是高明！實在是高明！
當范致在街上看著往城外走的阿水，也有點傻眼了。什麼情況，這不是不用自己幫忙就能跑掉了嘛？
阿水故意拉著四鳳走在後面，走到范致要飯的碗前，瞅瞅四下沒人，自然的從袖子裡滑落了一個小紙團到碗裡。
范致打了個哈欠，腳自然的蓋住了碗口，用腳丫子輕鬆的捏出了紙團。又等了一會兒，嘴裡一邊嘟囔著這裡沒有賞飯的，別處自然有，爺到別處去要。一邊起身拿起破碗往自己家裡溜達去了。
回到屋裡的范致，展開阿水留下的紙團。上面寫著簡單的幾個字：破廟，佛像後，李出輔。
范致沒聽阿水說起過這個名字，但意思肯定是非常明顯了，營救李出輔。范致沒有遲疑，馬上來到苗山紅的屋子，恰好苗山紅還沒有出去。將阿水的紙條遞給了苗山紅。
苗山紅說道：「我說佛像脖子上怎麼會有一根繩子呢。感情後面掉這個人啊？」
「你知道？」范致問道。
「我不知道啊，每次去畫押簽字的時候，我總是能隱約的看見佛像的脖子上好像有一根繩子。可我沒猜出來後面吊著人。那人也不出個聲。」
「如此看來，這個叫李出輔的肯定是和阿水認識而且關係非常密切，要不然也不會準備虎口拔牙。」范致說道。
「把人掉在破廟裡，還要自己一出屋子就能看到。牧田秀也對這個人也是非常重視啊。」苗山紅說道。
「看樣子阿水和這個李出輔是把牧田秀也的屁股捅破了，要不然牧田秀也也不會如此恨他們。」范致說道。
「你那個阿水是個人才！」苗山紅朝著范致伸出了大拇指。
「那是，這個傢伙為了觀察鬼子，能在雪地里趴上三天一動不動。」范致自豪道。「我去把青青找來，讓她這個『女諸葛』看看能不能想出個辦法來。」
『女諸葛』看著阿水留下的紙條後，也犯難了。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來？這道題太難了！幾乎是沒法子完成嘛。
范致看出葛青青很是為難，便說道：「不難哪能找你？幫忙想想辦法，想出了上策我給你偷肉吃，有了中策我給你偷鹹菜吃，有了下策我給你饅頭吃。」
「我想不出來，得回去想。最起碼我得知道破廟的地形環境。」葛青青說道。
「我給你畫一個。」苗山紅說道。苗山紅拿起燒黑的木炭在地面上簡單的畫了一個破廟的布局圖。
葛青青牢牢的記在腦子裡，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考慮方法去了。走前囑咐了苗山紅一句，『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再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最好能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全面的找到寺院裡每一個東西的方位，大小。』
范致繼續在城裡這裡討點飯，那裡討點飯。也在遠遠的觀察著城鎮中央的破廟，計算了逃跑用的時間，方位，轉換的地點。
再說阿水出了城後，緊緊得跟在隊伍後面。
橋本忠順派人將他叫到了前面，說道：「平岩君，你跟在我身後，跟上啊。」
阿水不知道橋本忠順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而且言多必失。只好拉著四鳳跟上橋本忠順的步子。很快，阿水就發現了每隔五六十米，橋本忠順就安排兩個士兵在路邊上站住。「這是為啥？」
牧田秀也說道：「橋本君，你一下子帶來一百多號人，大大壯大了大日本皇軍的隊伍。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你說溝通一下。」
橋本忠順馬上起身立正站好，說道：「將軍，請您吩咐！」
「好！我看了統計表，一共有一百二十四人。我們在外面發現了一個游擊隊，前些時日我帶人想去殲滅他們，沒能幹成，還損失了不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導致現在，維持城裡穩定的人數差了三十四個，從你的隊伍里抽出三十四個士兵加入巡邏隊，你看行不？」牧田秀也說道。
「一切聽將軍的指揮。」橋本忠順堅定得回答道。
「我另外想成立一個偵查中隊。我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表面上看上去，跟以前我們居住的地球好像是一樣的，有一樣的樹，一樣的太陽，一樣的月亮，一樣的空氣，有一樣的春夏秋冬，甚至地里能產一樣的大米小麥蔬菜，一樣的狗，豬。但其實上......，這裡非常危險。有一個無底深淵在等著埋葬我們。」牧田秀也說道。
「我和你說一個事情好了，橋本君。我在這裡生活將近兩年了，但我能知道的範圍只有貴和縣和溝南村。貴和縣是我們現在駐紮的城池，溝南村是游擊隊根據地。除了這兩個地方，我不再知道其他的地方了。」牧田秀也指著沙盤說道。
「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前前後後一共派出了三十多人次的偵查小隊，每次大概都有十多個人。可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回來過，甚至是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情報送回來。拿中國人的話來說，他們都是肉包子，我把他們送給了狗。」牧田秀也繼續說道。
「將軍，您的意思是......」橋本忠順沒有往下說。
「橋本君，我也知道這非常危險。我是這樣子計劃的，你來看，貴和縣有兩個門，東門和西門。比如，明天你們從西門出發，一邊走一邊畫好步行圖，同事還要尋找新醒來的同胞。有一點你要特別記住每一百米設兩個士兵，有什麼情況馬上讓士兵轉達，我好去帶兵去營救你。如果沒有事情，記得天黑前一定要趕回來。第二天再從第一天的位置上再繼續往外偵查。」牧田秀也說道。
橋本忠順心裡問候了木天秀也他祖宗一百八十輩，『一年三百多人下落不明，明知道在外面危險，還指派我帶人去偵查。我這明擺著就是大肉包子嘛，外面的豺狼虎豹都喜歡的很。我的姿態已經放低了，已經和他表明甘願做他的下屬了。這個牧田秀也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可他還不得不陪著笑臉答應下來。
牧田秀也見這個事情已經說通了，便站起來和外面喊道：「來人！」
小林織炎很有覺悟的在外面等著，聽到牧田秀也在屋裡朝外喊人，就跟正在站崗的鬼子擺擺手，自己走了進去。
「橋本君，現在廟裡已經住滿了人，今天就不給你調宿舍了。你先到外面去將就一晚上，等明天我親自給你安排宿舍。可以嗎？」牧田秀也說道。
「有勞長官了！」橋本忠順站起來立正答道。
「那小林君請你給橋本君安排一個好點的住宿地方。」牧田秀也朝著小林織炎說道。
「嘿！」小林織炎先對牧田秀也立正回應，又轉身對橋本忠順做出邀請的姿勢。
等橋本忠順離開後，牧田秀也看著桌子上的沙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現在阿水和四鳳面臨著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就是如何繼續隱藏四鳳的身份，剛剛進城還能說四鳳是因為在野外住了好幾天的原因，頭髮亂糟糟，臉上黑黝黝情有可原。可已經住進來了，總不能不洗臉吧。臉一洗，四鳳白皙的臉蛋馬上就會引起鬼子的懷疑。
阿水一晚上沒有睡覺，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有什麼好方法。
在天快要亮的時候，阿水跟四鳳說道：「丫頭，如果有人碰你，想拉著你去洗臉，你要表現的非常害怕水，要裝瘋，要學男人的嗓音，要粗。這樣才能繼續編造下去。」
四鳳清了清嗓子，用樓升秋的聲音小聲的說了句：「水哥哥，這樣行嗎？」
雖然只是像，可不行也得行了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牧田秀也不經常離開破廟，那阿水估摸著見到他的可能性就小了。這樣一來，阿水就想創造機會把李出輔救出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橋本忠順在得知牧田秀也要派他出去偵查地形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
山田鐵花和井上宮第二日一早就去食堂吃飯，然後山田鐵花開始滿大街巡邏；井上宮回到宿舍把長谷川雄替換了下來，長谷川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食堂吃飯了。
阿水也出來跟井上宮聊天，阿水問他今天他們會坐什麼?井上宮說他也不知道。他問阿水昨晚睡的好不好？阿水說比起野外實在是太好了。井上宮問阿水你弟弟還沒醒嗎？阿水說小孩子貪睡。
兩個人聊的正歡呢，長谷川雄回來了。
「平岩君，平岩君！」聽到阿水聲音的長谷川雄在外面大聲喊道。
一聽就是有事情啊。
「長谷川君，什麼事情？」阿水趕忙迎出去問道。
「帶你們來的橋本忠順長官，要你們趕緊去食堂吃飯。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說？」長谷川雄回答道。
阿水心放了下來，知道了牧田秀也沒在食堂里。就放心得進屋把四鳳喊醒，拉著他去食堂了。
牧田秀也把食堂設在了裡面那一排的平房裡。橋本忠順帶來的鬼子全都在食堂里了，來早的已經打完飯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了，來晚的排起隊來了。阿水選了不起眼的位置，先讓四鳳坐下，自己拿了兩套餐具開始在後面排隊打飯。
放飯的鬼子一看阿水拿了兩套餐具，便要不給他打。
阿水趕緊說道：「你好！我叫平岩康始，那邊那個叫平岩二郎，是我的親弟弟。他在背著我逃跑的時候被炮彈炸成傻子了，我這份給他打的。」
打飯的鬼子這才給他打。
先吃完飯的鬼子也沒有立刻離去，把餐具放好後，都找了凳子安靜的坐了下來。都知道橋本忠順一會有話要說。
橋本忠順剛吃完飯，小林織炎就走進了食堂，遞給橋本忠順一張紙。
橋本忠低頭看了一遍由自己、西村淳一和小林織炎共同制定出來的名單，又抬頭把自己帶來的這一百二十多號人掃視了一遍。看不出什麼感情，大聲說道：「我念到名字的，全部到外面跟這小林織炎隊長走。」
阿水在下面數著，橋本忠順一共念了三十四個名字，沒有自己和四鳳。
橋本忠順等小林織炎領著分出去的鬼子兵走後，也開始說話了。「全體起立！」下面坐著的鬼子齊呼啦的全都立正站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大日本帝國貴和縣第一聯隊偵查中隊就正式成立了，牧田秀也將軍任命我是中隊長。我們的任務有兩個，一為牧田秀也將軍勘察此地的地形地勢；二是迎接搭救未回歸的大日本帝國士兵。你們明白了沒有？」橋本忠順問道。
「明白了！」鬼子大聲呼喊道。
於是，食堂開始給鬼子發放中午的午餐。一塊醃鹹菜，兩個黑饅頭。
排隊領飯的鬼子隊伍開始抱怨遠道而來，還沒有休息好，就要出去幹活。橋本忠順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朝著說話的鬼子抬腿就是狠狠的一腳。「八格牙路！閉嘴！」
好處是牧田秀也沒有吝嗇，從倉庫里撥出了五張弓，一百隻箭矢，六十把刀，好讓橋本忠順應付在外面意外發生的情況。
牧田秀也這一手直接把阿水搞蒙圈了，這可如何營救李出輔。阿水本來想著自己混到巡邏的隊伍里，趁機接觸到范致，雙方交換一下情報，共同商討一個營救李出輔的方法。這個期間自己還可以走遍這個貴和縣，能畫出他們的軍事防禦圖，交給豐長弓手裡會有非常大的用處。怎麼也沒想到，牧田秀也一桿子直接把自己支到了城外。自己脫身的機率是大了，可如何營救李出輔啊？
阿水也不得不真心誇讚牧田秀也一句，這一手真是高明！實在是高明！
當范致在街上看著往城外走的阿水，也有點傻眼了。什麼情況，這不是不用自己幫忙就能跑掉了嘛？
阿水故意拉著四鳳走在後面，走到范致要飯的碗前，瞅瞅四下沒人，自然的從袖子裡滑落了一個小紙團到碗裡。
范致打了個哈欠，腳自然的蓋住了碗口，用腳丫子輕鬆的捏出了紙團。又等了一會兒，嘴裡一邊嘟囔著這裡沒有賞飯的，別處自然有，爺到別處去要。一邊起身拿起破碗往自己家裡溜達去了。
回到屋裡的范致，展開阿水留下的紙團。上面寫著簡單的幾個字：破廟，佛像後，李出輔。
范致沒聽阿水說起過這個名字，但意思肯定是非常明顯了，營救李出輔。范致沒有遲疑，馬上來到苗山紅的屋子，恰好苗山紅還沒有出去。將阿水的紙條遞給了苗山紅。
苗山紅說道：「我說佛像脖子上怎麼會有一根繩子呢。感情後面掉這個人啊？」
「你知道？」范致問道。
「我不知道啊，每次去畫押簽字的時候，我總是能隱約的看見佛像的脖子上好像有一根繩子。可我沒猜出來後面吊著人。那人也不出個聲。」
「如此看來，這個叫李出輔的肯定是和阿水認識而且關係非常密切，要不然也不會準備虎口拔牙。」范致說道。
「把人掉在破廟裡，還要自己一出屋子就能看到。牧田秀也對這個人也是非常重視啊。」苗山紅說道。
「看樣子阿水和這個李出輔是把牧田秀也的屁股捅破了，要不然牧田秀也也不會如此恨他們。」范致說道。
「你那個阿水是個人才！」苗山紅朝著范致伸出了大拇指。
「那是，這個傢伙為了觀察鬼子，能在雪地里趴上三天一動不動。」范致自豪道。「我去把青青找來，讓她這個『女諸葛』看看能不能想出個辦法來。」
『女諸葛』看著阿水留下的紙條後，也犯難了。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把人救出來？這道題太難了！幾乎是沒法子完成嘛。
范致看出葛青青很是為難，便說道：「不難哪能找你？幫忙想想辦法，想出了上策我給你偷肉吃，有了中策我給你偷鹹菜吃，有了下策我給你饅頭吃。」
「我想不出來，得回去想。最起碼我得知道破廟的地形環境。」葛青青說道。
「我給你畫一個。」苗山紅說道。苗山紅拿起燒黑的木炭在地面上簡單的畫了一個破廟的布局圖。
葛青青牢牢的記在腦子裡，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考慮方法去了。走前囑咐了苗山紅一句，『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再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最好能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全面的找到寺院裡每一個東西的方位，大小。』
范致繼續在城裡這裡討點飯，那裡討點飯。也在遠遠的觀察著城鎮中央的破廟，計算了逃跑用的時間，方位，轉換的地點。
再說阿水出了城後，緊緊得跟在隊伍後面。
橋本忠順派人將他叫到了前面，說道：「平岩君，你跟在我身後，跟上啊。」
阿水不知道橋本忠順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而且言多必失。只好拉著四鳳跟上橋本忠順的步子。很快，阿水就發現了每隔五六十米，橋本忠順就安排兩個士兵在路邊上站住。「這是為啥？」